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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顧青的質詢，表情頓時有些扭捏。
見狀，顧青又警告了一句。
“你是生是死，就看所言是否屬實了，想好了再說。”
“姒姬萬不敢欺瞞仙長。”
“黃禮之事，確有原因。”
隨著姒姬娓娓道來，說出了這麽一段故事。
“大概幾十年前，妾身還是一條懵懂無知的烏梢蛇，當時意外落入小寒潭中，感到非常舒服，便定居於此。”
“常飲寒泉之水，體型逐漸變大，超越了尋常蛇類的體型。”
“那日，有名進山采藥的少年發現了小寒潭這處靈地。”
“他很高興，並且擁有修行之法。”
“於是便時常來此，修行一種吞服靈氣的功法，我見了，本能的覺得於我有好處，便偷偷學習起來。”
“當時靈智不如現在這般，學起來相當困難，進度不甚理想。”
“直到有一天，那少年發現了我。”
“最開始他很害怕，但我並未傷害他，多次目睹我的妖身，少年漸漸對我產生了好奇。”
“他發現了我在模仿他吐納靈氣的動作。”
“我開始擔心此人以後不會再來，誰知他竟然願意將功法傳授於我。”
“幾年過去，我與他成了朋友。”
“通過他我知道了外界的情況，明白了我的出身。”
“那時我才得知，他竟是一位祖上留了傳承的修仙者後代，只是落魄了，便成了散修，他與我結識時並不知道人妖兩族的恩怨。”
“此人便是黃禮的父親，黃明安。”
顧青聞言不置可否的看著姒姬。
“按你的說法，黃明安與你結識時，才剛剛開始修行不久。”
“人族在九品築基境，還未有接觸靈氣的能力，功法可還在?”
“在的。”
姒姬摸了摸胸口的飽滿，掏出一枚蛇鱗。
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和那枚楓葉異寶頗為相似。
“這就是黃明安刻在我的尾鱗上的功法。”
顧青定睛細看，喃喃道。
“山河一氣訣?”
名字倒是霸氣，只是內容是殘缺的，只有九品築基境的修行方法。
如姒姬所說，可以直接吸收靈氣。
人族吸收煉化靈氣依靠的是【天門神闕】的功效，鑄體開門，兩步關鍵缺一不可，否則身體根本就煉化不了天地靈機。
也無法洞開長生門戶。
此法看起來神異，其實並非煉化。
而是以特殊的吐納方法，將周遭的靈氣納入人體呼吸的本能。
靈機就是靈氣，乃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自然散發的至純至精之氣。
本身便蘊含著長生大道。
修士九品築基時，養力壯骨、洗髓生血、金肌玉絡、先天胎息。
這四步究其根本都是對凡軀的不斷強化，直到能承載靈力的時候，便算成了。
山河一氣訣另辟蹊徑。
只要尋到一處靈地，便可以運用特殊的吐納方式，被動將靈氣吸入體內，凡所過，必留痕跡。
靈氣入體，身體沒有辦法吸收煉化。
便又隨著吐納返歸自然。
這一過程中，修行者的吐納器官受到靈氣的影響，便會越來越強。
能夠吐納的靈氣越來越多。
逐漸的，強化效果透入肌骨髓血中，不知不覺中便完成了築基四步的修行，此法與尋常武道築基之法說不上誰勝誰劣。
最多用此法修行的速度會快上一些。
並且很容易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走上和顧青同樣的外五行鑄體法，天天吐納靈氣，若是於五行屬相的天賦稍高一些，便能提前感知到對應的五行靈氣。
鑄造單屬性的先天靈體會更加容易。
這就是此法的優勢。
“很不錯的功法。”
顧青略作評價。
姒姬能進化成寒冰屬性的寒離蛇，說不得便是受此法影響，妖修人法築基，也是一件奇事。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那枚寒離鐵精。
故事說的有頭有尾，情緒表達也很自然，不像是假的。
但顧青還是想問一句。
“在你之前的那兩條寒離蛇為何不拿走這件寶物?”
姒姬眼眸下垂。
“他們是天生的寒離蛇，便以為小寒潭能孕育出更多的同類，遲早會有自成一族的可能。”
“卻不知我並非天生如此，跟腳只是一隻烏梢蛇。”
“所以他們認我為妹妹，實在是巧合所致。”
至此，顧青便沒有任何疑問了。
修仙界的奇聞逸事向來不少，如今只是親眼見到故事裡的主角而已，機緣二字，便可概括所有。
“機緣造化，果真玄妙。”
黃禮人至中年卻未修行此法，可見他父親定然發生了意外，那枚楓葉異寶便是遺物。
“此法你為何不傳給黃禮?”
“他還不知我與其父的關系， uukanshu 以為是妖法，不願意學。”
“……”
顧青一愣，還真是古怪。
撤掉神識屏蔽，捕快的神情明顯一愣，他剛才低頭想事，感覺世界格外安靜，隻以為是注意力過於集中。
此刻卻聽見了稻田間的蟲鳴，呼嘯的春風吹的他一哆嗦。
再抬頭，清水鎮已到。
“仙長，且隨我去縣衙找姥爺說明情況，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好。”
顧青表情依舊溫和，並無任何異常。
實際上已經提高了警惕心，這清水鎮縣令定有問題。
他又看向虛弱的姒姬，怎麽看這都是一隻替死鬼。
若不是樵夫意外撞見，姒姬也不會落在顧青手上。
還是書房。
縣令見到顧青時，高興至極。
“仙長，解決了?”
“沒錯，稍後貧道便會回山門複命，縣令也可以張貼告示了，蛇妖已除，莫要耽誤了春耕。”
“下官定然竭盡全力。”
說罷，便沒了下文。
仿佛真是一丁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愣頭青。
顧青出了官府，看向一旁寶蓋中的姒姬。
“往裡擠擠。”
“仙長……這不好吧。”
“怎麽，你一條蛇還怕被我輕薄?”
姒姬抿了抿嘴唇，自從遇到顧青開始，就一直倒霉，差點死了不說，現在身受重傷，還要跟此人貼貼。
簡直奇恥大辱，她又不是此人的靈獸。
嘴上卻是乖乖的。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