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湖。
某樹上。
長出五人。
柳高升站得最高,尿……看得最遠。
“麻衣在馱冰。”
下方四人,包括司馬青衫齊齊仰頭給出一記白眼,隨後互聊。
“乖乖,目測每塊都百萬斤吧!”
“這是人能做到的?”
“話說,四境力道有多大?”
“我爹說過,四境後,力道大小不再重要……”
“此情此景,你也敢說這話!”
……
五人都有四境的爹。
爹都說過相同的話。
看到沈青雲勾手指提百萬斤冰的場景,爹就只能往一旁站了。
司馬青衫看得最認真,良久道:“麻衣馱的,至少十五六萬斤,還借助麻繩,難度不小。”
對吾等重生境的大佬而言,小意思啦!
這般想,柳高升四人心頭,並無一絲嘚瑟。
反倒被他們壓下的緊迫感,因沈青雲愜意取冰的一幕,又濃鬱不少。
“本以為四境後能幫到沈哥……”
怕是取冰都難!
“沈哥這膀子力氣,我是望而興歎。”拓跋天苦笑搖頭。
柳高升俯視胯下:“意思是,其他方面你能並駕齊驅了?”
拓跋天摸摸鼻子:“人總得有些念想……萬一實現了呢?”
“這話……”杜奎想了想道,“不如試試?”
四人聞言,有些意動。
一路奔跑至此,他們都能感受到體內巨大的變化。
氣血無論數量還是凝練程度,都暴漲百倍不止,還分外祥和。
操控談不上如臂使指,一力破萬法的道理卻也懂。
柳高升突然想起和沈青雲的唯一一次切磋,打了個哆嗦。
“切磋絕對不行,得想個法子……”
仨兒看向柳高升。
柳高升想了想:“不如跑過去假裝重逢,然後……喂!司馬青衫,我還沒說完……”
司馬青衫跳下樹躥出,四人無奈跟上。
沈青雲取冰越發輕松。
“最小的力道,最合適的操控,今後一段時間,就照此修行……”
至於七彩陽光和觀想,自然照舊。
“唯獨第七次感悟代表的修仙……”
想到體內大陸那可憐兮兮的靈力,沈青雲暗歎。
“只能等契機了。”
正想著天碑上多出的線條,遠遠傳來呼喚聲。
沈青雲正要扭頭,又忍住。
“我可是……散裝修士!”
散裝修士,那也是修士。
神識外放,見柳高升五人邊喊邊跑,表情興奮。
沈青雲大喜。
“大人誠不欺我,柳兄他們痊愈……誒?修為似乎也有提升?哈哈!”
他當即丟下冰塊,腳下一蹬,迎了上去。
嘭!
巨型冰塊落下。
百余丈外艱難馱冰的麻衣,腳下一哆嗦,頓時跌倒。
眼見十幾萬斤的冰塊壓頂,麻衣都看到沈青雲一邊抹淚,一邊給自己寫墓志銘的場景了。
就在此時……
“麻衣兄小心啊!”
沈青雲遠遠喊了一聲,冰塊懸停於麻衣鼻尖。
麻衣扭頭,算了算沈青雲和自己的距離,感受到了比冰塊還重的壓力。
“我之力道離體,還不足二十丈……”
而且距離越遠,力道衰減越恐怖。
麻衣漸漸開始懷疑人生。
“我的煉體,怕是假的?”
那邊。
六人上演重逢大戲。
開始,雙方眼神還挺清澈。
距離拉近至十丈,人多的一方就開始壞笑。
嘴裡沈哥沈哥喊著,暗地裡分工明確,撲向沈青雲各處。
司馬青衫抱頭。
拓跋兄弟抱腿。
柳高升杜奎抱臂。
沈青雲被整出了個驚奇三連。
“誒?你們的臉……”
“諸位,伱們這是……”
“這位姑娘,請自重!”
