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有人驚呼,手足無措。
“兩拳就把縮頭烏龜的防禦擊潰,這,這,這……”有人目瞪口呆。
“太殘忍了,龜意被他猛烈的攻勢徹底摧毀,難道他不怕疼嗎?”許多女道師倒吸一口冷氣。
“他沒有使用任何防禦道書,直接用雙手攻擊龜意,這可是真正的自殘!”即使是男道師,看到洛塵雙手的傷勢,也感到震驚。
對別人殘忍易如反掌,對自己殘忍卻難上加難。洛塵赤手空拳擊破縮頭烏龜的防禦,不僅是對弟弟的殘忍,更是對自己的殘酷。
“我去看看。”學院長老坐不住了,丟下這話,親自跳上擂台。
他蹲下來檢查昏迷的天武,稍微松了一口氣。天武沒有受到嚴重傷害,只是頭被重擊而昏迷。
難以置信,在縮頭烏龜的防禦之下,竟有人赤手空拳發起重擊。學院長老心驚肉跳,抬頭看向洛塵,目光銳利。
“天陽,我來幫你治療。”學院長老站起身,邁著大步走到洛塵身邊,直接抓住他的前臂。洛塵的雙手傷勢嚴重,血肉模糊,甚至露出白色手骨。由於猛烈的衝擊,手指骨上出現了明顯的裂紋。
“這該是多麽痛啊,但天陽竟然面不改色。”連學院長老見到這樣的傷勢,也感到震動。他語氣複雜地對洛塵說:“忍著點,治療會癢,也會痛。”說罷,他右手五指張開,散發出一圈白色的治愈氣息。
治愈氣息越來越明亮,將學院長老的右手照得半透明。一時間,學院長老的右手仿佛變成了一塊玉石,血管和骨頭似乎都變得透明。他輕輕地將右手按在洛塵的傷口上。猶如冰冷的玉石觸碰血肉模糊的傷口,洛塵感到劇痛,但他咬緊牙關,默不作聲。
學院長老的手散發出溫和的光芒,滋養著洛塵的傷口。指骨上的裂紋迅速愈合,皮膚也快速恢復,傷口逐漸愈合。洛塵感到難以忍受的癢,喘息著。
學院長老面沉如水,趁著治療方源的時機,他分出一點心神,沿著方源的手臂,潛入他的書海。書海中,墨綠色的青銅知識力量,泛起層層波紋。一隻肥頭大耳的白牌書,在書海中暢遊無阻。書海四周,一片潔白無瑕的晶壁環繞,充分展現了洛塵一重巔峰境界。
學院長老並未收回心神,而是檢查洛塵全身。最終,在洛塵右掌心的皮膚上,他發現了涵養書和殘留的斬劍塵意。
“沒有其他道書,難道天陽真的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赤手空拳打破了縮頭烏龜的防禦?這種力量已經超越了成年人類。他年僅十五歲,怎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學院長老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感謝您的治療,家老。”洛塵抽回手掌,試著活動一下。盡管仍有些疼痛,但傷口已經愈合。若換作普通人類,這樣的傷勢恐怕需要休養一兩年之久,還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神奇之處。
如今洛塵雙手已經恢復,只是活動、虛抓時,仍略顯無力。不過,再過七八天,這種輕微的後遺症也會消失。
然而,洛塵並不感激學堂家老的治療。他心中清楚,其他治療蠱師同樣能治愈這傷勢。他知道:學院長老真正的目的,是借機窺探自己的書海。洛塵早已預料到這一點,他擁有六重境界的春秋蟬——權利書,一心隱藏,即便是四重境界的韓世宗親自出手,也未必能查出端倪。
學院長老一無所獲,眉頭微微皺起。盡管他心中仍有諸多疑慮,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直接追問。
“天陽,你的表現很出色,繼續努力。”最後,學院長老拍拍洛塵的肩膀,然後提高聲音宣布,
“本屆比賽,天陽榮獲第一名!”自從學院長老登上擂台,台下眾人便一直靜靜觀望。此時聽到學院長老的宣布,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天陽贏得了勝利!”“他不過是區區二等天賦,居然擊敗了二重境界的天武,他是不是作弊了?”
