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
你瞧瞧這是一個女夫子應該說出的話嗎?
而且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薑守中想起之前謝謝姑娘就說過,獨孤落雪想要親自觀摩他們的雙修場景,忍不住摸了摸女人的皙白額頭。
確實有點燙,明顯發騷了。
薑守中歎息道:“師父,你若真好奇,不妨親自實驗一下。”
原本只是玩笑話,可獨孤落雪卻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輕聲說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我會的。”
望著面前清絕脫俗的漂亮臉頰,薑守中頭上滿是問號。
他現在無比懷疑,這女人已經走火入魔了。
不止她,李觀世、謝謝姑娘……這些女人都瘋了。
只有江漪還算燒的正常。
“瘋子。”
薑守中發出了感慨。
——
接下來兩天,坊間依舊在熱烈談論“薑乙”和“薑墨”的話題。
薑守中也跟往常一樣,偶爾去錦瑟榭坐坐,或者讓鼠妖去跟蹤單東川。其余時間則陪著美女師父,要麽讀書寫字,要麽聽課講道。
這天傍晚,薑守中剛吟誦完一篇文章,鼠妖回來了。
“主人,鼠鼠看到單東川獨自一人從六扇門離開,進入南街一處小巷便不見了。鼠鼠感知到那裡似乎藏有不少高手,鼠鼠怕怕,鼠鼠不敢冒然跟進去。”
一身白衣,嘴唇粘著胡須的鼠妖可憐巴巴的說道。
“我換身衣服,帶我過去。”
薑守中略作思考後回到房間換了身夜行衣,將臉上易容面具取下來蒙上黑布。
在鼠妖帶領下,很快薑守中來到那個深邃巷口。
地方很偏僻。
而在這時,薑守中恰好看到單東川從昏暗的小巷出來。
只見單東川面色極為陰鬱,扭頭對著小巷罵了兩句後,氣衝衝的進入路邊停放的一輛馬車。
馬車朝著六扇門方向緩緩駛去。
顯然是準備回去。
薑守中看了眼陰沉沉的小巷,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冒險進去探查,而是選擇繼續跟蹤單東川。
一路小心尾隨,在馬車轉過街道,路過一家閉門酒鋪時,薑守中確定暗處無人跟蹤後,給鼠妖遞了個手勢,後者如鬼魅般無聲無息掠到馬車前。
馬夫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一抹白影閃來,旋即便無力地癱軟倒下。
“誰!?”
車廂內的單東川冷喝出聲。
當單東川準備拔刀時,車簾一晃,伴隨著寒風襲入,一道黑影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面前。
“單大人,好久不見。”
薑守中大大方方的扯下臉上黑布,露出了真面目,寒冽的眼神盯著面前失態的男人。
“薑墨!?”
單東川瞳孔收縮。
薑守中笑問道:“怎麽?看到我很驚訝?”
單東川臉色驚疑不定,隨即又釋懷,笑著說道:“你小子總算現身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可知道現在很多人都在找你。”
“我當然知道,不過最急的應該是單大人吧。”
薑守中望著對方握住刀柄的手,冷笑道,“我勸單大人冷靜一點,連萬壽山川那位入聖境的顧之傅都能被我擊退,你……就更不用說了。”
單東川緩緩松開了刀柄,笑道:“怎麽?看到自己被通緝,以為我也會抓伱?你放心薑墨,我和袁大人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
薑守中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笑容充滿譏諷,“冤枉你的人,往往比你自己更清楚你有多冤枉。”
“什麽意思?”單東川皺眉。
薑守中也懶得跟對方玩心眼,直截了當的問道:“單大人,你當南金國諜子多久了?”
單東川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薑守中淡淡道:“你先是把我的畫像給了一個斷指之人,讓他去找老程製作易容面具,假扮我。
然後,你利用自己的身份找到許文卿,以對方服用妖氣治病為威脅,迫使對方將霸刀借給你。如此一來,慕容朔的傷口就會留下血煞之氣……”
薑守中微微前傾身子,似笑非笑:“單大人,如果有什麽遺漏或者不對的,請幫我補充一下。”
薑守中的話讓單東川勃然變色。
他直勾勾的盯著面前俊臉的年輕男子,拳頭微微攥緊。
許久,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他看了眼車窗外暗邃的夜空,沉默了一會兒笑著說道:“我的預感是對的,你會成為一個麻煩,一個大麻煩。”
“終於不裝了?”
