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囉嗦下去,又要解釋一堆為什麽了,所以師春也懶得再說了,跟許安長一起轉身看向了那隻火鱷。
火鱷還有喘息動靜,勒緊在網裡的體型正在慢慢變小,有四鼎宗弟子還在用劍去捅它,越捅越小。
在許安長和師春的帶頭下,明山宗一夥也飛躍了過去旁觀。
火鱷不流血,只是傷口裡持續有花瓣似的紅色火絮飄出,伸手觸碰能攪動,但如同無物且不染色,離體幾尺遠後,色澤就漸漸變淡直至消失在冥冥中。
師春指了下貫穿火鱷脖子的長長尖鏟,“這麽長的鏟子,這什麽武器?”
許安長看他笑道:“果然不是煉器中人,你問他。”朝童明山示意了一下。
師春看去,還有些恍惚的童明山忙解釋道:“就是火鏟,煉器時在火裡倒騰的東西之一。”
又等了那麽一陣,火鱷縮小到只有一張桌案般大小時,忽然崩潰成數不清的紅色火絮,網子勒了個空,火絮中似有一團血光閃動。
許安長揮袖蕩開飄飛的紅色火絮,同時有好幾人出手,將一團意圖飄離的紅色火焰給鉗製在了空中。
火焰只有一尺來高,虛浮空中,很光鮮,那顏色紅的分外濃烈,紅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許安長慢慢伸手過去托住,示意大家松手,他單掌施法將那團濃烈托到自己跟前感受了一番後,驚歎道:“應該不會有錯了,就是神火赤炎。”
一群修行火性功法的人無一不眼放異彩,有人甚至是目露貪婪和渴望,但無人敢造次,這麽多人守著呢。
眾目睽睽之下,許安長扭頭看向了童明山,也托著那團濃烈火焰向他走了過去,托著遞予道:“給。”
“啊?”童明山又傻眼又震驚的模樣,依然在懷疑,真的假的啊?
他看向了師春,相當懷疑,咱們弄死了人家的領隊,人家還把這辛苦收服的神火送給我,這也太不真實了。
師春微微點頭,“收下吧,沒跟你開玩笑,說了給你,就是給你的。”
這怎麽可能呐,童明山還是不敢相信,左右看了看眾人。
就這反應,想演是演不出來的,許安長算是看出來了,這貨是真不知道會有這好事降自己頭上,看來師春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跟這位透露,嘴有夠嚴的。
吳斤兩突然出聲道:“宗主,你就說你要不要吧,不要就給別人了。那個誰…”
這一刺激,童明山連忙道:“要要要,我要!”
他趕緊伸了手過去,施展火性功法,將那一尺濃烈的神火虛托在了掌中。
他能感覺到,神火之中還有一股靈智在躁動,似乎想脫離掌控,他需要花費不小的法力才能將其鉗製住。
見他神火真的到手了,安無志和朱向心那叫一個羨慕,無窮無盡的羨慕。
師春問:“怎麽吸收?”
許安長:“得找個能讓他安靜吸收的地方,趁神火此時的靈力虛弱好吸收,先離開這片區域吧。”
說走就走,一夥人就此駕馭風鱗而去,一點多余的留戀都沒有。
此地也不值得他們留戀,神火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那種,據說一個區域內不存在兩朵的可能。
也沒跑遠,又回到了離那十位長老不算太遠的地方,在遠遠能看到那個山頭的位置,開辟了一個山洞出來。
十位長老聽到了他們挖山的動靜,遠遠看著。
捧著神火進入山洞的童明山忽然回頭,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無數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居然莫名其妙落在了自己的手裡。
看著洞外微笑的師春,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感謝之情,深深鞠了個躬,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雖不知道四鼎宗為何會把神火讓給自己,但他知道肯定是這位大當家操作的結果。
他今日方知天雨流星大會的第一人並非僥幸得其名,他此刻堅信自己沒有做錯選擇。
師春笑著點了頭,然後便有人將洞口給封了,將童明山給封在了山洞內,以便其安心吸收赤炎神火。
看著封起的洞口,安無志和朱向心的內心是有些酸澀的,聽了大當家之前的話,就已經明白了童明山為何會有這次機會。
兩人有點後悔了,後悔師春之前點將時,自己不該猶豫畏縮。
人家童明山冒險拚命換來的報酬,自己只能羨慕。
“春兄。”許安長伸手對師春示意借一步說話。
兩人飛上了就近的一座山頭後,許安長環顧四周,摸出冰羊吸了口,似有無限感慨道:“說實話,你說返回入口地帶的時候,我其實是不太願意的,如今想來,還是上面說的對,要多聽聽你的意見,不然肯定是要錯過了。”轉而朝師春豎起一根手指,笑道:“這算是進來的第一天吧,第一天就獲得了一朵神火,上面只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能這麽神速。”
師春也笑道:“運氣而已。”
“誒。”許安長擺手,“這可不僅僅是運氣,若非你堅持要去查看,就沒有這一出。接下來怎麽弄,我還想聽聽你的意見。”
師春問:“這神火,童明山要吸收多久?”
