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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誰都沒有想到。
竟然是葛殘虹故意為之，佯裝失敗，將勝利給了洛長生。
“師伯，為何如此？”
葛殘虹一歎氣，然後說道。
“那時候宗門微弱，紫面真人在洛長生到之前，提前到了宗門，提出了讓我故意落敗，給洛長生增加自信心，助他突破。”
凝結劍心，立下通明之境的要求。”
“怪不得別人。”
“隻怪當時宗門微弱，總要仰人鼻息，畢竟那是真人境強者，我等只能遵守規則。”
“現如今宗門已經有了真人強者，這些屈辱再也不會出現了。”
葉洋開口請教。
“以葛師伯來看，我的劍心應當是在何處？”
在飛天門四金剛之中，葛殘虹戰力卓絕，本就排名第一。
實力強大。
又精修劍道多年，對劍術研究很深。
此刻葛殘虹搖了搖頭。
“你的劍心在哪裡，你該問你自己，別人無從得知。”
“是長生，是守護，還不悔，是求得巔峰，還是換得此生逍遙，這東西只有你自己知道。”
葉洋微微沉默，不再多言。
他修仙的第一動力，自然是追求長生不死，打破壽命極限，萬古長青，與天同壽。
但是哪怕心中再多渴望。
此刻卻都沒有那種心血來潮的感觸。
“師伯，你看這個東西。”
葉洋忽然間想到了什麽，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古舊的石板。
石板並不大，只有尺許方圓，但是古色斑駁，陽光撒下，光輝投射在石板之上，宛如清泉石上流。
光斑移動，頗為奇異。
“這是什麽東西，似乎有一種劍氣經久不消。”
葛殘虹不愧是劍道名宿，此物剛一拿出來，他便感應到了這石板的不一般。
“師伯，一看便知。”
葛殘虹接過石板，伸出粗糙的大手，緩緩摩挲。
良久之後，他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竟然是千年前瞎眼老人的無視之劍傳承，你怎麽會有這東西？”
葉洋看著破舊的石板，目光中閃現一絲回憶。
“多年前，在煉製法器白馬快刀時候，我和病書生生朱星宇一戰。”
“他修行病死之氣，獲得了一代奇人瞎眼老人的神秘傳承。”
“這東西就是自他那裡得來的。”
無視老人，一生嗜劍。
結果卻因劍而耽擱了自己修行，晚年壽元將盡，一直無法突破。
自以為是所看之物皆不純潔，不似劍光那樣純粹。
於是戳瞎自己的雙眼，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了劍道
無視之劍，雖然強悍，但是需要一股病死之氣，葉洋感悟多了多年，也未曾修行成功。
此劍術對於他而言，並不合用。
現如今葛殘虹陷入低谷時刻，又已經成為了廢人，也許剛好適合他所用。
能夠從這無視之劍中獲得什麽啟示。
葛殘虹對著石板仔細觀看。
目光中露出一絲欣喜，但是隨後又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若是之前能夠獲得無視之劍，我自然歡喜異常。”
“但是，現如今它對我卻是無用啊。”
畢竟葛殘虹並不是雙眼不可視物。
而是丹田被毀，身上再無一絲法力可用。
“三千年讀史，無外乎功名利祿，而九萬裡悟道終歸是詩酒田園。”
“也許這樣也好，我這一生守著老田，生於地而死於天也算是善終了。”
說罷之後，葛殘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額角之下流出了一滴清淚。
葉洋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知道葛殘虹其實還沒有完全放下。
如果說他真的放下了，又何須會留下這一滴淚水。
之後，二人又談論了一些劍道修行之術，葉洋便走出了屋子。
這晚。
荒涼的茅草屋被打開，一個老邁的身影推開吱吱作響的木門。
他一個人坐在床榻之上，久久沒有歇息。
而在他的手上是一個破舊的石板。
“還是不行，還是提不出來一絲法力。”
嘎吱一聲，屋中傳來一陣響動。
一隻灰色大老鼠，自床下忽然出現。
葛殘虹急忙前去抓住老鼠，結果那隻老鼠速度極快，不一會兒，便跑到了牆角之下。
他身體老邁，怎麽也抓不到。
那老鼠，反而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鮮血淋漓。
“一隻老鼠竟然也敢欺我。”
葛殘虹失魂落魄，走到床邊坐下，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已經有了一行牙齦。
上面鮮血流淌。
他心中氣憤，再次探下身子，但是竟然找不到那一隻老鼠。
反而跌倒了在了床頭，自己的身影映照在了床頭玉鑒之中。
那一道身影。
白發飄散，渾身枯燥。
“這是我？我竟然已經成了這般模樣？”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敢置信。
