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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來到武德殿外的李沐陽兩人，頓時腳步一頓。
李沐陽皺眉抬頭、看向前方的武德殿，聽不出這琴聲是什麽。
但隱約間，他卻能感覺到一股蕭索、悲戚的情緒在琴聲中回蕩。
而李沐陽身邊的小女孩聶語冰，不愧是世家小姐。
她微微一怔，聽出了這琴聲的內容。
“……是端妃娘娘的《蕭山月》。”
見到李沐陽不解的神情，小女孩低聲解釋道。
“端妃娘娘是朝野聞名的大才女，琴畫雙絕、才情冠古絕今。”
“她曾作名畫《浮世》，畫技高絕、引發天道共鳴，玄劍宗的青葉真人見了都怔立三日三夜不動，最後大笑離去。”
“又曾作名曲《蕭山月》、《世間魂》、《九遲塔》、《梅仙三弄》……皆是傳唱世間、足以名流千古的琴曲。”
聶語冰輕聲講述著這位端妃娘娘的傳奇故事，同時抬頭、神情困惑的看向前方的武德殿。
“我本以為端妃娘娘跟隨在皇帝身邊，已經被暴君邪術轉化為妖怪了。”
“可這琴聲中哀婉幽怨的悲傷，絕非妖怪能彈出，就算那妖怪擁有端妃娘娘的記憶，也無法彈出這樣的神髓，這彈琴之人分明是真正的端妃娘娘……”
聶語冰眼神困惑，為端妃娘娘竟然沒有變成妖怪而感到驚訝。
李沐陽卻眯起了眼，看向前方的武德殿。
“端妃娘娘……”
他之前沒怎麽關注，但隱約記得，這個端妃娘娘是狗皇帝最寵愛的妃子。
上一次他和聶語冰覲見皇帝時，那位憂愁悲傷、溫婉可人的妃子，一直侍立在皇帝身邊。
她的眉眼之中，似乎充滿了悲傷。
李沐陽又想到了這次的遊戲開場CG時，那位站在皇帝身旁的妃子剪影……
李沐陽沒有說話，帶著小女孩直接踏上台階、走進了武德殿。
空蕩蕩的武德殿內，霧氣淡了許多，但空氣中的妖氣卻更濃鬱了。
帷幕輕紗在風中舞動，空蕩蕩的整座大殿之內，充滿了蕭索悲傷的氣息。
一位容貌迤邐、神情悲傷的女子，正坐於大殿中央，纖細如蔥白的十根手指在琴弦上舞動。
一個個悠揚的音符飄來。
哪怕是李沐陽這種沒什麽音樂文藝細胞的大老粗，也能聽出這琴聲的不一般。
好聽！
但是……
看著眼前的端妃，李沐陽眯起了眼睛。
“……沒想到名震天下的大才女端妃，竟然是一隻九尾狐。”
濃鬱的妖氣之中，那端坐於大殿內的女子並未掩飾自己的氣息。
李沐陽神遊境的強大感知力，一眼便看出了這女子氣息的根源。
——傳說中的稀世妖魔，九尾狐。
與尋常的狐妖不同，九尾狐這種妖魔世所罕見，天生九尾、神通強大，乃是與窮奇、麒麟、畢方等神獸同級別的存在。
看著眼前這位端妃娘娘，以及她身後若隱若現的九尾狐虛影，李沐陽先存了一個檔。
然後開口道：“你便是那位妖後？是你在幫助皇帝害人？”
李沐陽身邊的小女孩聶語冰卻神情震驚、難以置信的瞪著眼，震驚的表情好似三觀盡毀。
似乎無法接受那位才情冠絕古今的端妃娘娘，竟然是邪惡妖怪的事實。
而武德殿內，悠揚的琴聲微微一滯。
那神情哀婉的女子抬起頭來，看向李沐陽，苦澀一笑。“……無名仙長誤會了，端妃並非妖後。”
“所謂的妖後，在這大殿之下、巢穴之中沉睡。”
說著，女子輕輕的呼出一口寒氣，道：“……請兩位離去吧，陛下已前往黑淵關、不在京城。”
“此時兩位離開，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妖霧彌天的帝京城，已經不是生靈該待的地方了。”
女子的悲傷低語，眼神中充滿了真誠，竟是真的在勸李沐陽兩人離開。
但看著女子身後的九尾狐虛影，以及這武德殿內濃鬱強烈的妖氣。
李沐陽卻搖頭一笑，道：“感謝端妃娘娘的好意，可惜我這人脾氣強得很。我既然答應長公主來殺妖後，就絕不放棄。”
說完，李沐陽上前一步，便欲發動襲擊。
可妖氣彌漫的武德殿內，突然有琴音一顫。
下一秒，兩顆人頭掉了下來。
——被李沐陽控制的畫皮妖，以及畫皮妖身後的聶語冰，一大一小兩個人頭在琴聲中掉落。
遊戲失敗的CG畫面，將李沐陽彈出了遊戲。
【聶語冰已死亡，遊戲失敗】
“……你特麽。”
飛舟艙室中睜開雙眼的李沐陽，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
這一次的死亡，沉浸感有點強。
不愧是傳說中的妖怪九尾狐啊，這殺人手段簡直防不勝防啊。
而且氣質超凡脫俗、舉手投足間充滿了魅力，好似仙子駕臨凡塵。
與這隻九尾狐相比，之前在雲煙湖遇到的那些狐妖、哪怕是雲煙湖狐妖中最強的三娘娘，都只是群鄉下土雞。
完全被比了下去。
李沐陽搖了搖頭，感歎道：“果然神獸就是神獸啊，和窮奇同級別的存在，的確難纏。”
而且這隻九尾狐還不是幼年體，其力量神通、放到李沐陽這片大陸怕都能橫掃一方了。
天元大陸雖然修士稀少，但高端戰力卻遠超李沐陽所在的大陸。
回想著方才突兀死亡的畫面，猜測著九尾狐的殺人手段，李沐陽再次進入遊戲，讀取存檔。
雖然這個九尾狐我見猶憐、哀婉悲傷的神態令人心疼，但可惜，亮了血條的BOSS、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李沐陽迅速進入遊戲，重新挑戰。
然後……
“這九尾狐……厲害啊！”
一連慘死十七次的李沐陽，在最後一次暴斃、被彈出遊戲界面後，人有些麻了。
他知道九尾狐很猛，卻沒想到這玩兒這麽猛。
哪怕聶語冰力量大加強，有諸多上古邪術的加持，李沐陽竟然也無法在這九尾狐面前撐過一分鍾。
每次都輕而易舉的被琴聲殺死，而九尾狐卻動都不需要動一下，始終坐在原地。
李沐陽最優秀的一次戰績，也只是殺到她身邊十丈的距離……
意識到這隻BOSS的強悍後，李沐陽頭疼的揉起了眉心。
“一隻九尾狐都這麽難打……”
陸氏皇朝的那個妖魔皇帝，怕是更強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