許安長:“要不了多久吧,主要看個人修行的火性功法與不同神火之間的排斥程度如何,還有悟性吧,據說長的要一兩天,短的半天就能吸收完成。”
師春:“那就留幾個人給他護法,我們繼續去尋找其它神火。”
許安長一愣,“不等他吸收完一起走?”
師春:“才四十九天的時間,碰到一團神火就要等一兩天,途中還有尋找的時間,這得耽誤到什麽時候?
我不妨跟你明說了,上面既然讓我來了,我肯定是要給上面一個滿意答覆的,找一兩朵神火應付交差不是我的風格。
我不來則已,一來就是衝第一來的,既然有三十六種神火,我隻想知道我能不能在四十九天內把它給找齊全了。”
還是那句話,就是要吹,能吹多高吹多高,不趁著僥幸得到了一朵神火建立話語權,更待何時。
不管真假,眼前的戰績是明擺著的,許安長被他這藐視群倫的信心給說亢奮了,哈哈笑道:“難怪上面會派春兄來,行,三十六種就三十六種,咱們盡力爭取。”
師春:“你不是還有五人麽,在哪?”
許安長:“他們潛伏在另外五個門派裡。在其所在門派裡,上面為了讓他們能有機會參會,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怎麽,春兄覺得眼下人手不夠嗎?我也正打算把他們招回來效力。”
師春反問:“也就是說,你隨時能聯系上他們?”
許安長:“那當然,上面安排他們進來,就是為了給我們助力。約定好了的,從分手的地方開始,他們沿途會留下記號,一旦有需要,便於我們找到他們。”
師春想了想,問:“你們進來前,上面有交代什麽行動計劃嗎?”
許安長:“哪有什麽計劃,上面對這裡面的情況也是知之有限。別說上面,就算那些有經驗的大派,也不可能知曉整個神火域的情況。
神火靈門每次開啟投送人手進來時,投送的位置都不會一樣,有經驗的大派也搞不懂情況。
不過聽說那些有經驗的大派一進來,都會想辦法找到老一輩人采集神火的地點,因環境條件的原因,原來的神火孕育地點,經過兩三百年後很有可能孕育出新的神火。
那是各大派的絕對機密,他們進來後,直接就飛走找那些地方去了,外人想跟都不太可能跟得上。
就這種狀況,你讓上面怎麽制定計劃?上面除了盡量多增加一些我們的人手力量外,也沒別的辦法,主要還是讓我們隨機應變。”
師春徐徐道:“既如此,那就不用招他們回來助力,我們反倒要再給他們增派十個人手才行。”
許安長啊了聲,“一下少了九個人,我們人手本來就不夠用,還再派十個人手給他們,這…”
他想問,你到底想鬧哪樣。
師春拍了拍他胳膊“許兄,你聽我說正因為我們人手不夠,才需要發揮那五個臥底的力量,那五個臥底的力量發揮了出來,那五個門派的人手便都成了我們的探子。”
許安長道:“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要提醒你,那五個門派的實力可不弱,比四鼎宗這邊強,想搶他們嘴裡的肉,我們的牙口怕是不夠。”
師春擺手,“能不能搶到,也要先看看情況再說。因為人家強,便什麽都不去了解,便怕了,便先放棄了,那確實永遠都不可能搶到。咱們既然有了解人家的機會,自己為什麽要主動放棄?
話說回來,這爭第一,若不去搶你靠我們這些什麽優勢都沒有的人,乾巴巴硬找下去,你覺得能找出個第一來?
目前來看,我們的優勢就是那五個臥底,既然是優勢,就要想辦法放大,沒有自廢的道理。”
許安長被他說沉默了,消化了一陣後,說道:“你先說說你打算怎麽弄。”
決定權還是在他這邊,來之前上面也交代了,對方的意見要聽,但也不能什麽都聽,要聽有利的。
師春:“你我各派五個人,十個人搭配成五組,分別前去找到那五個臥底,建立聯系後,他們不乾別的,就一直尾隨跟著那五個門派。
不管哪個門派發現了神火蹤跡,或間接發現其他門派發現了神火蹤跡,別管對方門派的實力多強,尾隨的人都要立刻把消息傳回來。
我不信五個門派的量,一路下去,一點神火的跡象都發現不了,五個門派的消息給我們一家用,我們這七七四十九天應該會過得比較充實才對。
至於對手的實力如何,他們強他們的,我們搶我們的,大家各憑本事,輸了贏了都沒話說。
總之搶得贏就搶,搶不贏就想辦法搶贏,只要有機會就決不放棄,直到沒了機會為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