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老慢走。”
“沈道友勿送,勿送!”
沈青雲站在駐地大門外,翹首送人……和牛。
相比來時的從容,人牛辭行,辭出了家中著火之感,腳底板頻頻打屁股墩兒那種。
“哎,還沒來得及請教啊……”
不過王長老是看了眼異種雷牛才走的。
“想必也沒什麽大問題,待會兒牛公子來了,請教一下他便是。”
正要轉身進門,他腳步一頓,看向有……找的門衛。
“小奶狼呢?”
“回沈執事的話,送去和他爹娘見面了。”
“用去接嗎?”
“不用不用,自己就能回來……”
“也得注意,小心被拐。”
……
被拐?
門衛目視沈青雲背影,撇撇嘴。
“王熹頭七剛過,音容笑貌猶在啊……”
明面上,莫田坊市無人祭奠這位獸宗傳奇人物。
私底下,王熹至今還在風口浪尖上插著下不來,警示芸芸眾修。
經過眾修總結加工,王熹的傳奇故事概略就是——
人家投喂餓狼,你不滿意,繼而屢屢針對,最後違背道誓,身死道消。
投喂餓狼這事兒,至不至於讓您堂堂獸宗宗主,這般赴湯蹈火不提……
由此帶來的效應之一,不閑門的小奶狼,那是人獸兩道通吃,除了不敢投喂,誰敢不給面子。
“沈執事這般在意小奶狼,怕是要委以重任啊。”
門衛摩挲下巴,嘴角漸翹。
“我其實也沒做什麽,只是照顧了小奶狼幾日,嘿嘿……”
一時間,他滿腦子都是人憑狗貴的場景。
駐地不遠處的街口。
牛威武和小奶狼偶遇。
“好熟悉啊這個人……”
“好熟悉啊這隻狼……”
暗暗感慨一聲,雙方轉了方向同行,一人一邊,自個兒走自個兒的陽關大道。
小奶狼一路暢行無阻。
牛威武半道被截。
“王長老,你這是……”
“禍事啊,趕緊回去!”
“噯噯噯,我這剛采完的露水……”
“別提露水!”
……
獸宗洞府。
二人對坐傻眼。
“你,怎看出來的?”
“老夫浸淫靈獸之道多年,一眼的事兒!”
“展開說說?”
“怕是俺家鐵牛用了強,和……和異種雷牛有了露水姻緣呐!”
牛威武看看擱一旁的大綠罐子,裡面滿是他為無相靈駒采集的上等露水。
“這玩意兒,還要送去嗎?”
會不會讓無相靈駒以為,我在點他?
扭頭凝視王長老,人呢?
“威武,看在老夫對大長老忠心耿耿的份上,”王長老跪地乞求,“搭救老夫一把!”
剛想把伱扭送去不閑門啊……
牛威武沉默良久:“沈道友說得對,群策群力,集思廣益……請韓長老過來,一起商量商量吧。”
王長老張張嘴:“不知他去了何處……”
牛威武有些納悶。
“爺爺說你沉穩厚重,韓長老思慮縝密,此去秦武,定能助我一臂之力……王長老教教我,你倆這一出出的,是有何高深用意嗎?”
不閑門駐地。
大家都在忙,沈青雲也不好意思補覺。
送走王長老,他進了毛易臥房兼公房。
剛進屋,他小眼神兒就往上瞟。
柳高升頭上倆須須,纏在房梁上,你情我濃的模樣。
沈青雲瞅著須須靠近柳高升,手指尖戳了戳:“柳兄,你這頭飾,有人動過嗎?”
“沒啊,沈哥怎如此說?”順著沈青雲視線上瞅,柳高升一驚,“我日,成精了?”
司馬青衫和毛易也瞅了上去。
隨後互視一眼,埋頭苦乾。
“柳兄,你確定……沒人動過手腳?”
“就沒離過身啊!”
“奇了……”
“沈哥,這這這,可有什麽說法不成?”
這還用問?肯定被人動過手腳唄!
