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醉酒的時候,許木匠也說起過他學了魯班書之後所發生的種種不幸。那個時候,江耀雖有感觸,但懼意卻沒多深。
畢竟,為了將許木匠陪好,酒量不好的他昨晚就算使了一點手段,卻依舊喝了一些酒下去。
他雖沒喝醉,整個人卻依舊有點麻麻的。
在那種狀態之下,從許木匠口中知道魯班書的各種忌諱,他心中的畏懼之心自然會輕上許多。
可現在,聽著許木匠一臉正色再說起這些,江耀情不自禁縮了縮腦袋。
“這個……許哥你那什麽雷池火咒,學了之後既然會有那麽嚴重的後果,那算了,我就不學了!”
滿臉堆笑,江耀瞟了瞟許木匠,他試探著開口,又道:“您那什麽九龍化骨水,也就名字威武,這效果實在有些雞肋了一些。”
“不知道,我要不學這個的話,是否還有其他簡單一點的小法術可以學?”
“我也沒太大要求,能學到那種可以讓眼睛看到異類的本事,我就已經滿足了。”
……
說話之際,見到許木匠那滿頭的大汗,江耀眼珠子一轉,他趕緊拿來一把蒲扇,幫他扇起風來。
滿臉的阿諛奉承,他點頭哈腰,看著就是一十足的狗腿子形象。
“想學到真本事,拍拍許木匠的馬屁怎麽了?這不丟人?”自己給自己洗腦催眠了一番,江耀手中這把蒲扇,扇的更加起勁起來。
“我們魯班一門傳承的法術之中,確實有開眼術,不過想學這個,你同樣得拜祖師入我們魯班門下。”
一瘸一拐,走了十幾二十路才找到江耀這裡,許木匠確實熱的不行。
此刻涼風鋪面,他整個人愜意了不少,還有閑情摸出一根煙來給自己點上。
寥寥煙霧之中,他翹著一個二郎腿呵呵一笑,道:“你想跟我學法術,我只能教伱九龍化骨水,沒法教你別的。”
“你如果真僅僅只是想眼睛能看到那些玩意兒的話,其實很簡單,你弄點牛眼淚來抹眼睛就行,根本就犯不著去學什麽開眼術。”
口中說著這話,許木匠還衝著江耀遞去了一個鄙視的白眼,似乎在嘲笑他沒見識似的。
“就這麽簡單?”
“好吧,那你教我九龍化骨水好了!”微微一愣,江耀苦笑了笑,歎了口氣。
至於許木匠那裡,則是點了點頭,他一伸手,將塞進褲襠裡面那本魯班殘書又重新掏了出來。
翻動書頁,他自裡面找出記載九龍化骨水的那一頁內容,‘噗嗤’一聲,竟直接撕下,然後向江耀遞了過去。
“許哥,這……”一邊的江耀,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驚得幾乎差點掉下來。
畢竟,在他看來,魯班書邪異歸邪異,可上面記載的可是真正的法術。
這種難得一見的好東西,應該好好保存才對,怎麽能像許木匠這樣隨意就撕下一頁呢?
“一本破書而已,我撕下一頁給你,很奇怪嗎?”
“就因為這東西,老子我家破人亡,全家死絕,沒一把火將這玩意兒直接燒掉,我都已經算非常克制了。”
“我不讓你碰這東西,是為你好,僅僅只是記載九龍化骨水的這一頁內容,給你,你就拿去!”
衝著江耀翻了個白眼,許木匠輕哼了一聲。
他都這麽說了,江耀還能怎樣?
點了點頭,他自許木匠手中接過殘書那一頁,開始瀏覽了起來。【咒語:伏以,九龍仙師,救苦救難,九龍化骨水,傳授弟子,奉請師僧,靈官馬言,喉嚨化痰,井水大灘,滄海茫茫……】
【習咒:擇一,三,五單月單日子,以天醫下凡日為始,夜半十二點燃點香燭,燒錢化紙,口念咒語……】
書頁上面記載的內容不少,不管是咒語還是習咒方法都非常完整。
許木匠沒過來之前,這張書頁上面的內容,江耀其實就已經看過兩次,只不過,當時他覺得這法術效果不行,沒去仔細琢磨而已。
要不然,許木匠說起九龍化骨水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能想起這一頁書籍來。
“許哥,這天醫下凡日是哪一天?”將注意力從書頁上收回,他歪著腦袋,向許木匠請教道。
“正月醜、二月寅、三月卯、四月辰、五月巳、六月午、七月未、八月申、九月酉……”
“傳統的天醫日都不知道,你學個毛的法術。”
“我都已經說的這麽清楚了,你要再不明白,自己去翻老黃歷。”
撇了撇嘴,許木匠一臉鄙視,不過他還是好心幫江耀解釋了一番。
“我讀書少,就一初中生,許哥您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我肯定無法和你相比!”撓了撓後腦杓,江耀乾笑了兩聲。
當然,他貶低自己的同時,也沒忘記奉承許木匠一句。
只可惜,他這馬屁拍的,好像拍到了驢蹄子上面。
“你許哥我,鬥大的字的都不認識一籮筐。”
“說我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你這是想惡心死老子,想繼承我遺產是不?”
手中夾著香煙,一口濃濃的煙霧從許木匠口中吐出,他露出那滿嘴大黃牙,咧嘴一笑,又道:“民間乾咱們這一行的,有幾個讀過多少書的?”
“現在的年輕人,都只相信科學,他們又哪裡知道,數理化學的越好,越不容易學會法術。”
“畢竟,我們這類人掌握的術,都來自鬼神。”
“而越是愚昧無知之人,才越容易得到鬼神青睞,能從鬼神那裡借來法力,我們自然也就有了本事。”
……
一提起科學什麽的,許木匠一臉不屑,還衝著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啊……還有這種說法?”
江耀一愣,他一臉疑惑,趕緊詢問了一句:“那佛道那一邊呢?又是怎麽回事?我好像聽說,想當個和尚道士,現在都需要本科學歷?”
“不是都說,學歷不夠,連佛道兩家的各種典籍都無法看懂嗎?”
“上面的這種規定和許哥你的說法,好像存在著根本性的矛盾吧!”
雖有前世四十幾年的記憶,但關於玄學方面的東西,江耀能了解到的真的不多。
眼前的許木匠,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請教對象,既然有機會,他自然不會忘記趁機提出自己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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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