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看了當真叫人頭皮發麻。
柴昆鵬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驚呼了一聲,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母雞扭頭,盯著他看了眼,然後把目光挪向其余幾人,最後,定格在了吳用身上。
吳用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雞,尤其還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盯著自己,一時間心裡也有些發毛。
王父滿臉的畏懼神色,輕聲道:“看也看過了,我們回去吧。”
吳用點頭,一行人回到了王宅。
無人注意到的是,就在他們走後,母雞忽然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叫聲,把頭一扭,看向了遠處一座平屋。
皎潔月色沒能籠罩的屋簷下,那裡閃過一個黑色陰影。
……
回到王家,已是戌時,吳用便沒再應邀進屋,就在門口告辭。
“吳公子,那就早些歇息,這兩天后山菌子冒得厲害,我們都要在後山幫忙,過兩天我再安排青山和幾個人送你們回縣裡。”
王父生怕他們著急,又勸道:“咱們這兒到江原縣,一直沒有聽過有流匪馬賊作亂的消息。今次可能是世道不好,走出來了這麽一波人。”
“我們也得小心一些,人多點走,晚幾天就晚幾天,總好過路上真碰到了這夥人,被他們再次劫走,吳公子你們且等耐個一、兩天,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然後又說了幾句他知道吳用三人家裡人肯定會擔心,但眼下還是穩妥起見為好的安慰話。
吳用倒無所謂。
事實上,這會兒要他走,他還不想走呢!
乖乖應下,與柴昆鵬、宋瑜英兩人回到了庫房。
一進門,吳用沒有上樓,一屁股坐到了草垛上,躺倒伸了個懶腰。
柴昆鵬與宋瑜英互看了眼。
吳用坐起身,眼珠子一轉。
柴昆鵬見著這副表情,問道:“小師叔,你在想什麽?”
不知道怎麽,他忽然就興奮了起來。
宋瑜英瞪眼道:“小師叔,你不會是想去後山看看吧?”
柴昆鵬叫道:“那可是作死啊!誰知道那裡有什麽?萬一真是什麽陰邪東西……”
吳用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就說去不去吧。”
柴昆鵬沒有一點猶豫,斬釘截鐵道:“去,當然要去!”
兩人把目光看向宋瑜英。
宋瑜英猶豫道:“不是說那山洞裡女的不能去麽?”
柴昆鵬不以為意道:“那都是王青山祖公自己說說的,陰氣相衝確實可能會引發各種樣的後果,但那也不是絕對。”
“須曉得……照他這麽說,我倒要問一問了,那山洞裡一定有蟲鼠蛇蟻吧?是都沒有雌母的麽?”
吳用說實話也有些忐忑,畢竟真要算來,他拜進峨眉也就沒幾天,這神神道道的東西真說不好。
但柴昆鵬這一番話卻讓他豁然開朗。
“是啊……”吳用眼前一亮。
宋瑜英搖頭道:“你說的不無道理,但假如說那山洞裡真的有什麽陰邪鬼物呢?或者魔門惡賊?我們該要如何應對?”
“雷闐和金露都不在咱們身邊,要是它倆有一口在,我二話不說就和你們進去,你我現在也就有點法力,真沒有多麽厲害。”
“這……”柴昆鵬猶豫了。
吳用撫掌道:“不妨,我們就去,不會有問題。”
宋瑜英見他堅持,搖了搖頭沒再勸話,只是說道:“你是小師叔,咱們是晚輩,那就聽你的。”
吳用笑道:“放心,我比誰都惜命,不會有問題的,你們去庫房外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
宋瑜英與柴昆鵬道了聲好,去了屋外。
吳用左看看右看看,隨手從草垛裡抽了幾把乾草,在地上擺弄起來。
……
不一會兒,他便出了屋外,對宋、柴二人說道:“我們走!”
三人摸著黑,悄聲走出窩頭村外,從村莊外延繞向後山,然後……他們就愣在了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伱,大眼瞪小眼。
王父沒和他們說過那山洞的位置!
“不急,看我的。”宋瑜英昂起頭,表情神神秘秘的。
只見她單手把訣目一掐,輕吹了口氣,一點熒光便從她嘴裡飛出,虛虛地懸浮在她面前,宛如一隻螢火蟲,忽明忽暗。
“去,你知道咱們要找什麽。”
宋瑜英一聲令下,熒光圍著她上下翻飛了一圈,便自飛空,消失在了黑夜中,漫山遍野找去。
柴昆鵬在一旁驚訝道:“你竟然已經開始學習術法了麽……這是《鬱儀符本經》, 還是《結璘神壯法》上的術法?”
宋瑜英昂首,哼聲道:“這是《鬱儀符本經》上的入門術法,不值一提,也就尋人找物圖個方便,沒甚爭鬥之能。”
話是這麽說,她臉上的表情卻難掩得色。
吳用不解道:“這是什麽?”
宋、康兩人疑惑地看著他,問道:“師叔祖沒與小師叔說過我峨眉的道法麽?”
吳用一臉茫然,道:“你是說七路入門劍法?”
柴昆鵬搖頭道:“劍法是劍法,道法是道法,全然不同的事兒。”
“是的,”宋瑜英接話,“除了劍法,咱們峨眉還有兩卷道法,分別是《鬱儀符本經》與《結璘神壯法》,再還有一卷禁法《上真八景太素寶籙》。”
“《鬱儀符本經》與《結璘神壯法》都是通法,譬如起火喚水,聚風召雷,輔用和戰法都有,各家都差不許多,咱們這兩本說是一卷也不為過,而這《上真八景太素寶籙》乃是禁法。”
“禁法各家都有各家自己的特色,咱們這《上真八景太素寶籙》乃是用來祭煉寶劍的禁法。要說起來,不比門內任何一路劍法來得簡單,同樣為我峨眉根本。”
吳用瞪大了眼,問道:“為何我老師和白師伯都沒與我說。”
柴昆鵬白眼道:“小師叔,您都沒有生出氣感,沒有法力,怎麽學?”
吳用一口氣噎住,好奇之下,只能問起了都有哪些術法可以學。
三人在山谷裡悄聲說話,不多時,熒光便自飛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