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閑門駐地外。
木秀宗一行五人等待。
跑腿執事納悶道:“我們進去通報正常,可花長老您……”
變成少女的花滿月,不僅無需劉……高升甲扶持,修為也精進不少。
聞言她掩唇輕笑:“無妨,即便是等待,我亦很享受呢。”
哎,我們的花長老啊……
執事無奈,再次上前對門衛道:“勞駕再跑一趟。”
有……找的門衛瞅瞅腳下的小奶狼,猶豫道:“尊駕要不請它試試?它路子比我野。”
執事看看一臉真誠的門衛,再看看一臉有事兒您找我的小餓狼,扭頭退回。
駐地內。
柳高升房間。
眾人抱臂圍觀。
柳高升端坐銅鏡前,表情肅穆。
“沈哥幹嘛去了?”
“說是拿家夥事……”
“我這兒有刀啊,開鋒塗毒,保證雙方都滿意。”
“杜奎,你這心思待在禁武司著實委屈,最好的歸宿乃皇宮內禁!”
見杜奎柳高升兩句話就能懟起來,麻衣踮腳抻脖朝外瞅:“沈哥來了,還……”
柳高升站起來,張開雙臂就朝外衝,嘴裡喊道:“我的親哥哥,豈能令佳人在外久呃……”
嘭!
險些被抱住的秦墨染揮揮衣袖,柳高升又坐在了銅鏡前,一上一下地蕩。
“要不我親自動手?”秦墨染眉頭微蹙,看向沈青雲。
沈哥這是打算為民除害?
眾人全身只有眼珠子敢動。
杜奎都開始抹淚哭喪了。
沈青雲恭敬道:“焉用殿下出馬,屬下來便是。”
“行,”秦墨染說著,手一攤,倆木盒憑空顯現,“百藝殊途同歸,你的水平,孤知道。”
沈青雲恭敬接過倆木盒,又聽得秦墨染叮囑。
“上面是梳妝盒,下面是仙脂園的胭脂,挺……貴的。”
在律部待了幾個月,秦墨染深知勤儉節約的重要性。
來莫田坊市逛街,也隻敢在仙脂園買小小一瓶指甲油。
如今沈青雲手上的胭脂盒,還是四宗宗主送的,可見……沈青雲他姐有多摳。
胭脂?
梳妝盒?
律部眾人臉都白了。
柳高升坐在銅鏡前,他們看著都膈應。
“這還要擦脂抹粉?”
“我八歲後,沒照過鏡子。”
“沈哥這是想作甚,莫不是柳哥意中人暗中吩咐?”
“別想那麽多,我們當樂子看就行了。”
“言之有理。”
……
將倆盒放銅鏡前,柳高升的劉邙甲都變得規矩起來,不敢再蕩。
“沈哥,”柳高升苦道,“我看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吧?”
沈青雲正色道:“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柳兄,你總得佔一個。”
“容吧。”
“行,去洗臉,洗乾淨些。”
柳高升轉身出門,不多時滿臉通紅回來。
沈青雲都驚了:“開水臉?”
“冷水。”
“何以至此?”
“之前打濕算事,”柳高升跟關公似的,坐下還恬不知恥眯眼打量銅鏡裡的自己,“這次搓了搓,感覺如何?”
沈青雲比出大拇指:“清水出芙蓉之感。”
這詞用他身上,真是糟踐!
秦墨染撇嘴側頭,不忍直視。
律部眾人瞪大了眼珠,見沈哥打開胭脂盒,一一查看,心中有了數,提了一瓶起來。
“玉龍膏?”
秦墨染一瞧此物,暗暗點頭。
“僅此一手,便知沈青雲是熟悉梳妝一道的。”
柳高升湊近瞅了瞅,嗅了嗅:“這是何物?”
“柳兄甭問,”沈青雲拔塞笑道,“閉上眼,莫要讓花長老久等。”
“說的是。”
柳高升立馬閉眼,擺出任其施為的模樣。
沈青雲剛倒出一小團乳白色油膏,柳高升又睜開眼。
“沈哥,一切就拜托伱了,我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現給月月。”
沈青雲含笑點頭,將潤膚膏均勻塗抹其臉,雙手三指輕揉。
待油膏浸入,他淨了手,開始敷香粉,抹胭脂,修眉,妝面……
一番操作,甚是熟練。
秦墨染早已忍不住上前,見沈青雲手法頗有些韻味……
“跟你娘學的?”