但話不能這般說。
“柳兄和花長老的那些愛情故事,回去就要四下傳揚啊……”
不給點兒說法,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沈青雲沉吟良久,喃喃道:“怕是柳兄特別適合這套裝扮,是故天地有感,賦其靈性……”
柳高升先是一愣,旋即臉紅,強忍興奮,裝作大人模樣點點頭。
“這樣啊,卻也沒什麽,我先出去一下,你們忙哈沈哥……”
說完,淡定走人。
沈青雲溜到門口目送。
司馬、毛二人見狀,也跟了過來。
三人眼中,柳高升從容走出三十四步,拔腿就跑,出了大門老遠,尚有笑聲遠遠蕩來。
“他高興什麽?”
“不知道,你不他同僚嗎?”
“知子,才莫若父。”司馬青衫說完,看向沈青雲,“小少爺?”
柳兄的雙父配置,其中並沒有我呀青衫兄弟。
“不說他了,大賣場那邊的情況,具體如何?”沈青雲走到桌案旁,邊看邊問。
大賣場開業小半月,中有跌宕,隨後強勢反撲。
之前還以為眾修已被掏空,孰料王熹一死,又似擠牙膏一般,給硬擠出一大截。
“營業十三日,收益瘋漲,趨勢漸緩……”
看統計的網格數據,沈青雲腦子裡出現一根趨緩曲線,喃喃道。
毛易還沒來得及開口,聞言就是一驚:“怎看出來的?”
“雕蟲小技,”沈青雲笑道,“空了咱交流交流。”
毛易心中一喜,正想道揖感謝,耳邊突生幻音……
“你狗日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啊!”
道揖沒揖下去。
沈青雲繼續拿起其他網格抄紙瀏覽。
毛易匯總的數據頗多。
有五宗各商鋪的營收,有其他各勢力的營收。
粗略看完,他點點頭:“還挺正常。”
簡簡單單四字,卻溢出實質一般的殺氣,司馬青衫和毛易不寒而栗。
“小少爺,坊市商鋪關停了不少。”
“不必大驚小怪,”沈青雲解釋道,“眾勢力的負責人,對此早有預見。”
這一點二人知曉,卻想不通對方為何會願意。
沈青雲笑道:“空出的商鋪,自有它用,即便是最壞的打算,用區區一個莫田坊市做做實驗,他們也虧得起不是?”
一語讓二人清醒了許多。
“小少爺說得對,就拿這丹宗來說,”司馬青衫拿起一張抄紙,“幾乎將所有丹藥都拿去大賣場,其他勢力多少還留了些自賣……”
沈青雲瀏覽了一眼,問道:“丹宗近日有說貨源的事嗎?”
“昨日李師遣人來過,”毛易推了推玳瑁,“有十三種丹藥,暫時供應不上,其余尚能維持。”
“什麽原因?”
“未曾講。”
該去拜訪一下李師了。
沈青雲按下念頭,繼續瀏覽。
司馬青衫和毛易又互視一眼,心中感慨。
沈青雲一句做實驗,讓司馬青衫聯想到丹宗的大手筆。
結果沈青雲又從大手筆,直接推斷出對方缺貨……
“小少爺思路跳得真快……”
感慨歸感慨,他也能平靜接受。
雲氏錢莊和商行的那些大掌櫃,之前就沒少被小少爺折騰。
匯總的資料頗多。
大賣場的收益,加上五宗和眾勢力商鋪的虧本,二者最為重要。
“有了數據做對比,優劣顯而易見。”
但要更凸顯大賣場的優勢,繼而形成一張巨大的網……
沈青雲挑挑揀揀,收了十幾張抄紙:“青衫,和我出去一趟。”
“是,小少……您要不休息一會兒?”
沈青雲抹抹哈欠帶來的淚水:“我們這個年紀,怎麽睡得著……哈……走!”
“小少爺,我建議您還是小憩片刻,什麽事都不如身體重要。”
“無妨無妨,也不是經常這般。”
……
目送二人離去,毛易想起自己渡過的一個一個……一個一個不眠之夜。
“他只是打了兩個哈欠啊……呸!”
