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是驚醒的。
她做了個吃著全魚宴的美夢,突然,桌子上的魚全消失了,她一驚,就醒了。
黑暗之中,她的眼睛倏然睜開。
就見季睦還端坐在她的對面。
她長舒一口氣,快速又不著痕跡的擦去嘴角邊殘留的可疑的口水痕跡,自以為沒人發現她偷懶。
盛紅衣環視了一圈四周,這個飛行法器著實不錯。
季睦的財力,她也是頭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
盛紅衣雖然沒坐過其他飛行法器,但也知道,一個飛行速度堪比金丹修士的遁速;還能隱於雲層之中不易被發現;更能夠在其中修煉的飛行法器,肯定不是凡品。
她嗅了嗅鼻子,好似聞到了極品靈石的香味。
既有此條件,那她不修煉好像也太浪費了。
所以,還是入定一會兒吧。
卻是就在此時,對面的季睦說話了:
“盛師妹,睡醒了?天已經亮了,咱們這會子靠近蝶栩城,我們去城裡休整兩個時辰?”
盛紅衣對於休整一事那是一萬個讚同,雖然趕路呢,但既然出行,怎麽能不帶吃的?
她出門的時候,正是盛雲濤葬禮之時,她出行還需低調行事,所以,便也沒有去買點吃的喝的備著。
這會子,遠在數萬裡之外,誰也不認識她,她完全可以多買點。
不過,他怎麽知道她睡覺了?
盛紅衣覺得自己還能掙扎一下:
“……我沒有睡覺啊,師兄是不是看錯了。”
季睦睜開眼,無情無緒又一本正經的跟盛紅衣對視:
“我不可能看錯,師妹已經睡到打鼾流口水了!”
他甚至“看”到她周身盤旋的靈氣也懶洋洋的耷拉著,一副要跟著一起睡著了的樣子。
盛紅衣猛然移開眼:“……”
呵呵噠,你禮貌嗎?
當著美女的面,說這種話,季睦活了這麽多年是怎麽做到不被女修打死的?
她心中腹誹不已,面上還記著努力保持著微笑,盛紅衣憋的有點辛苦。
季睦目光惻然的“看”了一眼盛紅衣周邊。
她還不知道吧,她周邊靈氣突然奔騰起來,其中以火靈氣濃度特別高,赤色的靈氣在其中橫衝直撞,早就顯露了她的心聲!
季睦垂下眼,遮蓋住眼中的一抹疑惑。
火靈氣多就代表她很火大。
盛師妹生氣了?!
為什麽?
這時候,恰好那飛行法器清淺的嗡鳴一聲,季睦站起身,一道法訣打在飛行法器上,飛行法器落下。
兩人出了法器,已是離蝶栩城不遠處的城外。
季睦想了想,到底是沒把他納悶的事問出口,他有一種預感,若是問了,盛師妹可能會更生氣。
上回剛見面就打了一架讓季睦對盛紅衣有所了解。
盛師妹其他都挺好的,就是性子挺火爆的,脾氣不太好。
他小時候,便經常因為不明緣由把族中姐妹惹得跳腳,後來他師父看不下去了,就一直教導他:
“你不會說話以後就少說話,尤其是看到女孩子的時候。”
所以,他也養成了習慣: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生氣,那他也不問。
少說少錯,多說多錯。
“盛師妹,咱們兩個時辰後就在這裡匯合如何?”
盛紅衣點頭應了,沒再說什麽,自己先行一步,進了城。
她決定多買點好吃好喝的,以寬慰一下自己的心情。
不能跟冰塊多計較,會凍死。
蝶栩城,鳥語花香。
它屬於煙霞宗的附屬城池。
煙霞宗,就是那個靠著煙霞鍛賺翻了的宗門,是一個女子門派。
同玄塵門一樣,隸屬於十大宗門之一,也是距離玄塵門最近的十大宗門。
盛紅衣一進城,心情頓時好了,女修多的地方,就是不一般,整個城,都顯得婉約秀美。
城中繁華程度並不遜於白霞城,而城中主要是女子,男子只有零星的一些,並不太多。
盛紅衣順著城中的大路走,一路走一路看,倒是不急。
她先是看到路邊不少的攤販,在賣著各種靈草靈藥,後面還有好幾個丹藥鋪子。
她有些興趣,便一個一個的尋摸著看。
煙霞宗的煉丹術獨步整個荒原大陸,這裡距離青龍塚不足萬裡,據說這裡土質肥沃,靈力充沛,得青龍庇佑,是以草木繁盛。
再難得的靈草靈木,這裡都種得。
有機會來到這樣的地方,盛紅衣自然不會放過那些丹藥,靈藥。
另外,她一直記得和黑山妖道的約定:煉虛無丹。
據她所知,虛無丹之中,除了虛無草以外,還有幾味比較珍貴的藥材。
在她眼中,蝶栩城堪比藥材市場啊,若是這裡都沒有,那她也只能去黑市再撞撞運氣。
她先是在攤販那兒轉了一圈,沒見到合適的,然後她一扭頭,從第一家丹藥鋪子開始,挨個兒的進。
盛紅衣運氣不錯,這第一家,她進去報了個藥草名,掌櫃的便點頭說有。
問了價錢,比她的心理價位還低不少,盛紅衣也不糾結,喜滋滋的掏錢買下了。
她這人雖然摳門,但是也分得清輕重。
如這種珍稀藥材,全藥鋪子僅此一株,有市沒貨的存在,她哪兒還能去跟人掰扯價錢。
好在,盛紅衣覺得,這蝶栩城治安是真的不錯。
外面,不時的有穿著煙霞色的衣裙巡邏的女修。
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這些都是煙霞宗的執事弟子。
有她們時不時的巡邏,整個城中雖繁忙,也算是井然有序。
價錢麽,盛紅衣覺得也很合理。
且無論是掌櫃的還是小二,亦或者小攤販,都挺熱情的。
所以,她縱使花錢,但心情不錯。
盛紅衣甚至還在街角看到一個扛著幡的神算子,她兩眼一亮,他鄉遇同行,緣分。
不過,她也沒上前去,只是好奇的瞥了他一眼,走他那兒走過,就準備進他身後的那個藥鋪子繼續買藥。
卻是被“同行”叫住了:
“這位仙子,請留步!”
盛紅衣頓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疑惑:
“是在叫我嗎?”
那留著一撇山羊胡的小老頭挪過來:
“是在叫仙子。”
盛紅衣見他煉氣三層修為,穿著破破爛爛的道袍,很有些落魄,難得起了點惻隱之心,便客氣問詢:
“有什麽事嗎?道長?”
那人卻道:
“我觀仙子今天有無妄之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