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苦頭就聽話,我們問什麽,你答什麽,否則我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商陸鼓動如簧巧舌,威逼恐嚇,打算開審。
沒想到這個趕屍匠,雖然被搗碎氣海、廢掉廢修為,嘴巴卻很硬,不僅沒有下話求饒,還朝著商陸吐了一口黏稠血痰。
可惜這口血痰沒能吐到商陸身上,反而是被一道血氣擋回了他的嘴裡,差點卡住氣管。
“還能硬氣,行,我看你等下還硬不硬的起來。”
商陸冷哼一聲,就要用刑。
嚴刑拷打配上巧舌如簧,審問的效果極好。
但薑巫官卻攔住了他:“別浪費時間了,讓我來吧。”
“你們誰來也沒有用,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想要從我的口中掏出情報,絕不可能!”
趕屍匠居然還出言挑釁,就是聲音有些尖利,失了幾分陽剛。
薑巫官冷笑一聲,沒有跟趕屍匠廢話,抬起右手,放在了他的頭上,口中飛快地吟誦起了咒語。
這咒語商陸有些耳熟,此前聽薑巫官吟唱過幾次,是“請神”的咒語。
咒語聲中,巫氣飛快地在薑巫官掌心匯聚。
等到薑巫官停止念咒時,他手心的三根掌紋齊齊裂開,仿佛一張詭譎的嘴巴。
一顆長有八條細腿,仿佛蜘蛛一般的古怪眼球,從薑巫官掌心的“嘴巴”裡爬了出來,落在了趕屍匠的腦袋上。
細長的肢腳仿佛尖刀,直接扎進了趕屍匠的腦袋,瞬間穿透堅硬的顱骨,直扎大腦。
趕屍匠神情痛苦,身體劇烈顫抖,就像是遭到了電擊一般,嘴巴大張,想要發出尖叫,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
短短的十幾息後,趕屍匠的身體不再顫抖,神情也從痛苦變的呆滯。
他嘴巴微張,血液混合著口水從嘴角流出,同時還發出“阿巴阿巴”,不明含義的呢喃。
形如蜘蛛的詭異眼球,在這個時候,將扎進趕屍匠腦袋裡的肢腳收回,爬回到了薑巫官手上的裂口裡,走的相當乾脆,似乎害怕多停留一會兒,就又會丟失神力。
掌紋上的裂口隨即愈合,薑巫官沒管癡傻的趕屍匠,蹲在地上,拿手在地磚上面飛快劃動。
地磚在薑巫官的指下,就像是豆腐一樣脆弱,在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中,被劃出了一條條的線路。
商陸湊過去一看,薑巫官畫的,是這個大型墓葬的地形圖。
來自邊軍的屠羆,對於地圖更是敏感,忍不住低聲稱奇:“巫官怎麽會知道這裡的布局?難道是通過剛才那隻眼球,從趕屍匠腦袋裡‘挖’出來的?”
商陸看了眼變成癡呆的趕屍匠,心說定是如此。
同時也明白,薑巫官之前審查他們,已經是非常的手下留情了,沒有上手段。
薑巫官很快將地畫完,只見上面墓道、甬道交錯,而大大小小的墓室,也足足是有十幾個。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不明意義的小圓點。
屠羆再度稱奇:“好家夥,我們在邊疆的時候,有弟兄戰死,都是草席一卷,挖坑掩埋,頂多買口破棺,免被蟲鼠啃咬。這裡倒好,一座墓裡,光墓室就有十幾個。這是打算把一大家子人,齊齊整整都給埋了呢,還是想著死了後,能換墓室住,換棺材睡?大戶人家,果然與眾不同。”
薑巫官在這個時候講解起了地圖。
他先指著遠離墓門的一處偏室,說道:“這裡是我們所在的耳室。”
隨後又指向幾條墓道外的另一處偏室。
“而這裡,就是存放另外一組毒屍的耳室了。”
薑巫官說到這裡,抬起頭,看向商陸。
“商縣尉判斷的沒有錯,這些人在前天下午,收到了三具毒屍,運屍的人扮作戲班,避開了我們的盤查。
他們在收到屍體後,就定下了行動時間。可惜這個趕屍匠也不清楚具體要怎麽操作,只知道三天后,雲華山秘境就會被汙染。”
風伯遠黑著臉道:“哼,他們想得挺美!”
