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中無日月。
自頭天被沈青雲把劫天會變好的理念衝擊後,眾散修的心理就漸漸發生變化。
也不是怕死……
“我們就想看看,這哥們兒到底想搞哪兒出!”
有這念頭支撐。
眾散修聽話,叫幹什麽幹什麽,也不鬧事。
劫天會的人看在眼裡,驚在心裡,惑在腦子裡。
“呂不閑做了什麽?”
“就是啥都沒做都這樣了,才顯得奇怪。”
“也不是什麽都沒做,不幫著訓幻海獵鷹嗎?”
“嘖嘖,副會長的心頭肉都敢折……副會長來了。”
……
副會長走進議事洞府,臉色有些難看。
“么……幻海獵鷹又怎了?”
瀟哥支支吾吾道:“比前日好多了。”
“怎麽個好法?”
“已,已經認命了。”
我的幻海獵鷹啊!
副會長聞言,揉揉心口,也不敢再問,當即道:“今日會長出關,執事以上全都要到。”
眾高層領命,忽而表情古怪。
副會長洞若觀火,哼哼道:“他二人就不用了,會長喜怒無常,怕見而殺之,豈不浪費人才。”
瀟哥暗松口氣,恭維道:“副會長的愛護之心,屬下一定轉告他二人。”
“這倒不必,”副會長擺擺手,猶豫少頃道,“對幻海獵鷹好點就行。”
還是放不下幻海獵鷹!
眾高層無語,起身跟隨副會長,前去接駕。
大宿舍內,氣氛歡愉。
兩日功夫,訓個么雞都難,更遑論人心複雜的眾散修。
借么雞折騰出輕松氣氛後,沈青雲也沒對眾散修有過多要求。
幾個心思深沉的散修來套近乎。
歡聲笑語後,回去一琢磨,發現啥有用的消息都沒打聽到,自己反而暴露了不少東西,不免心驚。
“他十八歲?”
“好在修為低,這要修為上來了,又得出個妖怪。”
“你們發現沒,兩位執事似乎在針對那個劉前輩?”
“有眼睛都看得見,昨兒晚好像還吐血了……”
……
有單獨茅坑的迷你洞府,彌散著糞臭味。
劉邙盤坐其中,一副魂遊天外的模樣。
“接著!”
沈青雲擼下簽子上的羊肉,隨手丟出。
幻海獵鷹豎瞳一凝,旋即消失,鷹爪一蹬,躍起半空,欲拒還迎的烤肉入嘴。
“總覺得哥你在把么雞當狗使喚。”
柳高升嘴角兩邊,被簽子上的油畫了道線,線上還有辣椒面兒點綴。
一抹嘴,他又道:“哥,伱是不是只會訓狗法啊?”
沈青雲聽了,感觸突生。
“我說小黑雞有些狗呢,也不知現在讓他重新做雞,還來得及不……”
壓下思緒,他又丟出塊香噴噴的烤肉。
這塊,丟去了劉邙洞府門口。
魂遊天外的劉邙,嘴角閃電般一抽,快得好像沒抽過一般。
眾散修見狀,心裡也是一驚。
“又來了又來了……”
“昨兒沒看到的,今天有眼福了!”
“劉前輩居然沒反應?”
“這不得躲躲……”
……
見烤肉。
幻海獵鷹豎瞳中異彩連連,未等烤肉落地,便入喙。
烤肉入喉,經頸未入嗉囊,直接進入胃部。
幻海獵鷹尖喙噠噠兩下,似乎在回味烤肉。
兩塊烤肉蘊含的龍息蠍椒,也開始發作。
眾散修眼睛瞪得溜圓,只見尾巴朝劉邙洞府的幻海獵鷹,屁股一撅,後門膨脹……
就在這噴發的千鈞一發之際。
劉邙猛睜眼!
“昨兒就是這一手,弄得洞府惡臭滿盈,我如何還能上當!”
今日還變本加厲,想把我堵裡面?
其心可誅!
“就是現在!”
似早有萬全之策!
值幻海獵鷹用力噴湧,無暇他顧之際……
他身上接連閃過三道符光。
“疾行符!”
“清風符!”
“去塵符!”
疾行躲屎!
清風蕩臭!
去塵潔身!
眾散修驚呼間,就明白了劉前輩的用意,歎服之余,也不免疑惑。
“早些出來的話,也不至於浪費十二塊靈石啊。”
“高人行事,你我豈能揣測?”
……
說時遲,那時快!