薑守中扯了扯嘴角,“那就坦白吧,你背後的人是誰?你們究竟有什麽陰謀?”
單東川神情複雜的看著薑守中,緩緩說道:“薑墨,你知道嗎?其他人都想殺你,只有我在救你。”
“哦,那我是不是得感謝你啊。”薑守中挑了挑眉。
單東川靠在車壁上說道:“原本他們就是要殺你,但我珍惜你的才能,所以希望將你關進大牢裡。等事情結束後,再將你放出來。”
“所以你就誣陷我?”
“沒錯。”
單東川點了點頭,“我本打算等慕容家的人找上門,當場將你控制,可是沒想到你人消失了。
如果能盡快找到你還好,可你卻始終不願出現。眼下時間不等人,我們只能換策略,將你定性為南金國的諜子,甚至不惜犧牲掉我們的一個人。
可惜,你那兩位兄弟沒上當,結果我們的人白白犧牲了。”
薑守中歎息道:“所以你承認,你是南金國的諜子了?什麽時候叛變的,是不是兵敗被抓去那次。”
“不,我是回來之後才叛變大洲的。”
單東川給出了一個意外回答。
他扯開自己衣服,露出了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淡淡說道:
“先帝在世時,燕戎進犯,叛軍四起,以及妖氣複蘇後的妖族興起,大洲可謂動亂不堪。十四年前,蕭太后親披戎裝上陣,率三十萬大軍南征大洲。迫使大洲簽下恥辱的‘丹雲議和’條約,割地九州。
而在這之前,南金國便曾進犯西南岷州,我等邊關將士拚死與南蠻子死戰。然而先帝昏庸無能,大好局勢下派了一位宦官來督戰,不聽老將軍建議,致使兄弟們枉死無數。
即便如此,我還是依舊堅守在邊關。
因為背後就是我的家人,我們若是守不住,我們的家人必然會遭受南蠻子的欺辱。
結果呢,狗皇帝聽信讒言,認為戰事不利是老將軍的錯,甚至認為他串通南金國,於是將七十多歲的老將軍下獄,將其滿門抄斬。
後來在一個草包將軍的指揮下,我們再次大敗,我和一些弟兄們被俘虜。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依舊沒有背叛大洲,拚著一條命逃了回來。
可是你知道,我看到的是什麽嗎?我在岷州的父母,因為官府的苛捐雜稅,活活餓死。還有我死去的一些弟兄們,他們的撫恤金全部被貪官中飽私囊。
再加上大旱,最終岷州爆發了暴亂,死傷無數,我一歲大的小女兒,也死在了那場暴亂中……”
單東川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掛著淡淡笑意,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
可笑容之下的悲痛與憤怒,以及怨恨,薑守中卻能深深感受到。
薑守中忽然想起,陸人甲的老家曾經就在岷州。
他也是逃荒來到了京城。
只是老甲很少提及那些往事。
單東川繼續說道:“這個時候呢,有幾個兄弟找上我,決定造反。但是我沒有同意,因為我知道他們成不了氣候。想要報仇,最好的方法就是把狼引進來。
所以我暗中主動投靠南金國,靠著他們給我的資源,一步步在大洲官場往上爬。
後來,那個廢物先帝駕崩,新皇帝上位。眼下這個皇帝倒是不錯,平內亂,整肅綱紀,興振經濟,又和南金國結盟……可惜這時候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能一直結盟下去,讓大洲百姓免受戰火,哪怕報不了仇,我就這一輩子渾渾噩噩混日子也不錯。可惜啊,這世上哪有永遠的朋友,對吧。
眼下南金國……”
單東川說到這裡,抬頭看著薑守中,輕聲說道:
“薑墨,如果我是你,我會立刻離開青州,回到京城去。你阻止不了什麽,留在這裡白白浪費生命而已。”
薑守中笑道:“如果我阻止不了什麽,你們為何這麽怕我?”