重歸大賣場,秋悲已至。
見沈青雲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她皺眉道:“你神識已生,怎會如此?”
“姐這話說的,人狼王都五境了,不還是吃肉?”
沈青雲笑說幾句,拿出抄紙和秋悲交頭接耳。
司馬青衫全神貫注,充當護衛。
當著當著,腦袋上就長出一大片問號。
“神識?”
混跡修仙界兩個多月,他知道神識是什麽東西。
“小少爺不是煉體嗎?”
見姐弟倆談得忘我,司馬青衫忍住。
一個時辰後……
“小少爺。”
正給秋悲描繪大賣場完全體的沈青雲一愣,回頭道:“青衫有事?”
“小少爺有神識了?”
沈青雲還沒反應,秋悲嗤笑。
“讓你平時多修行,看看,生出個神識,他都這般驚訝。”
說完,她看向司馬青衫,淡淡道:“你家少爺之前的修行如何無所謂,今後受本宗教導,自和以前是不一樣的,莫要大驚小怪。”
沈青雲終於回神,忙道:“姐,不是……”
“小少爺是煉體士。”司馬青衫灼灼注視秋悲。
“煉體又如何,誰說……”秋悲臉上冷笑猛地僵住,愕然看向沈青雲,“幾個意思啊,你還騙別人你煉體的?”
司馬青衫雙眼一眯:“怎麽對小少爺說……”
“青衫!”沈青雲毛都立起來了,拉起青衫跑出屋,“回頭說,你先回去。”
說完轉身進屋,關門時還衝青衫眨眨眼。
“眨眼作甚?”秋悲眯眼道,“小老弟,此刻破案,是否汗流浹背了?”
沈青雲正色道:“青衫說的沒錯……”
“得得得,”見沈青雲面不改色,秋悲頭疼擺手,“你以為我不知道,煉體修仙衝突?甭管你在外怎麽說,修行一定要抓緊,否則百年一晃而過,不過黃土一捧。”
這說到我心裡去了,得點頭。
沈青雲點頭。
“再說回這大賣場……嘖,”秋悲納悶道,“聰慧如你,不會不知道修行方是根本,就不能把心思用在這上面?”
姐,我這是想真相大白,您都不給我機會啊。
沈青雲摸摸鼻子:“還是說大賣場的事吧,姐想說什麽?”
“你這盤子太大,”秋悲搖頭,唏噓道,“歸墟門拿不下……你不驚訝?”
沈青雲笑道:“合則兩利,歸墟門拿不下,便兩個歸墟門,兩個不行……”
“呵,”秋悲冷笑,“秋風不好聽了,怕是會哭吧?”
“我覺得秋風門主是心知肚明的。”
“心知肚明他還敢……”
秋悲語滯。
捫心自問,要換成是自己,怕也忍不住這巨大的誘惑。
沉默少頃,她繼續道:“大賣場把控銷路,進而倒逼原料,生產……你家老爺子,是不是這樣走上人生巔峰的?”
“還真被姐說著了!”
沈青雲面不改色扯犢子。
正在門外等候教導秋悲的周伯,聽得想抹脖子。
“城門失火,該不會殃及我這條小池魚吧……”
秋悲哼哼兩聲,想了想道:“遠的不說了,丹宗這邊兒……就是個不小的難題。”
丹宗自有靈植園供應自身。
外加一宗的高手負責生產。
真要讓外部勢力介入這二者,丹宗怕也不好意思在存於世了。
沈青雲解釋道:“得看從什麽角度出發,若丹宗亦負責把控全局,便沒問題了。”
“你知道丹宗是什麽嗎,”秋悲瞪沈青雲,“真敢琢磨。”
沈青雲笑道:“丹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莫田在丹宗眼裡算不得什麽。”
秋悲聽明白了,沉吟良久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找李師,打開天窗說亮話,他願意嘗試,我們便也配合,其後的事……讓秋風不好操心吧。”
二人剛出大賣場,便見一人急匆匆進入,正是雲藏的李奕執事。
秋悲饒有興致打量,八卦道:“就這位,看上了我家的馮緹長老,哎……搞不懂。”
沈青雲悻悻:“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為何看上去,他這般焦慮?”