薑巫官繼續指著地圖:“你們記下地圖上的這些圓點,是我根據趕屍匠記憶,標注出來的燈籠眼球與紙人、行屍的位置。”商陸、風伯遠以及屠羆聞言,齊齊盯著地圖,要將上面的內容全部刻入腦海。
薑巫官則繼續講著他從趕屍匠腦袋裡挖出來的情報:
“墓葬裡面,總共有七個密諜,紙人、行屍等等,有上百之多。
領頭的,是楚國司巫府的人,姓名不詳,具體修為也不清楚,推測應該是在周天境圓滿階段,與風師弟和我差不多。
這人走的是馭鬼通神的路子,手裡還有著許多厲害寶貝,千萬不可小視。而且這裡還有趕屍匠、發塚人,以及外道邪祟,真要打起來,僅憑我們四個人,難佔上風。
所以還是按照之前商量的,先把另外三具毒屍弄到手,由風師弟和商縣尉運出去,我和屠羆則在墓葬裡,布置陷阱,改動這裡的機關,讓它們為我們所用!”
薑巫官指了指地圖上面,幾處用波浪線標注出來的地方:“這幾個地方都有機關,具體是什麽不清楚,但威力不俗,要是能把它們利用上,就可極大削弱這幫密諜邪祟的實力。”
風伯遠點頭讚同:“可行!你有趕屍匠的記憶,對墓葬裡面的情況比我們清楚,留下來布置陷阱,最合適不過。我和商縣尉將毒屍運出墓葬,與增援接頭後,就立刻帶人進來接應你們,剿滅此地的敵人!”
“我有個問題。”
商陸抬手,指著地圖中間的一處墓室。
所有的墓道、甬道,都會從這個墓室外面經過。
這地方是整個墓葬的中心,也是楚國巫師宴請外道邪祟的地方。
“我們要出去,勢必要從這個墓室外經過,會不會被裡面的楚國巫師看出蹊蹺?還是說,我們能用遁術,直接土遁出去?”
薑巫官搖頭:“遁術不行,這個地方布了巫陣,遁術會遭到干擾,並引發警報。”
風伯遠說:“我有一件巫器能夠遮掩氣息。但要是能在通過這間墓室的時候,短暫引開楚國巫師的注意,就更妥當了。”
“引開楚國巫師的注意嗎?”商陸沉吟道:“我倒是有個主意。”
風伯遠和薑巫官齊齊看向他。
“什麽主意,說來聽聽。”
“讓他們發生內訌。”商陸說,“就算內訌很快被阻止,也定能讓楚國巫師分心。”
“可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們產生內訌?”薑巫官皺眉。
風伯遠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辦法了?說出來我們聽聽。”
“我打算這樣做……”
商陸飛快講出了他的計劃。
薑巫官一邊聽,一邊考慮,等商陸講完,點頭道:“可以試試,要是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風伯遠也是這麽想的:“就這樣辦!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行動。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出問題!”
“這個人呢?怎麽處理?”商陸抬手一指癡傻的趕屍匠。
“留著容易出事,直接殺掉。哼,倒是便宜他,躲過了千刀萬剮之刑。”薑巫官說著,就要結果了趕屍匠的性命。
“等等,讓我來。我學了一門兵家戰技,殺敵越多,戰力越強。”
今天晚上肯定有一場大戰,商陸從現在就要開始做準備,將BUFF疊高。
他拔出趕屍匠襠部的追魂釘,直接捅進趕屍匠的嘴巴,針尖穿透喉嚨,帶著血水與腦漿,從後腦穿出。
趕屍匠直接斃命,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