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會小院之內,趙三同好好學生般的左辰講解起來了天下手段:
“天下手段千奇百怪,有強勁狠辣的,也有三腳貓搬花架式的,曾經大梁有位年輕的世家子在外出戲玩的時候,花了大價錢卻學到了一個沒什麽用的巧門,他一怒之下,讓自家重騎騎著鐵馬去把那群乞兒全都砍了腦袋,隨後列了一道萬術門榜。“門榜上把天下手段分為了五個大類,分別是當初世家子被騙學來的花架子,這是門榜上墊底的玩意,主打一個華而不實,往往只有那些行商販和乞兒會用,一些戲班子主要也練這些東西,只能行騙,不能登堂。
“其二便是把式,此類能力普通人每天聞雞起,陽落眠,花上幾年苦功夫也能學成,譬如柴家常用的砍柴刀和踩山歌便是其中的手段。
“其三就是我今兒要教你的,到了這個檔次,至此便不再是巧門,而是真正可以上了台面的手段,被稱之為戲法。普通人若是不下把式個十多年苦功夫,或者是配合上獨特的藥物,那便是一輩子都學不來。
“再往上分別便是唯有世家和大人物才能學得到的手段,叫門道,是只有入了門才能學的東西,江湖客學不來。
“最後最往上還有個手段,那被稱為神通,整個江湖上會這玩意的恐怕還不足一手,而且大多都是江湖傳言,沒啥實際依據。
“至於一個走江湖的厲不厲害,那自然看他身上掌握了那些手段,這些手段又有多厲害了。”
聽到趙三講解,左辰心中這才大抵對大梁這邊的能力分級有了一定了解。
聽起來和修真沒啥關系啊。
左辰心裡尋思。
“我今兒教你的兩個戲法,分別是龜息和水筋骨。前者能讓你在水下摒息良久,修煉至大成甚至可以七天藏於水中一動不動,斂住七竅氣息,便可宛若死屍。
“而這水筋骨則是可以讓伱在這水中宛若遊魚,身體輕嬌,晃動如龍。煉至大成,哪怕在岸上你這一掌拍出也能讓對方身中水寒,內髒不調。”
在大概吹噓完自己這兩門戲法的效果之後,趙三便開始同左辰講述起來的細致原理。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趙三確實沒有藏拙。
會長的要求他肯定得聽,更何況這兩位是明天要給河神的東西,講兩個戲法給他們也無妨。
而左辰也在認認真真的學習。
他聽到龜息的運氣法時,不光隨著趙三的行動調整呼吸,還將自身靈炁也調轉到了肺部。
隨後他便發現自己似乎可以從皮膚當中呼吸空氣,進入水中似乎也可以用相應方法保證皮膚乾燥衣物不濕。
確實有用!
這種調息的方法要是讓左辰自己來研究,恐怕得花上個一兩年才能找到規律。
現在有人教學,他用自己的靈炁練習起來簡直是如魚得水。
看樣子他猜的確實沒錯。
這些江湖門派幫會裡面學的技巧只要好好調整一下,於他這個修真者而言便是效果頗佳的手段。
聽完龜息戲法又去聽趙三講水筋骨,左辰本興奮的情緒卻在趙三的講述當中逐漸冷卻了下來。
這水筋骨,比左辰想象的要邪性。
水筋骨不同於龜息這種完全依靠呼吸調整的技術,要修煉這個手段,便需要準備一些外物。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沉江的泡屍水。
修煉者需要將自己的身體放入水中,配合上一些特殊的藥材,浸泡錘煉個把年月,這樣水筋骨就算是練成了。
如此修煉出來的身體通體若沉江屍一樣慘白,手腳皮膚上都會出現皺紋,形如蛙爪,入水之後卻是如同遊魚,不光水性大漲,身體上會浸滿屍毒,拍人一巴掌就能讓一般平頭百姓大病一場。
對於白老會來說,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手段,可對於左辰而言,這種方法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他的靈炁純粹。
而且很惡心。
講完了這些戲法的內容之後,趙三也隻覺得口乾舌燥,他隨便在院中端起一壺茶水,敦敦喝了一口之後,便盯了一眼左辰。
“我會的這倆戲法都給你講了,再多的你就自己研究吧。”說完這話,也不等左辰開口,趙三便匆匆離開了。
他講這兩道法也就像是完成某個任務一樣,根本不想管左辰後續能學多少。
等到趙三走後,左辰也便回味起來了趙三講解的大梁現狀。
整個大梁境內聽起來和煉氣築基金丹元嬰這套東西雞毛不沾,反倒鬼氣森森,他日後要是在大梁境內行走,尋找別的手段,恐怕還得注意篩選著點,別學到偏門邪功。
同樣的,左辰也不敢小瞧大梁的實力。
他可是還清楚的記得山上的老道士被人家使法摘掉了腦袋!
老道士留下了道經,這也就代表著老道士本身至少也是個修士。
也就是說,這大梁境內肯定是有能夠殺得了修士的大能存在!
他剛下山的時候還以為這裡滿地都是大修真宗門,自己一個築基期小家夥大概率是炮灰中的炮灰,便沒怎麽掩飾自己的能力。
現在的話……
左辰覺得自己還是稍微藏一藏自己修道者的身份,再摸個兩三日看看。
問題不大!
倒是彩衣跟著自己走,看到了些自己的本事……
左辰轉頭看向了彩衣,彩衣本來還在怎怎呼呼的看著大院內準備的客房,在感受到左辰目光之後,彩衣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她立刻對著左辰露出了諂媚的笑容:
“左道長,您有啥需要我做的事情嗎?銀子還是寶貝?咱這暫時可能拿不出來……您,您別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我啊,我不好吃……”
左辰嘴角微微抽動。
她瞧過我的本事,想來也不敢出去瞎說,到時候考校考教她的心性,教她點道經上的本事也不是不行。
“夜深了,先休息吧。”
左辰道,隨後直接進了房間。
彩衣也松了口氣,自言自語嘀嘀咕咕:
“剛才左道長是怎麽了?那眼神看起來好嚇人啊。”
……
翌日一早,大院裡被放上了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滿了雞鴨魚肉,甚至還燉了個羊湯款待左辰和彩衣,兩人自然也不客氣,大口吃食,祭奠自己的五髒廟。
而這飯還沒兩口,大院門口便忽地走進了一個人:
“老徐!你上次讓我去**是啥意思!要我命是不?”
只見門口走進來一個斑禿漢子,腰間別著一把刀。
他罵罵咧咧進來之後,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吃食的左辰和彩衣,眼珠子瞪了個滴溜圓。
“道長?你怎麽在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