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團中混了這麽久,囂張霸道之人,肥雞自然見過不少。不過那類人,要麽進了監獄,要麽已經被人砍死在了街頭,直到現在依舊還獲得好好的,不說沒有,但肯定少之又少。
怒視著江耀,肥雞額頭上的青筋都已經凸起,他一雙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眼前的江耀,早已經被他碎屍萬段不知多少次。
要不是項十哥還沒發話,江耀身上那警察的身份,又令得他有幾分顧忌的話,此刻,他肯定已經掀翻桌子直接動手。
一邊的項十哥,倒是一直坐的四平八穩。
雖已經聽到江耀自報身份,但他依舊沒弄清楚其具體來路,畢竟,在他看來,一個普通的警員是沒那個底氣在他面前這麽大言不慚的。
直到他身邊另外一名親信手下,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之後,他沉著臉,方才冷哼了一聲。
“還以為是誰敢在我宴請賓客的時候闖進來搗亂,原來,你就是尖沙咀以前的那個軍裝警瘋狗耀啊!”
“聽說,你很能打,可再能打,能擋得住子彈?”
“在尖沙咀巡街的時候,那些小混混懼你怕伱,你以為,他們真對付不了?告訴你,他們僅僅只是顧忌你身上那身狗皮而已。”
“一般的小打小鬧,那些社團大佬大人大量,給你身後的警隊面子,懶的和你多做計較。”
“真要某天,你損害了他們利益,給他們帶去巨大損失,他們忍無可忍,不願意給你留面子的時候,你瘋狗耀算個屁!”
“知道嗎?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讓我非常生氣。”
“肥雞,這位江sir不是說,只要你走出包廂,就會有報應降臨嗎?”
“別愣著了,去包廂外轉兩圈,我倒想看看,那所謂的報應會以什麽方式降臨下來!”
目光咄咄逼人,項十哥的言語很不客氣。
不過江耀身上終究有著一層警察身份,在他看來,江耀既然敢大搖大擺闖入這裡,自然不會毫無任何準備。
在這包廂裡面,他如果讓手下人直接向江耀動手的話,那肯定不是什麽明智選擇,會給他帶來不小麻煩的。
畢竟,香江回歸之後的這幾年,他一直都自詡正當生意人,正竭盡全力的洗白自己。
現在的他,雖然很生氣很生氣,心中已經殺心四起,但他要對江耀動手,也只會暗著來,盡可能的讓自己置身事外。
既然無法在這包廂之內真正對江耀如何,那他只能借肥雞之手,狠狠去打江耀的臉。
“好的,十哥,我現在就去外面轉轉!”點了點頭,肥雞應承了一聲。
他挑釁一般,衝著江耀豎了一下中指,然後,他昂首挺胸,向包廂外面走去。
“吃個湯杓而已,也就味道差了一些,根本就不會死人。”
“給你活路你不知道珍惜,卻偏要往死路上面去闖,你這何必呢?”
微閉著雙目,江耀翹著一個二郎腿,心中嘀咕了一句的同時,他還順手摸出一根煙給自己點燃。
剛剛他一番話,還沒完全說完,便已經被肥雞打斷。
就現在包廂內的這種氣氛,這天是很難繼續聊下去的。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不撞南牆不知道回頭,不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厲害,你想和他們好好說話,他們都不給你機會。
能給項十哥當做親信,肥雞自然不會被江耀的幾句威脅直接嚇到。
哼著小調,他打開包廂門,毫無任何顧忌,直接大步走了出去。
被打開的包廂門,還未完全關上,外面已經有淒厲至極的慘叫聲突然響起,傳入到項十哥周公子等人耳際。
“都已經提醒過他了,他偏不信邪,看,報應落下來了吧!”莫測高深,江耀呵呵一笑。
“阿風,去外面看看發生了什麽?”一臉錯愕,項十哥驚疑不定。
那一聲聲淒厲慘叫,他第一時間已經分辨出來確實是出自肥雞之口,衝著身邊另外一名親信吩咐了一句之後,他死死盯著江耀,試圖從其身上看出一點什麽來。
“老劉,走,我們也出去看看!”搬著一張椅子坐在牆邊,準備看熱鬧的周公子,如同一好奇寶寶一般。
他興致勃勃,衝著身邊那跟班模樣的家夥招呼了一聲,也趕緊衝著包廂門口走了過去。
項十哥的那位親信阿風,去往包廂之外僅僅只是幾個呼吸間的功夫,他面色蒼白,已經重新折回了包廂裡面。
“十哥,肥雞那家夥不知道發什麽神經,剛剛,他突然硬生生的挖出了自己的一對眼珠子……”一邊說話,阿風一邊冷汗狂流。
不經意間,他瞟向江耀這邊,那目光中滿滿都是顧忌,根本就不像之前那般淡定從容。
畢竟,自己挖自己眼珠子的肥雞,那模樣實在太過於嚇人。
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的突然發狂是他人所為,但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此事與江耀必然脫不開關系。
“姓江的,你使的什麽邪術……”脊背都有些發涼,項十哥一拍桌子,他怒視著江耀,質問道。
“項十哥,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的。”“香江是法治社會,凡事要講證據的,我好端端的坐在這裡,外面發生的事情,與我有什麽關系?”