沈青雲一怔,愕然道:“哎呀呀,殿下這一說,我才發現家母沒用過這些,我真是不孝……”
秦墨染失笑。
首富之女,自然不是用不起胭脂。
“估計一是天生麗質,二是不在意容貌?”
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嗎?
“俗世的能不用則不用,多少有些毒害,”秦墨染指了指銅鏡前的胭脂盒,“仙脂園的胭脂,從裡到外改變容顏,略有駐顏之效。”
沈青雲恭敬問道:“卻不知吃過駐顏丹後,這些還有用嗎?”
秦墨染不想說這個了,問道:“結束了?”
“呃,”沈青雲打量睡著了的柳高升,舉棋不定,“依殿下之見,柳兄這嘴……”
秦墨染瞥了眼柳高升紅潤的雙唇,想了想道:“塗。”
聞言,沈青雲拿起口脂,塞入柳高升厚實雙唇間,一擠,大功告成。
“效果不錯。”
見柳高升臉上什麽都好,就一雙紅唇委實惹眼,秦墨染報了仇,滿意而去。
她一走,律部眾人爭分上前,瞻仰遺容。
“謔!”
“沈哥這手硬是要得!”
“這不禁讓我想起,至今還在宛城流傳的柳姑娘……”
“可惜,沒人會畫畫。”
杜奎一聽,舉手道:“我可一試。”
“諸位,時間緊迫,搭把手……”
眾人剛將柳高升外衣外褲扒了,沈青雲那邊就多了套新的。
眾人一瞅,眼珠子都直了。
“沈哥,這一套你哪兒弄的?”
“遇事不決,找劉前輩!”
沈青雲回了句,開始給柳高升穿衣穿褲戴冠穿靴。
穿戴完畢,等候已久的杜奎,伸手在柳高升軟肋上一揪……
柳高升倒吸涼氣蘇醒。
“沈哥……”
沈青雲一指銅鏡:“去看看,滿意不?”
柳高升方才還沒所謂,此刻稍顯忐忑,扭捏上前,抬頭一瞧,愣住。
“這,是我?”
銅鏡眾的柳高升,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腳蹬青緞粉底小朝靴……
再觀其人,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這嘴……”
柳高升下意識摸摸嘴。
沈青雲啊了聲,笑道:“柳兄覺得不合適,完全可以自己改改。”
反正我沒膽子改。
“不用,沈哥覺得可以便是!”
我可沒說我覺得可以啊!
沈青雲又開始摸鼻子。
柳高升疼愛地撫摸自家臉頰,眼裡竟有迷醉之意,嘴裡喃喃道:“我現在,有些理解小小杜將軍了。”
趁眾人拉著杜奎,沈柳二人快步疾出。
“柳兄,步子小些。”
“豈不沒男人味了?”
“得看什麽裝扮。”
“嘖,這裝扮啥都好,就是總覺得走路夾著夾著的,也不知月月是否喜歡……”
……
眼見要到前門,沈青雲正要提醒柳兄擦掉口脂,秦墨染兀然出現在前方。
上下一打量,她滿意頷首,抱著檸檬紅茶嘬道:“不錯,孤挺滿意。”
那就不用擦了唄。
沈青雲一瞅柳高升還眉飛色舞,一肚子無語。
待賈寶玉出現在修仙界莫田坊市不閑門駐地外時……
眾修有種天劫臨頭之感。
柳高升正想哈哈作開場白,腳邊兒被沈青雲輕踢。
想起事先囑咐,柳高升輕咳兩聲,裂開兩寸多長的嘴角縮小了大半,衝花長老作揖道:“一日不見,如隔三……”
這都能忘?
