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老祖這是要入魔了,快阻止他,一旦入魔,他就一頭殺戮的機器了。”匆忙趕到禁地的池暮德大喝。不敢耽擱的他,立刻召喚出自己的靈劍,持劍就往老祖的方向劈了過去。可惜劍氣被恆陽老祖隨意地一揮,便消散了,這就是修為之間的天塹。
“老祖,收手吧,”池暮得哀傷地懇求道,沙啞力竭的嗓音,道盡了痛惜和苦澀。
“就憑你們幾個嗎,愚蠢”
執迷不悟的恆陽老祖的面龐隨著靈氣的聚集,顯得地扭曲,額頭的青筋暴起。完全沒有了人類該有的特征,像極了一具怪物。大有血洗現場的意思。
“那如果加上我們呢?”七星宗宗主木青川、焚天谷季少秋、赤霄宗諸奉啟、太元宗的江歸越也禦劍而至。站在了謝運環的身後。
“你們這幾個老家夥晚了,這腿腳都不利索了?”謝運環見到這幾個老家夥終於來了,才松了口氣。對著他們幾個就懟了過去。
“這不是給你逞威風的機會麽“木青川凌空立在謝運環身邊,斜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
他們幾個宗主雖然平日裡為了個宗門排名,修煉資源天天鬥得烏雞眼似的,誰也不服誰,但真有事,倒還是行動一致統一的。再加上這池家老祖這事,已經是宗門聯盟的事了,還真必須得來。
江歸越更是得來了,這裡還有他親傳弟子的事兒呢,
看起來已經入魔的恆陽老祖對他們的到來,根本不曾有任何反應。飛身而上,擊毀水幕屏障。發狂地大笑,手臂的肌肉肉眼可見地鼓起。發出一聲尖銳的嘯聲,蒼白的銀發披散,根根直立。一道道強烈的靈氣打向了謝運環他們四個。無數的暴漲的氣息化作利刃,揮散向四周的人群攻擊而去。
誰也沒想到恆陽老祖會如同沒有理智的惡魔一般在其他人都還沒反應的同時他就已經出手了,而且出手如此狠辣,想讓在場的人全部有來無回。
幾位宗主立刻聯合打出幾套陣法結印,支起防護罩擋住這些利刃,雖然及時,但也已經有不少人受傷倒地。一片痛呼聲四處響起。
謝運環身形未動,周遭的氣息凝聚,抬起手中的靈劍,一道璀璨的虹光劃破長空,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恆陽老祖劈了過去,
這是要正面剛了?化神對煉虛啊,這等級差距也太大了,刺激。受傷的人淡定的該吃藥,吃藥,該療傷療傷,該吃的瓜也是一刻都不肯落下。
在旁支起保護的幾個宗主更是震驚,,修為等級低的時候,越階而戰還是容易的,可修為越高越是天塹。否則當初他們幾個也不會這麽嫉妒修為突破到化神後期的謝運環了。所以在謝運環持劍硬剛老祖的時候內心的波瀾不小。他們是不是也該出去練練了,在宗門裡時間久了,連血性都磨光了,
劍氣和掌力的兩股靈力相撞,迸發出強大能量向四周散開,又再次衝倒了一大批在場的修士,護著他們這些人的,幾位宗主也被衝擊的倒退了幾步。
劍氣攪碎了恆陽老祖煉虛的一掌,那凌厲霸道的劍意,還在空氣中久久不散。
沒了有神志的恆陽老祖依然不斷的瘋狂地出掌,胡亂無序地攻擊著,
謝運環一邊抵擋,一邊給幾個徒弟支起保護,,劍光一道一道地往恆陽的身上劈,。就這一心二用的情況下,恆陽老祖還是被他劈的節節敗退,他的身上的傷痕也肉眼可見地增加。看得出恆陽老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眾人都還在疑惑昆吾宗這謝宗主怎麽就強大到,能擊退跨了一個大境界的老祖這麽強的時候。
一股靈力在恆陽老祖的背後爆開。他整個身體都被這股力量粉碎成了血肉飛沫鋪在了池家的族地。出手的是竟然是池家的家主池暮德。
一切來得太突然,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的。對戰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用盡了全力一擊的池暮德,嘴角滲出了絲絲的血色。捂著胸口,禦劍至池家門口。
“各位,今日之事既然大家已經都看到了,老夫也不隱瞞。眼下你們看到的老祖已經入魔,沒有了神志,為阻止他再繼續傷人。對他動手實屬迫不得已。但以上犯下終究是罪責難脫。我今日遍卸下家主之位,由池暮華做下一任池家家主。而我會自行留在族地為今日之事賠罪。”
