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所以那時玉蟠山秘境崩塌,九大宗門都有數位大能殞命,唯有意歌劍仙大難不死?”
“老夫也不是沒看過意歌劍仙的畫像,完全就是兩個人吧?”
“不如信我是天衍劍宗的劍祖。”
……
屠百草見此,雖然不知道林意歌要做什麽,仍開口道:“諸位道友,在下以九州報館之主曹白之名擔保,這位確實是千年前殞命的林意歌。”
“難不成九州報館早知道此事?那為何不在九州小報上發表?”
屠百草微微皺眉,用手中的歸靈玉筆,指了指遠處淡藍光幕籠罩下的身影,說道:“這可是在風前輩眼皮子底下!”
“我煉虛期都不敢冒充風前輩的小師弟?她不過區區化神期,哪敢冒充風前輩的小師妹?!”屠百草看向眾人,提醒道,“況且,林意歌與風前輩的淵源,你們方才應當都聽見了,怎還會有這種質疑?”
在場眾人啞口無言,或搖頭或點頭,終於沒再質疑什麽。
林意歌對屠百草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當年玉蟠山秘境崩塌,我確實魂飛魄散了。所幸我年少時曾在歸一派山門藏書閣中找到一門聚魂功法,這才得以轉世重生。”
這倒不算假話。
林意歌結成金丹之後數十年沒能突破元嬰,為突破瓶頸,曾去藏書閣尋求過辦法。
歸一派山門藏書閣中有數不清的功法,等待有心人篩選驗證。
其中便有一門聚魂脫胎的功法。
只是怎麽修煉都不見效果,魂魄一成不變,肉身也如常照舊,林意歌便將之拋在了腦後。
至於重生後再去找,卻找不到了。
若要驗證那功法,或許還得再死一回。
這……大可不必。
不過這會兒拿來唬人倒是極好的。
“天衍劍宗此次以戮妖大會為名,邀請我那擔任代掌門的徒弟文采薇,實際卻設下誅仙大陣,意圖不軌。幸好我代徒赴約,要不然……”
要不然,歸一派又要再斷代,恐怕崛起無望。
這些掠奪靈氣不懂回饋的修士,更是沒了約束。
林意歌冷哼一聲,挑了挑眉,眼中略帶了幾分殺氣,笑道:“要我說呢,修士報仇,十世未晚,以前的仇怨,我自己也能解決。誰叫天衍劍宗無緣無故,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派真傳弟子下手,這才惹惱了大師姐。”
屠百草適時補充道:“諸位有所不知,九州報館調查了玉蟠山秘境崩塌前後銷聲匿跡的修士,意外發現這些修士或欠下了難以償還的人情,或犯下了難以挽回的大錯,而這些人……血脈傳承已悉數斷絕。”
圍觀修士中仍有對九大宗門充滿向往的,對此將信將疑:“都上千年了,血脈傳承斷絕的不勝其數,會不會只是巧合?”
屠百草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巧合?還有比這更巧的!玉蟠山殞命的三十七位煉虛期,除去歸一派林意歌,九大宗門每家都派出了四位煉虛期長老。若是為了玉蟠山中天材地寶,九大宗門怎會只派出四位煉虛期長老,一個弟子都沒帶?”
那修士被噎了一句,隻得閉上嘴悄悄往後退了一步,順便避開屠百草的視線。
屠百草搖頭歎息道:“說到底,這只是我的推斷,沒有證據,風前輩想來也是顧慮這個,一千年來都沒對九大宗門出手。”
林意歌點了點頭,再度對眾人拱手說道:“今日之事乃天衍劍宗咎由自取,我大師姐行事自有分寸,隻望諸位道友莫要胡亂揣測,切勿以訛傳訛。”
只看現在這聲勢浩大的場面,不明真相的人會以為風輕輕這是要把整個天衍劍宗滅門了!
今日歸一派能將天衍劍宗滅門,明日便是其他八宗……二三流修真勢力還會遠嗎?
若二三流勢力因此與八宗結盟,暗中散播流言,阻撓九州求仙者前往歸一派,也是一樁麻煩事。
陸九漆黑雙眼掃過眾人,說道:“風掌門在用天衍劍宗的氣運與靈氣修補靈界壁壘,誰要是說些有的沒的,我就把他也送進天衍劍宗的大陣裡,為九州生靈出一份力!”
妖仙陸九的天賦神通,眾人早有耳聞,卻是第一次看到他的人形真容。
有人悄聲詢問身旁的同伴:“這妖修看著臉嫩,不曾見過,卻好大的口氣,你認得他麽?”
“老子陸九!連我都不認識,你是哪個山坳坳裡出來的?”陸九煩躁地瞪了出聲的人一眼。
……
人群又是一靜。
眼下天衍劍宗這整個山門內外,只有一個妖修。
他們在秦雍城也沒看到有妖修接近或離開。
如此,便只有一種可能。
“難不成戮妖大會殺的就是陸九?”
“可陸九行醫濟世數百年,素有妖仙之名,天衍劍宗這是還能無緣無故抓了他?”
“有什麽不可能的?沒聽林意歌說麽,天衍劍宗還無緣無故對歸一派真傳弟子下手呢!”
“好家夥,天衍劍宗自己不管青陽郡百姓水深火熱,淨找這些願意對凡人和低階修士出手相助的修士的麻煩?”
“風掌門還是心太軟,不斬草除根,遲早春風吹又生。”
“確實,換成其他八大宗門的太上長老,若有這能耐,早就一統山海界了。”
……
眾人口風突變,到讓林意歌也感到了一絲驚訝。
而就在此時,淡藍光芒忽地消失了,風輕輕頭頂的劫雲同時壓了下來。
原本被淡藍光芒穿透融化的地方,早已被密密實實的劫雲填滿。
若隱若現的劫雷,並未給風輕輕任何喘息之機,便直撲向剛剛修補靈界壁壘而耗費甚多的風輕輕。
林意歌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望著那片劫雲。
大師姐剛剛借著天衍劍宗整個宗門能逆煉的所有靈力,加固靈界壁壘薄弱處,也正是虛弱的時候。
正如林意歌所想,那劫雷片刻不停,如狂風暴雨般落在風輕輕身上,似乎要將這個能直接碰觸靈界壁壘的女修就此抹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