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爾望著眼前的造型精美,燈火通透的房子,內心又把這位男爵,連帶著管家一起罵了一遍。
“呦,莫爾,又來了。”門口的衛兵對著他眉飛色舞道。
“好兄弟,怎麽調到看門了。”莫爾打著招呼,在門口等待一陣。
另外一個衛兵飛快走進宅邸,跑到管家老奧尼爾旁邊低聲說了什麽,衛兵看到老管家點了點頭以後,這才讓莫爾走進宅邸。
他也算熟人了,不過還是得走一下流程。
院子裡的女仆掃著地上的落葉,日出的陽光照在女仆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女仆看了他一眼,捂著嘴笑著走開了。
莫爾看了一眼女仆,繼續走向馬概。
馬概裡空無一人,有幾頭馬兒還沒睡醒。
“艸,連馬兒都沒睡醒,我還得給你們免費工作。”
莫爾叫醒馬兒,將馬的腿往外拉,用小鉤刀熟練的刮馬兒的腳掌。
蒼蠅時不時的飛來飛去,時而落在馬掌上,時而撲到他手上,嚴重影響工作效率。
......
等到馬夫過來,莫爾已經換好了馬蹄鐵。
馬夫肖抱著草放在馬槽裡。
“早,肖先生。”莫爾隨口打了打招呼,看見馬夫肖有些躲閃自己,莫爾皺了皺眉頭。
“看來你昨晚玩的挺開心!”肖支支吾吾的說著,然後快速躲開。
莫爾:“......”
看來是昨天晚上的事發生了些誤會,莫爾知道,八卦也是當地人飯後消食的一大特色。
喝酒喝多了,或者和別人聊天的時候有時候會‘不經意’將這些事抖出來。
他邁起步子,快速遠離這裡。
剛出了宅邸,他就看見兩個警官對著男爵的衛兵詢問著什麽。
“最近幾天村子裡有沒有出現什麽可疑的人,或者什麽可疑的事情發生?”
“唔,有!”衛兵拍了拍手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
警官立刻來了精神,伸直了腰板,豎起了耳朵。
“男爵大人的黑貓不見了三天了!”
兩位警官互看一眼,其中一名矮小的警官拿起筆記錄起來。
“平時男爵的貓都不會亂跑的,前天我們所有人找了一下午都沒找到。”
“我懷疑是被什麽可疑份子給抓走了。”
記錄一隻黑貓沒什麽丟人的,要是普通人家的,他們理都不理一下。
主要是男爵家的貓,如果能順路幫忙找回,也是一筆外快。
“黑貓是辟邪的,如果黑貓丟了,說明八成被什麽怪物給殺掉了。”衛兵努力的說著,只是手裡提著酒袋,搖頭晃腦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
“好的,我們知道了,感謝你的貢訴。”
兩名警官轉身就走,後面的衛兵像是沒完沒了一樣繼續說著。
“男爵家裡的東西都不會丟的,就算丟了,也能找回來。”
“別說是一隻貓了,就算是一顆釘子,只要他想要,都能找回來。”
男爵又不是上帝,怎麽可能想要什麽就能找回來,莫爾在心裡腹誹。
......
走在街上,莫爾想著即將到來的銀幣,臉上充滿著笑容。
一陣陣香味湧入他的腦海,從嘴巴裡分泌出某種液體,莫爾摸了摸肚子,花費1.5索克購買了一杯果汁和烤肉。
接著找回的零錢,莫爾拿起烤肉邊走邊吃。
還沒吃完,莫爾就走到家裡,摸了摸有些腫脹的肚子,放下烤肉,這個份量實在太多了,他打算睡個回籠覺。
叩叩叩!
