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導致修仙界的各種習俗以及每個修士的“癖好”有著天壤之別,作為修士之城的月光城理所當然的頗多詭譎。
徐遊走在主乾道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各個地方。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種修士之城,也算是長見識。
砰—
路邊一家青樓的大門直接破裂,一位修士倒飛出來,緊隨而來的是好幾位青樓的打手直接騎臉輸出。
徐遊頓住腳步,很快就聽出來是這位修士吃霸王雞。
這確實是不能忍,有違公良秩序就算了,還想白嫖。
幾乎在片刻之內就有執法人員到來將這位修士押走。
臨了這修士還大喊老子是劍宗弟子,你們這些憨批給老子等著之類的。
此言一出,周圍嘩然,執法人員的動作都輕了一些。
旁觀的徐遊很是滿意這速度,不愧是排名第三的文明城市。
就在徐遊看的入神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腰間有一點動靜,他立刻低頭下去,只見腰間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張紙條。
徐遊心裡一驚,立刻警惕的抬頭看著四周,可是茫茫人海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物。
是誰用這種古樸的方式傳遞紙條?敵人?自己人?跟這次任務有關?
徐遊腦海飛速轉動著,同時小心的打開紙條,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行字。
今夜月色柔美,後夜城外寒山寺望與君一晤。
看完這行字,徐遊第一時間是懵逼的。
翻來覆去的翻閱著,確實就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紙條,再普通不過的字體,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當下只有三種情況。
其一,這紙條是哪個愛慕自己的女子寫的。
徐遊對自己的長相一直很有自信,這種紙條沒少收到過。雖說現在是第一次來這月光城,但是被某個小仙女暗中瞧上是很正常的。
可這字跟蚯蚓一樣,不可能是女子的字體,直接否定掉這個答案。
難道說是南桐?想到這個徐遊頓時一陣惡寒。
第二種可能,這是某個勢力寫給自己的,而且很有可能是跟自己此行的任務有關。出於某些特殊的原因只能用這種古樸的方式。
第三種就是惡作劇。
無論是以上哪一種,徐遊現在只有一個想法,不去。
開玩笑,他多謹慎多穩健,豈會相信這種神頭鬼臉的東西?
不去,無視就是最好的答案。
徐遊直接將紙條丟掉,大踏步的離開這裡。
此刻,在離徐遊兩條街的一處小巷子裡,一抹倩影停下奔襲的腳步,輕輕的拍著自己的胸口呼著香甜的氣息。
她穿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裙,長發稍稍挽起用簪子固定住,簡約之余又多了許多成熟的味道。
純禦雙修的那種。
一雙燦若繁星的眸子在撲閃著,臉上寫滿了得意之色。
若是徐遊在這,一眼就能認出她是洛巧巧。
是的,剛才那張紙條就是洛巧巧親自寫上然後偷偷放在徐遊身上的。
要問這洛巧巧怎麽會來月光城,又怎麽會送紙條給徐遊,一切得從幾天前說起。
...
三天前,合歡宗。
一座明媚嬌豔、花團錦簇的山峰上,一襲長裙的洛巧巧坐在窗邊,香閨精致,山風吹拂,屋內梁上懸掛著的精美小物件丁零當啷的響著。
散亂的聲音一如此刻洛巧巧的心境。
她將下巴搭靠在窗台上,視線沒有焦點的望著窗外漫山的花海。
明明花海燦爛,景色極美,可是這一切都入不了洛巧巧的眼。
腦子暈乎乎的,晃來晃去的只有一個人影。
徐遊。
是啊,從西川城回來之後已經過了兩天了。
洛巧巧發現自己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樣專注修煉,連一直喜歡的花草此刻都無心欣賞。
慢慢的,洛巧巧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窗台上,側臉枕在手臂上,右手玉指無意識的在窗沿輕輕敲著。
人生的前二十年對洛巧巧來講很簡單,自小在一個富庶之家長大,少女時期合歡宗招新。
她因為極為出眾的天賦被歡喜尊者雲妍錦親自收入座下,成為唯一的真傳弟子悉心調教。
生活對洛巧巧來講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驚喜的地方了,因為她真的是什麽都不缺。
直到前段時間在落楓城見到徐遊,自那之後樸實無華的修煉生活又泛起了從未有過的漣漪。
尤其是西川城外和魔盟的人纏鬥那次,可以說是和徐遊生死相依。
人們都說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她體會到了,但更是體會到了另外的大恐怖。
那就是徐遊拚死兩次救下她的時候, 心臟不由自主的跳動的時候。
那感覺讓她著迷,並時常掛念。
現在回頭想去,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對徐遊有不一樣的感覺。
他雖然長的好看,但是合歡宗裡並不缺好看的男弟子,雲妍錦曾經對她講過以後看上哪個男子跟師父說一聲就行。
晚上便是你的。
洛巧巧從未提過這個要求,更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她始終認為自己以後要像師父一樣強悍,做一個強大的女人,男女之事什麽的靠邊。
但是現在,這個宏遠的目標好像要調整一下了。
腦海裡徐遊的笑容和倔強揮之不去。
“哎呀,好煩啊!”
洛巧巧有些惱羞的重重的拍了下窗台,拿起旁邊的插花直接撕爛丟掉。
然後一屁股坐上窗台,大長腿在那晃啊晃的小聲嘀咕著。
可惡的男人!
當少女的春心萌動的時候,無所起,無所止。
像山洪傾瀉似的狂暴,又如春風拂檻般柔和,交雜在心頭之上匯聚成思念的聲音。
“可惡!明明才認識這麽短的時間,這是為什麽啊!”
洛巧巧使勁的想啊想,但是很無奈的發現根本不知道為什麽,就沒有任何理由的那種。
“罵誰呢?”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成熟的女人聲音。
洛巧巧嚇了一跳,差點沒在窗台上坐穩,她回頭看去,見自己的師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那了。
洛巧巧心裡頓時湧上些許羞赫,也不知道剛才的嘀咕被對方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