“馮緹長老喝了三日醒,至今酣睡。”
沈青雲驚了:“這都……半個月了,出了岔子不成?”
“問題不小,卻與你無關,”秋悲意味深長道,“本宗怕是要雙喜臨門了,走吧。”
丹宗富有。
駐地所在的莊園,僅比五宗莊園小了一籌。
秋悲上門,李師快步出迎。
三方落座。
秋悲不語。
沈青雲拿出所有抄紙奉上,邊解釋如何看,邊說明情況。
“大體情況,李師肯定心中有數,”沈青雲笑道,“這是鄙門的記錄,李師不妨對比一二。”
“嗯嗯嗯,”李師邊看邊點頭,讚道,“非常直觀,是小友手筆?”
“前輩說錯了,鄙門毛總管,一力完成。”
“毛易,老夫聽過他的大名,”李師嘖嘖稱奇,“以一己之力總管不閑門,待有機會,老夫還想當面請教一番。”
沈青雲笑道:“前輩一句話的事兒。”
“哈哈,”李師笑了笑,“兩邊的數據完全對得上,其實小友大可不必,若不信不閑門,雙方也無合作之理了嘛。”
“感謝前輩信任,”沈青雲又道,“前輩,聽聞有十三種丹藥暫時供應不上?”
李師頷首:“卻也勿慌,正從其他坊市抽調貨源,三日內解決。”
“前輩也知道,拆東牆補西牆,並非長久之計。”
“小友何以教我?”
秋悲輕笑道:“李師莫要搞他,小小年紀飛太高,摔下來可不得了。”
“哈哈,開個玩笑,”李師笑眯眯注視沈青雲,唏噓道,“小友有位好長姐啊,有什麽話,直說無妨。”
秋悲一插嘴,雙方進入正題的速度加快不少。
沈青雲拿過紙筆,橫豎兩線相交,再畫出成長曲線,大賣場未來的營收、出貨量一覽無余。
見所未見之物,卻只需輕輕一點,兩位大佬豁然開朗。
“此法……不凡!”
李師還待讚一句成長曲線,忽而毛骨悚然,老眼瞪得溜圓。
“照你這畫法,誰供應得起這般大的出貨量?”
沈青雲點頭道:“李師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若舉丹宗之力全力供應,自不在話下,但一並非上策,其次,原料上,丹宗亦有可能受他人所限。”
李師聞言,心中猛生波瀾:“小友之意,是欲統合原料,外加生產?”
“前輩以為如何?”
李師一個戰術後仰,將和沈青雲的距離拉開了一尺,眼眶卻還裝不下沈青雲身影。
“秋上人,您也有位好兄弟啊!”
兩個時辰後。
三人出了莊園。
“老夫這便回宗一趟,”李師認真道,“此事頗大,尚需宗門討論過後,方能給出定論。”
沈青雲笑道:“前輩一路注意安全,晚輩靜候佳音。”
目送李師消失,姐弟倆步行返回。
“丹宗行事,素來四平八穩,”秋悲沉吟道,“如此顛覆之舉,不太可能全面鋪開。”
沈青雲點點頭,轉而笑道:“卻也值得嘗試一番。”
“哎……”秋悲輕歎一聲,“你這倒給木秀宗出了個難題。”
“姐,你說話摸著良心說……”
“木秀宗不似丹宗那般,技藝非凡,大賣場一出,怕是不好過了。”
這倒也是。
但當不成技術大佬,還不能當地主了?
想了想,沈青雲湊近道:“木秀宗,靈石多嗎?”
“倒差不差,你什麽意思?”
沈青雲感慨道:“資本為王啊。”
丹宗只是擅長煉丹。
除此之外,還有煉器、符篆、陣法……
修仙百藝,皆成勢力。
二人拜訪丹宗之後,並未再行上門。
“等丹宗有了答覆,才更好說服其他勢力。”秋悲微作沉吟,“怕也是半年後的事了。”
沈青雲笑道:“不著急,姐,進去坐坐?”
