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著急忙慌的從城北趕到城東,卻見三道劍氣裹著人影兒,出了城門往東邊去了。三人速度快若閃電,修為稍微差點,甚至察覺不到剛剛有人飛過。
魏文心隻認出那道白色的劍氣是她師父青元道君,另外兩道不熟悉的,想必就是那夫妻倆。
難不成那殘魂提取器又搞出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魏文心懷揣著憂心,猛的加速,追了上去。
人都跑了,想知道怎麽回事,只能死命的追!
化神大圓滿全力飛行,哪怕她師父都要很辛苦才能不追丟,她自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
但就這麽放棄,實在不甘心!
倒也不是她有多關心那夫妻倆,畢竟在這之前,雙方也沒甚交情。
她只是擔心此事結下因果,牽連自己,甚至自家師父。
沒道理酬勞自己拿了,鍋卻師父背了。
這一追就是足足兩天兩夜。
飄雪宗腹地,每年下雪天格外漫長,現在又正好是最寒冷那幾個月,動不動就要來一場鵝毛大雪。
魏文心運氣不好,連著路過好幾個暴雪帶。
這種情況下禦劍,不僅要耗靈力驅使飛劍往前,還要分出一部分靈力做防護,跑起來遠沒有在風和日麗的地方持久。
要不是前頭二位真君盛怒之下難以遮掩行藏,這樣的氣候條件,怕是早就追丟了。
飄雪宗地形狹長,南北長,東西窄,往東全力禦劍這麽久,已經進了靈機派轄地。
直到再也察覺不到空氣中的靈氣波動,體內靈力也接近枯竭,她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與其漫無目的往前跑,追錯了方向,甚至遇到危險,不如在這荒郊野嶺調整下狀態。
那夫妻倆氣勢洶洶,想必動靜不會小。
靈機派在九宗十八派排最末,轄地最小,人口也最少,回頭她只需打聽一下,就能重新找到方向。
仇天籙連著吞了好幾顆恢復靈氣的丹藥,氣喘籲籲的追上來,就見她面色發白,扶著一棵大樹,緩緩的坐下了,一副靈力枯竭的樣子。
剛要靠近,就見她神色一冷,本命劍一躍而出,平躺在了她的腿上。
察覺到她的防備,仇天籙忙舉起手來:“魏道友,莫要誤會,我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
怕她不信,又誇張的歎了口氣:“看我這一路累的,連著嗑了八顆丹藥都頂不住,別說沒壞心,就算有,也得有那實力支撐啊!”
魏文心這會兒沒心思應付他,淡淡的合上眼,就開始爭分奪秒的恢復起來。
此地靈脈不行,哪怕她嗑了兩顆極品回靈丹,小半天過去,渾身靈力依舊隻恢復了七八成。
正要起身,忽覺面前一暗,一抬頭,就見師父神色凝重,緩緩落到了她面前。
“師父!”
正要問花落道君夫妻倆到底怎麽回事,就見師父板著臉掃了仇天籙一眼,十分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他是誰?”
大徒不是一般的招桃花,每次出門,青元道君最擔心的就是她涉世未深,被哪個渣男或者渣女給騙了心。
騙了身還好一點,不耽誤修煉,心態若是崩了,好多年修為不得寸進的事,修仙界比比皆是。
想起之前仇天籙吹的那些牛,魏文心差點沒笑出聲來!
說得好像多熟,結果師父壓根兒不認得他。
想想也是,兩人歲數差了那麽大,修為也差得有點多,還不是同門,不認識多正常。
仇天籙一臉尷尬,趕緊過來拜見。
“見過道君,晚輩天符宗仇天籙,師承靈機道人。”
怕他誤會,還解釋了一通:“晚輩正想邀請魏道友一起去凡間界歷練,見她匆匆出城,飯都沒顧得上吃完,怕出了什麽事兒,所以跟上來看看,能不能幫上點忙。”
青元道君只看他倆打坐這距離,還有自家大徒招出來的本命劍,就知他倆關系並沒有多密切。
原以為又是一朵牛皮糖性子的爛桃花,沒想到隻想約他家大徒一起歷練,青元道君神色不由緩和些許,微微頷首:
“既如此,那就快些出發吧!”
