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事要何時落實下去呢?”
看著眼前的金凌,孔宣繼續問道。
總歸是要有一個時限的,這樣也能分出個輕重緩急。
“還沒有定下來,等下我去昆侖山一趟,請師叔定奪。”
將修繕好的地脈重新埋入地下後,金凌猶豫了一下繼續向著孔宣說道。
“告訴公明他們,將此事,作為頭等大事去準備,如今天地趨近於安穩,盛世之下,能攫取的功德,可不多了。”
“哥你也一樣,務必不要錯失此等良機。”
話落,金凌繼續向著孔宣囑托道。
如今天庭已立,諸仙各司其職,如此雖然並不能保證眾生皆可得一圓滿,但最少是不會出現什麽大的動蕩了。
而沒有大的動蕩,也就意味著天地間再也沒有了能夠一次性攫取大量功德的機緣。
而西方大興之事,便是最後一個契機了。
再往後,那就只能等天地進化了。
如果天地真的能夠進化的話。
“知道了。”
深深地看了眼金凌,孔宣輕笑出聲之間,重重的拍了拍金凌的手臂。
“辛苦了。”
“我說過,鳳族,會再次崛起的。”
對此,金凌只是輕笑搖頭之間,向著孔宣如此說道。
一邊說著,金凌神魂溝通天地之間,凝聚出大量的水來將這條枯竭的河床徹底填滿。
“如此福地洞天,只是單純的河水,難免枯燥乏味,今日你我相聚,倒不如給這條河流些許造化?”
看著那貫徹了南北的寬闊大河,孔宣心血來潮之間,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哦?好啊。”
聞言,金凌自是不會拂了孔宣的面子。
看著眼前這寬闊的河流,金凌卻是突然想起了前世所聽說過的子母河。
如今世間是否有子母河,金凌不知道,但管他有沒有呢?
搞一條!
如此想著,陰陽二氣自金凌體內交纏而出的同時,蘊著濃鬱造化之道的道韻,也與這河水融為了一體。
不僅如此,在河底以下,還有著道道大道銘文的篆刻。
沒辦法,畢竟,金凌若只是單純的用陰陽二氣與這河水相融的話,那畢竟是無根之浮萍,難以長久。
故而還需要借助陣法之威,來做到生生不息。
“吾不敢吹噓,只要喝了這兩儀河的水,管他是準聖大羅,還是凡人精怪,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我老老實實的生個孩子。”
說著,金凌伸手一招,召來一尊石碑刻下“陰陽造化河”五個大字將其戳在河邊的同時,很是得意的看向了孔宣。
“嘖,這要是整上一口,那可得遭老罪了。”
看了眼那極具迷惑性的河名,孔宣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這出自金凌之手的河水,這極具迷惑性的河名,哪個得道真仙來了,他不得整兩口嘗嘗鹹淡啊?
別的不說,最少在孔宣的眼中,這河水中所蘊含的,那玄妙至極的陰陽之道與造化之道,可是做不得假的。
若是癡迷此道者至此,那是絕對絕對走不動道的。
說著,孔宣便蹲下了身形,伸手捧起一把河水喝了一口。
“哦?兄長可是想要有後了?”
見此,金凌頓時向著孔宣打趣道。
“去!”
聞言,孔宣頓時揮手向著身邊的金凌掃去,卻是被金凌一個後跳躲過。
細細品味著那些陰陽造化之力湧入自己的體內,孔宣略微思索片刻之後,周身五色光華閃耀之間,最終將那些侵入自己體內的陰陽造化之力化掉。
見此,金凌只是笑而不語,像是孔宣這般的準聖,想要化解這點小手段,還是不太難的。
“常言道,劇毒之物,十步之內必有解藥。”
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的孔宣一邊向著金凌說道,一邊環顧四周。
“故而,為兄便將解藥放在東方萬裡之處的那座山巔吧。”
說著,孔宣伸手指了指東方那座高聳入雲的山。
說真的,金凌造就出來的這陰陽造化河的河水,準聖費點功夫還是能解開的。
只是那大羅太乙之流,可是真的解不開啊……
總不能使其真的因此而有後吧?