“應該不會。剛剛那學院長老親自治療,實際上是在檢查他。既然什麽都沒有發現,天陽應該是憑借真本事贏得比賽。”
“天陽雙手受傷,這也是理所當然。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這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這有什麽難以理解的?世上總有一些天賦異稟的奇才。他們或許擁有過人的力量,或許早早展露才智。其實天陽的力量並不算太恐怖,想想那個人吧。”說話的道師目光示意人群中的谷嚴。
立刻有人恍然大悟:“這話不錯。谷嚴小時候,力氣就比成年人還大。難道天陽也是這種奇才?”
“肯定是這樣。天陽小時候就表現出悟道天賦,那些道韻曾傳遍整個山寨。原本以為至少是一等學員,沒想到只是二等。但看來命運對他有所眷顧,在力量上給了他一些補償。”
“但他終究只是二等,如果成為一等天賦,也許會成為另一個趙涵霜。哼,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修行道師,關鍵在於資質。將來得到野牛道書,就足以把力量提升得比他還強大。所以他的勝利,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有人不屑地聳聳肩。
洛塵走下擂台,耳邊聽著眾人的議論,心中暗自冷笑。
玩牌書的來源,洛塵已經構思了一個完美的借口,但一旦權力書暴露,洛塵將難以解釋清楚。
因此,他必須將這本書秘藏起來,避免在眾目睽睽之下使用。至於眾人的猜測和解釋,正是洛塵有意引導的輿論方向。
退一步說,就算家族高層仍然懷疑,也只會懷疑他使用了一些小手段。
韓世族長並未坐下,始終站立著,眉頭緊鎖。事情的發展確實出乎意料。對於洛塵奪得第一,他並不在意。這不過是一場比賽的小勝利,根本不值一提。
他真正擔心的是天武。毫無疑問,今天的失敗對天武來說是沉重的打擊。如果天武一開始就被洛塵輕松擊敗,那就算了但偏偏在全力以赴,勝利在望的時候,卻被洛塵兩拳狠狠擊倒。這樣的心理創傷很可能會影響到他未來的成長。
“在我的指導下,天武先是晉升高階,再攀巔峰,接著晉升二重,不斷積累成功,信心倍增。然而這一切信心,恐怕在今天這場比賽後都要煙消雲散了。唉,我所有的心血都化為泡影。”韓世宗心中暗自歎息,自然而然地對洛塵產生了一種淡淡的反感。若洛塵敗於天武之手,那將是最完美的結局。然而洛塵竟然贏了,這實在讓人有些惱火。
不僅僅是族長,其他家族長老的目光也顯得深沉而複雜。
“天陽的力氣竟如此驚人,難道他和谷嚴一樣,也是個異類嗎?”有人疑惑地問道。
“話雖如此,但天陽本身也頗為奇特。他在不到十歲的年紀就已悟道。隨著他的成長,氣力變得更強大,這也不算什麽稀奇事。”另一人分析道。
“但我們也不能排除另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人為因素。天陽背後可能有神秘勢力的支持,也許正是這股力量幫助了他。”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種看法。
“那他背後的這個神秘勢力,究竟是什麽呢?”眾人紛紛猜測著。就在這時,甚至有人將目光投向了剛到達不久的商隊領導。
......
家族長老們心中早已波濤洶湧,但他們的臉上卻依舊保持著平靜。族長韓世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天陽,你憑借二等資質獲得第一,這在歷屆比賽中都是極為罕見的壯舉!作為第一名的獎勵,你將得到一百塊道錢,同時還享有道書的優先選擇權。現在,我要當場給你一個特別的獎勵,你可以隨意選擇一個團隊加入。不管是哪個團隊,只要你提出來,你就可以立即加入!”
這話一出,在場的二重道師和學生們都向洛塵投來羨慕的目光。團隊之間也有著巨大的差異,加入到一個優秀的團隊,就意味著一個光明的未來。韓世宗的獎勵實在是豐厚之極。
“這個獎勵雖然是我臨時決定的,但我相信大家都會支持的。”韓世宗的笑容更加燦爛,他環視了一圈身邊的家族長老們。以韓世谷原、韓世星海為首的家族長老們面色深沉,雖然有人微微皺眉,但並沒有人出言反對。
洛塵心中一緊。麻煩找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