嘎吱,他輕開門,一高一矮的兩位警官走了進來。
“莫爾大師,我們之前見過。”高大的警官說著。
“我叫迪基?艾德,這位是我的同僚,你叫他休斯敦就行。”
“好的警官,不用這麽尊敬。”莫爾回頭補了一句。
“請問你最近有見過紅色衣服,面目蒼白,身材細瘦的人嗎?”身高大一點的迪基警官直接開口詢問。
休斯敦則是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張畫像,莫爾盯著畫像看了一會,又搖搖頭,表示沒見過。
“好的,如果發現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人就馬上通知我們。”
奇怪的事就是我馬上要當老板了。
莫爾拉開凳子,倒出啤酒,示意警官坐著小酌一杯。
“不用了,我們馬上去下一家詢問。”矮小的警官擺了擺手。
“是發生了什麽殺人案嗎?”
“是的,隔壁鎮上的一名鐵匠被殘忍殺害。”迪基望著街上的人,拉了拉頭上帽子踱步離開。
“哦,鐵匠,我也是鐵匠,怎麽我沒事?肯定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報復了。”莫爾家裡小聲嘟囔,倒頭就睡。
等到太陽落山,他昏沉的醒來,拿出枕頭下面的錢袋,輕輕撫摸,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的放回去。
然而這時,莫爾像是受到什麽刺激一樣猛的挺直了腰杆。
打開盒子,拿出白布細細觀摩。
倒不是他反應遲鈍,而是被錢遮蔽了雙眼,正好又敢著完成委托,加上男爵需要修馬蹄,耽誤了他白天休息的時間,讓莫爾根本沒太多時間思考。
莫爾連忙收拾東西,穿好衣服,將錢袋放到衣服內。
他邊收拾,心中浮現幾個關鍵詞語:
奇怪的木棍,高價的委托,男爵的貓,被殘忍殺害的鐵匠。
這幾種詞語串起來,一種可怕的念頭充斥他的腦海:
馬斯克特是一個巫師,需要一把法杖,但是不能讓人知道他是個巫師。
於是他喬裝打扮分別讓不同的鐵匠分幾個步驟打造這把法杖,最後殘忍的殺害。
莫爾剛拿著盒子準備出門,門外穿梭子甲的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他。
絲毫不帶掩飾的目光,一股寒意湧上他的心頭。
“嗯,呵呵,不好意思,那個木棍還沒打造好,不如你先用這把。”
莫爾說著,將旁邊的掃把折斷遞給對方,同時手抓住了旁邊的鐵劍。
男人口中忽然說了一個詞語。
那個詞語是他根本聽不懂的詞語。
他剛想動手,一種怪異的念頭湧上他的心頭。
一顆小樹苗在他的心中慢慢發芽。
我得...大樹...我要...大樹...出手啊...大樹...大樹...大樹。
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大樹......
不論他思考什麽,一顆高大的樹都會阻塞他的思想。
不管他想做什麽,最後總是會變成一顆樹。
現在他的腦海中只有大樹。
馬斯克特看著面前呆滯的鐵匠,笑著點了點頭,頗為滿意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你以為錢有那麽好拿嗎?”
莫爾仍是沒有反應,仿佛像是一塊木頭一樣。
他的腦海中快速勾勒出一把斧頭,削砍不停的削砍,削砍完了以後再不停的削砍,然後在用斧頭不停的削砍...直到把樹砍光...
房梁的蜘蛛網上,一隻蒼蠅被網住,動彈不得。
......
不知過了多久,莫爾腦海中的大樹終於被他砍光消失不見,他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不在家裡。
他盯著四周,發現周圍漆黑一片,遠處隱約可見零星的燈火。
順著燈火,他看到一塊塊的石碑豎立在地上,有的是石碑立在圓形建築物旁邊,有的石碑孤零零的倒在一旁,更多的成堆的石碑被隨意擺放。
這裡是墓園!
“嗯,不錯,意志力還行,居然醒了。”莫爾剛想逃跑,身後的男人說了一句。
他腦海中迅速思考了起來。
為什麽要來墓園?
我是怎麽中招的?
要不要直接和對方拚命?
大聲呼喊估計這裡沒人能聽到...
...
各種念頭紛紛碰撞交織在一起,仿佛形成某種交響樂。
腦子的大樹沒了以後,他感覺自己不論思考速度,還是念頭,都比以前快太多太多。
一個瞬間,他心中想出了幾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