沈青雲右臂全是雞皮疙瘩,雙手下意識一攏,就把姑娘和柳兄攬到了一起。
清脆的啵兒了一聲後,天地俱靜。
拓跋兄弟抬頭看了看,默默從沈哥大腿縮下去,退至一旁。
司馬青衫居高臨下瞅了眼,一個鷂子翻身,落於小少爺身後。
柳高升和杜奎的軀殼對視,魂兒不知去哪兒了。
沈青雲想了想,轉身和三人嘀咕。
“怎不見柳兄和杜奎兄弟?”
拓跋兄弟:???
“啊,他們啊,還在後面呢。”拓跋天反應奇快,立馬跟上。
“是嗎,那我們先過去吧。”
“好嘞沈哥!”
四人一走。
羞恥的靈魂歸體,羞憤的目光交錯。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他們四個?”
“他們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之前拓跋天說你說我壞話。”
“媽拉個巴子,我就知道……難道狗就不可以心地善良嗎?”
“柳高升,都是你出的餿主意!”
“你但凡男人一點……老子可是有婆娘的!”
……
待二人互訴衷腸完畢追上,雙方又假惺惺來了第二場重逢。
沈青雲捏了捏柳高升肩膀,頓覺好奇:“重生境了?”
對沈青雲,四人沒什麽好瞞,只是不約而同略去了嘴裡腥一事。
“看來朝廷還是有底蘊的……”
沈青雲暗暗感慨,笑道:“這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倒要恭喜四位了。”
四人看似嬉皮笑臉,實則心頭一直慚愧得緊。
小巷一戰,忙沒幫上,反被沈哥搭救。
再加上方才頭次重逢,雖說時間短暫,但一搭上沈青雲四肢,他們就憑空產生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認知。
“任重而道遠啊,”柳高升面朝天譴拱手,“如今我等空有境界,尚需磨礪才配得上一身修為。”
杜奎嬌聲道:“沈哥,你多幫我們。”
沈青雲聞言,從頭髮酥到了腳底板,他面色如常道:“這是自然,正好眼前一事,適合打磨力道,走!”
巨型冰塊前。
眾人仰望,心頭髮怵。
“方才還不覺得,”拓跋天怎舌道,“臨近一瞧,百萬斤怕是打不住吧?”
柳高升豪氣尚存一丟丟,朝掌心啐了兩口上前:“我先來打個樣……”
說完,他猛想起初入律部時,和沈青雲一起檢測天賦的往事。
“那時,我好像也說了這話?”
這話就是被吊打的開場白啊。
柳高升心頭一虛,退後讓路。
“拓跋塹,你長得帥,你先上。”
拓跋塹不知道柳高升的心思,啐了口水上前,伸手拎繩兒。
啪!
剛摸到,繩兒斷。
“咕咕咕……”
不用回頭,拓跋塹都知道誰在笑。
他也不生氣,對沈青雲道:“沈哥,我修為暴漲,控制欠缺,這……”
“也是,”沈青雲想了想,“暫時不用繩兒,量力而行。”
不用繩兒,控制少了掣肘,四人借著四境暴漲的力道,堪堪可行。
司馬青衫看得皺眉:“小少爺,這也算四境?”
沈青雲用神識探查四人一番,問道:“大叔應該給你說過重生境吧?”
“嗯,三境胎變,走出自己的路,氣血凝練到極致,外加生死一線,方可破入重生。”
說到這兒,司馬青衫頓了頓才開口。
“我爹還說,四境或有大圓滿,世間觸及之人,幾無。”
沈青雲好奇:“是什麽?”
“體內氣血外放,可誕氣血之靈於體外。”
就是相當於多出了一個自己?