“我姐!”沈青雲束音成線提醒。
“秋,”柳高升深情注視花長老,“哥哥想煞妹妹了。”
木秀宗四人,跟小耗子躥衣服裡似的,聽得幾扭幾扭。
一聲妹妹,花長老臉都紅了,嗔怪一眼,上前幾步來到情郎面前,手裡已多了絲絹,給情郎擦拭多余的口脂,同時柔聲開口。
“數百年等來了你,我便覺值得,這番一刻鍾,更覺值得了。”
素來大咧咧的情郎,能為自己用心裝扮,雖有瑕疵,卻更顯真摯,花長老動情不已。
聽了這話,柳高升陡生一種把花長老揉進自己身體的感覺。
“咳,”沈青雲見情節推進過快,忙笑道,“勞花長老及諸位久候,快請快請。”
柳高升帶著花長老跑了。
跑腿執事一臉複雜進門,納悶道:“挺閑的?”
“呵呵,前輩說笑……”
“莫叫前輩,我叫李燕。”
沈青雲再次道揖,笑問道:“不知李前輩此來,所謂何事?”
“兩日後,獸宗兵發莫田……”
日的一聲兒,沈青雲跑不見了。
少頃。
議事廳內。
秦墨矩高座,面無表情。
李燕將打探到的消息如實倒出,起身道揖道:“在下所來,隻為此事,如今事畢,在下告辭。”
“多謝道友相告。”秦墨矩微微一笑,目視沈青雲,“送送李道友。”
送走李燕四人,沈青雲重返議事廳。
見陛下倆兄妹沉默不語,沈青雲站在一旁不說話。
“李道友跟你說了什麽?”
沈青雲拱手回道:“方才送李前輩時,她說宗主酣睡。”
倆兄妹互視一眼,有些搞不懂。
雙方是合作關系。
獸宗兵發莫田,針對的就是不閑門。
不閑門若倒,大賣場形同腰斬。
木秀宗白忙活不說,莫田坊市也要被獸宗侵佔老大一塊利益。
“卻又讓人來通知此事……”
秦墨染心中一動:“可是和歸墟門一樣的心思?”
秦墨矩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想了想,搖頭道:“不太可能。”
“說說你的分析。”
“臣覺得,獸宗兵發莫田的用意,是威逼,真要乾起來,五宗就不答應。”
當然,前提是不閑門不出莫田坊市。
秦墨染沉吟道:“如此,可置之不理?”
“若只有我等在此,可以。”
言下之意,有您二位在,不閑門就不適合不要臉了。
“你有何對策?”
沈青雲捋了會兒,道:“秋上人酣睡……嗯,可能是看出此局乃壓迫之勢,局面有所控,是以……以勢對勢乃上策。”
秦墨矩微微皺眉。
“此局看似獸宗為顏面而來,實則亦是利益之爭……”
利益的爭奪,少不了流血死人。
所以,他覺得沈青雲想法有些天真。
卻未說出,問道:“具體說說。”
“大人得先回來。”
秦墨矩朝秦墨染點點頭。
秦墨染起身離去。
沈青雲想了想,又道:“以勢對勢,獸宗佔優,尤其人獸結合,戰力彪悍,五宗皆服……”
“所以?”
“咱給他分開!”
秦墨矩愕然。
一個時辰後。
霍休衛指揮使及八百秦武三境精英,進駐莫田坊市。
木秀宗得知此消息,稍稍松了口氣。
“八百三境,煉體士這般容易培養的?”
“多是多,戰力就不好說了。”
“也是,宗門內留下的那群煉體士,不堪一擊。”
“倒也不是,最近他們有所進展,也不知修行了何法……”
……
四宗宗主得知後,樂得不行。
“八百三境,若數量就能抵擋五境,修仙界都能屠仙了!”
“笑話歸笑話,秦武有這血性,倒是難得。”
“秋上人未出言?”
“未曾,木秀宗都沒什麽動靜。”
“歸墟門亦是,今日聽聞,秋風不好還在仙來樓惹事……”
“喲?何事?”
“說酒兌了水,連俗世的酒都不如,一通亂罵。”
……
四宗得意黃雀在後之勢已成。
和不閑門合作的眾勢力,卻感覺坐在了火上。
“好日子剛開個頭,怎就……”
“秋上人沒反應?”
“木秀宗傳出的消息,秋上人酣睡。”
“酣睡?我的個乖乖,上人這境界也太高了吧?”
“莫非不會出事?”
“獸宗舉宗之力啊,之前若非秋上人扛著,五宗早沒了!”
