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君大氣!
宮夢弼道:“龍君悉心傳授龍文,又傳法水法,我感激不盡,哪裡會說龍君小氣。”
錢塘君笑道:“你是青瑤仙子介紹來的,怎麽能虧待你?”
宮夢弼便道了謝,等著龍君傳法。
龍君上前抓住他的胳膊,道:“隨我來。”
宮夢弼隻覺得身子一輕,便被龍君帶著從錢塘江中飛了出來,到了雲天之上。
正是好月色,只有幾許薄雲。
錢塘君道:“你看好了。”
錢塘君將他放在雲上,而後縱身一躍,便化作一條赤龍。
龍身一現,風雲大作。
水氣四起,雲氣凝結,將赤龍的身影遮掩。
這赤龍在雲中遨遊,輾轉騰挪、探爪擺尾、吞雲吐霧。
狂風吹動,濃雲如墨。
宮夢弼衣衫獵獵作響,他抬頭看著錢塘君的身影,腦海中龍文不斷變幻,既是如同龍君此刻的動作一般。
他的通天法自然運轉,八風咒在中靈台放光,身後伸出一條青色的尾巴,在風中緩緩飄搖著,如同遊龍一般。
錢塘君哈哈大笑,操弄風雲,何其快意。
風雲變幻,雷霆大作,電光霹靂,好似赤龍的目中神光一般。
錢塘君沐浴著雷霆閃電,雲氣逐漸下沉、水氣墜落,化作一片一片的雪花往人間撒去。
宮夢弼眼中神光綻放,身邊的雲氣不斷變幻,最後複歸於平靜。
錢塘君不知何時收斂了龍相,重新站在宮夢弼身邊,兩人在雲上看著大雪在腳下紛飛。
龍君問道:“師侄,可看出什麽門道?”
宮夢弼道:“只看懂了一部分,還差得很遠。”
龍君笑道:“不妨事,回去慢慢揣摩便是。”
他自袖中取出一片龍鱗遞給宮夢弼,道:“行雲布雨,具在其中,不過不要外傳。”
龍鱗上以龍文篆刻著行雲布雨的法決,在宮夢弼眼中閃爍著,如同一條條小龍在虛空遊動,風雨與之相隨。
宮夢弼小心收起,道:“多謝龍君!”
錢塘君笑道:“叫師叔吧!”
宮夢弼露出笑容,道:“師叔!”
錢塘江的水面忽然緩緩分開,含章殿下和令儀公主在水面浮現。
令儀公主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輕聲道:“父王把行雲布雨之法傳給他了。”
含章殿下道:“是行雲布雨之法,他這樣的天資,難怪父王看重他,願意栽培他。”
令儀公主笑道:“八哥這樣說,那一定沒錯了。”
含章殿下有心補一句,但看著令儀公主伸手牽引著雪花,如同蝴蝶一樣在身邊飛舞著,天真又快樂,頓時又覺得妹妹還小,何必急著嫁人呢。
風雪漸大,整個錢塘都在皚皚白雪當中睡著了。
宮夢弼暫未歸去,在錢塘江又請教了行雲布雨之法,漸漸便到了臘月中旬。
宮夢弼向錢塘君和龍子、龍女請辭,道:“天狐院歲試在即,我不能久留,這些時日多謝師叔照顧,多謝含章兄和令儀教導,大恩難謝,只有等日後再報了。”
錢塘君笑道:“不必你報答,好好修行就是。”
含章殿下和令儀公主送他出龍宮,一直送到岸上。
含章殿下道:“若得閑暇,便來做客。”
令儀公主在一邊款款笑著,兩隻玉角亮晶晶的,“等什麽時候我們有空了,也去東陽尋你玩。”
宮夢弼道:“榮幸之至。不必送了,我們來日再會。”
狐狸在寒風中離開,漸漸便投入風雪之中,只有一襲紅色大氅若隱若現,但也很快消失了。
令儀公主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什麽時候我也能像他一樣,在天下闖蕩呢?”
含章殿下皺了皺眉頭,張口就想拒絕反駁,但是看著她露出真實的豔羨的表情,頓時心中就生出一種愧疚,但卻沒有辦法答應她的請求。
令儀公主先天不足,修行還沒有到能夠隱藏龍角的地步,法力也不夠高深。縱然普通人七品已經足以縱橫江湖,但她是錢塘的公主,若是被人發現身份,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只怕更難以設想。
令儀公主當然知道這個,所以她只是感歎,卻沒有真的要求什麽。
含章殿下忽然道:“令儀。”
令儀公主抬頭看了他一眼,就聽他道:“我們去閩江找三哥玩吧,他好久沒有回來了,不知道最近過得怎麽樣。”
令儀公主眼睛一下亮起來,道:“真的?”
含章殿下點了點頭,道:“當然,不過要先稟明父王,免得你走了他睡不著覺。”
令儀公主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兩人返回水府時,她都高興得一蹦一跳。
令儀公主畢竟是真龍,龍性便是不受拘束。
宮夢弼就不一樣了,更喜歡結識更多的人和事。
他乘著風雪到了沈家二子的宅邸,沈橋和沈延看著這風雪,歎了一口氣,道:“本來還想著和叔叔一起回去, uukanshu 但這風雪,恐怕沒有辦法成行了。”
宮夢弼笑道:“接你們的人已經到萬家去了,很快就要來尋你們,不必著急。”
沈延不舍道:“此次一別,又不知何日再見了。”
宮夢弼道:“有緣自然相逢,我會一直看著你們的。”
說話間,宮夢弼便也如同這風雪一樣,消失在宅邸之中。
沈橋和沈延追了出來,只見皚皚白雪,一片潔白,卻不見宮夢弼的身影了。
《我的治愈系遊戲》
宮夢弼同燕赤霞和元曜作別,便迎著風雪回了吳寧。
風雪雖惡,但在他身邊穿梭飛舞,卻又生出一種柔感。
他禦風而行,排開風雪,回到了吳寧縣狐狸坡。
皚皚白雪之中,只有他一身赤紅大氅緩步而行,藏在樓閣齋舍之間的狐子見著他,便高興地呼喚著:“宮師回來了!”
狐子們湧出來門外,把他擁簇在其中,訴說對他的想念之情。
“見不著先生,我們心裡都沒底。”
不僅僅是今年要考的第二批狐子,還有去年沒考上的狐子也在,央求著康文在狐子院當中給他們留一個存身的地方。
康文推拒不過,隻好應下來。
宮夢弼見著故人新人,心中也暢快,打趣道:“是沒有好好修行,怎麽會心中沒底?”
那狐子吐著舌頭,道:“先生引我們入道,這樣要緊的時候,我們都盼著先生在。”
宮夢弼笑道:“正是你們要歲考了,我才趕回來。都進去吧,不要在外面吹風了。”
諸位狐子擁著宮夢弼進了堂中,好似擁簇著一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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