沈青雲心中一動,搖頭道:“未曾見大人施展過。”
“這是他自己琢磨的。”司馬青衫道,“秦氏流出的修行法,也未提及。”
“大叔對煉體亦有獨到見解啊,”沈青雲歎了句,轉而道,“如柳兄四人,境界夠了,經過打磨,四境修為指日可待。”
司馬青衫還待詢問,心中猛地一動,方才明白小少爺話中之意,當即拱手開口。
“小少爺,青衫並不羨慕。”
沈青雲笑道:“我知道,青衫能有如此心態,在我看來,比神通境更為可貴。”
“多謝小少爺教誨。”
“這算什麽教誨,”沈青雲拍了拍司馬青衫的肩膀,“咱也開始吧。”
司馬青衫再厲害,也無法搬動百萬斤巨石,只能去麻衣那桌。
見司馬青衫僅弄斷三根繩兒就步入正途,沈青雲暗讚不已。
“論力道控制,青衫不愧秦武第一煉體天驕。”
眾人搬磚速度不快。
取好的巨型冰塊,至少都要幾個時辰,才能全數搬到河床上。
沈青雲一邊觀察眾人,一邊琢磨司馬青衫的話。
“形成氣血之靈外放……”
琢磨這話,他思路漸漸開闊。
“氣血是煉體士根本,欲形成氣血之靈,煉體士氣血必須極其充裕……”
這一條,就限制了九成九的煉體士。
卻限不到他頭上。
“但若不控制,氣血之靈效果大減,可又如何控制?”
兩個時辰過去。
四個四境大佬累成了狗,小腿都變成了蝴蝶翅膀,神情卻興奮得緊。
“別說,這苦力乾得值!”
“怕是搬到過年,我就能徹底掌控體內修為了……”
“你想多了,什麽時候加上繩兒還能成功,才算達標。”
“你們看司馬青衫。”
四人扭頭望去,司馬青衫搬磚若無物,人,繩,冰塊渾然一體。
很明顯的差距,就這般輕易被看了出來。
隨後仨兒注視柳高升。
“柳哥,你在後花園給自己的那一巴掌,有什麽說法不成?”
柳高升臉還有些腫,聞言淡淡道:“我只是告誡自己,勿要再恃強凌弱。”
杜奎臉紅,是替柳高升紅的。
拓跋兄弟拱手,義正辭嚴道:“受教了,我等行事,當如柳哥。”
“好說好說,”柳高升笑呵呵道,“我還有良言一句,兩位可想聽?”
“洗耳恭聽。”
“別和女人一般見識。”
杜奎眉梢一挑,正欲譏諷,眼角余光看到一巨型冰塊朝河邊移動。
“誒,沈哥也開始馱冰了?”
拓跋兄弟聞言,抻脖子一瞅:“嘖嘖,沈哥這才叫天生的搬運工啊。”
柳高升看看冰面,再看看移動的巨型冰塊,隻覺神魂錯亂。
“不是,那,那怎麽還有個沈哥啊?”
仨兒聞言,看向冰面,眼珠暴突,再回頭看河邊……
河邊無人。
只有巨型冰塊。
腦補一番後,仨兒弄明白了,交口稱讚。
“怕是有三百丈距離吧?”
“嘖,眨眼的功夫……”
“沈哥,果真出了名的快!”
……
“還不到三百丈距離……”
沈青雲目視估算,若有所思。
經過方才的測試他發現,控制氣血之靈的本質,亦是控制力道。
“但操控難度暴增,且距離越遠,氣血之靈威力越小,超過一定距離,直接崩潰……”
就這般,也不能說氣血之靈沒用。
“畢竟煉體士的戰鬥范圍本來就小,這一招,足以將戰鬥范圍擴大一倍。”
默默記下這點,他有些興奮。
“回去再給大人說說,司馬大叔這回立了大功了!”
他可沒忘記,自天譴之殤後,司馬冤就比較沉悶。
“想必此事後,大叔心結亦能得解了吧……”
一直忙碌到下衙的時間,七人才停下。
五人躺在雪地裡,各自融化一地的積雪。
司馬青衫顫顫巍巍,勉力站直,追隨小少爺。
沈青雲圍著河邊冰塊走了一圈兒,再算算高度,連連點頭。
“再搬個十來日,就差不多了。”
柳高升忍不住了,翹頭苦道:“沈哥,你是想作甚?”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沈青雲想了想,一拍後腦杓,“險些忘了,趕緊回去,還有事兒……”
一刻鍾後。
仙市。
律部商鋪。
見沈青雲終於出現,王勉趕緊出迎。
“沈哥,您終於來了。”
“炎焱陣都準備好了?”