進去看你喂小奶狼吃肉?
秋悲無語,正要辭行,一扭頭,漸愕然。
“這是……要作甚?”
沈青雲見狀,看向不遠處的街口,就見獸宗的王長老一手牽牛,一手提刀,走了過來。
“倒沒聽過這牛兒說話……”
猛搖頭,沈青雲快步迎上。
“王長老,您這是……”
“哎,老夫愧對沈道友啊!”
秋悲本想走人的,這會兒看到稀奇,反倒主動起來:“進去再說。”
三人進門。
王長老卡在門口,老臉都憋紅了,都把牛拉不進門。
“我來幫幫手。”沈善人上前。
你怕是不知道俺叫鐵牛啊!
鐵牛只是掃了眼大言不慚的小夥子,還待繼續凝視王長老……
嗖!
嘭!
王長老和秋悲的兩顆大好頭顱,劃出一條完美拋物線,看向鐵牛落地之處。
隨後嘴漸張,眼漸圓。
撇開鐵牛輕敵不說……
人沈青雲做完這逆天之舉,臉也沒怎麽紅啊!
直到三方落座,王長老手裡還提著刀,忘了放下,滿腦子都是沈青雲倒拔鐵牛的場景。
秋悲倒回了神,卻感覺自己一直飄在空中,雙腳就是落不下地,連稀奇都忘了問。
沈青雲斟好茶奉上,便對王長老問道:“王長老此來,有何吩咐?”
王長老聞言,看看手裡的刀,遞給沈青雲,起身。
“要剮要騸,悉聽尊便。”
說完走人。
秋悲哪兒能放人走,閃身攔路。
王長老被逼回,之前做的心理建設悉數廢掉,沉默良久才開口道出實情。
“往小了說,我這牛兒偷牛,往大了說,是對不住無相靈駒……”
“停停停!”
秋悲聽得悔不當初,連忙打斷。
“還以為是什麽稀奇……真是汙了本宗耳朵!”
如是想著,她徑直起身欲離,剛走兩步,便聽得:“這……大好事啊,怎就要剮要騸了?晚輩還要多謝王長老成全呢!”
秋悲頓住,少頃又坐了回來,繼續看稀奇。
王長老都傻了:“沈道友,您這話……老夫沒明白啊。”
有秋悲在,沈青雲不好解釋,便笑道:“總之王長老……的牛兒,幫了晚輩一把,日後有空,還請多來,多來……”
王長老一手牽著牛,一手提著刀,又被沈青雲送走了。
此行也不是沒有收獲。
他一頭的問號,牛兒一腦袋夔牛虛影。
見沈青雲遲遲不歸,秋悲正欲出門尋找,柳高升頂著倆須須,一甩一甩進了門。
“過來。”
柳高升嗤笑轉頭,見是秋悲,嘴角順勢拉開,喜滋滋道:“宗主大駕,有失遠迎……”
“我弟對異種雷牛怎麽想的?”
這事兒?
柳高升湊近道:“咱沈哥喜肉食,尤好牛肉……”
“原來如此。”
秋悲興致全無,剛走兩步,險些甩自己一巴掌。
“正事兒全忘了啊……我說他怎麽不敢回來!”
再轉身,她笑眯眯打量柳高升。
“聽說,你的煉體修為,比你沈哥還厲害?”
柳高升大怒:“哪個王八羔子敢造這種謠?是不是杜奎!”
所以自詡律部第二的柳高升,都不如我弟?
秋悲強忍遭雷劈的震驚,繼續深入:“司馬青衫。”
“他?”柳高升稍稍腦補,“也極有可能!宗主我跟您說,他就是嫉妒我和沈哥的關系……”
“用不著吧,他可是秦武第一煉體天驕。”
柳高升都開始抹淚了。
“是不是沈哥說的?哈哈,沈哥說了算,沈哥說了算,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