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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降頭術也好，湘西蠱術也好，江耀雖有所聽聞，但在現實之中卻從未真正見過。不過在見到那一條條被踩死之後化為黑氣的蟲子之後，他卻第一時間聯想到了這兩個方面。
沒接觸過的東西，他想要破解，暫時肯定沒什麽好的辦法。
不過事在人為，那些黑蟲會出現在方潔婷的身體之中，肯定不會事出無因。
只要找到幕後的施術之人，江耀解決不了方潔婷身上的麻煩，那他把製作麻煩的那人解決掉不就行了。
“降頭術？蠱術？”
方潔婷愣了愣：“阿耀，那些邪術真的存在於世？”
與普通人相比，在警隊工作這麽多年的她，肯定還是曾接觸過一些比較邪門的案件的。
不過受過高等教育的她，一日沒親眼見過那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她心中對此類此物，便一直心中存疑，不會真的相信。
“普通的寄生蟲，死亡之後會化為黑氣消散？”沒直接回應她的問題，江耀反問了一句。
面色複雜，方潔婷不說話了。
畢竟，事實都已經擺在了她的眼前，江耀踩死黑蟲之時那詭異的一幕，她剛剛的的確確是親眼所見。
“以前辦案的時候，我曾經接觸過一個姓龍的神婆。”
“她那一套，我一直不怎麽相信，不過找她做過法事之人，都說這龍婆非常靈驗。”
“我身上的問題，不知道她是否有辦法解決？”
“要不，阿耀你明天陪我過去龍婆那裡一趟。”
……
沉默了片刻之後，方潔婷低聲向江耀提議道。
她雖未明說，但她既然能提出這個建議來，這說明她已經認可了江耀的猜測。
“龍婆，她做過一些什麽法事？”愣了愣，江耀反問道。
“我沒與她真正接觸過，只聽人說起過她在驅邪方面似乎有很有一手。”搖了搖頭，方潔婷回應道。
“嗯，那明天我們過去看看好了！”考慮了一陣，江耀點了點頭，說道。
與聯邦相比，沒經歷過那場內亂的香江，各類傳承其實要保存的稍微完整一些。
藏匿於民間的奇人異士，在香江這邊肯定也有，只不過江耀沒介入過那個圈子，沒真正接觸過那類人而已。
當然，所謂的高人，並不是說他們武力能有多強，正面戰鬥，弄不好一個普通古惑仔就能輕易將其摞倒。
譬如說，江耀在老家的時候，幫他度過第一次劫難的那位許木匠。
以江耀現如今的本事，一眼瞪過去，就能將他弄暈過去，但在針對某一類事物的時候，他的本事，卻絕對要比江耀強出不知道多少。
像方潔婷身上的這種情況，許木匠看上幾眼，或許就能弄清楚怎麽回事，還有可能找出合適的應對之法。
可江耀自己，除了能猜出方潔婷很可能中了降頭又或者被人下了蠱之外，他是一籌莫展，根本不知該去如何應付。
他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也只能是解決不了麻煩，就去解決掉製造麻煩的人。
所謂術業有專攻，方潔婷口中的那個龍婆，或許真能解決她身上的問題，也說不一定。
要不是現在時間太晚，都已經到了凌晨一兩點，他都想現在拉著方潔婷直接跑去龍婆那裡。
“阿耀，有你陪在身邊，真好！”
“你要是不在，就我一人的話，我真不知道今天晚上怎麽熬的過去。”
“別想太多，伱的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吧！”
“我不敢睡，因為我擔心一覺醒來，又蹲在冰箱前面跟個怪物似的在啃食生肉。”
“有我在這裡守著，你怕個什麽！”
……
閑聊之中，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凌晨三點多鍾的時候，那種極度的饑餓之感再次充斥腦際，方潔婷面色扭曲，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
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江耀，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他的陰煞之氣，雖無法徹底清除掉方潔婷身體之內那數目不知多少的黑色蟲子，但勉強幫她壓製一下，還是沒有問題的。
一番操作之後，方潔婷再一次嘔吐了好一陣，這一次，從她嘔吐出來的穢物裡面鑽出來的黑色蟲子，其數目已經多達百條。
只可惜，普通人的身體太過於脆弱，陰煞之氣進入他們體內，本身就是對他們身體的一種摧殘。
在方潔婷被饑餓感控制住的時候，江耀出手稍微幫她壓製一下，問題還不算太大。
