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對修仙界的吸引力,有一部分來自仙市。
從初二呆到初四,眾宗主對仙市的認識又多一層,而他們手裡也多了幾間仙市繁華地段的商鋪。
仙萍山張門主,此刻體會到先發優勢,又是慶幸又是後怕。
“張門主,”劉尨笑眯眯上前,道揖道,“方才多謝解圍,此乃兩百年前我破入四境的心得,便贈與張門主了。”
低頭看了眼四境心得,張門主怦然心動。
心動歸心動,他也知道解圍那點小忙,換不來這種東西。
仙萍居三間當紅商鋪還差不多。
“劉宗主出手真是闊綽,”收獲頗豐的秋悲笑道,“一點小忙便以心得相贈,弄得我都想幫點忙了。”
劉尨窘笑道:“上人真要出手幫忙,那在下遇到的麻煩不知有多大。”
“既然劉宗主有此心,張門主收下為好。”秋悲看向張門主。
張門主長松口氣,恭敬道:“多謝秋上人,多謝劉宗主。”
不遠處,依窗的秋風不好和牛大維見此一幕,相視而笑,繼續看仙市行人。
“獸宗地界,凡人國度何幾?”
“百數是有的,”牛大維回了句,又搖頭道,“但沒這基礎。”
“基礎也是慢慢培養的嘛,”秋風不好笑道,“秦武立國不足千年,踏足修仙界的心思,也是秦國主這代才有。”
牛大維失笑:“天時地利人和,前二者獸宗能提供,至於人和……其他也就罷了,如沈小友那般的人物,何處去尋?”
秋風不好默然。
和秦武接觸日久方知,秦武各種亮眼之法,都有沈青雲的影子。
“甚至可以說,秦武之所以這般迅速和修仙界見禮聯系,八成靠的是沈小友……”
其個人魅力、氣運不必說……
於各方個面顯露的智慧,是真有撼動修士道心之力。
“牛宗主也莫好高騖遠,”秋風不好凝視斜對面的律部商鋪,喃喃道,“我們不圖走出新路,大才不需要,摸著……小友過河就是了。”
牛大維險些樂出來,深以為然道:“秋風門主所言甚是,但……雲袖宗那邊,如何解釋?”
若隻秦武一地,雲袖宗不會說什麽。
但若各宗都深度介入各自疆域的俗世國度,打破仙凡有別的這頂帽子,也不是什麽宗門都有膽子戴頭上的。
“說起雲袖宗……”
秋風不好將那件事提了一嘴,牛大維頓時愕然。
他也是明白人,電光火石間想明白了原因。
“雲袖宗這般看好劉信的?”
我之前也看好他呢,秋風不好笑而不語。
牛大維見狀,若有所思,隨後苦笑道:“秋風宗主對秦武,是真夠意思啊。”
“哈哈,牛宗主誇了。”
宗主們邊看邊聊。
隨行而來的長老負責記錄。
仙部成員在一旁候命,隨時回答疑問。
至夜間,各宗滿載而歸。
宗主們倒還按捺得住,一乾長老興奮得坐不住。
“功德玄之又玄,且不必說……”
“但秦武國運日日漸漲,這可是有目共睹的!”
“換到咱宗門,便是宗門氣運暴漲,如此好事,豈能不為?”
“但仙凡有別,自古便是天塹,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
有爆點。
有難題。
強如秋風不好等五境大佬,也在琢磨這個最要命的問題。
待天亮,秋悲睜眼,淡淡下令。
“秦武有關考證據點一事,可以立刻著手施為,爭取在我們離開前落成。”
“將所有記錄傳訊回宗,集思廣益,思考取之於仙,用之於民一事。”
“仙市商鋪三日內開業。”
……
吩咐完畢,秋悲離去。
尚在苦思的四宗宗主,聽到了木秀宗的動靜。
“怕是有投桃報李的意思?”
“很明顯,秦武以禮待吾等,區區一個考證據點,何不大方一些?”
“確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至於仙市商鋪,我倒覺得要謀定後動。”
“此言大善,商鋪在秦武,便是吾等宗門臉面,忌諱朝令夕改。”
……
秋風不好聽完長老匯報,笑眯眯道:“大紅包也不是那般好收的。”
眾長老忍俊不禁。
“門主,我們是否也要動起來?”
