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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雲華山腳下，商陸沒有著急進山，而是駐足觀察了片刻。
山中怪霧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個有生命的活物，在不斷地吞噬、成長。
尤其是昨天晚上的那場大雨，更是讓山中怪霧成長了不少。
秘境也是會成長的嗎？商陸還真不清楚。
秘境屬於朝廷、巫院的機密，普通人知道的情況極其有限。
商陸又看了眼雲華山下的鄉鎮，它們離著怪霧都還有一段距離，短時間內，怪霧應該吞噬不到它們。
等到巫官確定了秘境的存在，引來巫院開發秘境，自會將這幾個鄉鎮搬往別處。
眺望片刻，商陸收回目光，將竹子調整了一下，從拖改為推，往山上去。
同時，他提早拿出雄黃粉，在離著怪霧很遠的地方就開始拋灑，避免等會兒怪霧又有擴張，將他撤離的路線吞沒。
很快，商陸就來到了怪霧跟前。
普通的山霧，都是外圍稀薄，越往裡走，霧氣越濃。
但雲華山的怪霧不同，它從一開始就很濃。
霧裡霧外，就像是有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
遠望的時候還看不出來，走的近了，就非常明顯。
而這，也給了人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霧氣邊緣就是一道詭異的門檻，將大霧內外割裂成了兩個互不相關的世界。
霧很濃，即便商陸的視力大有提升，站在外面，也頂多是能看到十來步內的情況。
超過這個距離，就是一片霧蒙蒙的景象，什麽都看不見了。
商陸經歷過這樣的情況，倒是不覺得意外。
而且之前他只能看清十步內的東西，現在已經是很有進步了。
“三娘，我們進去了！”
商陸拍了拍傘袋裡面裝著的油紙傘，推著竹子，大步闖進到怪霧。
濃烈的怪霧，如同一張詭譎的大嘴，瞬間將他吞沒。
隻留下了地上，那一道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橘紅色粉末。
走進怪霧，商陸特地停步觀察了一下情況。
灑在地上的雄黃粉，無論是顏色還是氣味，都很正常，並沒有受霧水太多影響。
當然，這也是他舍得用料。
而且他在灑下雄黃粉的時候，還特地先用竹子在地上犁出細溝，將雄黃粉撒入溝中，避免遭霧水衝散。
即便如此，在走了幾步後，商陸又特地轉身，順著雄黃粉的痕跡往回走，還真就走出了怪霧。
到了這一刻，商陸方才放心。
他又回到了怪霧裡，一邊推著竹子犁溝灑雄黃粉，一邊往怪霧深處探索。
同時警惕的打量四周，耳朵也仔細傾聽著四周的動靜。
之前的經歷告訴商陸，在濃密的怪霧裡，耳朵要比眼睛好使。
許多時候，眼睛還沒有看見東西，耳朵就聽到了動靜。
這次也是如此。
商陸在怪霧中沒走多久，耳邊就傳來了一片窸窸窣窣的響動。
怪蛇來了！
商陸立即轉身，循聲望去，果然是在濃霧中，看見了一道模糊、細長的影子，人立著朝他撲而來。
同時，商陸還聽見了那道由鱗片摩擦，發出的刺耳怪叫：
“我高！我高！”
“我更高！”有經驗的商陸，不等怪蛇衝至身前，就將竹子高舉過頭，頂在了腦袋上。
從怪霧中咆哮飛出的怪蛇，本來氣勢洶洶，想要撕碎了商陸，結果一看這情況，身形頓時遲滯。
它的兩隻三角眼，不住地打量著商陸以及他頭上那根長長的竹子。
小腦袋裡面全是問號，似乎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這麽高、這麽細？
正如商陸判斷的那樣，怪蛇有些智商，但不高。
它能夠分辨出獵物的高矮，卻分辨不出獵物到底是真高還是假高。
“啊——”
怪蛇在一陣打量後，最終覺得眼前這個人類雖然古怪，但確實要比它高。
於是它全身鱗片亂顫，發出了刺耳的慘叫，無數的血霧從鱗片間隙噴出，將四周的霧氣都給染成了猩紅色。
隨即“啪嗒”落地，古怪的散了架，化作了一灘散亂的蛇鱗、骨頭與肉泥。
真就是被“氣炸”了。
商陸走上前，在一堆腥臭的殘屍中，找到了墨綠色的蛇膽，用刀鞘將它挑了出來。
三娘當即刮起一股清風，幫他清理了蛇膽上面沾染的血水、爛肉等等髒東西。
等到蛇膽清理乾淨，商陸直接吞下，獻祭給了五髒廟裡的脾神像，繼續往前探索。
走出幾步後，他又退了回來，用刀鞘挑起一些完好的蛇鱗，請三娘幫忙清理乾淨，收進兜裡。
這些蛇鱗既堅固又鋒利，完全可以搜集一些，拿來當暗器使。
接下來的探索中，商陸又遇到了幾條怪蛇，全都被他用類似的方法，一一氣殺。
作弊的感覺就是好！
商陸覺得，靠著這根長長的竹子，他完全能夠將雲華山怪霧裡面的怪蛇，全部乾掉！
就在商陸尋覓這下一個目標時，忽然有大片窸窸窣窣的響動，從四面八方傳來。
什麽情況，我是不小心闖進蛇窩了？
商陸有些驚訝，但沒有被嚇到，還覺得挺好。
怪蛇一起上，能讓他節省不少時間。
念頭剛起，商陸就看到在四周的濃霧中，隱隱約約有無數道細長的身影晃動。
就像是豎起了一片槍林，場面很是壯觀！
但是下一刻，壯觀的景象就變得恐怖。
上百條猙獰可怖的怪蛇，吐著信子呲著獠牙，人立著從濃霧裡面爭先恐後的衝出。
這場面，詭譎離奇，攝人心魄！
但在商陸眼裡，卻不是什麽恐怖的景象，而是一顆顆蛇膽在向他飛來。
這麽多的蛇膽，吃了後，眼力不知道要提升多少？罩著肝神像的迷霧，又能被驅散多少？
商陸很激動。
“我高！我高！”
上百條怪蛇的叫聲，在四面八方響起，顯得嘈雜刺耳。
商陸為了蓋過它們的聲音，不得不含一口血氣，施展虎行法，以虎嘯之勢，咆哮喝道：
“我更高！你們都沒有我高！”
同時，他將長長的竹子，再度豎到了頭頂。
就等著這些怪蛇被氣殺，好去撿蛇膽。
可這些怪蛇，並沒有像它們的同伴一樣被氣炸。
它們盯著商陸與竹子，爆發出刺耳的怪叫，飛快地纏在一起，後面蛇咬住前面蛇的尾巴，就這樣一個咬一個，迅速組成了一條詭異的“長蛇”！
臥槽！
商陸驚到了！
作弊！這他娘的是作弊啊！
這些怪蛇，怎麽也學壞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