“所以秦武這八百人,沒卵用。”
……
哪怕距離獸宗兵發莫田還有兩日。
大賣場的生意也清淡了不少。
不閑門的修士並未受多大影響。
秦武煉體士則打起了精神。
沈青雲正和霍休講局勢,柳高升疾步接近。
霍休還待罵兩句,一瞧是柳寶玉,順手就把衛指揮使手裡的刀搶了過來。
柳高升腳下一頓,拔腿就跑,頭頂上紅球一彈一彈的,仿佛在嘲諷霍休。
霍休刀尖一指:“讓你先跑三百裡,小沈,靈舟再借我一用。”
“大人息怒!”柳高升又跑了回來,拱手道,“屬下寧願與獸宗廝殺!”
你這模樣還廝殺?
霍休氣樂了,刀尖從柳高升頭頂點到腳,最後刀尖重返柳高升的紅唇。
花長老雖擦拭過,尚有痕。
“尤其這唇……”
沈青雲眼前一亮,湊近耳語道:“大人,唇是殿下點的。”
哦,那就沒事兒了。
霍休放下刀,笑眯眯道:“尤其這唇,當有畫龍點睛之功啊。”
被沈青雲救了一命的柳高升愣了愣,猶豫道:“月月說不好看。”
我的柳兄啊!
沈青雲眼珠子瞪得老大。
霍休聞言,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立馬收回表情,拱手道:“大人嫌刀不好使的話……聽說杜奎那裡有開鋒塗毒的利刃。”
柳高升聞言,一臉小幽怨,更神似寶玉了。
“哎……”霍休歎了口氣坐下,瞅了眼一旁笑呵呵的衛指揮使,“看來小衛是成竹在胸啊。”
衛指揮使老臉一板,對柳高升淡淡道:“老夫頗擅丹青……”
孰料此話一出,柳高升竟有些竊喜,似乎巴不得……
三人一瞧這情況,立馬沉默。
“剛說到哪兒了?”
“回大人,將獸宗人獸分開。”
“人我帶來了,可是獸……”
“坊市外,大把。”
霍休愕然:“餓,餓狼?”
沈青雲歎道:“那批餓狼早已不是之前的餓狼了,不堪大用。”
霍休都不敢說話了。
“好家夥,你把別人喂得肥頭大耳搖尾巴,轉眼又嫌棄……”
深吸一口氣,他問道:“那是什麽?”
沈青雲笑道:“前幾日我讓餓狼去尋他們的窮親戚過來,稍加調教,或可一用。”
霍休立馬想到之前碰到的三頭餓狼,恍然之余,疑惑也重上心頭。
“為何老夫喂它們,它們不吃?”
柳高升問道:“大人,餓狼嘴有些刁,您加孜然了嗎?”
霍休溫柔笑道:“感謝你的提醒,謝謝你。”
柳高升打了個哆嗦,閉嘴。
“你有多大把握?”霍休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沉吟道:“先喂喂再看,之前的餓狼,吃一頓就很聽話了。”
“那人呢?”衛指揮使問道。
提及這個,沈青雲表情認真不少。
秦武這八百三境煉體士,官職最低也是六品,其中八成來自軍中。
“獸宗以勢壓人,我們便在莫田坊市外,來一場閱兵!”
“可要將宗門那幫小天驕叫回?”
沈青雲搖頭道:“閱兵,他們不行。”
倆大佬互視一眼,頷首。
若只是文鬥的話,這般倒也行。
“可有麻煩之處?”
沈青雲瞅了眼旁邊乖寶玉,誠摯道:“又得麻煩柳兄換裝了。”
柳高升苦啊,卻嘴硬道:“只要大人不介意……”
“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霍休鼓勵道,“秦武是否能在修仙界立足,就看你柳高升的了。”
這帽子之重,壓得柳高升險些趴地上。
不閑門駐地頗大。
把之前的拍賣場一拆,容納八百多人足矣。
其中六七百軍官,顯然並不樂意被小年輕們約束。
司馬青衫甄別出十幾道視線,幾招便展現出天驕姿態,隨後走到沈青雲面前,躬身拱手。
“小少爺,可以訓話了。”
“有勞青衫兄弟了。”
見被打翻在地的十幾人歸隊,沈青雲才朗聲道:“時間緊,任務重,諸位聽令,四方間隔二尺,列隊三個時辰。”
“列隊三個時辰?”秦墨矩疑惑。
霍休解釋道:“也不是單純的站立,昂首挺胸縮腹,雙手垂立,眼神灼灼,倒站出了鐵血之氣。”
秦墨矩不信,起身出去,不多時回來。
“沈青雲也熟悉軍伍?”