秋風不好點點頭,起身踱步沉吟。
“考證據點配合行事,仙市商鋪無所謂……”
眾長老不解其意。
“商鋪算什麽,頂多表示我歸墟門存在於此,”秋風不好淡淡道,“大賣場是關鍵,其次……是秦國主。”
孟長老苦笑道:“門主,我日前來時,便提及此事,秦武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秦武著急與否,乾我何事?”秋風不好笑道,“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即可。”
“請門主吩咐。”
“歸墟門死士出動,前往楚漢北洲,接應秦國主。”
眾長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沒人敢開口,只能眼巴巴看著自家門主。
秋風不好笑容漸斂:“不惜一切代價,保住秦國主!”
獸宗的動靜比較小。
“考證據點一事差不多落實了,”牛威武匯報道,“至於商鋪,我想得比較多。”
牛大維欣慰道:“且說來聽聽。”
“靈獸販賣有幾種用途,其一用於民生,譬如俗世種植、畜力等,其二可以面向富家子弟販售靈寵,乖巧可愛,不會惹是生非,其三,開通回收一途,其四,靈獸可以賤賣,所謂細水長流,靈獸成長必須的靈物,才是大頭……”
牛威武一番侃侃而談,牛大維老淚險些留下來。
“便按你說的辦!”他拍了板,將孫子叫到面前,“可願在秦武為官?”
牛威武驚喜不已:“爺爺,我真可以?”
“只要對你好的事,爺爺都會同意,”牛大維笑道,“正五品,如何?”
牛威武嘴巴都合不攏了:“爺爺莫開玩笑,人沈道友才從六品!”
“嘿!”牛大維氣樂了,“爺爺可是五境高手!”
“呃,爺爺是厲害,但……沈道友會不會不開心啊?”
“他若是那種人,還值得吾孫這般推崇?”
“這倒也是,”牛威武喜不自勝,“禁武司正五品,那就是大統領一級?乖乖……”
牛大維一愣:“誰告訴你是禁武司的?”
“啊?”
“天譴府衙治中,”牛大維凝聲道,“輔佐府尹主管天譴諸事,綱紀眾務,而且不知覃府尹從何處聽聞伱之大名,對你頗為看重……”
牛威武暈乎乎離去,找到王長老。
“我爺爺怎和天譴府衙牽上線了?”
這還用問?
王長老摸摸鼻子:“宗主初來時,沈員外郎牽的線。”
我何德何能啊!
牛威武臉都綠了,想了想道:“覃府尹從何處聽過我的大名?”
王長老搖頭,笑道:“要老夫猜的話,多半是沈小友在他面前誇過你。”
哎呀這……
牛威武又羞又喜,歎道:“也罷,沈道友此舉,必有所思慮,我便去府衙,別的都不必說,給沈道友打配合,那是手到擒來!從今往後,天譴府衙就是沈道友的禁地了!”
沈府。
青雲小院。
“立正!”
仨兒寵四肢一並,肩一挺,頭一抬,秋悲就開始揉眉心,一揉一串兒咕咕咕……
“她笑個錘子!”
“狗腿,滋她!”
“放心,待我尋個機會,給她來泡大的!”
沈青雲不介意秋悲放肆的笑。
有求於人拋一旁不提……
“姐,我養的萌寵可愛不?”
“可愛得要死,”秋悲樂得不行,“你怎馴的?”
沈青雲想了想,總結道:“主要是用愛來感化。”
咕咕咕……
沈青雲猛回頭,仔細打量仨兒寵,視線猛然鎖定小黑雞。
“還裝,就你笑的,賊像你家婆娘!”
小黑雞頭一耷拉,跑雞窩罰站去了。
秋悲瞪眼:“還能裝的?”
“這算啥,”沈青雲又嘚瑟又感慨,“這仨兒精得和人差不多了。”
秋悲聞言,多少明白了弟弟的心思。
“你把我引到這兒,就為看這仨兒有沒可能化凡吧。”
沈青雲巴巴掌拍得啪啪的:“所以是姐弟呢,姐,問題不大吧?”
