九洲劍聖 第12章 長老震驚

“雲非塵，你這是何意?”一片死寂中，那名青年的怒喝聲再次響起，打破了沉默。

然而，雲非塵就似未曾聽聞，依舊步履不停，向著前方的大殿行去。

青年面色漲紅，眼中怒火如熾，憤然道:“一個被廢之人，也敢在此大放厥詞，不將我羅陽放在眼裡嗎?雲非塵，你可是自尋死路！”

羅陽周身玄氣狂湧，氣勢如虹，仿佛要將周遭的空氣都壓得喘不過氣來。他身形一展，如猛虎下山，直奔雲非塵而去，手成爪勢，玄光閃爍，似乎欲將雲非塵的頭顱一爪擊碎。周圍的弟子被他氣勢所帶的狂風所衝擊，紛紛立足不穩，踉蹌後退。

羅陽周身玄氣繚繞，凜冽的勁風彰顯著他靈渺境八重的深厚修為，在玄霄宮內門之中，這等實力已堪稱中上之選。

眾人目光凝聚，心中雖有波瀾，卻無一人上前阻止，即便是與雲非塵曾有幾分交情的弟子，也選擇了沉默旁觀。

“嗖！”

羅陽身形如電，刹那間便閃現至雲非塵背後，身形騰空而起，一爪攜帶著滾滾威勢，猛然擊出:“雲非塵，納命來！”

“自取滅亡。”便在羅陽話音剛落之際，一句淡漠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回蕩。羅陽面色驟變，驚駭之間，他發現雲非塵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消失無蹤，面前空蕩蕩，連一絲氣息都未曾捕捉到，僅是瞬息之間，雲非塵便如煙霧般消散。

“轟！”

一聲巨響，羅陽的身體重重墜地，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而此時，雲非塵已悠然立於他身後，單手成刀，目光輕蔑:“不自量力，也敢與我為敵?”

雲非塵緩緩轉身，目光掃過下方驚愕的人群，淡淡一笑:“還有誰願與我一戰?速速報上名來，我時間寶貴。”他故意一頓，挑釁道:“或者，你們可齊上?”

全場寂然，眾人心中唯有震撼，回憶著雲非塵那快如閃電的一瞬，宛若鬼魅，令人目不暇接，難以捉摸！

這是何等怪事?雲非塵不是已遭廢黜，修為盡喪嗎?何以此刻展露的實力，似乎猶勝往昔?須知那羅陽乃靈渺境八重的修士，在內門弟子中亦是名列前茅。昔日雲非塵尚未被逐時，欲勝羅陽尚需費盡周折，而今……卻是輕描淡寫，輕松取勝。

在場眾人中，陸嫣然的震驚最為顯而易見。她臉上的驚駭之情溢於言表，難以置信雲非塵竟有逆轉乾坤之能，且似乎更為強大，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雲非塵……你……”陸嫣然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輕聲呼喚。

雲非塵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想說些什麽?”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可別因為我重踏武途，便說你心中仍舊傾慕於我，那般陳詞濫調，可教人作嘔。”

陸嫣然聽此，臉上一陣紅暈，但很快神色變得難看起來，心中湧起一股悶氣。她胸前的起伏隨著呼吸搖曳生姿，頗為惹眼，然而雲非塵卻連一眼都未曾投去。

雲非塵聞言，只是微微挑眉，唇邊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線，似乎對陸嫣然的警告並不以為意:“陸嫣然，你未免太高估我，也太小覷了自己。不錯，我修為已複，但你不必擔心我會重蹈覆轍，回到玄霄宮。我此次歸來，另有要事，與你等所想的不盡相同。”

陸嫣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複，她凝視著雲非塵，語氣誠懇地道:“雲非塵，你離開已久，玄霄宮已非昔日之地。趙火然如今已是幻虛境的強者，你若與他為敵，恐怕難以討好。我勸你，還是速速離去吧。”

雲非塵聽後，只是淡淡一笑，對陸嫣然的忠告不置可否:“陸嫣然，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還是那句話，告訴趙火然，別來招惹我，我對他毫無興趣。”

他故意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我雲非塵，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有人敢來犯，我定叫他後悔莫及！”

雲非塵的話語中充滿了霸氣，配合著他先前所展現的實力，武場之上的數十名弟子竟無一人敢出言反駁。一時間，武場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唯有眾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陸嫣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她輕咬朱唇，眉頭微蹙:“雲非塵，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與我說話。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休怪我陸嫣然不念舊情！”

