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城市裡無處不在的監控設備,路上行人遊客的拍照錄相等等,都是天然的眼睛。
地星聯邦這個世界的科技樹爬得不算低。
光照會又有官方的背景,所以不出意外很快就能得到他出現的第一手消息。
但梁蕭不慌不忙,還特意找了個酒吧休憩了一陣。
最後卻沒有等到光照會派遣複數位的執劍人以及大規模清道夫部隊前來圍剿。
“哦?並沒有貿然追來開戰麽,算你們聰明,大家有這個默契就好,省卻我一番麻煩!”
梁蕭對此結果倒也並不顯得意外,隨意喝幹了酒杯裡的酒水。
更是對附近的一個攝像頭比了個中指。
旋即便頭也不回地瀟灑離開——這廝甚至都沒有付清自己的酒錢!
“哎……你!!”
酒吧櫃台後正在擦拭杯子的酒保是個耳清目明的機靈家夥。
哪怕現在吧台上頗為嘈雜,他還是一眼看到了梁某人這個想要逃單的客人。
但沒想到酒保剛剛準備按動耳機,然後呼喚大門口的保安攔住梁蕭,信號就刺啦一聲被莫名掐斷了。
正當酒保沒搞明白怎麽回事,還在鼓搗耳機的時候。
一個身披大衣,面容滄桑,好似頹廢中年大叔的人不知何時出現了。
他抬手就捏住了酒保的手腕。
並且在後者疑惑的目光之中,用指尖將一張500元面值的大額聯邦紙幣,緩緩從吧台上推了過去。
“別惹麻煩,剛才那位客人的酒錢我給了,不用找零,剩下的都是你的小費。”
頹廢中年大叔從外表上看上去很衰。
但他說話時卻格外鏗鏘有力,甚至習慣性地帶著一種嚴厲和命令的意味。
而且這人手勁大的嚇人,酒保被捏住的手腕一陣劇烈吃痛,整個人都差點跪倒下去。
酒保心說你丫究竟是誰啊。
願意給逃單的客人付帳雖然是一件好事。
但你這態度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酒保剛出現了一點逆反心理,憤恨地看向眼前的家夥時。
目光卻在接觸到對方眼神的一瞬間,不由自主地激靈靈打了個冷顫。
登時就好似被一盆冷水從頭頂直接澆了下來。
因為頹廢中年大叔風衣一翻,抬手亮出來一個機關證件。
示意他是效力於地星聯邦官方的高級秘密警探。
這個職位的執法者手段向來非常凶殘。
而且他們追蹤的至少也是大規模的人口走私,器官買賣或者意圖顛覆政權那種級別的案件。
總而言之,在地星聯邦平民的眼中。
見到這種類型的機關證件持有者之後。
差不多就跟見到了瘟神差不多,根本招惹不起,最好能躲多遠躲多遠。
“明白,明白,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不知道!”
“如果您需要的話,今天店裡的所有錄像設備都可以在下班之前集中銷毀……”
酒保咽了口唾沫,連連做出一連串保證。
直到見到眼前的頹廢中年大叔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之後,才如蒙大赦。
他下意識地一抹額頭,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渾身都早已經出了一層粘膩的冷汗。
片刻之後,頹廢中年大叔沉默地跟隨著其他客人從酒吧大門魚貫而出。
他靠在路燈上苦悶地抽煙,完全不起眼。
而街邊卻有一個戴著馴鹿布偶皮套的萌物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這家夥在來到頹廢中年大叔身邊過後。
抬手一把取下笨拙的頭套,露出姣好的面容,以及一頭酒紅色的發絲。
她正是之前入學過聖查爾斯私立中學,調查過艾薇兒的的光照會實習探員茱莉亞。
“安柏組長,這個歐米伽級目標人物似乎已經知道我們在監視著他了,他剛剛的舉動明明就是在挑釁吧。”
“而且像這樣遠遠地觀察著他,恐怕對收容進度並不會有太大的幫助,為什麽高層還會給我們這樣的命令?”
“我們需要繼續給他收拾爛攤子,乾一些免費保姆的活計麽?”
茱莉亞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看著自己雙手上捧著的馴鹿頭套,忽然氣不打一處來。
她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穿上這身商場促銷的厚重皮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結果什麽用處也沒有派上,因為目標人物出了這間酒吧就直接升上天空消失不見了。
由於梁蕭的機動性太強,其實不止是茱莉亞所在的探員小組。
事實上現在整個奎爾薩斯州的調查部探員。
除開那些正在執行調查任務,實在分不開心的關鍵人手之外。
所有人都要無條件配合監視梁蕭的活動。
差不多也就是調查部全員無條件加班的意思。
甚至為了堵住收容部那邊的口誅筆伐,這次連獎金和補貼都沒有。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是我們在艾薇兒的調查事件之中,能夠將調查工作做得更加出色,或許提前就能排查到梁蕭也是一個潛在的收容物攜帶者了。”
“收容部的清道夫第四小組在經歷了帕爾森高速隧道的特大收容失控事件之後,所有的幸存者全部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應激創傷綜合症。”
“甚至就連波普組長也不例外,在她被送往本部的精神療養院之前,遞交的收容報告之中,已經明確指出她被迫泄露了一部分收容物機密情報。”
“而這些損失都是源自於我們的失誤,作為組長,我必須承擔最大的責任,我會在執行完這次跟蹤調查任務後向調查部遞交降級申請的。”
安柏組長面色異常平靜地吐出一個煙圈,卻聽到茱莉亞氣鼓鼓地嘟啷著這不夠公平。
畢竟誰也想不到一個風險極低的貝塔級任務裡,會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危險評級為歐米伽的目標。
要是調查部的探員在每次任務的時候,對每個路人都深挖祖宗十八代,那在分秒必爭的收容行動之中,效率又太低,根本就不現實。
而且最關鍵的是梁蕭製造人生履歷的黑客手段還強得可怕。
他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一絲可供追查的線索。
可以說只要梁蕭不主動進行異常活動,任誰也想象不到這家夥藏得這麽深。
所以從茱莉亞的視角來看。
自己所在的這個調查小組真是十分的冤枉,平白背上了一口大黑鍋。
“茱莉亞探員,不必多說什麽了,在收容事業之中沒有任何自我安慰的余地,這就是我們的失誤。”
安柏組長倒是非常坦然,旋即他抬頭看了癟嘴的茱莉亞一眼,搖了搖頭,說道:
“而且你不是很好奇光照會為什麽不直接對梁蕭展開收容行動嗎。”
“本來這些培訓內容需要等到你實習期結束轉正之後再告訴你的,但現在提前了解一些收容界的常識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之前不知道,其實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極端危險的收容物攜帶者,是光照會默認他們存在的。”
“我們能做的就是像跟蹤監視梁蕭一樣,跟在這些人身後,為他們處理一些平民製造的麻煩,避免衝突升級擴大化。”
茱莉亞聽到這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因為在她的認知裡,光照會和收容物攜帶者之間的關系,就好似貓和老鼠,執法者和罪犯一樣。
向來只有收容物攜帶者利用種種手段,隱匿、對抗光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