那因果可就大了。
“那你品行還怪好的嘞。”
聞言,金凌一時語塞之間,很是欽佩的向著孔宣說道。
“走走走,費什麽話?”
對此,孔宣卻是一把抓住了金凌的衣袖,下一刻,便帶著金凌和盎竹消失在了此處。
無名山山巔,孔宣心念微動之間,一口深井便出現在了此處。
“吾道行尚淺,故而喝了那陰陽造化河河水的,當要喝滿整整一桶水才可化解。”
五彩流光閃耀之間,孔宣為那井水加著料。
這倒不是假話,孔宣還是要承認自己的道行與金凌相比還是差上了一些的。
故而,這一桶水,還是得正經喝完的。
當然,對於凡人和仙人來說,喝一桶水的困難程度,那是天差地別的。
對於凡人來講,這一桶水,沒兩天是喝不完的。
但是對於仙人來講,別說一桶了,他們一天喝一百桶都沒什麽問題。
故而,孔宣也特意加持了相應的功效,以保證凡人和仙人的體驗感,是完全相同的。
“嘖,真狠啊。”
看著五彩光華逐漸銷聲匿跡的井水,以及那被孔宣造化出來的木桶,金凌頗為感慨的砸了咂嘴。
這一桶,得有十升水吧?
這要是喝完了,應該挺難受的吧?
說著,金凌打上來了一桶水,嘗了兩口。
嘖,還挺甜。
而孔宣也在此時,為此井取了個名字。
五行化生井。
“要不禁個法吧?”
看著孔宣將那石碑豎在一旁的同時,金凌如此向著孔宣建議道。
“你來吧,你道行深,你若出手,便是準聖,也只能老老實實爬山。”
聞言,孔宣神色微怔之間,向著金凌如此說道。
當然,準聖若是動用了先天靈寶的話,那還是能破開此處禁忌的。
畢竟,金凌也不是說非要鎮壓誰,此舉相對來講,還是玩票性質更多一些。
說著,孔宣腳尖輕碾之間,這座山也在緩緩的上升著。
爬吧,一爬一個不吱聲。
看著那兩個忙前忙後,各種陣法布置的很是周全的孔宣和金凌。
站在一旁的盎竹,是一整個都沉默住了。
不是……
有意思嗎?
您二位不會覺得這很幽默吧?
……
誒?
這是金凌造化的河流嗎?
就當金凌和孔宣在山上忙活的時候,冥河的身形卻是出現在了那陰陽造化河的河邊。
感受著那濃鬱的陰陽造化之力,冥河下意識的捧了一把水喝了一口。
“噗!”
然而,那河水幾乎是剛剛入了冥河的口,就被冥河給吐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冥河周身殺伐道韻流轉之間,那侵入了冥河體內的陰陽造化之力幾乎是瞬間便銷聲匿跡了。
真壞啊。
抬頭眺望遠處那座山頭,感知了一下金凌和孔宣所做所為的冥河頓時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嘴。
但很快,一抹壞笑便同樣浮現在了冥河的嘴角。
身形很是突兀的消失在了原地的同時,冥河的身形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金凌和孔宣的身邊。
“賢侄,吾來助你一臂之力!”
看著那逐漸成型的陣法,擼起了袖子的冥河如此向著金凌說道。
“既然如此,那吾也獻個醜吧?”
見冥河要加入進來,孔宣爽朗一笑之間,也一同布置了起來。
如此,陰陽套五行,又內蘊殺伐之道。
這一套陣法搞出來,怕是準聖拿著先天靈寶都不好破哦。
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準聖能做出來的事兒啊……
看著眼前那乾的熱火朝天的金凌孔宣和冥河。
面無表情的盎竹幾乎是下意識的倒退了半步。
所以,這幾乎能讓三教二代弟子盡皆沉沙折戟的陣法,其目的,只是為了讓來到此處的仙人,只能老老實實的爬上這高山,然後去喝那一桶井水?
或許,這就是準聖的樂趣?
