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紅衣這事兒,炸鍋的不僅白霞城,還有玄塵門以及季家!
白霞城中,盛家族人這些日子其實一直過得不怎麽好。
關鍵在大長老身上。
他一直不大高興,每天在家忙進忙出,進來出去,然而,也不知為何,全身那布靈布靈散發的冷氣簡直是生人退避。
介於此,盛家人禁若寒蟬卻也一直摸不著腦袋。
他們盛家的盛紅衣這麽爭氣,得了神劍,又成了玄塵門乘風真人的弟子,光宗耀祖的事情啊,為何他們大長老活像死了祖宗……
本來嘛,族長死了,盛家人其實好長一段時間有點彷徨,戰戰兢兢的,就是特別害怕自己第二天一早醒來,就從玄塵門下修仙世家的隊伍裡被剔除了。
畢竟沒有族長,他們形同一盤散沙,便是大長老在家呢,但大長老那閑雲野鶴的性子誰人不知,興許某一天大長老就丟下盛家翩然而去了。
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成了沒人要的了。
比起大長老,他們私底下其實還把希望放在盛紅衣和盛凌波這兩位身上。
畢竟這兩位都有血脈家人在盛家呢,不像大長老,神出鬼沒不說,也沒有太多的牽掛。
可是,突然有一天,就是族長剛死之時,被他們視為下一任大長老的盛紅衣突然出門遊歷,還杳無音訊的,誰心裡不怕。
盛家不少人私下裡猜測,莫不是盛紅衣築基出了問題了?
畢竟,盛紅衣築基之後沒有閉關穩定境界,這本就相當罕見,又在此等時機消失不見,盛坪和盛雲帆等人還對她出行一事齊齊緘口不言,這些加諸在一起,族人難免亂想。
盛紅衣一走,族人們突然發現,他們對盛凌波的期待根本沒有想象之中大。
盛家在這個風雨飄搖之際,有不少族人突然看清了一些事情。
這些年,盛凌波給他們的從來就是虛無縹緲的表面榮光,一點沒有幫家族的意思。
她是去了玄塵門,好像是越爬越高了,可是,她帶走了她的親妹妹,其他族人一點都沒有得到過她的一絲幫助。
上回回來,她是除了帶走自己的親妹盛芳菲,還帶走了盛七小姐盛余容。
可是盛芳菲進了內門,盛余容呢,還在外門做雜役弟子,苦苦掙扎。
什麽是雜役弟子,那就是靈根資質中下,沒有哪一位真人願意收的弟子,這些人在外面做著最苦最累的活,拿著最少的靈石供奉。
可憐他們盛余容在家也是金尊玉貴養大的,若是知道去玄塵門這個結果,還不如留在家裡修煉呢。
因為這事兒,盛家不知多少人叨咕盛凌波。
而這一次盛凌波回來,依然沒管盛家,就是吊唁之後,連她娘都沒管,隻留下了些許靈石,便走了。
如此,族人算是寒了心了,這盛凌波就是個口蜜腹劍的,說話好聽的不行,但隻說不做。
連親娘都不管了,還得族裡管著,可憐那原先的族長夫人這會子都有些瘋癲了,那一天還有人說道呢,說看到她差點給自己親閨女跪下,就盼著盛凌波把她帶走呢。
可盛凌波做了什麽?
安慰了幾句,就去討好大長老,還去找盛紅衣吵架了。
然後,就走了。
再反觀盛紅衣,她是凶了點,可是她既沒有不管自己爹娘姐姐,也沒有不管盛家人。
族長被魔修殺了,還是她和大長老一起對抗的魔修。
在大是大非面前,果然才能看出誰才是心向家族之人。
可是,突然這人就失蹤了。
盛家族人這段時間可謂是水深火熱。
曾經他們羨慕王家那樣的大家族,後來卻是在想,其實盛家能敬陪末座已經很不容易了,應該珍惜才是。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得了盛紅衣的消息,他們出門都挺直了腰杆子,然而一回來,又躡手躡腳的,唯恐礙著大長老的眼。
這般兩副面孔,盛家族人表示,真的好累。
盛家這般,白霞城中流言也是沸沸揚揚。
不過,可能有之前盛紅衣一舉築基之事打底,如今聽聞此事,眾人驚訝過後突然又覺得好像也沒那麽驚訝。
那可是盛紅衣呀,能半年內一舉築基之人,好像得個神劍劍氣的青睞也沒什麽特別讓人吃驚的,雖然是挺讓人眼饞的。
他們更在意的是,她什麽時候成了乘風真人的弟子?!
乘風真人是季家人呐!
怎麽會收盛紅衣,那是不是代表盛家搭上了季家的船?
那憑什麽盛家可以,他們自己的家族差哪兒了?
王家,季水婧匆匆從外面回來,大管家親自迎上去,一臉的期待:
“夫人,您回來了?族長、長老都等您很久了。”
季水婧兩手一攤,特別光棍:
“等我也沒用,我回去說啦,我大伯不願意收王湛為徒弟呢。”
季乘風是她親大伯,這事兒在季家也引起了漣漪。
其實倒不是季家本家動靜有多大,充其量就是吃驚了一下,因為他們身為本家人居然是在外人嘴裡聽說了這事兒。
於是,紛紛同季乘風求證。
結果,季乘風認了這事兒,還說是季睦幫他一起找的。
族人最多在背地裡抱怨兩句,他們熟悉季乘風和季睦的性子,知道強求不得他們收自家孩子為徒,也只能作罷。
真正急的,是像她這種嫁出去的姑奶奶們。
誰家背後都有家族,大部分膝下也都有孩子。
早年,不知多少人動過讓大伯收徒的意思都沒成呢,這會子看到大伯自己收了徒,大家都覺得機會來了。
尤其這個女徒弟所在的盛家,實在算是微末。
因此個個蜂擁而至。
實則,季水婧不這麽想。
首先,是她琢磨過盛紅衣,畢竟曾經她真心想讓她給自己當兒媳婦的。
盛紅衣無論天賦、韌性乃至性格,其實都很適合當一個修士。
這一點,她相信不僅是她能看出來,盛坪甚至季睦,都看準了。
就算這只是推測,但她了解自家大伯啊,大伯看似隨性,然這事兒上卻非常講原則。
他現在推脫說是季睦幫他找的徒兒,可若不是早就看準了,心裡就樂意收人做徒弟呢,莫說一個季睦,就是把他爹娘也就是她季水婧的祖父祖母從祖墳裡請出來勸他,也是勸不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