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大徒出了事,他這個當師父的自是要去看看情況。
奈何那洞天福地中的雪怪實力強勁,最後幾隻竟有大乘初期的修為,他一時半會兒手段盡出也打不過。
這次也被揍得很慘,爬出洞天福地之後,足足在地上趴了大半天,才能坐起來。
等他傷勢好個差不多,基本上能出門了,想法子趕到丹心派的時候,魏文心已經暈了足有半個月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不信她就在天符宗山門裡頭,大致發生了什麽,你們會不知道!”
挨雷劈動靜那麽大,神識一探就能看到現場,說什麽都不知道,哄鬼呢?
青元道君一向是個護短的性子,再加上此事涉及到自家大徒,那是一點也不帶慫的。
人剛到,就堵了天符宗修士的門,不顧修為差距,冷著臉逼問他們。
之前萬劍宗來的五位修士,關系最近的也只是師叔祖,魏文心性命無憂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急著發難,打算等她醒了,聽她說說具體情況再說。
這是理智而又穩妥的做法,完全沒毛病。
既不傷害兩宗感情,又不損害魏文心利益。
基本上可以杜絕一切誤會的發生。
至於拖著浪費時間,那不重要。
對高階修士來講,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但青元道君是師父,遇到事情,情感佔據上風,理智屈居第二,沒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人剛到丹心派,先去看了昏迷中的徒弟,再去見了丹心派前輩,然後直接就來找天符宗修士要說法來了,連自家長輩都沒去見。
心裡不爽,不屑掩藏。
明誠幾人被他氣得心頭髮梗,到底知道他性子,沒有責備他,在他找上天符宗兩位尊者的第一時間,立刻就結伴來了。
天符宗兩人在這待了這麽久,一直沒有走,為的就是妥善解決這件事,以防兩宗之間生出齟齬。
腹稿打了十幾版,奈何萬劍宗眾人愣是穩如老狗,誰都沒有開口問過哪怕一句。
被個小輩堵上門來,咄咄逼人的問,兩人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見他來了,其他五人立刻跟了過來,二人忙把人迎了進來。
待眾人分賓主落座,一杯杯靈茶熱騰騰的捧在手裡,兩人當中的一個,才一臉從容的開了口:
“我宗有支輩分特別高的仙品符筆,不知諸位可知曉?”
天符宗的仙品符筆可太多了,眾人不知他說的哪個,他倆也不尷尬。
“就特別喜歡隨地亂畫那一支。”
好吧,性格這般任性,天符宗上下又這般容忍的,只有那一支。
明明是說自家徒弟被雷劈的事,怎麽提起這支符筆來了?
青元道君微微蹙眉,卻未出言打斷。
都不是小孩子,在場眾人一個比一個精,想來說起此事,必有緣由。
“那位前輩性子古怪,平日裡也不招人待見,但它與魏小友一見如故,很合得來。前些日子悟道茶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了,魏小友也從茶園搬到了客院。她為人勤勉,不喜歡到處去玩,每天都待在住處修煉,然後符筆前輩就去找了魏小友,請她幫幫忙,做個修複。”
雖然符筆精是半夜翻窗戶去的,但在天符宗諸多太上長老眼皮子底下,大概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是真的知道。
這番話,也是半句沒有摻假。
這種時候,就該有人出來接一句“然後呢?”,然而萬劍宗六人,愣是一個都沒開口,就盯著他倆,像是在衡量,他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天符宗兩人無奈,隻得繼續道:
“具體修複過程怎樣,我等也不知道。發現不對,還是因為飛升通道在那客院打開了。”
“飛升通道??我徒弟元嬰大圓滿,二位確定?”
“當然確定。不過飛升的不是她,而是我宗那符筆老祖。我等眼睜睜看著它化作人形,消失在了飛升通道的另一頭。”
“然後呢?”
眾人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也不清楚,接下來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魏小友多半是煉製出了遠超這個世界承受極限的仙器,被天道規則給懲罰了。然後就出現了雷劈。再加上當時符筆前輩飛升,客院靈氣濃度大增,而魏小友又早就到了元嬰大圓滿,修為升無可升……”
另一位修士籲了口氣,說出了丹心派醫修的論斷:“她現在的狀態,多半是體內靈力太多,全副心神都用來控制這新增的靈力去了,所以才醒不過來。”
這推測有理有據,很讓人信服。 因為清寰界歷史上發生過很多次這樣的事。
有仙丹出爐引來雷劈的,有仙器出世引來雷劈的……
但凡超出這個世界的忍耐上限,都有可能引發雷劫。
魏文心這個並不是個例。
丹心派修士得到兩宗對峙的消息,怕他們打起來,立刻趕了過來,然後恰好聽他們說起後半段。
不僅沒有反駁,還出言作證,證明他們說的不是假話。
“所以現在該怎麽辦?等她自己醒?”
“是。”
氣衝衝的來,得了這麽個結果,青元道君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若魏文心不是元嬰大圓滿,這種時候說不定就會漲修為。
可惜她是。
修為沒法繼續漲,巨量靈氣湧入身體,只能想法子煉體了。
這麽一說,事情就比較明了了。
雖然頗為離譜也就是了。
青元道君放下心來,頓覺渾身都疼。
卻是沒有好徹底,就長途趕路的緣故。
丹心派醫修已經看出了他的狀況,暗歎一句:
“可憐天下父母心,何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就是了。”
然後就帶著他醫治去了。
有相熟的醫修見了他,不由大驚!
“你這新傷舊傷摞在一起,實在太嚇人了!”
不等朋友問起,他卻忍不住開了口:
“我家文心才這麽點修為,怎麽就能煉製出那個等級的仙器呢??”
“你問我我問誰?現在大家都想請她幫忙呢!”
哪個宗門還沒有一些需要修理的仙器老祖呢?
臨睡前,王姐焦急的從床上爬起來。
“媽媽,我還有作業沒有做,老師讓我們畫一幅畫,關於新學期的期待之類的。”
“哦,你放學回家之後,第一件事為什麽是看電視,而不是做這個?是因為它不如動畫片重要嗎?現在距離你放學,好幾個小時,從頭到尾都沒想起這件事,肯定是因為這件事不重要。既然如此,那就睡覺吧!別畫了。”
她不回答。
然後開始哭:“老師肯定罵我的,別的小朋友都畫了。”
我不為所動:“哦,那是你的事情呀,你不放在心上,自然要承受後果。我要是你的話,回家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把作業做好放書包。現在是睡覺時間,你應該睡覺去。”
她想了第一個辦法:“媽媽你幫我做。”
我再次拒絕:“媽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且這是你的事情,弄虛作假除了浪費媽媽寶貴的時間,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自己做。一人做事一人當,你自己犯了錯,要自己想辦法補救,而不是讓我替你補救。”
最後她止住哭聲,又想了一個辦法:“我立刻睡覺,明天很早起來畫。”
我點頭同意。
她秒睡。
明天我會提前半小時叫她起床。
不管男女、老少,生而為人,做好自己的事,都是最重要的事情。
教育孩子的時候,也是一個自我教育的過程。
我也要打起精神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