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真正見證到太陽的威能,其中永恆神聖的火焰,才能明白大月中的一切火焰都是多麽的可笑。
只有真正見識過太陽,才能明白大月是多麽的藐小。
方知寒帶過來的兩人。
無論是她的弟弟,還是她的守護騎士。
在看到這一幕時都徹底的震撼了。
他們往常只能從大月天下去看天空中的太陽。
或者心中觀想冥照。
那樣的太陽都已經充斥著無盡神威,讓他們從心中為之震撼。
甚至可以說,青玄界的所有生命都是因為太陽而滋生。
太陽雖說神威無窮,但實際上卻催生了無數的生命。
他們從心中敬仰著太陽,自覺將太陽視為自己的另一個父親,神聖層面上的父,萬物生靈之主。
但他們卻從未在這樣的角度,在這樣的距離中觀察過太陽真正的模樣,真正的神威。
這樣恐怖浩瀚,簡直不可比喻的神聖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們的思緒一時間徹底凝滯了。
只有從心中湧起的如波濤一般的敬仰之情。
甚至於,兩人緩緩跪倒在地上,眼中流出眼淚,心中無比激動。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太陽!”
相比聖日教中展示的太陽,相比其余的描述,相比什麽東西。
在太陽面前都失去了說服力,失去了所有,根本無從比較。
而相比他們,已經進入到太陽之中。
能夠親眼觀測到太陽神源,看到太陽那無窮運轉的神聖規則,看到屬於太陽的道。
即便先前已經見識過了。
但再一次親眼看到這一切,方知寒仍舊心中激動無比。
這一次,她心中同樣充滿疑惑。
那就是何清究竟是誰?是什麽身份,他為何能夠催動這一切,為何能夠調動屬於太陽的力量。
這一種對太陽力量的掌控性太讓人震驚了。
何清望向方知寒,也不管心中如何想。
“你有一日的時間觀摩。”
何清說完後,他的元神便消失了。
但離開之前,何清察覺到自己尚未形成的神道法器,那一個鍾似乎也能夠在太陽中汲取力量。
何清索性也就將鍾放在了這裡。
這一道鍾想要催生需要太多的東西,現在看來一切都還遠遠不足。
等回到現實中後。
何清又在思索如何加快催生神道法器的過程。
在傳統神道法器的催生中,都是用香火進行催生。
自然,也能主動加以乾預,那就是在外界去塑造,去煉製一個足夠好的法器,並且符合神道法器性質的法器。
很多神靈的神道法器其實都是自己先前常用的法器而已。
“看來我也得在現實層面去煉製一件上好的法器了。”
何清靜靜的等待著。
方遠望與方知寒的守護騎士率先醒了過來。
他們對著何清叩拜之後,神情極為恭敬的離開了。
在離開之前,他們留下了一句話語。
“聖日教已經被異端腐蝕了,在長老會中存在著異端,我們需要從上至下,徹徹底底的將這些異端清除出去。”
“我們崇拜的是太陽,是帶給我們生命,是帶給萬物生靈生命的太陽,而非其他。”
而方知寒卻要參悟太陽法理。
尋常之人修行太陽之道,最多是在大月上觀摩太陽。
以太陽之光照射在大地之上的變化規則進行參悟。
但這遠遠並非太陽的本體。
在太陽本體之上參悟那些恐怖神聖的規則變化,這才是太陽的根本。
一日之後,方知寒醒來了。
這一次,她已經將鬥篷卸了下來。
同樣華貴美麗,宛如那些碧綠的寶石,與大月女子溫婉的美並不相同。
方知寒雙眸中若有所思,先是對何清拜謝了一番。
隨後打算離開時,何清則將趙無極盯上自己的消息告訴了她。
方知寒眼中閃過一絲冷冽。
隨後說道:“趙無極此人陰損無比,又極為霸道,性情多變。”
“據我所知,此人暗地裡做的陰損事情不少,如若可以,也可用此人作為第一目標。”