“這倒也是。”
單東川啞然失笑,“上面的人終究是太謹慎了,生怕你會壞了他們的大事,所以才想著除掉你。你對京城洛家做的事,很多人還是在關注的。”
“能被這麽重視,我很榮幸,那麽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重點了?你們在青州究竟要做什麽?”
薑守中盯著他。
單東川輕輕撫著身旁的刀柄,淡淡道:
“薑墨,死亡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反而是解脫。但是在解脫之前,我還是希望我能給我的父母和妻子女兒做點什麽。
也許大洲亡不了,但若能給它砍上一刀,讓它感受到痛,我這麽多年的恨意或許可以緩解一二。所以,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
不過我可以提醒你一句,剛才我得知,那些人已經花費重金,請殺手來殺你了,而且……是影子殺手。”
“影子殺手?”薑守中皺眉。
單東川輕輕點頭:“對,這是世上最可怕的殺手組織。因為他們就像影子一樣,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你睡覺的時候,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他們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出現。除非他們主動放棄,否則你這輩子都沒法擺脫掉。而且——”
單東川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開始滲血。
不好!
薑守中面色一變,耳朵微微動了一下,猛地揮出手中的靈水劍,朝著頭頂刺去。
嘩啦——
車頂四分五裂,一道人影竄了出去。
薑守中掠出馬車,冷冷盯著不遠處俏生生而立的一個女人。
女人戴著一張狐狸面具,其上繪色栩栩,仿若真狐現世,攝人心魄。
而最讓薑守中驚愕的是,她所穿的墨色羅裙,裙裳設計格外大膽,露出了兩條白生生的大長腿,在月色下泛著光澤,宛如象牙雕琢。
尤其衣襟處,更是露出一大片血色,裡面完全是真空的。
“薑墨,這才一年的工夫,身手就變得這麽厲害了啊,當初和染輕塵成親的時候,連條狗都打不過。”
女人聲音柔媚,正是天影組織裡的媚娘。
薑守中眯起眼睛:“聽閣下的語氣,似乎認識我很久了。”
媚娘咯咯笑道:“當然,自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媚娘做夢的時候都夢著你。在夢裡,你弄得奴家好凶哦,其他男人跟你比不了,真是讓奴家好生嫉妒染輕塵那小賤人。”
女人似乎並不害怕透露更多的信息讓薑守中去猜,而且更在意釋放自己的冶蕩。
薑守中緊盯著他:“你該不會就是單東川所說的影子殺手吧。”
“恭喜你,答對了。”
媚娘嬌笑道,“奴家的代號是五,以後薑弟弟若是想請殺手,記得找影子,點奴家的名,奴家給你優惠……哦,差點忘了,薑弟弟今晚要死在奴家手裡,真是可惜了。”
“你就這麽確定,我會死在你手裡?”薑守中笑道。
媚娘歎息道:“沒辦法,拿錢辦事。不過奴家這人跟其他殺手不一樣,奴家會在殺人之前,送對方一份禮物。尤其對於男人,這禮物很值。”
“哦,什麽禮物?”薑守中面露好奇。
然而男人話音剛落,便愕然看到對面叫媚娘的女人,輕輕解開了裙帶。
刹那間,一具毫無遮掩的嬌軀展露出來。
薑守中有點發懵。
大姐,這年頭做殺手還要放福利,太內卷了吧,生意就這麽難做嗎?
“其實呢,一般是快死的人才能看到奴家的身子,不過……誰讓媚娘對薑弟弟情有獨鍾呢,免費讓你多看一會兒……”
媚娘雙腿微微分開,挺起胸膛,將自己曲線有致的身子完全展示在男人面前。
她緩緩抬起手中的一對峨眉刺,因為興奮肌膚泛起了細密的雞皮疙瘩,眼神熾熱:
“光著身子殺你,才會讓奴家更興奮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