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麻煩與費心?你都叫我伯伯了,怎麽能不送你們一程?來。”疤面男子呵呵一聲,手抓向吳用的脖子。
唰……
一道金光閃過——鏗鏘!
疤面男子玩味地看著自己手裡抓著的一口金色小劍,嘖嘖道:“這是一件靈器?看模樣一道禁製也不全,只有幾個符籙,但與你一個煉氣也未入門的小子而言,也算著實難得了!”
吳用面色難看,這一劍乍然間揮出,卻被對方輕而易舉抓在了手裡,劍刃在對方手裡和未開鋒也似,連點皮也沒有擦破。
玩具一樣。
疤面男子握著劍刃,把手一扭,輕而易舉就把小劍從他手裡奪下,兀自把玩起來。
吳用心下苦澀,看了眼身後的柴昆鵬與宋瑜英,一時間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疤面男子看看吳用,又看看手上的小劍,好奇道:“你們到底是哪家弟子?你無法禦劍,卻給了你一口寶劍,只能自己揮砍。”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手上的一道淡淡血痕,卻是方才擋住吳用的那一劍所留下。
明明體內連真氣都沒有的小子,居然靠著肉體就有這般氣力。而且這口小劍似乎遠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令他不禁好奇。
吳用想到丁友安之前與自己說的那些話,故作鎮定道:“我們三個是峨眉弟子,這些天是隨門中長輩下山遊歷來了,真是誤闖了進來。”
疤面男子一驚,暗道:“竟是峨眉弟子,難道我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被發現了麽?不對!這三個小子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峨眉的人應該是不曉得的,否則那還能容得我在這裡……”
他臉色陰晴不定,已然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吳用三人永遠留在這座府宅內。
吳用見他臉色有變化,心裡同樣在打鼓,於是決定再詐他一下。
“我們兵分兩路,有兩位師叔留在了窩頭村後山。我們三個隨另外三位師叔來了江原縣,他們去辦事了,我們便自個兒出來玩了。”
丁友安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消息,變相說明了窩頭村後山洞裡是有問題的。窩頭村又隅居在城外,和江原縣裡有直接來往關系的,便只有城東陸榮這家。
吳用不敢肯定地說兩者之間,肯定有關系,或者肯定沒有關系。現在他是兩眼黑,手裡沒辦法了,抓瞎,碰碰運氣!
沒想到的是疤面男子大驚失色,尖聲叫道:“什麽!你們峨眉已經知道窩頭村那裡的事情了麽!”
“窩頭村果然有問題,陸家宅也大有問題,卻不知王父在這中間扮演了什麽角色……”吳用不由得一驚,心下想道。
疤面男子臉色猙獰,恨色滿面,咬牙切齒語道:“不行,峨眉的人既然去了,大哥與三弟一定不是對手,我得去救他們!”
疤面男子轉身就要走,卻又頓駐腳步回頭,上下打量著吳用三人,眯起了眼情。
吳用強笑道:“怎麽了?”
疤面男子陰森笑道:“你這麽聰明,一定知道我在想什麽,何必多此一問?”
他又複把手伸抓來。
危難之際,不知所措間,吳用忽然想到,這裡既然和窩頭村的事兒有莫名的聯系,是不是也和那雞子有關系?
和雞子有關系……柴昆鵬與宋瑜英吃了肚子發寒,痛得夜裡死去活來,自己卻能吸收寒氣,是不是說明自己的血氣可以克制這些不乾淨的東西?
該怎麽做?
吳用想到這裡,當即清喝一聲,起手就是一拳打了出去!
這一拳,他沉腰踩地,後背發力,把血氣盡數調動往發力的盡頭,呼呼破風間,血霧從他毛孔內噴薄而出,於身後凝化出了一個血色人影,與他觀想時候一般,同步做出動作砸拳而去。
“什麽!?”疤面男子始料未及,原以為輕輕松松說的一掌就能擒製吳用,好帶了他們三個與峨眉的人周旋,哪料到吳用這麽來上一拳?
他只能中途轉勢,手掌抓握變拳,拳頭前方噴出一股黑色霧氣,就要與吳用的拳頭硬碰硬來過一場。
兩人拳頭轟擊在一處,吳用先是不敵,人直接原地彈飛,砰的一聲撞到了床最裡間的牆壁上,咕嚕一下滾到了躺著的三人身上。
然而意外再生——吳用的血氣燎燒如火,黑色霧氣沾之即燃, 怎麽也湮滅不了,劈劈啪啪仿佛乾草遇火,須臾就把疤面男子的拳頭給吞沒。
疤面男子又驚又怒,連退數步,張嘴噴出一口尤為濃重的黑色霧氣,這才將火焰給完全撲熄。
只見他右手的衣袍已經被燒得稀巴爛,焦褐色的布片與血肉粘在一起,散發著烤肉的焦糊氣味。
但即便受了如此重的傷,疤面男子的右手卻連抖也不抖,仿佛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身體一樣。隻覺著自己吃了個暗虧,瞪眼看向吳用,難以置信叫道:
“怎麽可能!你才導氣也未,就算你是煉體修士,卻如何與我一個已經堪堪要開竅的對拳!”
吳用看了眼被自己押著的柴昆鵬與宋瑜英無事,這才強撐起身,爬下了床。
隻他冷不防摔了個踉蹌,這才發現自己的右臂居然已經垂軟在身側,一點也使不上力氣,似乎已經傷到筋骨,一時半會兒是用不得了。
疤面男子怒道:“聖嬰,你與我把他吞吃了!此人血氣旺盛,雖然克制我等,但要能入肚,卻也是大補之物,留兩人給我與峨眉周旋即可!”
然而被稱作“聖嬰”的嬰孩卻縮在角落裡,看著吳用,連連搖頭,把舌頭甩得左右橫飛,一步也不敢上前。
疤面男子愈發驚怒,喊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罷也,伱不來,那就我自己動手!”
他隻道這聖嬰是看這些年來頭回見自己吃虧,心裡生懼,這才不敢上前撕咬吳用,沒有多想,腳下卷起一陣黑色陰風,便朝無用衝去。
他可不打算再陪眼前的小子玩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