幻海獵鷹噴湧瞬間。
三符加身的劉邙,從容負手,閑庭信步,如電光一般躥向洞府口。
剛至洞口。
幻海獵鷹後門噴湧。
眾散修見狀,再度驚呼。
“毫厘之間!”
“算計到了這種程度!”
“劉前輩,果真不同凡響啊……”
……
劉邙飛快瞥了眼倆不閑,見二貨目瞪口呆,心中更為得意。
“就你們這些,都是老子我玩兒剩下……誒?”
得意未完。
他眼前一黑。
隻覺撞上了又軟又韌之物。
Duang!
劉邙倒飛入洞。
眾修看不見此幕。
但他們看得到正竄稀的幻海獵鷹,突然打開翅膀,把劉邙堵裡面了。
大宿舍落針可聞。
眾修反應奇快,統一抹了把嘴。
洞府內劉邙的慘叫才響起。
“啊啊啊啊啊……”
柳高升五官齊瞪,下意識道:“他還敢張嘴?”
這話賦予的場面,讓沈青雲一激靈,他趕忙看向眾散修。
“諸位做個證啊,都是么雞乾的好事,和我無關。”
眾修嗯嗯嗯點頭。
柳高升也舉手道:“和我也沒關系。”
眾修把頭撇一旁,不理他。
“我日,好熟悉的一幕……”
柳高升觸景生情,一時都忘了生氣。
一刻鍾後。
跑去告狀的劉邙,鼻青臉腫回來,眼神幾欲噬人。
他身後的獨眼龍,看向沈青雲。
“呂執事,發生了什麽?”
沈青雲指指剛拉完的么雞。
獨眼龍明白了,有些蛋疼。
但畢竟是副會長的心頭肉,他也只能勸道:“幻海獵鷹,不能吃就別吃……”
“你懂個屁!”
幻海獵鷹睖了眼獨眼龍,走到倆不閑面前。
“乾得漂……”
“咳!”沈青雲打斷柳高升,“么雞都拉虛了,給補補。”
柳高升當即拿出準備好的二十斤烤羊排。
幻海獵鷹口水嘩啦啦,豎瞳中掠過一道精芒。
“若我不用翅膀堵人,羊排雖有,怕也只有一斤……”
他也不傻。
昨日吃了烤肉,在劉邙洞府裡拉了一泡,回來就被二貨好好誇了一通。
今日主動一番,昨日的五斤烤羊排,就變成了二十斤。
“羊排無所謂,主要是龍息蠍椒!”
想到龍息蠍椒,幻海獵鷹口水都忘了流。
“昨日頂多吃了一錢,我三境瓶頸竟微微松動……沒想到,龍息蠍椒竟與我幻海獵鷹一族,這般契合!”
意味深長看了眼沈青雲,它一邊吃羊排,一邊若有所思。
“此子看似啥也不是,實則也有兩下子,至少比那老頭強……就是格外不尊重我這個前輩!”
安撫了幻海獵鷹,沈青雲走向劉邙。
也沒走近,老遠他就捂鼻道:“劉前輩,你早出來的話,也不至於……”
早出來?
“早出來雖能讓你的毒計胎死腹中,卻也便宜你了!”
劉邙切齒,同時後悔得要死。
幻海獵鷹他萬萬不敢得罪,要拉洞府裡,他也阻止不了。
但他想著,若在千鈞一發之際逃脫升天,至少也能讓沈青雲嘗嘗挫敗的味道。
結果……
自己被幻海獵鷹給堵了一身屎。
“他給幻海獵鷹取名么雞,幻海獵鷹懷恨在心,不可能聽他的……”
思及此處,他不免生出天亡我也,非戰之罪的怨念。
“自從這個呂不閑出現,老子的地位是一落千丈,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趁人多,劫天會的人也在,我低頭服軟,也好佔個理字……”
如是想著,他咕咚一聲跪地。
眾人嚇了一跳。
“劉某之前對不住二位,尤其是柳不閑道友,望二位大人大量,原諒劉某一次,日後,且看劉某表現!”
眾散修不知三人有何間隙。
但劉邙這番言行頗為耿直,也贏得不少好感。
柳高升還待冷嘲熱諷,沈青雲開口。
“劉前輩這話說的,之前發生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劉邙大喜:“當真!”
“君子一言……”
“哈哈,”劉邙起身,四周道揖,“諸位道友也幫忙做個見證,日後我三人齊心協力,為劫天會效死!”
說完,他看向獨眼龍。
獨眼龍不明其意,跟了一個點頭。
劉邙大喜。
“劫天會高層一知曉,此事塵埃落定!”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好臉面!
