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部四人組早早離開禁武司。
鎮部眾人,指指點點。
“他們也太舒服了吧。”
“只有我柳哥是被逼的,他可謂出淤泥而不染。”
“這種散漫環境中,柳哥還能激流勇進,是個人物!”
“豈止如此,上午他還不得不跟著練一二三四,我柳哥忍辱負重,背負甚多啊。”
……
鎮部眾人的思維,還停留在柳高升勇奪大比頭名的時刻。
霍休三人的心,卻全在沈青雲身上。
離開禁武司所在大街,沈青雲蒙了面,被三人夾在中間。
“效果好像有一些,但不多。”
呂不閑暗中觀察過往行人。
走了十來步,發現七八個姑娘瞟過來,對象肯定是沈青雲無疑。
柳高升不屑道:“我蒙面,人也看我,沈哥聽我的別蒙面,絕對沒那麽懸乎。”
沈青雲想想也是這個理,便取了黑布。
唰唰唰!
三十來雙眼睛瞟過來,收割他迷人的魅力。
“趕緊蒙上!”霍休低喝,又瞪了眼柳高升,“小沈絕對有問題,之前我與他逛了幾次,都沒這種盛景。”
霍休喜尋根究底。
早上殷紅吃包子就不說了。
人家龐徐氏也不是花癡。
就連龐嫣兒,就他所知那也是性子淡漠,一心飛升。
結果碰到沈青雲,龐府差點變成沈府。
是以看到有女子不懼禁武司威嚴,尋著味兒來找沈青雲時,他坐不住了。
這才有了如今這一幕。
呂不閑也點點頭:“確實誇張。”
柳高升不信,也不敢出主意了,只是想著,若我有這魅力……
“誒?”霍休又想起一事,“小沈,你早上說你充滿了力量?”
沈青雲也後知後覺皺起了眉頭:“我昨晚都沒睡覺。”
“謔!”柳高升吃驚,“沈哥,倆通宵啊?”
兩個通宵不算啥。
但小沈乖寶寶似的作息還能來倆通宵,就很不正常了。
霍休思索道:“有沒有吃什麽東西?”
“沒有啊,我們大多一起用餐,回家也吃的家常……”沈青雲一頓,“昨兒晚飯喝了碗湯,甜的。”
霍休老眼一亮:“具體說說。”
“嗯……很甜很香,也不多,三口就沒了,我想著前夜沒睡,就早早上床,越躺越精神,便起來訓狗……還衝了六次澡。”
霍休三人面面相覷。
好像破案了。
“你爹最近身體如何?”霍休問。
“我爹……”沈青雲猶豫,“挺好的,就是前段時間,開始起夜。”
對上了!
三人再度互視,拋下沈青雲,溜一旁商量。
如今只剩唯一的疑惑——
“也沒聽說那藥還能增長個人魅力的?”
“首富之家,什麽稀奇貨沒有。”
“又對上了,小沈他爹半月前去了江州。”
“哎,我這外祖父也忒關心人了。”
“此事絕不可外傳。”
“是,大人。”
……
四人又回禁武司,各忙各的。
半個時辰後。
兵部。
“沈主事又在看邸報啊。”
丘槐梓丘侍郎緩緩走進公房,還待閑聊兩句,視線就被保溫杯吸引。
“這是何物?”
沈威龍沉聲道:“泡的藥材。
” “呵呵,沈主事最近很注重養身嘛。”丘槐梓笑得意味深長,低聲問道,“什麽藥材,給推薦推薦?”
“枸杞,紅棗。”
丘槐梓心裡一跳,霍大人誠不欺我。
“老沈,公務可以放放,但一定得多注意身體!”
聽著丘槐梓沉重的關心,沈威龍皺皺眉,不知該不該放下手中邸報。
鴻臚寺。
請假未遂的沈威虎,隻得借口身體不適,繼續上衙打卡。
“聽說你兄長,身體有恙?”
