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在血歲神顯出原形的刹那,商陸将牛尾刀扔出,直接穿透血歲神,将它釘在了地上。
如果隻是普通的利器,就算切碎了血歲神的身體,它也不會在意。
作爲太歲成妖,它本就能夠讓身體随意的分離、融合。
外傷對于它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可是在商陸的這把牛尾刀上,不僅附有強大血氣,還有神力。
要是血歲神的實力沒有被削弱,它還能夠抵擋、脫身。
但現在,它隻能被血氣和神力鎮壓,發出不甘的嘶吼。
血歲神拼命掙紮,甚至想要主動割下被牛尾刀釘住的部位,以脫身保命。
商陸哪裏會讓它如願?當即把手伸進嘴裏,吹了一聲口哨。
遠處的官馬聽到,立刻沖了過來。
這匹官馬此前一直想要加入戰鬥,可惜實力稍弱,在商陸騎着它的時候,它不用直面血歲神的妖氣,還能進退自如。
但是在商陸撇下了它後,它再想加入戰團,就難了。
商陸和血歲神交手,爆發出了強大血氣和妖氣,它根本就靠近不了。
直到此刻,聽到商陸的召喚,官馬方才能夠靠到近前。
可是戰鬥已經結束,令好戰的官馬很是不滿。
來到商陸身邊後,它不僅是白了商陸一眼,還哼唧了幾聲,似乎在抱怨商陸剛才抛下它,獨自沖鋒。
若非不通人言,這官馬都想要對商陸說:你要是不想騎着我,讓我騎着你也行啊!
見商陸不理它,官馬便把氣都撒在了血歲神身上,揚起前蹄重重踏下,還張嘴咬了一口。
沒想到這一口,竟是将血歲神的太歲肉,給咬了下來。
官馬嚼了幾口,眼睛頓時一亮,急忙咽下嘴裏的太歲肉,低頭繼續去咬。
血歲神被官馬激怒了。
它凝膠狀的血肉翻騰着,竄出了好幾道尖利肉刺,要将官馬洞穿殺掉。
好在商陸及時發現了這一情況,獸鞭一揮,将那幾道肉刺卷斷。
同時擡手在官馬的屁股上用力一拍,呵斥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命都不要了?滾遠點!”
官馬這才停了口,聽話的與血歲神拉開距離。
但嘴裏面咬下的太歲肉,卻一直在咀嚼。
商陸一邊觀察官馬的情況,一邊從馬背上的行囊裏,翻出了五根釘子。
這五根釘子,材質各不相同,有金石有木頭。
每一根釘子都有嬰兒的手臂長,釘身上面有着複雜的巫紋,以及“打邪滅祟”、“拘妖拷鬼”之類的字樣。
這叫五行鎮祟釘,是商陸在甲仗庫裏面尋到的寶貝,巫院出品,分發各地衙門,專門用來釘妖鎮祟。
血歲神的修爲雖然慘遭削弱,但依舊有着通脈小成,僅靠五行鎮祟釘,自然是拿不住它的。
但是結合商陸釘在它身上的牛尾刀,便足夠鎮住它,讓它溜不走。
商陸在用五行鎮祟釘,釘住了血歲神的時候,也在觀察官馬的情況,怕它吃了血歲神的肉,會跟那些村民一樣,染上毒瘾陷入瘋狂。
但官馬的情況還好,隻是有些亢奮,并未出現别的問題,也沒有被血歲神操控意識。
而且它的亢奮,更多像是吃到了好東西,得到了一股新的力量,迫不及待想要消化。
得到商陸允許,官馬在土丘四周撒歡狂奔,通過奔跑,來吸收新獲得的力量。
看來血歲神的真身,不僅沒有毒,還很補啊!
商陸回過頭,看向血歲神的目光中,多出了幾分興趣。
這興趣讓血歲神瑟瑟發抖。
它很想要對商陸喊一聲:你不要過來啊!
但商陸沒有給它這個機會,搶先開了口:“我那兩個手下中的毒,要怎麽解?”
血歲神沒有吭聲,隻是掙紮。
但是這一刻,在五行鎮祟釘的作用下,它無法再通過分裂身體逃脫。
商陸揚起獸鞭,帶着血氣與神力,啪啪抽了它幾下,将它的妖氣又給抽散了幾分。
“我的耐心有限,給你十息的時間。十息過後,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的妖氣抽滅,将你的靈智摧毀。
你辛苦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開了靈竅,有了修爲,也不希望就這樣被廢吧?”
商陸這番倭味很濃的威脅,激怒了血歲神,它當即就要破口大罵,然而才罵了一句,就被商陸闆着臉,無情打斷。
“罵?罵也要算時間喔!”
十息過後,血歲神還是沒有講出解毒的方法。
商陸也沒有廢話,直接揚起獸鞭,噼裏啪啦抽打在了血歲神的身上。
直打的它血肉飛濺,妖氣渙散。
血歲神沒有想到,商陸竟然說到做到。
它怕真的會被抽滅妖氣,摧毀靈智,慌忙在慘叫中求饒:
“别抽了,别抽了,我說,我說……隻要将我真身的血肉,割下一塊給他們,外敷内服,就能解了他們身上的毒。”
“你說你,明明可以少受點罪,卻偏要嘴硬。”
商陸停下鞭打,扭頭把撒歡的官馬喚到身前,讓它去把杜風和劉直帶過來。
官馬有靈性,識人識路,當即就朝着黑夜中奔去。
商陸回過頭來,瞥了血歲神一眼,警告道:
“你要是敢騙我,我也不會殺了你,就把你妖氣抽滅,裝到壇子裏,天天割肉吃。”
血歲神被吓得渾身直哆嗦,感覺商陸比它還要狠毒。
商陸不在乎它的想法,又問:“那些吃了你腐肉的村民,又該怎麽解毒?也是割你真身的肉給他們吃嗎?”
“不用,不用。這些人隻要幾天不吃腐肉,自然就能解毒消瘾,隻是剛開始會很難受,但挨過去就好了。”
血歲神被吓壞了,那麽多的村民,都來割它的肉,它就算能夠繁殖再生,也不夠分的啊。
“隻是如此?他們不會落下什麽後遺症吧?”商陸有些不信。
“如此就可以了,後遺症會有,但隻需用藥石調理,就不會有大問題……”
血歲神非常配合,乖乖講出了幾道調理的藥方。
商陸記下後,繼續盤問:“你可是在打秘境的主意?”
“是。”
血歲神不敢隐瞞,但還是想撇清責任,急忙主動交代:
“但我隻是個從犯。我來到洛水縣,聽說巫官已經接管了雲華山的秘境,就打算放棄離開。
結果有人找到我,說是要跟我合作。我負責刺探情報,弄清楚雲華山的布防。他們負責行動,沖入秘境搶奪寶貝和機緣,事成分賬……”
“找你合作的,是什麽人?”商陸追問。
血歲神道:“他們沒有吐露身份,但我卻知道,他們就是一夥挖墳掘墓的人,身上的那股土腥味,再怎麽遮掩,都遮掩不住。”
挖墳掘墓的?
商陸立刻想到了不收錢的風水先生。
看來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夥。
同時,商陸譏諷道:“你連對方的身份都不清楚,就敢答應合作,不怕到最後,出了力卻什麽都得不到?”
“我又不蠢。”血歲神得意的說:“我找他們要了定金的。不管事成與否,有沒有分賬,我都不會虧。”
“哦?是什麽定金?”商陸來了興趣。
血歲神則是瞬間僵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