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香江之後的這段時間,死在江耀手中之人,雖然有著十幾二十個之多,但那些都是人渣,個個都有取死之道。相對來說,職場上搶功勞摘別人果子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於常見,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對於陳長青雷正勇這兩個人,江耀心中雖有怨恨,卻也僅僅只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還不足以令他生出多少殺心。
畢竟,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就因為這點事情,他便想著將這兩個人直接乾掉的話,那他與林叔相比,又有什麽區別?
在香江這裡,他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
工作也還清閑,飛星唱片那裡同樣發展的紅紅火火,稍微受點委屈就大殺四方,然後放棄眼前的平靜日子繼續逃亡,他還沒有這麽腦殘。
在聯邦那邊,他會那樣子去做,主要是因為泰坦藥業與程家那邊,威脅到了自己性命,他不乾掉他們都根本不行。
就陳長青雷正勇乾的那點事情,他們搶走的功勞,主要是李正那邊的。
至於江耀這裡,他不過一小小軍裝警而已,那連環殺人案的案子,不管是誰破的,都不可能有太大的功勞落到他的頭上。
那個陳長青,與李正發生爭執之後,卻拿自己出氣,將自己丟到羈押房內關了一個晚上,這才是江耀心中怨氣的真正來源。
殺人?他雖然沒有想過,但這個事情,肯定不會這麽算了。
如何報復陳長青與雷正勇兩人?他還沒想好,正在慢慢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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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霞大廈,十三樓。
“那個姓林的,真是降頭師?那連環殺人案,都是他做的?”
“他家裡什麽樣子,你又不是沒有看到?正常人的家裡,哪裡會連床都沒有,就一口大棺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每天睡覺,都是躺在棺材裡面的。”
“你是沒看到,證物組之前在這裡的時候,從他家裡搜出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什麽屍油啊,人偶啊,蟲子什麽的,各種想不到的玩意兒,裡面是應有盡有。”
“還是陳sir厲害,能弄到這個林叔殺人的關鍵證據,直接將他抓捕歸案。”
……
七號房,便是林叔在金霞大廈內租住的房子。
不過如今,這地方早已經被查封,不僅僅裡面的大部分物品被搬走,更是還留下了兩名軍裝警駐守在附近。
剛趕到這裡的江耀,聽著周圍看熱鬧之人的閑聊,本就心中不爽的他,面色更是不大好看。
對於林叔圈養的小鬼,他一直都有些嘴饞。
從警署出來之後,他第一時間趕來這裡,無非是想去林叔家裡轉一轉,看能否把小鬼找出來,讓他再一次嘗嘗鮮。
可現在,房子都被查封了,林叔家裡凡是覺得可疑的物事,都被證物組那邊給直接帶回了警署。
在這樣一種情況之下,嘗鮮?他還嘗個屁。
悶悶不樂,江耀回到自己家裡。
躺在床上,他召喚出了光幕面板,查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
姓名:江耀
技能:詭上身、入夢、惑心、虎煞練形……
災厄:邪降劫
落入林叔手中的那可以用作施法媒介的指甲片與那根毛發,他雖然第一時間已經毀掉,但邪降劫並未完全結束,依舊還在持續之中。
“邪降劫依舊還在,是因為原因?”
“是因為林叔依舊還有著反抗之力?還是因為只有他死了,災厄才會徹底結束?”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還好點,如果是前者的話,陳長青雷正勇他們……”
腦海中轉來轉去,也不知道,江耀想到了什麽,原本心情很是不好的他,唇角竟然掛上了詭異的笑意。
林叔的身上,留著江耀的精神印記。
從精神印記的移動軌跡來看,昨晚,昏迷過去的林叔被帶回警署之後,直接送去了附近的醫院裡面。
早上七點多鍾的時候,經過一番治療蘇醒過來之後,林叔才被陳長青雷正勇等人重新帶回警署提審。
到底審問出了什麽,江耀不清楚,借助精神印記的感應,他只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林叔依舊還在警署之中。
他如果依舊還擁有反抗之力的話,那就有好戲看了。
“阿耀,你在家裡嗎?”敲門聲突然響起,打斷了江耀的思索。
門外之人是方潔婷,他的聲音,江耀第一時間已經分辨了出來。
自床上起身,他打開房門,將方潔婷迎了上來。
“伱怎麽來了?警署那邊沒事?”帶著幾分疑惑,江耀詢問道。
他可是知道,方潔婷一直都是工作狂一個。
身體都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她便直接銷了假期,回到警署開始了正常的工作。
以她的性格,她是不應該在現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江耀這裡的。
“我們那邊與你們軍裝組不同,有大案子的時候,忙的昏天胡地,十天半個月沒時間休息都是常態。”
“我手中跟的那幾個案子,目標人物都已經人間蒸發掉了,暫時來說,肯定不會太忙。”“我過來這裡,還不是因為你!”