想憑借陰煞之氣，徹底滅殺掉方潔婷身軀內的那些黑蟲，卻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因為那樣去做，只會令得她在陰煞之氣的侵蝕之下先一步變成屍體。
*
*
第二天，上午九點多鍾。
旺角，福慶道，一棟老舊的住宅樓附近。攙扶著方潔婷，江耀從一輛出租車裡面下來。
“你說的那個龍婆，就住在這裡？”
“嗯，就住在這一塊，具體哪個位置，我不太記得了。”
“只要確定是這一塊就行，我去問問別人。”
……
從方潔婷家裡出來之後，兩人倒是吃過一些東西。
江耀自己吃的很飽，不過方潔婷這裡，看見熟食就惡心不太舒服，最終僅僅只是喝了一杯豆漿，來勉強補充一下身體的各種消耗。
或許是因為有江耀看著，她一晚上沒吃過生肉生雞等食物的緣故，今天的她，雙目無神，整個人都好似瘦了一圈。
“老伯，能問一下，您知道龍婆住在哪裡嗎？”
沒有他扶著，方潔婷都幾乎站立不穩。
見到迎面走來的一位老人家，江耀趕緊將其攔住，打聽道。
“哪個龍婆？”腳下一頓，那位老伯上下打量了江耀兩人一眼，反問道。
“會驅邪做法的那一個。”如果是在老家，江耀肯定摸出煙來恭恭敬敬的遞了一根過去。
不過香江這裡不興這一套，大部分公共場合，都是禁止抽煙的，他那樣去做肯定不太合適。
面對那位老伯，他只能盡力擠出幾絲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更和善更有親和力一些。
“你說她啊，就住在那棟樓，第七層八號房！”指了指左側那棟舊樓，老伯回應道。
話聲落下之後，他若有所思看了看面前的江耀與方潔婷兩個，好心又道：“靚仔，你女朋友面色不對啊，你們去找龍婆，是找她驅邪的？”
“我跟你們說，龍婆很有本事，作法特別靈驗，你們找她，那是找對人了。”
……
這位老伯似乎極為健談，也不知道，那位龍婆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在老伯的口中，幾乎將她誇出了花來。
自老伯這裡知道了龍婆那邊的一些規矩之後，江耀跟他道了聲謝，他攙扶著方潔婷，向著龍婆所住之地緩緩行去。
途徑某個小店的時候，他還順手買了幾個紅包。
這一行當裡面真正有本事之人，似乎有著某些忌諱，他們雖然收錢，但不會太多，一般來說，他們不會在顧客面前主動談錢，而是會事先設定一些規矩。
這位龍婆，對於找上門去的顧客，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進門就得八百，這是她所設定的規矩。
在聯邦內，八百塊不算小數目，但以香江這邊的人工標準而言，這點錢倒是算不得什麽。
找到龍婆所居住的那套房子，江耀按動門鈴。
“你們找誰？”很快，一位雞皮鶴發連牙齒都掉了好幾顆的老婆婆打開房門，出現在江耀與方潔婷兩人視線之中。
“您是龍婆嗎？我朋友好像中邪了，麻煩您幫她看看！”將手中裝著錢的紅包遞到龍婆手中，江耀趕緊解釋道。
“進來吧！”將紅包收起，龍婆面色淡然，原本僅僅只是打開一點點的房門，被她打開了大半。
待得江耀與方潔婷走入房間之後，她又將房門再度關上。
十幾平米的一間客廳，因為沒有窗戶，裡面的光線暗淡無比，這大白天的，房間內都還點了好幾支蠟燭。
客廳的正對面，香爐裡面的香火燃燒正旺，供奉的是一尊有著很多條手臂的不知名神像。
對於神佛什麽的，江耀研究不多，僅僅只是看了那尊神像幾眼，便隨即從其身上收回了目光。
客廳四面牆壁上，鮮紅的朱砂繪製了不少符咒，在燭火的輝映之下，讓整個客廳更增添了幾絲神秘。
椅子什麽的，客廳裡面一把沒見，倒是神像前面的地板之上，擺放了好幾個蒲團。
在最靠近神像的那蒲團上盤膝坐下，龍婆示意江耀方潔婷兩人上前，各自選了一個蒲團當做座位。
“應該是你中邪了，想要找我做法事吧？”
面色始終平靜淡然，龍婆的目光，在面前兩人身上掃了掃，最後落在了方潔婷的身上。
見到方潔婷點頭之後，她未在多說什麽，而是微閉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她一手結印，另外一隻手開始掐算起來。
“噗……”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原本面色還算紅潤的龍婆，一張面孔已經變的面如金紙，她一張口，還直接噴出了一口鮮血。
“好厲害的降頭師……”
“兩位，那人道行太高，我不是對手，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而是真幫不了你們。”
搖搖晃晃，龍婆想要站起身來，可僅僅只是站起來一半，她身子一軟，又重新跌坐回了蒲團上面。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