“你要臉面,我給你便是,且看日後……”
正想入非非,他感覺腰間一痛。
低頭一瞅,是翅尖。
驚而抬頭,就見嘴上掛著羊排的幻海獵鷹盯著他,翅尖一橫,指向洞府。
“日後,你負責打掃,莫要讓我說第二次。”
劉邙下意識看向柳高升。
柳高升一臉懵逼。
“不是他。”
又看向沈青雲。
“賜名之仇,訓狗之恥,刻骨銘心,更不可能是他……”
所以……
“老子忍辱負重,好不容易搞定倆小年輕,又和你這鳥結仇了?”
劉邙瞅著幻海獵鷹,腦瓜子嗡嗡的。
“聽到沒!”獨眼龍爆喝。
劉邙嚇得一哆嗦,沉默良久,朝豪華迷你洞府走去。
倆不閑面面相覷,還待討論這離奇的一幕……
瀟哥駕到。
“老弟,速來!”
沈青雲一驚,趕忙拉著柳高升跟上。
二人頭一次進議事洞府。
在座十二人,皆是劫天會高層。
沈青雲一眼掃過,人人面色陰沉,表情難看,仿佛死了爹。
掃了眼倆不閑,副會長開門見山。
“會長閉關療傷,今日本該出關,孰料……”
瀟哥沉聲補充:“會長沒扛過去,身死道消。”
柳高升剛想在心裡喝個大彩,大腿側被揪得一痛,頓時皺眉。
沈青雲早就如喪考妣了,且眉宇間還滿是不可置信。
“會長大人英明神武,修為高深,算無遺策,行事果決,天賜鴻福之人,豈會英年早逝,我不信,我不信……”
眾高層聽了這話,悲傷似乎都被隔絕開來,一愣一愣的。
“說得好像他比我們還熟悉會長似的?”
但細細一琢磨,咱劫天會會長,可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其他的不說,能帶著我們從歸墟門的十面埋伏中殺出,會長何等智勇雙全!”
飛快掃了眼眾高層表情,沈青雲心裡有數了。
他看向面色比霍休還白的副會長,喝道:“副會長!”
副會長嚇了一跳,臉色不虞:“呂不閑,你……”
“副會長請原諒屬下不敬,但此時此刻,若副會長沉湎悲痛,劫天會將有分崩離析之危!”
眾高層又懵。
“是啊,劫天會沒了會長他老人家,今後……誒?”
都是壞事做盡的人。
瞬間,他們就從危中發現了機!
“會長大人一去,那我是不是可以……”
甚至連瀟哥,心中都蠢蠢欲動。
沈青雲觀察入微,見副會長心有所感,開始隱晦觀察眾人,當即再開一炮。
“屬下冒昧,請副會長暫別悲慟,即刻主持大局,以免劫天會萬劫不複!”
聽了這話,副會長稍顯忐忑的心,仿佛被插入了定海神針!
這個時候,只要有人開口推他……
沒人敢不推!
果不其然……
眾高層心頭**,被沈青雲一把火澆滅,當即你一言我一語。
“請副會長主持大局!”
“存亡之秋,非副會長不能!”
“副會長,莫要讓會長的一片心血,付之東流啊!”
……
“沒想到,他會是第一個挺我的人……”
副會長打量沈青雲。
隻覺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裡,有悲傷,有堅定,有急迫……
就是沒巴結諂媚,和別有企圖。
深吸一口氣,他環顧眾高層。
“關鍵時刻,我李在軒也不客套了,先渡過這段艱難時期,待日後平穩,再議會長人選。”
眾高層心中一定,齊齊道揖:“見過會長大人!”
李在軒注視沈青雲。
“呂不閑。”
“屬下在。”
“你方才提醒得非常及時……”
就這一句話,眾高層紛紛皺眉,眼神也莫測起來。
李在軒說完一大段,又道:“副會長從護法中選,護法便空出一位,我決定……”
柳高升聽得神魂恍惚。
“沈哥啥也沒做吧……”
就訓訓么雞。
欺負欺負劉邙。
吃吃烤肉。
這就又要升官了?
但沒等李在軒說完,沈青雲便決絕開口。
“無功不受祿,會長的看重,屬下感激涕零,但劫天會的公正,屬下不希望因自己而破!”
劫天會……公正?
眾高層神魂都險些扭曲。
但話都說到這裡了……
“好像非公正不可了的感覺呢。”
至少李在軒是這般想的,下一刻他就點頭道:“說的不錯,但你機敏過人,值此危機之際……日後高層會議,你也參加。”
沈青雲道揖領命,和柳不閑坐下。
李在軒眉頭一皺,看向柳不閑。
柳不閑被這一眼瞧得屁股懸空,怔怔道:“要不,我先出去喂喂么雞?”
