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去過出口回來了?師春和安無志詫異,不可能呐,畢竟距離擺在那。“快走,暑道山的人追來了!”褚競堂緊急大喊一聲。
師春和安無志看向他後方,那方遠處還有些泛紅的空中,果然隱約有人影衝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三人立馬閃身跑人,褚競堂駕風鱗卷了二人急逃。
然安無志手中的神火在這昏暗環境中太明顯了,後方追兵突然發出一道衝天而起的流光。
砰!在高空之上一聲炸響。
師春三人回頭看了眼,只見炸開的火光將高空的陰雲給點燃了一般,大塊的陰雲被渲染的輝煌如太陽升起,久久持續了一陣,才帶到一點光影掉落,那浩大的光亮才熄滅了。
這一幕頓讓三人感到不妙。
果然,不一會兒便見前方隱約有一群人快速飛來,這麽暗的光線下,卻目標明確地衝他們這來了。
師春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沉聲道:“快把神火放了!”
“啊?”安無志大驚,哪舍得把到手的神火給輕易舍棄。
見他不肯撒手,師春又急催道:“我們這光亮太明顯了,跑不掉。”
褚競堂也急喊道:“快扔了神火!”
安無志還是難以割舍。
等到他痛下決心時,已經晚了。
這般高速攔截之際,機會往往就在閃瞬即逝間,別看只是來回磨蹭了幾句話,已經耽誤了太多太多,雙方一接近,便再難借昏暗光線脫身。
若僅僅是被咬住了也倒罷了,可以扔出神火誘敵,自己趁機脫身。
問題是對方人數太多,個個都有風鱗,迅速組成了攔截圍堵之勢。
師春掐了手中香,朝安無志伸手打住,“算了,別扔了,留下當談判籌碼吧。你呀,不是說了那邊還有五朵嗎?用這一朵誘走了他們,我們回頭再來取那五朵不香嗎?還能少得了你的?”
此話一出,啪,安無志直接抽了自己一個耳光,滿臉的懊悔,確認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
他的心情,師春能理解,他們當年為了口吃的也這樣,人極度渴望時,是會將生死置之度外的。
“嗐,老安,你呀你呀,你混蛋,真被你害死了。”被攔阻逼得回轉的褚競堂那真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怨怪也難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之前在鐵森林就差點被燒死,他當時就說過,再這樣的話,沒辦法再搭夥了,誰知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一邊駕馭風鱗伺機逃竄,一邊問道:“大當家,怎麽辦?”
真有些慌了,對方發出的信號招了很多人來,而且是從四面八方趕來的,直接將這邊合圍了。
“跑啊!繼續跑啊!”古練妮的冷笑聲回蕩在夜幕中。
師春:“沒什麽大不了的,憑他們未必能奈何我們,落地吧。”
褚競堂回頭看了眼,見他是認真的,而且很淡定,好吧,只要他不慌就好,當即依言落地了。
唰唰,幾十道合圍的人影跟著落了地,在冰面上掀起了一陣飛雪,還有幾十道人影沒有落下,浮空成合圍之勢。
古練妮踩著一層松軟的積雪走上了前,元垚緊跟一旁。
“跑啊,怎麽不跑了?”古練妮戲謔調侃道。
師春淡定道:“我要跑的話,早就跑了,保證你連我的影子都看不到。”
元垚冷哼道:“大言不慚。”
師春:“我要跑,就不會呆在這等你們,早就跑到了出口處的十位長老那,你們能奈我何?”
說這話,是想確認吳斤兩他們的情況,這些人這麽快返回,有點不正常,擔心吳斤兩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此話一出,古練妮臉色陰了下來,“少在這耍嘴皮子,交出手中神火!”
一群暑道山弟子的目光早已盯在神火上難以挪開。
見對方沒有提吳斤兩那邊的興趣,師春頓時放心了,知道吳斤兩應該安全無恙,當即笑道:“我能操持神火在此等你,自然會把神火交給你,古姑娘何必如此著急。”
古練妮聽了發笑,又雙手叉腰道:“等我?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被攆的無處可逃了,居然還說是在等我,你就是憑這本事拿的天雨流星大會第一嗎?看來勝神洲還真是無人呐!”
“哈哈……”
一夥暑道山弟子配合著笑了起來。
安無志暗暗慚愧,怪自己。
師春淡笑道:“真要是往臉上貼金,我就不會故意一路留下記號,讓你們洞悉我去向,我不留下記號,你能這麽快找過來嗎?”