霍休摸摸鼻子,想了想道:“他爹初來天譴時,負劍。”
似乎這就是沈家和軍伍最大的關聯所在了。
“哎,所以真的是天賦異稟啊。”秦墨矩讚道,“回去和五軍都督府說一下,此法可推行。”
衛指揮使道:“法子好用,但……時間似乎不夠。”
“沈青雲敢用,自然會想到此點。”秦墨矩看向衛指揮使,“觀想之法,修行得如何?”
衛指揮使慚愧道:“三月前入門,至今沒多大進展。”
“不會吧?”霍休納悶道,“我都沒怎麽觀想,進展頗大。”
秦墨矩看向秦墨染,吩咐道:“不閑門的收益,大半用來購買增強神魂之物。”
秦墨染領命,猶豫道:“此觀想法,仙部眾修尚未入門……”
“朕也不是什麽事都親力親為的,”秦墨矩大手一揮,“讓沈青雲代朕傳授。”
霍休感覺自己的死劫險些應在此時此刻,想也不想轉了話題。
“陛下,此舉是有深意?”
秦墨矩點點頭,一字一句道:“煉體士補上神魂的差距,比之獸宗人獸合一,更強!”
兩日時間。
一晃而過。
大賣場的銷售降了一半。
木秀宗宗主酣睡的消息,連坊市外的餓狼都聽說了。
秋風不好不知被什麽東西勾起了酒蟲,莫田坊市處處皆留下其穿街走巷的身影。
四宗宗主蹲在樹枝上,做著黃雀夢。
不閑門內八百精英兩日隻睡了一個時辰,基本熟悉了列隊、行進一套,至少口令聽得明白。
全程目睹後,律部眾人也來了興致。
“沈哥,把我們也算上吧。”
“我們練過辦公體操!”
“還殺過人!”
“盡說些沒用的,沈哥,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
沈青雲笑道:“諸位是天才,天賦好修為高戰力強,他們是軍士,這些都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
“令行禁止。”
眾人似懂非懂。
杜奎一指柳高升:“那他為什麽行?”
“嫉妒,妥妥的嫉妒,咯咯咯……”
柳高升笑出了老母雞打鳴的聲音。
我這是在救柳兄啊!
沈青雲也不敢解釋,上台宣講幾句,便解散眾精英,回去休整。
他自己又跑去劉邙前輩那裡。
“劉前輩?”
劉邙道髻早已不見,一頭毛發跟愛因斯坦似的,雙眼通紅,眼袋下垂,把顴骨都染黑了一般。
回頭瞧是沈青雲,他眼淚不由自主落下。
“沈……哥,您之前說的驢,是不是對我的一種鞭策啊?”
“開玩笑,驢如何能和劉前輩比,”沈青雲正色道,“至少也得是核動力驢!”
翌日。
冬季的太陽本有些晚出。
今日似乎是被獸宗舉宗之力抬了一下,出來得早了些。
坊市內眾修早早便在坊市門口,眺望遠方的那片黑雲。
黑雲乃飛禽修士。
其下尚有黑土一片,騎獸修士。
兩方人馬,像是以自身之力,在天地中硬生生摳出兩塊自屬之地,稱王稱霸。
“說真的,這般實力,只需一輪,莫田就沒了。”
“聽說只是威壓逼迫,不會來真的吧?”
“這種事,高層定然有過交流,秋上人不是還在酣睡嗎?”
“總之是不想讓不閑門借勢。”
“若不借勢,不閑門何以應對?”
“來了來了,不閑門……嘶!好家夥!”
……
眾修回頭一瞧,眼睛險些閃花。
稍稍凝神,才看清領頭之人。
領頭之人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手持畫杆方天方戟,龍行虎步間,霸氣四溢。
跑腿執事踮腳瞅了眼,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身旁的花長老。
“花長老,您這找了位百變小郎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