“你也坐下吧。”李在軒心裡一疼,趕緊轉移話題,“會長仙逝,當務之急,是劫天會後路,都說說吧。”
“會長,我認為該大肆招收人手!”
“不錯,老會長的仇,不能不報!”
“不可,歸墟門勢大,魯莽行事,等同送死!”
“然也,老會長也不願見劫天會這般消亡……”
……
高層議論不休,爭得面紅耳赤。
李在軒看向沈青雲:“呂執事可有說的?”
沈青雲毫不猶豫道:“當務之急,離開此地。”
“為何?”
“再藏下去,人都廢了。”
眾高層聞言,再回憶藏身此處後手下的變化,頓時醍醐灌頂,心神為之一震。
“確實啊,得做事,無論做什麽都行!”李在軒深吸一口氣,注視沈青雲,眼裡又多一份重視,“我決意去莫田坊市。”
沈青雲沉吟道:“易容喬裝,化整為零,只要小心行事,去哪裡都行。”
“諸位意下如何?”
眾高層互視,齊齊點頭。
李在軒見狀,當即決定道:“易容喬裝,化整為零,此後不再以劫天會示人……”
“會長,那叫什麽?”
李在軒沉吟良久,突然看向沈青雲,意味深長道:“便叫不閑門!”
沈青雲一副心底小秘密被發現,“如遭雷劈”的樣子。
“哈哈哈……都去準備,明日出發!”
李在軒大笑離去。
瀟哥品味半晌,知道新會長欲借敲打真正收服沈青雲,心頭酸楚。
“明明是我的人……”
結果人被搶了不說,地位也水漲船高。
思及此處,他不免悻悻。
“也不知以後,還能叫一聲老弟不……”
劫天會上下準備出發之際。
鐵火宗被五境靈舟壓頂。
“鐵火宗宗主一位,三境中期,長老兩位,三境初期,內門弟子七八,那個蔣師也是其中之一,外門弟子三十幾人,其余皆為雜役……”
張門主一番介紹。
鐵火宗數十人皆被伏。
副門主臉色蒼白,帶著唐林一行走出鐵火宗。
唐林拱手道:“啟稟通政大人,經搜魂,鐵火宗宗主及其女,皆知此事。”
霍休點點頭,看向張門主。
“張道友,這種事,修仙界是如何處理的?”
張門主歎道:“一般來說……”
“並非一般,”霍亥正色道,“二人皆為秦武棟梁,我之心腹。”
您都這樣說了,還問我作甚?
“我覺得,可以斬草除根。”
“那也太殘暴了!”
張門主沉默良久,點點頭:“我改。”
“外門弟子以上,斬!若乾雜役,帶回駐地!”
說著,霍休摸出裂魂幡,遞給唐林。
“裡面八個先弄出來,收了雜役,你們輪著抖兩圈兒,恭賀下喬遷。”
張門主臉皮都在抖。
你他娘好意思說我殘暴?
鐵火宗除名。
小坊市猶在。
這次沒有五境靈舟壓頂。
霍休一行在張門主陪同下,漫步其中。
“這坊市何時何人建立的?”
“兩個多月前出現,當時未在意,此刻想來……”張門主說出推測,“多半是劫天會的手筆。”
“劫天會?”
“方圓二十萬裡最大的一股劫修,之前被歸墟門清剿,損失慘重,逃亡甚久,本不知去向,孰料在羅午坊市冒頭……”
說到冒頭,他忍不住看了眼霍休。
霍休摸摸鼻子:“他們為何要擄人?”
“怕是看上了護……高升甲。”
霍休還待說什麽,突聞——
“各位各位,看一看瞧一瞧啊!”
“玉瓶大促銷,要買要帶,趕緊趕快!”
“機會不是天天有,該出手時就出手!”
如此不拘一格的吆喝……
循聲望去,前方地攤,一小年輕正販賣玉瓶。
他好奇走近,忽然發現玉瓶上的錦鯉結,心中一動。
小年輕見狀,又開始喊:
“兩塊靈石買實惠,這個價格不算貴!”
“兩塊靈石您沒白花,畢竟天天都用它!”
霍休摸摸鼻子,拿起錦鯉結打量半晌……
“確認了,是老夫騎過的那孽畜!”
至此,他多少松了口氣。
“小子,你攤上大事了!”