池暮德說完,重重地歎了口,仿佛蒼老了許多。要一個高高在上了許久的人,對著這麽多人的面,承認自己的錯誤,也是一件極為不容易的事情。
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池家二當家還一臉的茫然。一早起,這天怎麽就變了,他家老祖突然變成了吸食族人靈氣的邪修,他敬重的家主居然手刃了自家老祖,而來怎麽就他當族長了?他擔不起啊。他連發什麽了什麽事情都還沒搞懂啊。他的天都塌了看了這一場變故的人,對池家並沒有感到憤怒,反而是有些同情了起來。這事情說到底,也是他池家內部之事,他們也沒有資格說什麽,並沒有涉及其他的修士,事情也就到這裡便結束了,圍觀的修士都紛紛離開。雖然有些人受了些傷,但能這麽近距離看到高階修士的激戰,對修行也有增益。陸陸續續的都散去,池家門口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寧。
“既然如此,我們便不再打擾,。”
謝運環對著池暮德拱手示意了一下,招了招幾個徒弟準備帶他們回宗。
一直躲在池家的護衛隊後的沈雲心和蘇仁玉,直到事情結束了才敢出來,心有余悸的跑到了江歸越的身邊準備跟著江歸越回宗門。
“沐澤傷勢如何?師尊帶你回宗門療傷。”江歸越領著他們二人,上前對著他說道。
在場的人都一臉的問號。不是你們太元宗祖傳的臉皮厚嗎?
“師尊,那個,池師兄已經被逐出師門了,首席弟子的玉牌都已經被捏碎了。”蘇仁玉看著一臉茫然的江歸越,小心翼翼的對著他師尊解釋道:
“江宗主,多謝關心,我已經不是太元宗弟子,如今只是一介散修。”
池沐澤撩起衣袍雙膝跪地,在江歸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哐哐哐三個響頭結結實實的磕了下去。
什麽玩意?他那麽大的一個徒弟突然沒了?
“誰準許的?”江歸越人都懵了,此事他本來想著貿然來池家要人也不合適,準備冷處理,等風頭過去了,再來和池家交涉的。池家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斷不會對他徒弟下重手,怎麽就變成逐出師門了。
“師尊,是,是辰墟老祖的意思,讓池師兄歸還了首席弟子的身份牌,他,他已經不是咱們太元宗的弟子了。”沈雲心縮著脖子,不敢大聲,這也不是她願意的呀。
又是辰墟老祖,江歸越氣的咬牙,這老祖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長了。
“呐,我就說吧,這個逐出師門還需要走個正規流程,你看現在不就開始扯皮了。”墨安亦擋著池沐澤身前,這種不要臉宗門不要也罷,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
小師妹,你這是看事的不嫌事兒大,
江歸越還想再說什麽,看著一臉堅決的池沐澤,跪在哪裡,氣的肝疼。
但他即便是氣得不行,也無話好說。畢竟這身份玉牌都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捏碎的。
這謝老頭教出來的就沒好貨。氣死他了,罷了,離開了也好,太元宗如今也是一個爛攤子呢。甩了一下衣袖就帶著弟子禦劍離開了。
池沐澤看著江歸越遠去的身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池暮德抓住了手臂,
“阿澤,當年的事,今日的事,都是我們池家愧對你,但你總歸是我們池家的血脈,你也該去你父母的院子裡,看看。”池暮德言辭懇切的想挽留他。
“好,”他的話戳中了池沐澤的軟肋,應聲答應了下來。
“對對對,那個龍香茗我還沒喝夠呢,我也留下來住幾日”墨安亦舉起了小手。
剛剛恢復了些心情,已經作為家主的池暮華還準備好好彌補一下池沐澤,哀傷的心情,瞬間又被暴躁了,這個熊丫頭。他是忍不了一點了。
心中不願,但接待還是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