“身為一名立志維護香江安定繁榮的警務人員,我是有職業道德的,說我用邪術?就你剛剛那幾句話,我就能直接告你誹謗。”
“那個叫什麽肥雞的,我懷疑他有精神問題,存在著嚴重的自虐傾向,這位阿風兄弟,你和肥雞應該比較熟悉,你說,我剛剛說的話對不對?”
一臉玩味,江耀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剛開始,他是針對的目標是項十哥,說到後面,他的視線已經直接落到了那個阿風身上。
被江耀這麽盯著,阿風壓力很大。
滿頭大汗,那汗珠順著臉頰,都已經直落到了地上。
江耀問他的這個問題,他不方便回答,也不敢回答。
畢竟,項十哥就在旁邊,他如果說是,讓項十哥怎麽看他?
直接否認肥雞有精神問題,他真的擔心,會令的江耀不爽,然後,肥雞所遭遇的那一幕,落到自己的頭上來。
“廢物一個,留著這麽幹嘛?去外面守著!”側過腦袋,項十哥衝著阿風呵斥道。
“嗯嗯,我現在就去外面!”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下的台階,阿風連連點頭,趕緊起身去了包廂外面。
此刻這包廂裡面,就剩下項十哥與江耀兩個。
在尖沙咀這裡,說起瘋狗耀來,確實名聲不小,但對於項十哥而言,也就是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怎麽被他放在眼中。
可現在,他看向江耀的眼神之中,已經明顯多出了幾分顧忌:“江耀祖,你到底想要怎樣?”
未知的東西,總是很容易讓人心中生出懼意。
擁有不菲武力,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肥雞,一走出包廂竟突然發瘋挖掉自己眼珠子的這一幕情形,實在太過於詭異。
自認還算見多識廣的項十哥,表面上看起來雖還算鎮定,但他脊背發涼,暗地裡已經連打了好幾個冷顫。
“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撇了撇嘴,江耀輕輕一笑:“縱火的那幾個家夥,既然是你們新記的,我來這裡,肯定是讓你們交人。”
“除了靚仔東幾個,還有幕後指使者,幾天能夠搞定?”
“就這點要求?”項十哥愣了愣。
對於他而言,一百個靚仔東,比不上他手下的一個肥雞。
自己挖掉了一對眼珠子,肥雞雖已經第一時間送去醫院,但他就算不死,也已經完全廢了。
要早知道,眼前這家夥如此可怕,他絕對不願意與江耀起任何一點衝突,可現在,就算他再怎麽後悔,都已經遲了。
歎了口氣,項十哥補充道:“你說的那縱火案,我還不大清楚,給我一星期時間……”
他話沒說完,便已經被江耀打斷:“一星期太長,我最多給你三天時間。”
“我這人,最討厭別人做事拖遝,為了避免你們出工不出力,一直找借口敷衍我。”
“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每超時一天,你們新記十三個堂口,便會有一個堂口老大出意外身死。”
“當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話當做耳邊風,反正,你們新記人多,上面大佬死了,換一個人繼續頂上就是。”
……
一番話,江耀說的輕描淡寫。
如果沒有肥雞剛剛自挖眼珠的那一幕發生,聽他說起這番話之後,項十哥不僅僅會嗤之以鼻,很可能還會二話不說直接掀桌子。
可現在,他張了張嘴,卻長歎了口氣,終究沒多說什麽,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另外一邊,江耀將脖子上面掛著的證件收起揣進口袋。
面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他繼續開口又道:“之前,坐在你面前的是一名警務人員,所以,我隻讓你們新記交人。”
“現在,坐在你們面前的,是天天報業集團老板江耀祖。”
“燒我印刷廠的那幾個家夥,既然是你們新記的,那麽,我們應該談談賠償問題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