小年輕一驚,見霍休氣勢不凡,怯怯道:“前,前輩……”
“你可知,此物乃我不傳之秘,怎會落你手上,還不從實招來!”
小年輕臉都白了,當即一五一十說出。
自幼貧窮?
“還種過田跑過堂送過信?”
霍休老臉都開始抽搐。
“小沈這一出來,是放飛自我了啊……”
暗歎一聲,他又問道:“此……盜我不傳之秘之人,姓甚名誰?”
“我要知道就好了,”小年輕抱怨道,“大哥還說帶我發財,結果名字都不說。”
霍休若有所思,丟下一句話走人。
“我帶你去找他。”
一行人離去。
半個時辰後。
離開小坊市的十八人,皆被禁武司精英截下。
其中三人暴起欲逃被俘。
“大人,確定了,確實是劫天會。”唐林複命。
霍休點點頭,看向張門主,笑道:“張道友,此後這裡就勞煩你了。”
殘暴之人要走了嗎?
張門主心中滿是送瘟神的雀躍,趕緊道揖。
“分內之事……哦對了,那個蔣師如何處置?”
蔣師出身鐵火宗。
又是靈器樓的人。
靈器樓仙萍山有份,卻也只是小股東。
霍休笑道:“等小沈回來,你問他吧。”
張門主如釋重負,目送秦武眾修離去。
這時,副門主才瑟瑟上前,把之前在鐵火宗看到的,傳音說出。
張門主的臉也迅速變白,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鐵火老人,飛都飛不起來,百招被俘?那個唐林可出手?”
“只在一旁掠陣。”
“幾人圍攻?”
“六人,皆二境。”
六個築基,能搞死金丹?
“這樣的築基,怕是歸墟門也只有一個吧……”
還百招!
“可瞧出異狀?”
副門主猶豫良久,不確定道:“兩修士四煉體士,古怪似乎在四位煉體士身上。”
“秦武……”張門主暗喃一聲,表情凝重道,“圍了此坊市,沈小友回歸前,任何人不得出入!”
去了鐵火宗和小坊市。
遇到小年輕,抓了仨兒俘虜。
霍休該了解的,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二人應無礙,小沈之所以不說名字,就是讓我們不要打聽沈青雲三字。”
廉戰點頭道:“沈哥絕對改名了。”
拓跋天皺眉:“這怕是不好猜。”
“放心,小沈是省心的,”霍休笑眯眯道,“怕是不用我們猜,該知道的時候,我們自然就能知曉。”
說完,他打量律部精英們。
“方才一戰,感覺如何?”
司馬青衫搶先開口。
“激發氣血的鐵血之陣確實高明,我是看得起的。”
霍休都忍不住拍巴巴掌了,拍完他才道:“你看得起的鐵血之陣,由陛下所創。”
眾人齊齊凝視看得起陛下的司馬青衫。
司馬青衫想了想,看向秦武所在,起身拱手。
謔!
眾人跟著拱手,心頭咆哮不休。
“我家威武不能屈的青衫哥哥,去哪裡了!”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要是讓沈哥知道……”
“你這話說的,青衫哥哥這一手,不就從沈哥那兒偷來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
靈舟奔赴之地,正是劫天會所在山峰。
擔心打草驚蛇,靈舟走得高且慢。
拓跋塹正帶著一群宗門出產的土包子,輪到站在舟頭體驗恐高。
待一人站穩,頭剛低下,拓跋塹猛一推,再拽回……
“哈哈哈……我日,這哪個宗門的,尿我一腳!”
未被選拔上,拓跋塹人生跌落谷底。
結果聽了沈青雲的安排,前來宗門天才隊伍帶隊,他瞬間找回了自信。
“不在禁武……不在律部走一遭,根本不知道自己眼界有多淺!”
此刻打量宗門界的天才們,他就像看小弟弟一樣。
忽而,他心頭一愣。
“沈哥平時看我們,是不是也這種感覺……”
正想著,體宗一人湊了過來。
“少宗主……”
拓跋塹臉色一板:“瞎幾把亂叫,本官律部知事!”
“拓跋知事,我們這又是去哪兒救人?”
“救人?”
拓跋塹聽得身軀前後擺,不由想到此前在徐州的一幕幕。
“你劫天會劫誰都行,幹嘛要劫沈哥的柳兄呢……”
如是想著,他拍拍同門肩膀。
“言辭對沈哥不敬,去舟頭站兩天,自我剖析一番。”
同門一臉懵逼。
“娘的沈哥是誰,竟……如此霸道?”
元子重感冒啦,見書友疑惑,說明一下,最近發的都是二合一的大章,感謝大家的支持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