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武見哥哥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似乎把自己當做了空氣。下一刻,他就帶著不滿的語氣,叫起來:“哥哥,你對清煙做了什麽?自從她昨天從你房間裡出來後,就大哭了一場,我安慰她,她哭的越凶。”
洛塵抬眼看了看弟弟,面無表情。
天武則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堂哥,等待著他的回答。
氣氛越來越緊張。
但是洛塵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吃飯。
弟弟天武頓時氣急,洛塵這種態度,簡直就是對他**裸的藐視。他羞惱之下,一拍桌子,大聲吼道:“韓世天陽,你怎麽能這個樣子!人家一個小丫頭,服侍了你這麽多年,對你的溫柔體貼我都一一看在眼裡。是,我知道你很失落,也能理解你的頹廢。你只有二等天賦嘛,但是你也不能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去遷怒他人啊。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他話音還未落,洛塵騰的一下就站起身來,揚手如電。
啪!
一聲脆響,給了天武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天武捂住右臉,蹬蹬倒退兩步,帶著一臉的驚愕。
“混帳東西,你這是在用什麽口氣,對自己哥哥這麽說話?!那清煙不過是個小丫鬟,你為了這麽一個小女子,就忘記我是你哥了麽?”洛塵低聲訓斥著。
天武反應過來,臉上的疼痛一**地傳達到他的神經中樞。他瞪圓了眼睛,喘著粗氣,難以置信地道:“哥,你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是,我是被測出一等天賦,你只是二等。但是你也不能怪我呀,這都是上天的安排……”
啪!
天武話還未說完,洛塵反手又是一個巴掌打過去。
天武雙手捂住兩邊面頰,他懵了。
“天真的蠢貨,你還記得什麽!從小到大,我是怎麽照顧你的?過年的時候,我們生活困苦,過新年父母隻給我買一件新衣,我自己穿了嗎?我給誰穿了?你小時候愛吃豬腳面,我每天都吩咐廚房給你多做一碗。你被旁人欺負了,是誰帶著你找回場子?還有其他種種,我都不屑說了。嗯,現在你為了一個婢女,就這麽跟我講話,來質問我?”
天武漲紅了臉,他的嘴唇哆嗦著,既羞惱又驚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也罷了。”洛塵冷笑連連,“你既然連親生父母都棄了,重新認了族長當父親,我這個當哥哥的又算得了什麽呢?”
“哥,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很渴望家庭的溫暖,我……”天武連忙分辨。
天武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是洛塵打斷了他:“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弟弟,我也不再是你哥。”
天武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洛塵,心中的驚愕和困惑難以言表。他記得小時候洛塵對他有多好,過年的時候自己生活困苦,洛塵會把自己的新衣給自己穿;自己愛吃豬腳面,洛塵會吩咐廚房每天都給自己做一碗;自己被旁人欺負了,也是洛塵帶著自己找回場子……這一切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哥!”天武大驚,張口欲言。
這時,洛塵又開口:“你不是喜歡清煙嗎?你放心,我沒有對她做什麽,她還是處子,黃花閨女。你給我六塊道錢,我把她轉給你了,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貼身伴讀了。”
“哥,你怎麽……”陡然間被說破心思,天武一陣慌亂,有些猝不及防。
但同時,他心中也一定,他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成真。
在不久前的那一晚,清煙親自伺候他洗澡。
就在這時,清煙走了過來。她一直默默地關注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憂慮和無奈。她走到天武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少爺……”
天武轉頭看著清煙,心中的痛苦和困惑化為了淚水。他握住清煙的手,輕輕地說:“清煙,你是我的……你永遠是我的……”
清煙輕輕笑了笑,她知道這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她抬起頭看著天空,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都能好起來。而天武也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們將一起面對未來的未知。
天武心中一緊,咬咬牙,終於扭頭走了。跨出客棧門口,他下意識地捂住胸口,覺得心中一陣陣發虛。他有種感覺,好像在此刻失去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但他很快心頭一熱,他想到了清煙,以及那個魂牽夢繞的晚上。
洛塵面無表情,站著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坐下。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冷漠的臉上,讓人看了有種冰涼的感覺。飯堂的生意有些冷清,街道上行人越來越多,喧鬧聲傳來,更凸顯出此處的寂靜。早餐已經涼了,夥計殷勤地走過來詢問是否需要重新加熱一下。
洛塵充耳未聞,他的眼神如煙雲變幻不定,似乎在回憶著什麽。夥計等了一會兒,見洛塵在發怔,始終沒有回應,隻好摸摸鼻子,悻悻地走了。
半晌之後,洛塵眼神一定。心中的回憶如煙,已經漸漸消褪。他又回到了現實世界,陽光灑進來,照亮了一半多的桌面。飯菜上飄散的熱氣已經散去,街道上行人喧鬧的聲音也傳入耳畔。
夥計把飯菜端到洛塵面前:“先生,飯菜已經涼了,給您熱一下。”
這一刻,他的雙眸清冽無比。洛塵看著眼前的飯菜,微微一笑:“把這飯菜拿下去熱一下。”
這一幕吸引了周圍的人的注意,他們看到一個陌生的青年正平靜地吃飯,周圍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廳堂中,伯父皺著眉頭看著天武的臉蛋上一邊一個的鮮紅掌印,聲音帶著一絲不滿:“什麽!你哥是這麽說的?”
