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土什麽都沒有說,只是對著太子長琴抬指一點,但見長琴身前虛空如水波般泛起漣漪後,浮現出了畫面。太子長琴一頭霧水的看向光幕。
隻一眼,他便瞳孔收縮,目瞪口呆道:“這……這是……”
但見光幕內,一場殺戮正在上演。
一道烈焰纏身的身影正如一尊魔神般,在天空左衝右突,在對抗周圍衝上來的對手之余,更是瘋狂大笑著凝聚火球朝下方城池打去。
火球密如流星雨般墜落進了城中。
一時間,城中火光衝天,大片建築爆炸,無數淒慘的哭聲吼聲慘叫聲響起。
還有無數城中生靈驚慌失措的在城內四散奔走逃命。
而這些生靈形態各異大多都人立而起,但身上保持著動植物的一些特征……
“好厲害的火道神通,也不知是何方神聖。”
太子長琴不禁幸災樂禍的笑道:“妖族向來橫行霸道,看來這次惹到不該惹的人頭上了,好,殺的好,乾得漂亮,繼續!”
後土虛影聞言沉默了一下:“你瞧仔細些。”
仔細……太子長琴微怔後仔細一瞧,就見那道身影渾身烈焰滔滔,眉毛頭髮都是燃燒的火焰。
忽然他輕咦一聲,笑容斂去仔細端詳道:“面容輪廓眼熟,好像有點像赤天正那小子,但那小子沒這麽強……等等,不是好像……就是那小子!”
太子長琴瞧著瞧著,突然神情大變,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不待他說什麽另一道身穿黃衣披風的身影出現了,凌空而立,神情平靜的看向四周,如一個凡人般周身沒有任何異象。
太子長琴震驚道:“小……小白,他怎麽也……”
只是還不待他震驚完一眾妖王和大妖王就朝那道身影圍攻而來,其中還有妖王現出巨大的真身,朝他拍出遮天蔽日的爪子。
太子長琴急聲道:“危險!”
話未了,他就看到小白身子一弓對著那尊巨獸揮出一拳。
他有些不忍去看。
因為這一幕在他眼中無異於螳臂當車,螞蟻向巨龍揮拳。
只是結果與他想象中的不同。
在拳頭與巨獸相遇的刹那,巨獸轟然爆開,化作血肉散落在那方天地間。
這還沒完,解決了這尊巨獸後小白踩在爆開的一團血肉上借力,又來到其他幾尊妖王身邊揮出了他的拳頭。
那些妖王和大妖王紛紛抵抗,還手,但無數神通和法寶在小白普通的拳頭下爆碎。
沒有什麽可以抗住其一拳。
一時間,天空血肉如雨下。
太子長琴:Σ(дlll)
“這……這……”不得不說這一幕太過駭人,尤其是太子長琴對小白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使得他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還是當初那個被他碰巧救下,在他眼中血脈太差、性子柔弱、不堪大用的小白嗎?
太子長琴在心中問自己。
如此生猛,宛如進行了脫胎換骨般的蛻變,玉鼎到底怎麽做到的?
玉鼎這是打發他們下山歷練去了麽……太子長琴望著畫面,神情漸漸激動了起來:
“不過也是該向妖族這幫混蛋討還一些血債了,小白這一拳漂亮,還有阿正,殺,給我殺……”
後土虛影又沉默了一下:“他們兩個殺到北俱蘆洲的妖庭遺族地界了。”
太子長琴失聲驚呼道:“什麽?妖庭遺族?”
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後土,隻覺得口乾舌燥,差點兒一口氣沒上來。
“這兩個孩子身負起了巫族的氣運和未來,不容有失,長琴,把他們帶回來。”
後土虛影說道,說話間,虛影緩緩虛化消失不見,四周景物再現。
“妖庭遺族……”
太子長琴臉上抽搐,那地方是連他去了都要九死一生的地方。
這兩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嗎,以前也沒見他們這麽勇敢啊?
“不是,他倆是怎麽敢的呀?”
太子長琴有些煩躁,忽然眼前一亮,難道這是玉鼎的安排?
不然他那兩個小子他都接觸過,都挺聽話的,應該沒有這樣的狗膽跑去北俱蘆洲惹禍啊!
他決心先去找玉鼎問問,看看此事是否都是玉鼎的安排。
如果是,那他再問問玉鼎後續的安排,如果不是……那關於如何善後他也有個商量的人不是?
“但願都是玉鼎道兄的安排!”太子長琴心中祈禱。
大風呼嘯,九天風起雲動。
太子長琴抬腿邁步間,周身時光碎片飛舞,憑肉身進入虛空在其中穿行,一步踏出就是幾萬裡。
實際上,這還是巫族受到了限制,沒有元神無法感悟天地大道與規則只能憑借肉身硬趕。
而那些感悟洞悉了天地、時空規則的大羅金仙,在洪荒就如魚進水,動念間便可在洪荒往來穿梭,時間與距離對他們沒有任何意義。
轟!
不消多時,太子長琴震碎虛空一步踏出,來到一片靈氣充裕的大山上方。
但見山中靈氣嫋嫋,紫氣氤氳,奇禽異獸隱沒在山林間,帶著祥和與神聖的氣息。
“嗯,長琴兄?”