雲非塵只是輕揮衣袖，唇邊帶著一抹不在意的笑意，轉身繼續向大殿深處邁去:“我們之間的情分，似乎並不深厚。”

“何人在外喧嘩，難道忘了宗規嗎?”正在此時，一道淡漠卻震懾人心的聲音如波濤般席卷整個峰頂，聲若洪鍾，直擊每一個人的心靈。

雲非塵心中暗道:“好強大的靈魂力量。”他順著聲音抬頭望去。

一條長階梯自武場延伸至大殿門前，一名白發老者負手立於殿門前，俯視著下方。除了那句質問，他未再發一言，然而他眉宇間自然流露出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

“參見四長老！”

“參見師尊！”

眾弟子見老者現身，齊齊跪倒，恭敬行禮。其中有人是老者的直系弟子，尊稱其為師尊。

雲非塵心中默念:“四長老霍天。”隨即也隨著眾人跪下行禮:“參見四長老。”

霍天的目光在人群中一轉，忽然定格在雲非塵身上，眉頭微微一皺:“雲非塵?你為何在此?難道你不知被驅逐的弟子，未經宗主召見，不得踏足玄霄宮一步嗎?”

雲非塵淡然點頭，回應道:“此事我自然知曉。”

霍天目光如炬，審視著雲非塵:“那你究竟是何原因歸來?是遺忘了何物，還是妄想重返玄霄宮修行?我勸你早絕此念，玄霄宮不會收留一個無用之人。”

言罷，霍天目光一掃，瞥見躺倒在地的羅陽，面色一怔，隨即怒氣上湧:“這是何人所為?同門切磋，豈能下此重手！”

四下一片寂靜，無人應聲。霍天的聲音越發冰冷:“你們何時變得如此膽怯，敢做不敢當?若無人承認，待我查明，定當重罰！”

然而，下一瞬，霍天隻覺周遭的目光齊刷刷地匯聚於雲非塵一人之身。

雲非塵神色自若，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淡淡開口:“四長老，羅陽先動手，我只是自保，此事在場諸位皆可作證。”

霍天沉默片刻，目光再次落在雲非塵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沉寂如深淵，霍天的沉默使得大殿之上的氣氛再次凝固。即便是歷經風霜、權傾朝野的霍天，面對眼前的情形也不免心潮起伏，難以自持。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嘴唇微顫，向雲非塵求證道:“羅……羅陽乃是你所敗?”

雲非塵微微頷首，聲如洪鍾，沉穩答道:“正是，不過此乃他先行挑釁，我不得已而應戰。”

霍天擺了擺手，面色複雜，言語間透著幾分急切:“非也非也，我所問的是，你究竟是如何將羅陽擊敗?你的肉身……”

雲非塵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面，淡然道:“呵，雲非塵之軀已然恢復如初， 此番前來玄霄宮，正是為了重返修行之路。”

霍天聞言，眼中精光爆閃，驚喜交加:“此言當真?”

雲非塵笑容不減，自信滿滿地道:“長老若有所疑，盡管查驗便是。”

話音剛落，霍天身形如風，倏忽間已至雲非塵身旁，一隻手掌輕輕按在雲非塵的脈搏之上。雲非塵並未抗拒，任由霍天探尋。然而未幾，霍天身軀微微一震，臉上露出震撼之色，目光緊緊鎖定雲非塵，滿是驚疑:“竟……竟然真的修複了……十二經脈，宛若新生，你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雲非塵唇角輕揚，悠然言道:“成敗轉頭空，何必拘泥於區區過程?”

霍天尚未回神，一聲驚呼又自其口中溢出:“你不過靈渺境第五重，怎可能戰勝了羅陽！”

雲非塵之言方落，霍天之驚訝便如波瀾般掀起，周遭眾人亦隨之瞠目結舌。

“吸……”一時間，四周響起連串倒抽冷氣之聲，眾目再次聚焦於雲非塵，驚愕之色更甚先前。若說雲非塵經脈之複原是福緣所賜，尚可理解，然以靈渺五重之軀輕松敗退八重之羅陽，此事實在超乎常理，眾人心中驚疑不定。

雲非塵輕笑，不屑一顧:“小小羅陽，縱是靈渺一重，亦足以敗之。”

此言一出，人群中波瀾再起，驚歎聲此起彼伏。雲非塵之語雖狂，然而今日之表現，竟讓人找不出反駁之詞。

“罷了，四長老，經脈已驗，事實已明。現今，我可否返回宗門?”雲非塵目光掃過霍天，神情自若，語氣平淡，卻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