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英雄豪傑。
恍然間，想到年輕時候的英姿勃發，如劍一般挺立。
他如隔千秋。
目中露出一絲精光。
下一刻，猛地睜開眼睛，單手一揮，那無視之劍的石板在他手裡熠熠生輝。
“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自己的模樣。”
“無視，無視，若有眼睛如何無視？”
說完之後，他猛然抬起雙手，兩指一動，竟然插進了自己的眼睛。
然後一挖，竟然從當中摳出了兩個血淋淋眼珠，扔在了地上。
濺起了好大一團灰塵。
滾落了無數泥土
他喃喃自語。
“無視無視。”
“這無視之劍，就是需要沒有視覺的人才能感受出來一絲劍意啊，我已一無所有。”
“此時再成天殘地缺之身。”
“失去了眼睛，這對於我來說不是一種禍亂，反倒是一種福氣。”
“自此之後，我當閉生死關，面壁三年，不惹塵埃。”
“三年後是生是死，全然無憾。要麽化為一抔黃土，葬於己身，要麽再領悟劍道新術，聽風雨作響，觀雲起雲落。”
葛殘虹想的很明白，此刻雖然沒有了雙眼。
但是另有感觸。
……
這幾天。
葉洋結束了靜修一般的生活。
這天。
葉洋緩緩的睜開雙眼，時光無盡煞氣，在他手指之上跳躍起伏。
似乎變成了一道冰冷似的寒光。
在無盡時光之煞的映照之下，
他雙眸中光芒璀璨。
三頭六臂，渾身黑發，威風凜凜的天蓬神君在腦海中，微微展現身軀，沐浴水光而生。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那天蓬虛影好似更加靈動。
正在這個時候，修雅忽然間自一旁而來，看著葉洋開口說道。
“公子，崔家來訪。”
聽聞這句話，葉洋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崔家之人早已經來拜訪過數次了，他對修雅也吩咐過。
說是崔家來了之後，就說他不在。
修雅似乎是感應出了葉洋的不悅，急匆匆的解釋說道。
“公子，崔家之人拿出了上好的寶物，正在門口候著。”
“他們言稱那東西事關重大，只能親手交給公子，我害怕那東西對公子有什麽影響，方才不敢阻攔。”
“既然這樣.”
葉洋皺了一下眉頭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你便將那崔家人帶來，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麽藥。”
修雅得到葉洋的命令之後，一個人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之後。
領著一個身穿白衣的俊朗青年緩緩走來。
他手中還托著一個玉盒。
造型獨特，雕刻饕餮獸紋印，正面盒面上交織著玫紅、天青二色的光芒。
韻味獨特，非同一般。
見到這玉盒的一刹那，葉洋便知道裡面的寶物非同小可。
這玉乃是少見的昆侖青玉。
天然形成，渾然雕琢，是許多丹藥的材料，指甲蓋大小的一塊便作價不菲。
昆侖青玉以玫紅、天青二色最為少見。
這麽大的一塊，品相又如此之好，兼具玫紅、天青二色，絕非一般之物。
他仔細思索著對方前來的目的。
定然是為了那碧羅三清秘卷。
沉吟一聲，葉洋並沒有說話。
而崔青龜的態度倒是極其恭儉。
對著葉洋開口說道。
“晚輩青龜拜見葉護法。”
葉洋開口說道。
“我剛從門外歸來，可有什麽事情。”
崔青龜早已從家族中結識的護法口中，知曉葉洋這段時間並未外出。
但是此刻二人心知肚明，都將此事藏了下去。
崔青龜開口說道。
“青龜知道護法剛剛回來，舟車勞頓，心神疲憊，給護法送上來了溫養心神的大禮，還請護法收下。”
說完之後，崔青龜拿出一名白色的玉片。
那是一張薄如蟬翼的玉片。
看到此物，葉洋不由得微微驚詫一聲，然後說道。
“你倒是有心了。”
這軟玉髓片，乃是白玉之精。
對於修士來說，乃是溫養心神的絕佳之物。
產於西域妖土大別寺白雪峰上，殊為難得。
也只有崔家這等專業商隊，橫貫東西，打通南北。
才有辦法獲得。
他知道這個東西只是見面禮而已，真正寶貴的東西還在那昆侖青玉盒子裡面。
果不其然，下一刻，崔青龜緩緩走到葉洋面前，輕悄悄的打開玉盒。
玉盒被打開之後，裡面三色交匯，是一道宛如冰天雪地的寒光。
剛一出現，便似乎要凍徹四周，連空氣都凝結成了寒冰。
葉洋低頭觀看，那裡面是一個如同冰雪蓮台一般的東西，外裹著青紅二色。
中間花蕊颯颯迎風，一團紫氣凝而不散。
此刻在見到這冰雪玉蓮般的物件，葉洋不由得微微輕吟一聲。
剛一接觸，他便感覺地法靈河微微顫動了起來。
似乎是遇到了同類。
很快，葉洋便認出此東西的來歷。
“這乃是天冰雪蓮水種？”
崔龜本來還想介紹，但是見葉洋一下子便精準地喊出了名號，急忙開口。
“葉護法果然是學究天人，見多識廣，此物正是天冰雪蓮水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