“幹嘛不找牛威武,”秋悲似笑非笑道,“他們才專業。”
“說起這個,”沈青雲一拍腦袋,吐出一盒,“姐勞駕,看看這個。”
秋悲笑罵道:“本事不大,花活兒倒多,這……誒,獸宗的三星五福丹?幾顆?”
沈青雲比了個二。
“嘖,算是大手筆了。”秋悲遞還盒子,“丹是真的,但我見你家人才服用增壽神藥,至少三年內,不能用此丹。”
沈青雲臉都白了:“還有這說法?可,可他……我外公吃了四種了!”
“你哪兒來……”
秋悲語頓,深深凝視沈青雲,眸中掠過一抹複雜。
“三星五福丹是煉製所成,成分頗雜,單純的增壽神藥並無此說。”
沈青雲哭兮兮道:“家有一姐,如有一寶。”
秋悲打了個激靈:“說人話!”
“嘻嘻,姐覺得我家如何?”
“不怎地,”秋悲環顧一圈兒,似笑非笑道,“要不索性從了各宗主,我覺得倒是不錯。”
沈青雲正色道:“千好萬好,不如自己的狗窩好。”
秋悲笑了笑,輕輕道:“時不時來一次吧。”
“哈哈,我就知道姐心裡有我,”沈青雲開心壞了,擠眉弄眼道,“客房都備好了,走去瞧瞧!”
客房沒什麽看的。
話倒是有的說。
“大前天你找我,欲言又止的,何事?”
“姐,我打個比方哈,我日後若找仨兒老婆,你介意不?”
“你找幾個老婆關我何事!”
“我可是你弟!”
“嘁,親的我都不管。”
“哦那我就放心了……”
“嗯?”
“禁武司鎮部趙霸天,和木秀宗仨姊妹情投意合……”
“沈青雲,你好意思叫我姐?跟我打埋伏!”
“哈哈哈……”
……
說完人命關天的大事,姐弟倆又開始聊諸如大賣場、考證據點等小事。
秋悲重新提了一嘴木秀宗在大賣場的定位。
“姐,時機還不到。”
秋悲瞥了眼沈青雲:“你可別坑了姐才是。”
“開玩笑,我沈青雲身正不怕影子……”沈青雲拍胸脯的力道越來越弱。
秋悲好奇道:“你坑過誰?”
沈青雲想了想昨日給張門主提的騷主意,悻悻道:“不知道,但能被坑到的,肯定是有緣之人。”
“咯咯咯,”秋悲花枝亂顫,“你平日都這般想的?難怪每晚睡得沒心沒肺……”
姐弟倆說著,來到主廳。
和初一相比,主廳幾乎沒變。
唯一的改變,來自堂前掛著的一副金匾。
秋悲愣愣念道:“雀……神?這是……”
“喏,那兒呢。”沈青雲朝一旁的宴廳努努嘴。
秋悲神識一掃,不僅看到了葉子牌,連打法都琢磨透了七八分,表情登時古怪起來。
“誰啊?”
“我娘。”
“嘖嘖,看不出……伯母愛好挺別致的。”
見秋悲忍住笑,沈青雲摸摸鼻子,湊近道:“姐,你是時候登場了,讓我娘知道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秋悲愕然:“大過年的,你乾這種事兒?”
“我擔心我娘太過癡迷,久坐傷身啊。”
“也是,走。”
宴廳。
沈威虎讓位。
秋悲落座。
雲倩倩笑道:“小悲悲,伯母給你講講打法……”
你家大人這樣稱呼人的?秋悲瞪沈青雲。
沈青雲鼻孔都樂大了一圈兒,連忙拱手求放過。
牌局開始。
“老娘,可對不住您嘞!”
沈青雲默歎一聲,興致卻好得不行。
“下凡仙人吊打小朋友的大戲,可不多見啊,哈哈……”
秋悲暗道一聲罪過,神識一開,開始打明牌。
“嘖嘖,妥妥的降維打擊……”
沈青雲看得仔細,都不用什麽出老千偷牌換牌,單這一手配上秋悲幾百年的智慧,兩個字,穩了。
兩手過去,秋悲就已聽牌。
沈青雲神識一掃,下一手秋悲就得自摸。
“三萬!”