將外套脫掉,方潔婷挨著江耀,在床沿邊坐好。
別有深意,瞟了瞟江耀幾眼之後,她繼續又道:“在羈押房內關了一晚,我知道你心裡委屈,心情不好。”
“我是怕你亂來,才特意過來這邊看著你的。”
“你真要心裡有火,想要發泄的話,我陪你好了!”
說著話的同時,方潔婷再度瞟了瞟江耀,她那清冷的面上,竟然還閃過幾縷明顯的紅暈。
“你陪我?怎麽陪?”微微一愣,江耀滿臉古怪,調侃道。
“你想怎樣就怎樣,都隨你!”面色似乎更紅了一些,方潔婷低著腦袋,小聲回應道。
“好,那我今天不走正門,專走邪門歪道。”
一把將方潔婷扯入自己懷中,江耀嘿嘿怪笑著,他張開大嘴,直接吻了上去。
……
兩三個小時之後,面上紅暈才剛剛退去的方潔婷,一臉幽怨走出十六號房。
走路都一瘸一拐,偶爾面上還呈現出幾絲痛楚,她扶著牆壁,向著電梯間那邊緩緩走去。
至於江耀,下午回到警署上班的時候,和人有說有笑,心情明顯舒暢了不少。
在江耀如同以往一般,穿上一身製服開始巡街的當口。
西九龍警署,刑事一組駐地,一間審問室裡面。
“林永滄,新歷零零年二月初七,你在哪裡?又做過一些什麽?”坐在審問桌前的一張椅子之上,陳長青手拿著紙筆,他目光如刀,落在幾步之外的林叔身上,質問道。
此刻的林叔,雙手反剪著,拷在他所坐的那張椅子後背之上。
“我老了,已經老眼昏花了,一個月之前的事情,我哪裡還記得?”
“你想知道什麽?是想我知道我殺人的過程嗎?“
“來,湊近一點,我告訴你,不過我擔心你聽了之後,幾天都吃不下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林叔桀桀怪笑道。
身上的偽裝被揭穿之後,他也不裝了,面上那招牌式的憨笑早已經見不到絲毫影子。
他那一聲一聲的怪笑,乍一聽還沒什麽,可聽著聽著,卻讓人汗毛倒豎,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看著一條條的蟲子,破開別人身軀從裡面鑽出來,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性命,化為我長壽的資糧,那種感覺有多麽的美妙,你們根本體會不到。”
“十年之前,我就已經是癌症晚期,可直到現在,我依舊還好好的,甚至於,我還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就算再活上三五十年,我身體依舊健健康康,不會有多少衰老。”
“抓我?還想審判我?你們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什麽人?”
“外面那些富豪,一個個衣衫亮麗,但有哪個雙手不是雙淋淋的,你們敢抓嗎?不敢對他們動手,卻來抓我,你們無非覺得我善良淳樸,軟弱可欺而已。”
“一群螻蟻而已,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一個真正的降頭師到底有多麽的偉大。”
……
口中怪笑不斷,林叔越說越是起勁。
他身上的那股子瘋勁,隨便找個精神科醫生過來檢查,都絕對能開出證明說他精神存在問題。
陳長青手中的那筆記本,雖已經可以成為指證林叔的關鍵證據,但就算如此,林叔的口供,他們也是必須要拿到的。
見林叔這幅樣子,他眉頭微皺,衝著房間角落中攝像頭所在的位置,比了一個手勢。
隨後,他又丟了個眼色給同樣在這間審訊室之內的雷正勇與另外一名不知名警員。
“林永滄,不好好配合錄口供,想發瘋是吧?行,我陪你!”
作為陳長青的得力手下,雷正勇很有默契的上前一步。
冷哼了一聲的同時,他自角落中的櫃子裡面拿出個鐵錘和幾本書。
吩咐那名不知名警員將林叔按住之後,他將書本墊在林叔胸前,然後提著鐵錘,就開始猛砸起來。
暴力執法,是個很難規避的問題,為了避免給林叔身上留下什麽明顯的傷痕,雷正勇肯定得用點手段,不然的話,被人投訴,內部調查科那邊找上門來,會給他帶來不小麻煩的。
一下,兩下,三下……
一連砸了好幾十下,雷正勇手都有些酸了,可林叔依舊在桀桀怪笑,沒從他口中聽到一聲慘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