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是在後土娘娘的巫廟裡,迎娶到的三娘。正是有了三娘,他才治好了身上的傷,養好了髒腑,激活了五髒廟。才能恢復修為,在績考中取得好成績。
甚至他能“死而複生”,也是在父母去巫廟裡,祭拜了後土娘娘之後。
所以,商陸說他是得了後土娘娘的幫助,倒也不算撒謊。
但孫英並不相信他的話。
後土娘娘是什麽層次的存在,怎會出手幫助你一個小捕快?
但馬捕頭似乎信了這話,點頭道:“原來是後土娘娘,難怪這般靈驗神異。等這兩天忙完,我也弄點三犧祭品,去祂的巫廟拜拜。”
還叮囑道:“你也別忘了備上祭品,感謝後土娘娘的幫助。”
又是一副事事為下屬著想的好領導模樣。
商陸應道:“多謝馬捕頭提醒,明天我就備好祭品去還願。”
聊了幾句,商陸告辭離開。
他剛走遠,孫英就迫不及待的說:“捕頭,他拜的肯定不是後土娘娘,多半是邪神惡鬼。趁巫官還在,你趕緊去檢舉揭發他啊……”
孫英的話還沒有講完,馬捕頭猛然轉身,又是一記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脆響,不僅把孫英再度打懵,也讓旁邊的人趕緊拉開距離,生怕被殃及。
孫英捂著臉,嘴角流血的問:“捕頭,你怎麽又打我?”
馬捕頭咬牙切齒,低聲罵道:
“多用你的腦子想想吧!巫官剛才就在這裡,如果商陸真是祭拜了邪神惡鬼,他們早就拿人了,哪裡還會賜下獎賞?你讓我去檢舉商陸?哼,那是檢舉商陸嗎?分明是質疑巫官!我有幾條命,能去質疑巫官?”
孫英這才醒悟,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欠妥。
都怪商陸,讓我氣昏了頭。
他想要為自己辯解幾句,但是看到馬捕頭憤怒的模樣,又不敢多言,只能問:“那商陸是真得到了後土娘娘的指點?”
“怎麽可能!”
別看馬捕頭剛才那副模樣,但他對商陸的話,是半點也不信。
他眯著眼睛,思索道:“商陸多半是有什麽奇遇異寶……”
忽然,他想起了前段時間,商陸匯報的雲華山詭情。
此前他和牛捕頭覺得,商陸積極調查雲華山的詭情,是想要借此事立功,好撈得賞賜,在被免職後,能還上從黑風幫借貸的子錢。
但現在回頭去看,事情根本不是那樣。
商陸既然有著伐骨圓滿的實力,又怎麽可能擔心被免職?
“所以,他是在雲華山的霧中,得到了什麽機緣?又或者是吃了霧裡的怪蛇,這才讓修為大幅增長?”
馬捕頭覺得,這事兒的可能性很大。
否則,怎麽解釋商陸對雲華山的詭情那麽積極,甚至不惜開罪自己也要調查?
肯定是他在雲華山的霧裡,嘗到了甜頭,所以才積極的想要弄到更多好處。
“難不成,在雲華山的霧裡,真的誕生了一個新秘境?”
馬捕頭的心怦怦亂跳,悶熱天氣讓他心中的**瘋狂滋生。
要是如此,商陸五髒恢復,修為飆升,就都解釋的通了。
秘境雖然伴隨有很多的詭譎危險,但也藏著不少的機緣與好處。
馬捕頭又想到了商陸被瘋狗咬傷的事情。
那一身傷,很可能不是來自瘋狗,而是來自怪霧、秘境裡的詭譎邪祟!
商陸在那個時候,應該是靠著從怪霧、秘境裡得到的好處,恢復了一些實力。
他想要進一步探查,卻遭遇詭譎邪祟,從而受了傷。
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更沒有傷到髒腑。
甚至他還得到了一些新的好處,從而讓修為突破到了伐骨圓滿!
但有一件事,馬捕頭想不明白。
商陸既然在雲華山的霧裡,撈到了這麽多好處,為什麽要把這事兒匯報給他和牛捕頭,還讓他們上報給巫官?
馬捕頭並沒有困惑太久,很快想到了原委:
“是了,雲華山的詭情,想瞞也瞞不住,而且他很可能是在霧中,遇到了打不過的厲害邪祟,沒法繼續探索,乾脆選擇上報。
一旦巫官來了,確定雲華山真的誕生了新秘境,他就是大功一件,能得不少好處!”“這小子還真是狡猾,以前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呢?”
馬捕頭覺得,他把一切都弄明白了。
孫英聽了他的分析,驚喜交加,忙道:“那我們也去雲華山的霧裡找寶貝!”
馬捕頭在短暫的沉吟後,點了點頭。
確實應該調查一下。
不管商陸實力飆升,是不是與雲華山的霧有關,查一下總沒錯。
他瞥了眼等在不遠處的兩個白役捕快,低聲道:
“那兩個人,之前是商陸的手下,調查過雲華山的事。你讓他們去查,進到霧裡查,給我們趟路,看看雲華山裡,到底藏著什麽危險。”
“他們之前是商陸的人,現在投靠你,很難說是否忠心,正好借此事考驗一下。”
說到這裡,馬捕頭冷笑了聲:“白役不是正編,死了也好處理。”
“是。”孫英低聲應道。
馬捕頭又吩咐道:“伱也別閑著,繼續盯著商陸,看能不能查到什麽線索。”
“啊?我?”孫英一臉驚愕。
馬捕頭不滿的說:“怕什麽,又沒讓你與他動手。真要動手,也輪不到你。”
孫英不敢再質疑,更不敢反對,只能點頭應下。
同時,又忍不住問:“那我的正役職位?”
馬捕頭瞪了他一眼:“急什麽!等我奪了商陸的機緣奇遇,他正役的職位,不就是你的了麽。”
孫英不敢再多問,拱手應道:“是,多謝捕頭。”
隨後,他去找到了那幾個新投奔自己的白役捕快。
先是安撫了幾句,說自己肯定能當上正役,叫他們不要著急。
然後就命令他們,進入雲華山的霧裡展開調查。
這幾個白役捕快,心中後悔、叫苦,卻又不敢拒絕。
孫英雖然還是沒能當上正役,可誰讓他有個捕頭姐夫呢?
得罪了他,怕是連白役捕快都沒得做,只能乖乖領命。
另外一邊,商陸在離開教場的路上,不斷有人向他發出邀請。
商陸一一婉拒,推說自己要回雙桂村,向父母匯報績考上等的好消息,等改天再做東,請大家喝酒慶祝。
他把態度給到了,大夥兒自然沒有異議,紛紛應好。
杜風一路陪著商陸,到了他住的那條巷子,方才止步告辭。
商陸邀請道:“去家裡坐坐?”
“不了,不了。”
杜風看著巷子深處,隨風晃動的一紅一白兩盞燈籠,隻覺得後背陣陣發涼,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陸頭你等下還要去雙桂村,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我先回衙門,有什麽事要我做的,你來衙門尋我就行。”
說完,他逃也似的跑了,生怕走的慢了,就會被商陸拉進鬼宅。
看著他狼狽奔逃的樣子,商陸笑的很大聲。
轉身,走進巷子,推開冰冷的宅門,商陸拿出食盒,開心的招呼道:
“我回來啦。績考通過,還得了獎賞。快來抱一下,慶祝慶祝。”
院子裡面黑漆漆、靜悄悄的。
既沒有陽光穿透繁茂的樹葉灑下,也沒有人回應。
更沒有看見那抹血紅色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