正與聞仲相談甚歡,獲得不少隱秘的玉鼎分身一怔,看著突然出現的太子長琴。
還有人……太子長琴意外的看著聞仲。
這種感覺……聞仲神情一凜,他從這位不速之客的身上感受到了他師父那般的感覺。
一時間,三個人,六隻眼,互相對視,面面相覷。
“來,長琴兄,我給你介紹一下……”玉鼎趕緊打破了安靜的空氣。“此事待會兒再說,玉鼎兄,我有重要的事問你。”
太子長琴看出了玉鼎此刻並非真身,但事情緊急他快速落地問玉鼎道:“玉鼎道兄,小白和……”
“哦,伱說他們兩個啊!”
玉鼎微笑道:“他們跟著我修行了一陣,我打發他們下山歷練檢驗修行去了,順便幫一位朋友。你看這位朋友就在這兒呢,他叫聞仲,是大商的太師。”
聞仲對太子長琴笑著點頭,抱了抱拳。
果然如我所料……太子長琴懸起的心落下了一半,對聞仲點點頭:“道兄打發他們去了哪裡?”
玉鼎笑道:“北海啊,哎,長琴兄你怎麽露出那副表情,你別怕,我說的北海是人族的地名,不是北俱蘆洲周圍的海域……”
他看到在說完北海後太子長琴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太子長琴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扭頭,望著玉鼎艱難開口道:“玉鼎道兄,禍事了。”
玉鼎笑道:“那貧道還真想聽聽這世上還有什麽事能讓長琴兄這副表情。”
太子長琴只是望著他,臉色苦澀,沒有說話。
慢慢的玉鼎感覺到了什麽,有些笑不出來了:“莫非是……”
太子長琴看向聞仲,玉鼎搖頭道:“小聞不是外人,長琴兄有話但說無妨。”
畢竟他和金靈聖母幾次碰面還挺愉快的,聞仲呢一直對他禮數周到。
這也是他願意打發兩個徒弟去幫聞仲的原因之一。
太子長琴神情難看道:“玉鼎兄,那兩個混帳……殺到北俱蘆洲的妖族地盤去了。”
“什麽?”
玉鼎失神驚呼一聲。
朝歌,正在自家小院裡構思創作的玉鼎真身也同時驚呼一聲,雙眼漸漸空洞,卻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玉泉山這邊。
太子長琴要是說真的那問題可就大了。
如今封神大劫開始,而這次的事一個搞不好很可能會成為導火索引發第二次巫妖大戰,
本來封神卷入進去的勢力就不少,東方三教,西方教,人族,妖族,天庭……
這要是巫族也摻和進來那整個洪荒可就真亂成一鍋粥了。
“哈哈哈,大話誰都會說,但要是真上手他就傻了吧?”旁邊的白澤笑出了叫。
孔宣微微一笑:“我看未必……”
玉泉山,金霞洞前。
玉鼎駁斥道:“小聞來的時候說那兩個小子跟兩個妖神大戰去了,那倆小子修行不夠,就算成功破境修成大巫也只是剛剛破境,沒個幾天也分不出勝負。”
太子長琴幽幽道:“巫族修行不似仙道,沒有前後期和圓滿之分。”
聞仲看了眼玉鼎和長琴,小心翼翼道:“我在來玉泉山的路上……大概用了三日。”
此話一出,玉鼎忽然躺在了椅子上,失神的望著天穹。
以前每當徒弟下山的時候,他都提心吊膽的,在聽到聞仲的消息後這回他還感慨徒弟們終於放過天庭了。
他和天庭一脈的不解之緣說再見了。
結果好家夥,又殺到人妖庭遺族的祖地去了。
此刻,他隻覺得他很累,心也很累。
太子長琴默默道:“玉鼎道兄息怒,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便罵幾句吧!”
玉鼎氣的一指天上罵道:“長琴兄,你說這兩個孽障這麽牛掰怎不上……”。
聞仲趕緊看了眼四周道:“玉鼎上仙,慎言!”
不是,您是真忘了你這一脈跟天庭的淵源了嗎?
玉鼎聞言忽然平靜了下來。
對啊,沒去天庭,而他上次阻止妖族重佔天庭梁子早就結下了。
這麽一想……這次的事好像也沒那麽讓人難以接受了。
太子長琴苦笑道:“玉鼎兄,眼下木已成舟,你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玉鼎意味深長道:“作為朋友貧道助長琴兄把這兩個小輩抓回來好好懲治一番自然是義不容辭。”
太子長琴瞬解其意抱拳道:“那就有勞玉鼎道兄了。”
玉鼎輕輕頷首:“你先趕過去,妖庭遺族那邊有大羅妖聖坐鎮,貧道這邊也得找些朋友過來助陣。”
太子長琴點頭起身,一步踏入虛空,消失不見。
聞仲這才小心道:“玉鼎上仙,你方才一直稱長琴兄長琴兄,這位莫非是……”
玉鼎笑著拍了拍聞仲的肩膀:“小聞啊,這次雖說原因不在你但貧道也是為了幫你,你怎麽也得幫幫吧?”
聞仲為難道:“上仙,你看就我這點兒低微的法力……”
玉鼎挑眉笑道:“你不行,請你師父出山啊!”
聞仲臉色微變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下山多年方才修成仙道,哪還有臉再面對恩師。”
玉鼎笑眯眯道:“你都跟我說了截教那麽多仙子的秘……”
聞仲神色一肅:“上仙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聞仲義不容辭,我這裡有一枚師父下山時贈予的仙符,可在危急時聯系恩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