組隊出行,守望相助,這在修仙界是極其常見的事情,倒也不用多緊張。
靈機道人差不多和明真道尊是一代人,真要說起來,仇天籙和青元道君是一輩兒的,但彼此屬於不同門派,見面隻論修為,青元道君就能在他面前擺前輩的譜兒。
見自己試探的話,對方理都沒理,仇天籙也不敢不悅,直接用詢問的眼神看向魏文心。
不得不說,他這個尺度拿捏得極好,時機也把握得極好。
看似沒有威逼,決定權都在魏文心手裡,不會讓她感到不快,實則,她並沒有其他選擇。
因為她不想師父知道自己與仇天籙有阻道之仇,否則師父為了自己,說不定會直接把仇天籙給殺了,先下手為強。她自己都不想與天符宗結死仇,自然也不希望師父沾上這些。
所以她輕輕點頭,應下了仇天籙的邀約。
同行之人多一個,也多一分安全。
相處幾回,發現這人小毛病不少,但原則性問題還是看得很清晰。
回頭做好約法三章,防止路上發生分歧,也不是不可以同行。
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她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花落道君與雁回道君那邊的情況。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青元道君傳音給她講了個大概,就催著她快些出門躲躲。
事涉宗門大事,魏文心怕仇天籙聽到,沒有回話,直接叫上他就走。
有外人在,青元道君維持著冷淡模樣,看似什麽都沒跟她說,實則該說的都說了。
等魏文心兩人一走,原地一閃,他就不見了。
卻是動用秘法瘋狂趕路,回宗門去了。
仇天籙財物被魏文心搜刮完了,但神魂契約的法寶卻是還在的。
劍修一向習慣禦劍,不會契約其他飛行法寶,飛行速度又極快,其他修士普遍跟不上。
仇天籙從前也與劍修組過隊,知道該怎麽做,立刻把自己的飛梭召了出來,邀請魏文心同乘。
魏文心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不至於當著師父的面說要組隊,一眨眼就不認帳了,所以得到邀請,就坐了上來。
這艘飛梭看起來和修仙界最常見的那種沒什麽兩樣,前面一個座,後面兩排,各有兩個座。
外表也很普通,就是打磨光滑的原木,連層漆都沒有上過。
很適合一支五人小隊出行,
很多大勢力弟子出門,都會備上這麽一個,防止太過高調,輕易被劫修盯上。
劍修卻不會這樣。
一來怕自家本命劍心生芥蒂,二來也是因為這種扮豬吃虎的路數,與劍修道心相悖。
一般情況下,但凡有劫修膽敢下手,劍修都是直接乾,根本不存在猶豫的。
見他識趣,主動坐到了最前面那個位置上開飛梭,魏文心滿意的點點頭,也坐到了後排右側的主攻手位置上。
她坐了這個座兒,不僅要負責路途中的警戒工作,一旦遇到危險,還要第一個頂上去。
“我們現在去哪裡?”
短短一句話,卻是定下了二人主次。
魏文心當慣了領隊,對團隊管理極有經驗,見他沒有仗著修為高,就跟自己爭奪主導權,心頭的滿意又多了幾分。
“先去離火派。”
心裡揣著事兒,她不想多說,仇天籙竟然也不問,就堅定的執行下去了。
離火派在天符宗以北,靈機派以東。
就像萬劍宗弟子大多有幾個天音宗朋友,有事兒沒事兒就要去天音宗玩一趟一樣,仇天籙也因相同的原因,對離火派以及離火派隔壁的靈機派很熟悉。
在這片地界上,他來開飛梭,都不用指路,根本不用領隊費心。
是以魏文心上了飛梭,收起本命劍,就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這兩天可真是累得夠嗆!
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仇天籙都要好奇死了,見她沒有主動說,竟也控制住了,沒有開口問。
但有時候,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問。
因為它發生了,動靜還很大,只需隔得遠遠的路過一下,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們想不想知道,跟人吵架,瘋狂輸出N多,結果對方笑場,是什麽感覺?半夜還在得意與懷疑中徘徊。“我可真是太有幽默感了!”“我真有那麽幽默?不至於吧?罵人的話哪裡會幽默……我肯定又中計了!”結果經常是,為啥吵架睡一覺起來就忘了。隻記得我是個說話有趣的人。嗯,現在我已經堅信,我是個靈魂五彩斑斕,幽默感十足十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