“早已備好,那些誥命也都在宮外等候,就等沈哥帶我們入宮。”
“走,出發!”
此行隊伍頗大。
除了律部七人和頭批俘虜,尚有劫天會三位高層。
柳高升疑惑道:“沈哥,這又是作甚?”
“天譴諸位誥命集資,為宮裡鋪設炎焱陣,”沈青雲笑道,“聽說此事後,我便請仙萍山相助,今日方才成事。”
六人一品味這回鍋馬屁,暗自怎舌。
其中四人,更是湊到了一起。
“杜奎,咱倆家不插一手?”
“我倆家可不屬天譴這圈子……”
“柳哥,別見外啊,還有我倆。”拓跋兄弟積極得很。
“去去去,大人的事兒,小孩兒攙和什麽!”
拓跋兄弟悻悻退下,混入麻衣青衫的平民隊伍。
柳杜商量完畢,跑來找沈青雲一說。
沈青雲道:“名單已經呈了上去……”
二人長歎。
“但柳府杜府的名字,亦在其上。”
“哈哈,”柳高升大喜,比出大拇指,“沈哥這個!”
杜奎靠上來,嬌笑道:“沈哥……”
“站住!”柳高升橫眉怒視,“比大拇指就好!”
沈青雲默默給柳兄點了個讚,笑道:“舉手之勞,無需客氣。”
稍時。
宮外。
沈青雲和親衛指揮使司的統領說了兩句,便有親衛入宮稟報。
不多時,血燕出現,人未至,笑先來。
“沈大人,有心了。”
沈青雲拱手道:“下官慚愧,都是諸位誥命對宮裡的孝敬。”
血燕笑而不語。
天譴九成權貴家裡,都裝好了炎焱陣。
此時才想起宮裡,未免太假。
“若非沈大人隱晦提醒,諸位誥命也想不到這出的。”低聲笑說一句,血燕正色拱手,“謹代皇后娘娘,謝過沈大人。”
目送修士和誥命隊伍入宮,七人調頭離去,一路聊著今日修行上的收獲。
沈青雲只聽不說。
他走的路子和眾人不一樣,聽上一番,也是對自身修途的補充。
待告一段落,麻衣悶聲道:“沈哥,除了搬磚,可還有什麽修行方法?”
眾人注視沈青雲。
沈青雲笑道:“辦公體操。”
如今提及辦公體操,眾人的羞恥感,多少還是有一點的。
柳高升歎道:“辦公體操確實有用,卻也是水磨的功夫。”
沈青雲想了想:“回頭問問大人,若大人同意……”
“哈哈,我就知道沈哥還藏著一手!”
沈青雲笑道:“可不是藏,仙部同僚早就開始……誒?那裡……”
說著,他視線一抬,看向不遠處。
不遠處。
一小廣場。
淡淡的夜色之下,還是人頭攢動之景。
七人好奇走近,發現是一處擂台,擂台上插著倆飄旗,一書比武,一書招親。
“比武……招親?”
眾人大樂。
“秦武,當有如此巾幗!”
“就非得是巾幗嗎?”拓跋塹嫁杜奎之心蠢蠢欲動,“說不定是男的比武招親。”
杜奎還沒反應過來,三雙視線落在他身上。
緊接著,司馬青衫和麻衣也看向他。
沈青雲因為想到了比利·海靈頓,一時出神。
“還是沈哥好……”
杜奎心中感動,還待開口嬌斥,一人影哇呀呀飛來,被他卸下。
“多謝……”飛人感激了一半,看清杜奎面容,立馬改口,“姑娘,台上守擂之人凶猛,莫要嘗試。”
說完走人。
眾人趕忙攔住暴怒的杜奎。
沈青雲走出哲學意境,奇道:“到底是男的招親,還是女的招親?”
眾人也反應過來,好奇心大盛,走近一瞅,守擂之人,是個虎背熊腰的絡腮胡。
“至少胎變中期。”
“戰意彪悍,舉止沉穩,是個好手。”
“若我們不出手,此人怕是嫁不出去了。”
……
台上絡腮胡聞言,眉心猛跳,衝著拓跋塹喝道:“休得嘩眾取寵,有本事上台,若勝我,美人自歸你!”