聖日教中也並非鐵板一塊。
他們雖然都信奉太陽,擁有一個共同的信仰,但各自之間卻難免有所摩擦。
“你先回去吧,等你突破的消息。”
方知寒隨即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方知寒泛著淡金光澤的眼眸泛起一絲寒光。
這趙無極很招她厭惡。
以往常常用權勢來命令她。
現在居然還要威脅真正的太陽,真正的神使。
等他們都離開後,何清反倒一身輕松。
無論如何,這一手釜底抽薪的手段才剛剛開始。
總算是有進步了不是。
外面仍舊下著雨。
何清哼著歌來到了隔壁的梨花苑。
剛一進院子,就有些姑娘圍繞了上來。
其中一些姑娘眼尖,一下就認出了何清。
“哎呀,這不是就住在隔壁的小哥嘛。”
“嘻嘻,在上邊看了這麽久,是不是也想下來給姐妹們送些銀子啊。”
有一些女子嘴上嬌俏著,問著何清要做什麽。
身邊鶯鶯燕燕一群,一些嘴巴不停張開,倒是像春日山中的鳥兒,雖然吵雜,但也另有一番美麗。
“叫你們花娘子過來。”何清大笑一聲,又扔出一些銀兩。
這一番舉動,更看的其余女子眼熱,一個個都圍了上來。
一些一同進來的人看何清身旁如此多鶯鶯燕燕,不時有些嫉妒,輕哼一聲。
卻沒想到,以何清這般外形,這般豪爽,豈能不吸引。
更遑論,何清日日在樓閣上品茶聽雨飲酒。
與這些個一牆相隔的女子日日相望,那也早就眼熟了。
花娘子很快就過來了。
見著何清,頓時滿面驚訝萬分,連連將何清請到貴賓室中。
一路不少女子相隨,直到會客廳門口。
到了這裡,花娘子才眉頭一皺。
“一群浪蹄子,還不快滾,留在這兒幹嘛。” “花娘子,這位爺也不知要不要人侍候,要是有,看我行嗎?”
何清今天來卻並非為了這些。
於是一揮手,這些人也總得離開。
等進了靜室,花娘子將門關好。
裡面燃放著熏香,一股淡雅的香氣傳出。
不過即便關著門,還是能聽到一些玩耍的聲音。
“真君今日來,所為何事?”花娘子滿面笑容。
她已是知曉這位真君出手極為闊綽,分明只是辦幾件小事而已,但賞賜那可是大大的有。
這樣輕易的得來人參果,比起自己到人參果樹禁地中打生打死,那可要好上太多了。
“有兩件小事。”何清坐上後才緩緩說道。
“一來呢,我想開一家店,或許是賣靈丹,法器的,也或者是其余。”
“我想請你幫我盤下一家店,並利用你的影響力來召集一些人。”
花娘子聽著後,點了點頭。
“這是小事,真君放心,輕而易舉。”
第二件事卻比較正式了。
是關於趙無極的打探。
趙無極雖然是聖日教中的人,但方知寒對此人也了解不深。
她畢竟是從域外而來。
在江南郡的聖日教總部還是屬於外部力量,屬於新人,並沒有徹底融入到這個完整的系統之中。
其中的人情世故早已鑄就一體,十分穩固。
但趙無極在江南郡卻已經許久,矗立幾十年之久,總有一些人了解他。
事實上,殺一個趙無極並不費事。
但何清擔憂的卻是此後的變化。
一來是江南郡此地形勢極為複雜,高手眾多。
倘若他肆意出手,勢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糾紛以及異樣的目光。
何清可還想在這裡好好的待下去。
二來趙無極手中掌握的勢力誰也不清楚有多少。
他畢竟是那位聖日教長老會長老中的後代。
而長老會的那位長老可是疑似純陽修為。
盡管是衰弱的純陽,但那也是純陽。
所以何清要做的也並非是親自出手。
而是布局,將整個聖日教拖入到一層漩渦中。
現在,聖日教的謀劃無疑就是找到遠古太陽神,然後進行複蘇。
這一點尚未實際上的付出行動,所以並未引起太多的注意。
但假如,當真尋找到了上古太陽神的屍體呢。
當這一點真正出現後,其余勢力還能坐視不管嗎?