理解不了。
根本理解不了……
“吾覺得這井水也當再強化一番,怎能叫那準聖便有了特權呢?包括那河水。”
布置完陣法之後的冥河如此向著金凌和孔宣說道。
“否則的話,此事若是傳出去了,恐會損了吾等的名號啊。”
話落,冥河繼續補充了一句。
嗯,事情發展到這個程度,卻是不認真都不行了。
聖人那實在是沒辦法,但是準聖,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搞特殊。
“那還等什麽呢?”
對此,金凌只是隨意的聳了聳肩,金葫蘆自行打開,太極符印與陰陽雙劍已經出現在了金凌的周身。
至於冥河此時來找自己是要做什麽?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把這些事情做完了。
一番忙碌之後,金凌孔宣和冥河的身形也再一次的出現在了陰陽造化河河邊。
而此時的陰陽造化河和五行化生井,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
為了強化這一河一井,金凌甚至動用了誅仙四劍與混沌鍾之威。
保證聖人之下,眾生平等。
什麽先天靈寶來了都不好使。
“師叔來此,可是有事吩咐弟子?”
笑吟吟的端著茶碗,金凌向著冥河問道。
“可不是吩咐,吾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啊。”
對此,冥河同樣捏起茶碗向著金凌示意之後,低聲說道。
嗯,做完壞事的三尊準聖,往這裡一坐,手捏茶碗談笑風聲的他們,看上去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弟子願聞其詳。”
聞言,金凌輕抿一口茶湯的同時,向著冥河問道。
隨著金凌將茶碗放下,盎竹則是很懂事的為這三位準聖添茶。
“此番上天,承蒙陛下看重,領了一老之位,只是吾那座下弟子,皆擅殺伐之事,而北極驅邪院與天兵天將,分別由兩位賢侄掌管。”
“故而此番前來,是為了向兩位賢侄求個口諭,為吾那座下弟子們,領份差事。”
對此,冥河也並無半點兒隱瞞,而是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金凌。
“哥,這事兒你看著辦吧,正好盎竹也在,稍後伱與為師兄長和師叔上天之後,去尋東君與陸壓看北極驅邪院是否還有空缺。”
緩緩點頭之間,金凌也並沒有拒絕的意思,而是直接向著盎竹說道。
就目前來講,天庭還是處於一個缺仙的境地。
故而,若是有仙可用的話,金凌還是來者不拒的。
“不過在這之前,弟子還有一事要請師叔叮囑座下高徒。”
話落,金凌繼續向著冥河說道。
“賢侄請講。”
對此,冥河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金凌說道。
“領了神職之後,當恪守天條,萬不可濫用職權,如若可以,最好能對眾生和善一些。”
看著眼前的冥河,金凌低聲說道。
“賢侄放心,修羅一族,定不會叫賢侄失望。”
聞言,冥河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著金凌保證道。
加入了天庭,這些事情,不用金凌說,冥河也會去做到的。
畢竟,冥河很清楚的知道,加入了天庭,那就是在與天地間最頂級的勢力們競爭。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名聲,是極為重要的。
像是修羅一族,本身硬實力就比不上三教和三族,在這種情況下,名聲,就更不可能丟掉了。
嗯,與鎮元子不同,冥河卻是那種將“我想進步”寫在臉上的準聖。
冥河不怕爭,冥河怕的是自己永遠只能蝸居在血海之中。
在冥河看來,那樣的自己,和隕落了,並沒有什麽區別。
像是現在,金凌斬了自己一位親傳弟子的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
“師叔的話,弟子自是相信的。”
緩緩點頭,站起身來向著冥河俯身行禮的同時,金凌向著身邊同樣站起身來的孔宣說道。
“哥,您好好招待冥河師叔,我先去拜訪師伯。”
見孔宣輕輕點頭算是同意之後,金凌繼續向著冥河說道。
“弟子尚有些要緊的事情,故而不能親自陪同師叔,還望師叔見諒。”
“賢侄身為上清親傳,自當以三教事務為先,些許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對此,冥河自然是向著金凌俯身回禮道。
啊,金凌口中的稱呼,還是很有辨識度的。
金凌的口中或許會有無數個師叔,但是其師伯,這天地間卻只有兩位。
雖然不知道金凌要去拜訪的是元始還是太上。
但是這不重要。
畢竟,對於冥河來講,無論是元始還是太上,都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