拓跋塹淡淡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吾輩豈會因為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鼓掌聲此起彼伏。
“原來比武招親的是位女子……”
沈青雲搞明白後,默默送上祝福,和眾人在掌聲中離去。
走出十來丈,拓跋塹耳朵就被哥哥擰了半圈兒。
“聽你這話,是打算不成婚了?”
“哥,你還操個這心?”
“我是替爹管教你,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你有?”
……
兩句話,倆兄弟就打起來了。
眾人樂得鼓掌。
沈青雲還在為難。
鼓掌不合適。
不鼓掌不合群。
結果就聽得身後擂台,遠遠傳來聲音。
“若無猛士上台,我家紅梅姑娘的比武招親便要結束,這位諸葛少……大俠,便是我紅家的乘龍快婿……”
紅梅?
“這個名字,好像……”
沈青雲皺眉的速度,都沒快過驚恐爬上臉的速度。
待將這名字和呂不閑算過的八字連在一起,他把腿就朝擂台衝去。
柳高升幾人一瞅,瘋了一般阻攔!
“沈哥!”
“沒必要啊!”
“你還搞什麽比武招親,平白跌份兒!”
……
“不是我,是……”沈青雲急道,“是呂哥!”
眾人猛地僵住。
“呂經歷他……他喜歡這位紅梅姑娘?”
“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呂哥算了幾十次八字的那位姑娘,就叫紅梅,而且……小道消息,紅梅姑娘正舉辦比武招親。”
哦豁!
眾人面面相覷。
“這紅梅姑娘挺絕的啊,幫呂經歷選了條死路……”
“不把呂經歷摸個一清二楚,絕對選不出這法子!”
“但沈哥,也不至於你親自上吧,”柳高升苦口婆心道,“到時候紅梅蓋頭一掀,怕是連夜就得送呂經歷上路。”
眼見擂台都在喊一二三了,沈青雲手足無措:“那怎整?”
眾人看向拓跋塹。
拓跋塹面如土色:“紅梅姑娘殺呂經歷如宰雞,呂經歷殺我如屠狗……”
“我去!”
二字落,眾人眼前一花,杜奎已經衝了過去。
“杜奎他……”
“他去最合適!”
“走,去瞧瞧!”
眾人趕至。
杜奎已在擂台上,和絡腮胡相對而立。
絡腮胡眼神都拉絲了,但見紅家人走向杜奎,狀欲趕人,他猛一激靈!
“站住!”
紅家管事愣住。
絡腮胡深吸一口氣,走到杜奎面前,拱手開口。
“我認輸,跟你走!”
這人還挺有審美的啊!
沈青雲幾人嘴巴都合不攏了。
杜奎嬌笑不語,身形慢慢浮空,全場靜若寒蟬。
“四,四境……”
絡腮胡面如土色,連連後退,人都傻了。
“滾!”
絡腮胡跑了,紅家管事麻了,最後拱手苦道:“恭喜這位少……”
“別怪我多管閑事,”杜奎落地,淡淡丟下一句話下台,“那絡腮胡,方才也差點鼓掌。”
鼓掌?
眾人一琢磨,紛紛看向拓跋塹。
拓跋塹想了想,唏噓道:“怕也是素未謀面的同道中人。”
紅家比武招親,順利拖延一日。
七人飛一般趕回禁武司。
“呂哥……”
沈青雲還沒來得及開口,幾人七嘴八舌就把事兒說了。
呂不閑沉默半晌,問道:“知道了,還有事嗎?”
這般淡定!
怕是呂哥知難而退,已經放下了?
眾人面面相覷。
沈青雲笑道:“呂哥,時間不早了,要不叫上徐哥和廉大哥,去小店給柳兄他們慶祝一番?”
“行,”呂不閑邊收拾邊笑道,“是該好好慶賀一番,小沈,上燒刀子,今晚主打一個不醉不歸!”
此話一出,眾人都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