聖日教的行動還能如此坦然嗎?
何清一邊品著茶,心中卻已經謀劃好了。
論起實力,他自然也不遜色,不懼怕。
但倘若光是用蠻力,那未免有些太蠢了。
既然來到了江南郡,那就要學會借力。
無論是寒月仙子,丹霞派,還是那幾位神君,或者是其余元神真君,這些都是能夠借助的力量。
花娘子卻在看著何清,打探著何清的表情。
想要知曉何清打聽趙無極所為何事。
趙無極她自然熟悉了,甚至於此人還經常來她的梨花苑之中,可謂是熟客。
只是她對此人的印象並不太好。
趙無極在聖日教中驅使人慣了,就算是法相真君在他面前也要被驅使。
到了外界,他看到一個元神真君,又豈能好好說話。
花娘子緩緩開口了。
“趙無極此人我了解的倒是許多,此人乃是無極宗的宗主,無極宗也是在江南郡數百年了,來歷非凡。”
“只是此人,這個趙無極在江南郡的所有元神真君中並不受待見,沒有多少好友同僚。”
“而趙無極又貪圖享樂,經常出沒在江南郡的各種上層奢華場所之中,好女色。”
“在暗地裡,無極宗又大肆招收江南郡中擁有名望的大家族,而對出身寒微之人不屑一顧。”
花娘子說了很多,何清緩緩聽著。
起初都是一些趙無極的修為之類的,但對於其究竟修行了什麽法術卻並不清楚。
此人極少出手,原先也曾與許多人結過仇怨。
但那些人總是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這就導致往後再無人敢招惹趙無極了。
而在勢力層面,無極宗靠著招收各大家族的弟子,從而籠絡起一個無比巨大的關系網。
且即便在下層勢力,各種幫派中,無極宗似乎也頗有影響力。
只是在這麽久來,得罪趙無極的人最後都莫名消失了,死了,就沒有人再糾纏了。
何清一直聽著,最後點了點頭。
“不錯,你且說一說趙無極此人最為扎眼的事情。”
花娘子此人開設梨花苑,梨花苑中上下九流的人都有。
這些姑娘就是最好打探情報的人選。
有這麽一個地頭蛇在,能省下何清許多功夫。
何清一邊說著,一邊又放下幾顆人參果在一旁。
花娘子看了一眼,面上的笑容更是熱烈。
“真君放心,趙無極此人已是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能拔了,就算沒有這些,我仍會如實說來。”
花娘子面色笑盈盈的。
只是倘若沒有這些東西,說完後這些話語會不會落在趙無極耳中那可就不一定了。
“趙無極此人手下最為醃臢的事情莫非是人伢子了,他們拐賣了許多人口,也不知是做什麽。”
“其中相當一部分人口最後都莫名消失了,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另外一部分就是我這梨花苑中的一些姑娘也是被拐來,被賣來的,也是通過無極宗下屬的那些個幫派。”
“至於具體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叫幾個姑娘來說與真君您聽上一聽。”
說完後,花娘子就出了門,最後叫來了幾個姑娘。
這幾個姑娘面容,身姿都算上乘,只是頗有些死氣沉沉,很沒有生氣。
“雲兒,你與這位大人說一說你是如何被拐來的。”
“我原先就是被人伢子偷偷摸走,隨後被帶到一處地方,整日學習教義,如何信奉神靈。”
“最後實在是因為天資太差,遲遲無法過關,最後又被送到一些人手中,天天侍候他們,被玩弄,等被玩膩了,又被賣到梨花苑中。”
“除了我之外,還有許多這樣的人。”
何清一邊聽著,面色卻不由的陰沉起來。
相比廣源府的事情,這種隱藏在繁華深處的陰暗之事更讓他無比憤怒。
這種恐怖的罪惡仿佛在滋養著這片大地。
“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麽人?”何清眯著眼問著。(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