秋悲下手沈威龍出牌。
雲破天眼皮一抬:“碰!”
沈青雲秋悲眼珠子齊齊一瞪!
堂下一張三萬,外公手裡一二三三四萬,這都能碰?
“哦豁,我爹要點炮……”
一圈兒過,沈威龍摸了秋悲要的八筒,寧肯七**筒成大肚子也不打。
“你爹牌藝也了得?”秋悲眼皮一跳,傳音問道。
“就沒見他打過,狗屎運。”
“嘶!他打八萬?”秋悲看不懂了。
沈威龍手裡七八八萬,同樣的大肚子。
沈青雲悻悻道:“我就說他碰運氣嘛。”
“那我得換了。”瞅了眼下一張八筒的位置,秋悲無語換聽。
剛換好,沈威龍啪的打出大肚子八筒。
“胡了!”雲倩倩喜滋滋推牌。
秋悲一點兒也不驚訝。
碼牌的功夫,她瞥了眼沈青雲,沈青雲回以鼓勵的眼色。
“姐,相信自己!”
“放心,姐我再熟悉兩把……便要大開殺戒了!”
一炷香後。
秋悲為雲倩倩的雀神金匾,又鍍了一層來自修仙界的金。
姐弟倆出主廳時,人都是傻的。
“姐你不行啊!”
秋悲都不敢反駁,喃喃道:“沒有道理啊,我作弊都搞不過的?”
“可能還是不太熟悉的緣故?”沈青雲怕姐承受不住來自俗世的打擊,開始反向找補了。
秋悲搖搖頭:“開玩笑,我倒覺得……”
“啥?”
“你娘是真有賭運護體,哎……買商鋪剩點兒金子,全還回去了,你們這首富之家,有點說頭啊。”
沈青雲尷尬笑道:“姐,不開心的就讓它過去,我送送你……”
走到不疾巷口,姐弟倆便忍不住大笑起來。
“所以說世事難料,”秋悲唏噓道,“你爹啥也不懂,卻手手都能天助你娘,希望你日後也找個這般幫你的妻子。”
沈青雲笑了笑,轉而問道:“花長老這次為何沒來?”
“來了。”
“啊?”
“說起這個,”秋悲頓步轉身,“錦州城傳的那些話本,誰搞的?”
“姐你信我不?”
“別說,那就是你了,”秋悲瞪了眼沈青雲,“花長老就在柳府,結果除夕就傳訊於我提及此事,羞死她了都!”
沈青雲苦道:“上峰有命,我是不得不為啊……但伯母很通情達理,不會為難花長老的吧?”
“你倒想差了,”秋悲悻悻道,“柳弟……他娘對花長老疼得不行,主要是一開口就是某個話本裡的對白……”
沈青雲能夠想象那些愛情對白的殺傷力。
什麽憑他是誰,除了花妹妹,誰都不許姓花的……
什麽我一直等她,等到頭髮也白了,她回來還能認出我嗎……
什麽若不能長伴於月月左右,生不如死,如能與月月相伴終生,哪怕是片刻,醉死無憾……
沈青雲打了個哆嗦,笑道:“日子長了便也習慣了。”
秋悲哼哼兩聲,旋即又道:“倒是柳高升他爹,似乎有些意見。”
“那更不成問題了,”沈青雲嘿嘿,“人柳兄兩個爹,霍大人又會講道理……誒?是大人府上的管家靳伯?”
二人頓步,抬頭瞧去,見靳伯駕車至崇明坊的善堂門口。
善堂外早有人迎接。
雙方見面行禮,看上去都是熟人,隨後便有人從馬車取出兩個箱子。
沈青雲驚訝道:“是禁武司發俸祿的箱子?”
霍休一年俸祿四百兩不到。
即使如今有仙市加成,這倆箱子裝的,也近乎霍休半年總收益了。
“全捐了?”沈青雲疑惑。
秋悲也沒在意,笑道:“倒是有心。”
“這不是有心的事了,”沈青雲苦笑道,“大人平日肉都舍不得吃幾回,請客都得肉疼一個月,之前我們還猜大人拿銀子做什麽,沒想到……”
見沈青雲因欽佩有些傷感,秋悲便笑道:“聽說霍道友外出訪友,怕也是出去打秋風了。”
秋風前輩聽了怕是不高興。
沈青雲暗笑,正要離去,耳邊飄來一段對話……
“靳伯,怎不見老大人前來?”