“是的,我見到哥哥時,他就一個人在客棧吃早點。”天武恭謹地答道。
伯父的神色更加凝重了:“都道伴讀清煙不是他天陽的私有財物,而是我們調配給他的,怎麽能夠買賣呢?況且你想要的話早就應該早早地告訴我們,我們把她調給你就是了。”
聽到韓行活的話後,天武沉默了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天武心中一陣陣發虛,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但他很快心頭一熱,他想到了清煙,那個魂牽夢繞的晚上。他決定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回到清煙身邊。
天武回到房間,開始煉製涵養書。這是他第一次煉書,手法稚嫩,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他小心翼翼地將書封打開,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鼻而來。他將各種材料按照書中的指示倒入鍋中,慢慢地煉化著。
經過幾個小時的努力,終於完成了煉製。他輕輕地將書翻開,只見書中寫道:“涵養之法,以靜心養氣為本,心靜則神清氣爽,氣爽則能滋養全身。”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覺身體似乎變得更加輕松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打開門,只見是韓行活派人來送道錢的。他接過道錢,心中一陣感動。他知道這是父親對他的支持,也是對他的期望。
接下來的日子裡,他每天將努力修煉,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他知道只有自己變得更強,才能更好地保護清煙。
終有一天,他將去找韓天陽挑戰。他要證明自己的實力。
伯母在一旁勸道:“老爺,消消氣。不過是六塊道錢罷了。”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他韓天陽只是二等天賦,要煉化涵養書就得用道錢。以他第一次煉書的稚嫩手法,六塊道錢肯定不夠。但是現在他有了十二塊道錢,已經綽綽有余了。”韓行活恨得咬牙切齒。
他繼續又道:“只要資源充足,道師的修行就會很快。兩三年的功夫,家族就能培養出一個個的二重道師。他韓天陽修為越低,一年後奪回家產的希望就越小。現在他年紀輕輕,剛剛修行不久,我們卡住他讓他在起步階段就落後同齡人。學院的資源都是獎勵給優秀的學員的,憑他的資質,一旦落後就得不到資源輔助修行更會落後。如此惡性循環下去一年之後看他還能有實力繼承家產不?”
洛塵在房間中盤坐,月光灑落,照出一地霜華。他調動知識力,聚精會神地煉化道書,一小截道書被染成了青銅的綠色,意志頑強,在知識力的包裹中掙扎。洛塵的煉化進行得很不順利,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我耗費了足足兩天兩夜, 每天隻休息兩個小時,耗費知識力,也不過隻煉化到十五分之一的進度。按照時間來算,最近這幾天就會有人煉道書成功了吧。”洛塵對局勢洞若觀火。
不過他原本資質就稍遜一籌,現在煉化的道書求生意志又極度頑強,比尋常的道書要高出許多。造成現在這個落後局面,也十分正常。
“一時的落後不算什麽,只要有了道書……”洛塵心湖如鏡,沒有一絲焦躁和氣餒。
但就在這時,道書忽然蜷縮起來,團成了一團。
“不好,道書反噬!”洛塵陡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詫。眼前,道書團成一個圓溜溜的湯圓,猛地綻放出刺眼的白色毫光。
它孤注一擲了!
頓時,洛塵感到一股強大的意志從道書中傳來,直接衝擊他的書海。
洛塵心中思量:“與它糾纏,好好與它對決三百個回合。”但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一本道書,在他的書海中央,知識力上空顯現出來。
轟隆!
一股神秘而強大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仿佛天地間所有的力量都被凝聚在這本書中,洶湧而出。這股氣息如同天河傾瀉,山洪暴發,又如同威嚴被觸犯的恐怖巨獸,睜開猩紅的雙眼,怒視著周圍的一切。
洛塵站在書架前,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驚愕而震撼。他看到那本書的氣息,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敬畏之情。
“這是……權利書?!!”洛塵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他伸出手去觸摸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