古練妮略怔,目光略有閃爍,心道,真是他有意一路留下的記號不成?元垚見她真的在反思,當即勸道:“師叔,此獠巧言如簧,乃狡詐賊子,在天雨流星大會便是以行騙出名的,切不可聽信,他的話連半個字都不能信。那一路記號分明是他追趕神火攻擊時留下的,和路標信號毫無關系。”
這話說的,褚競堂是較為認可的,大當家在天雨流星大會真正是把人給騙慘了,他一碧瀾宗精英弟子落得被逐出門派的地步,不就是拜大當家所賜。
但他此時倒真希望大當家那騙人的本事真能發揮作用,否則就慘了,一條命搞不好要交代在這。
古練妮聞言則是精神一振,是極,差點著了道。
然她還沒開口,師春便擺手道:“好了,爭這個沒意義,說什麽你們都不會信,還是直接談正事吧。跟暑道山一番周折,並非是想搶暑道山的神火,只是想讓古姑娘看到我師某人的本事。”
回頭指向了安無志手上的神火,“神火冰焱我找到了!”
回手又遙指出口方向,“神火赤焱,你們也看到了。”
繼而雙手負於身後,淡定道:“這便是我的本事。將古姑娘誘到這裡來,也是為了證明我的誠意,好跟暑道山談合作。”
元垚依然道:“師叔,他的話絕不可信,他剛才分明是在逃跑,逃無門路才不得不在這逞口舌之利。”
師春大聲駁斥道:“我那不叫逃。神火我早就到手了,之所以沒走,就是在這裡等著你們來,然後再試試你們看,看你們能不能攔下我,攔不下,那我可就真走了,因為不配與我合作,攔下了,方有在此與我一談的資格。”
元垚伸手道:“要談可以,先把神火交出來,交出了神火,我們便信你的誠意,屆時你想怎麽談都行。”
他還真怕師春破罐子破摔,把神火給放了,神火冰焱一旦遁入這廣闊的冰原下,他們可沒師春那右眼異能。
而這也是師春後來阻止安無志放走神火,說留下當籌碼的原因。
有籌碼在手,人家才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古練妮亦醒悟道:“沒錯,先交出神火,等你表明了誠意,想怎麽談都行。”
安無志和褚競堂都想提醒師春不要上當,然都沒有開口,上次被這麽多人圍著,還是在天雨流星大會被人“逼宮”的時候吧,那時候圍著他們的人更多,他們都是親歷者,深知大當家應該比他們更清醒,不會上這麽拙劣的當。
師春哈哈笑道:“一朵怎麽表明我的誠意,我若真只能拿出區區一朵的話,還如何讓古姑娘相信我的誠意,那我留在這裡豈不是找死?沒點讓你們信服的本事,我焉敢在此與諸君一談?”
抬手比劃出了一個“六”的手勢,“一朵太少,六朵如何?”
“六朵…”
暑道山一夥面面相覷,有的以為聽錯了,有的在竊竊私語,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得了失心瘋。
褚競堂和安無志眼神互碰,努力控制住臉部表情。
古練妮忍不住問道:“六朵神火?你在說夢話嗎?”
就算到結束離開那天,她都不敢絕對保證她暑道山一定能找到六朵神火。
師春反問:“你覺得我這個時候胡說八道合適嗎?”
古練妮:“少在這糊弄欺詐,我隻信我自己的眼睛,我只看到了一朵!”
師春:“談妥了我自然會讓你看到六朵。不過我們要事先說好了,這六朵只是我們合作的開始,我只能給你們三朵,我自己得留三朵。此後,但凡是我找到的神火,先暑道山一朵,再我明山宗一朵,如此反覆分配。
暑道山自己找到的神火,則無須跟我們分配,你們自己留著便可。
還有,出去後的煉器比試,暑道山不得贏過我明山宗。幫暑道山找神火,不是為了讓暑道山跟我們搶第一的。
對暑道山來說,讓更多的弟子獲得更多的神火,其價值應該是遠勝過競奪獎勵的,而我明山宗則非常需要第一的獎勵,因為我們窮,因為我們需要名聲。
這便是我在這裡等古姑娘的原因,也是我明山宗和暑道山要談的合作。”
他沒開玩笑,事已至此,是真想因勢利導跟暑道山合作,能敲定這麽大一個助力的話,後面尋找神火也犯不著偷偷摸摸、躲躲藏藏、怕這個怕那個,而且還有充足的人手供其調遣。
別人眼中的危險,此時在他眼裡卻是機會。
暑道山弟子開始竊竊私語。
古練妮也忍不住與元垚相視一眼,人家連後面的利益分配都擺出來了,尤其是公然要求暑道山讓出第一,這可不像是沒底氣的詐騙。
元垚一時間對此也有些琢磨不定了,不再口口聲聲說決不能相信。
古練妮道:“我怎麽相信你能拿出六朵神火?”
說到底,空口白話沒用,還是想看到實際的東西。
師春兩手一攤,“談好了,自然會讓你看到六朵神火。談不好,便是個你死我活,我保證你一朵都得不到。不過我既然敢在這裡等你們,便相信你們一定會答應,大家來這裡不就是為了神火麽,更多的神火,我不認為有人能拒絕這個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