“哦,大人他有事外出……”
“哎,堂中孩子都盼著見他老人家呢,看來要等明年夏天了。”
“呵呵,再說吧,另外,今年大人這邊……怕是捐贈不了了,你要多想想辦法,不能苦了孩子。”
“好的好的……”
“大人還有一事,若實在困難,可去不疾巷找沈府……”
沈青雲走著走著,就停了下來。
回頭瞧靳伯。
一如既往地老。
神情有些恍惚。
臉上卻沒了斤斤計較的戾氣和市井。
上了馬車,一聲有氣無力的駕,連過年的喜慶都衝淡了不少。
“怎麽了?”秋悲疑惑問道。
沈青雲怔怔不語。
良久。
“姐,大人給你說的,他外出訪友嗎?”
秋悲笑道:“卻不是,是狼王轉告的。”
“狼王前輩?”
“你還不知?”秋悲失笑,“狼王前輩已歸附秦武。”
沈青雲笑道:“原來如此,走吧,姐。”
會同館。
送秋悲進了院落,沈青雲調頭前往狼王居所,卻被告知不在。
“狼王前輩何時出去的?”
會同館官員回道:“自迎接各宗宗主之後,狼王閣下就未返回。”
離開會同館,沈青雲一路沉吟。
走到家門口,他又轉身離去,前往禁武司。
“沈哥過年好!”
“沈哥,首陽牛是真好吃啊!”
“沈哥,嘗嘗我娘做的年糕……”
“起開,誰不知道沈哥喜歡吃肉?沈哥,這是我初一去山裡打的獐子肉……”
……
沈青雲和守門禁衛聊了聊,強調了首陽牛臘肉是禁武司發放的福利後,便去了律部。
禁衛們意猶未盡,繼續聊。
“沈哥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不是留名不留名的事兒,鎮部統領收禮收得提心吊膽,深怕律部怪罪,結果沈哥回頭就給首陽山全買了,這太講究了!”
“哎呀,唐經歷吩咐的大事忘求了!”
……
幾人想起一事,連忙跑去律部,沈青雲已不見。
“完了!”
“唐經歷回頭詢問,我們如何回復?”
“也沒想到大過年的,沈哥會來禁武司啊……”
……
過年期間,唐林負責值守律部。
此刻卻不見人。
沈青雲直接殺向仙部。
衍宗幾人聞言,齊齊外出迎接。
“沈……哥,過年好!”
被觀想大烏龜灌了一大口蜜糖後,沈哥二字就不難出口了。
當然……
“秦武官方指定營造所牌匾下的小字,就是我們的底線!”
“叫沈爺爺也不擦!”
“同意,咱舔歸舔,也要高傲地舔!”
……
寒暄一陣,沈青雲就被引到了秦墨染公房外。
“師尊請你進去,”裘屠笑道,“師尊正練字呢,沈哥來得正好。”
沈青雲拱手笑了笑,推門而入。
“奇怪,感覺有些心不在焉?”
裘屠疑惑離去。
公房內。
秦墨染擱筆俯視,嘴角上翹的弧度怎麽也壓不住。
“看看,如何?”
沈青雲告罪上前,凝神打量,讚道:“形拙氣滿,純以神寫,屬下才疏學淺,胡亂猜測……指揮使可是精神層面有所突破?”
“哈哈,就憑這句話,”秦墨染如得知己,豪言大放,“整個秦武沒人敢說你才疏學淺!”
“指揮使謬讚了。”
讚詞雖少,卻深入秦墨染之心,她當即問道:“請了長假還跑來,可是有事?”
“屬下聽說,狼王前輩已歸附秦武?”
秦墨染笑道:“有此說法,但陛下未歸……”
“屬下明白了,”沈青雲知道不能再問,卻還是忍不住問,“不知狼王前輩,如今在何處?”
秦墨染眉頭微蹙,沉吟道:“也不瞞你,如今駐守皇宮。”
沈青雲聞言,臉上的笑意,一點一點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