趙墨進門一棒子,直接把沈威虎打懵。
我哥有恙?
天劫劈個一萬年,頭髮可能會掉幾根吧。
“大人,您聽誰說的?”沈威虎直接問道。
趙墨皺眉:“別亂打聽,你平日也別老應酬,該關心的還是要關心,畢竟是親哥,走了。”
沈威虎一頭霧水。
“得,晚上去關心關心,免得又來教我為官之道。”
禁武司。
下衙時。
呂不閑閃現都來不及交,柳高升就跑沒影兒了。
他也沒追,自己也匆匆離去。
霍休若有所思,見沈青雲鎖了門要回家,便喊道:“小沈,小酌一杯?”
“大人,我這狀態……”
“去換了便服,蒙面。”
“大人稍待。”
寶藏小店,最角落一桌。
因店裡沒有女客,二人稍稍安心。
沈青雲伺候著霍休小酌,心裡揣測大人的目的,多半還和第三部有關。
“最近幾日,你們仨兒要出個任務,熟悉下鎮部流程。”
經歷劉冕一事後,霍休與沈青雲說話,就有些直來直去了。
沈青雲點點頭:“和鎮部一起緝捕案犯?”
“就你們仨兒,”霍休搖頭,“也不是緝捕,什麽案子明天再說,倒是……喏,拿著。”
他從懷裡掏出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從桌底下遞給沈青雲。
“給你爹的,你別看。”
一頓飯吃了蠻長時間。
二人邊吃邊聊,聊得都是些禁武司往事。
另一邊。
沈威龍下衙回家。
剛走到不疾巷口,他見府門外,百藝正忙著搬東西。
“什麽東西?”
“回老爺,都是旁人送的。”
沈威龍皺眉:“何人所送?”
“有說丘府的,有說趙府的,還有柳府,還有一位,自稱少爺同僚……送的這個。”
百藝把手中物拎高。
卻是一壇藥酒。
裡面一匹匹小馬,歡快地飄來飄去。
沈威龍面色一沉:“都丟了。”
“丟什麽丟,”雲倩倩施施然走出來,“你當官十幾年,沒人送過禮,這可都是青雲的面子,而且要回禮的,我來看看都是些……什麽東西這是?”
沈威龍沉著臉,看著雲倩倩拿筆記帳,心裡不知在想什麽。
沒多久, 沈青雲回府,先問了安,把父親請了出去。
“爹,這是霍大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沈威龍狐疑翻頁,唰又合上:“你看過沒?”
“大人說不準我看,怎麽了爹?”
“沒什麽,你忙。”
回了書房,沈威龍表情陰沉如水。
正待提筆寫下關鍵信息,再來一次推衍……
“老爺,二爺來探望你了。”
“哥,今天聽趙大人說你有恙在身,我竟不知,真是羞煞兄弟我……哥,有話好好說,別,你別笑啊!我這就走!你就當沒我這個弟……”
“速戰速決!”
僅一刻鍾。
沈威龍返回。
看表情,舒爽了些許。
提筆寫下丘槐梓趙墨等信息,他劍眸閃爍……
良久。
無功而返。
“以我的智慧竟推衍不出,外面到底在傳我沈威龍什麽消息?”
沈威龍走出書房,仰天凝思,不得解。
路過庫房,他腳下又是一頓。
那瓶海馬酒,饒是對仙劍宗傳功長老而言,印象也實在過於深刻。
是夜子時。
黃府內宅。
黃二郎提著褲子,悄悄飄出門。
沒走兩步,吧唧一聲摔地上。
借著月光一瞅,罪魁禍首竟是兩尺高的一瓶藥酒。
藥酒裡面,還泡著爹經常吹噓卻不得飲的,海馬。
一時間,黃文樂表情複雜,不知是喜是悲。
但最後他還是很誠實的,提著藥酒飄回屋,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