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仙侠武侠 > 從箭術開始修行 > 第161章 大慶女帝,敗勢已成

從箭術開始修行 第161章 大慶女帝,敗勢已成

簡繁轉換
作者:豆漿油條熱乾面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4-08-27 01:00:49 来源:搜书1

  “鄧將軍!”眼睜睜看著其押送下去,將士們和百姓,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陳將軍!”

“歸降不殺,這是你說過的,可……可千萬不要傷了鄧將軍的性命啊!”

“對啊!”

“鄧將軍義薄雲天,自從來到萊州後,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

“……”

“混帳!都給我閉嘴!”

沙文龍不耐煩地罵道:“他死與不死,輪得到你們來議論?”

“崔從義,沙文龍!”

陳三石發號施令:“如今昭通已降,後方不再有後顧之憂,我命崔從義率虎賁大軍前往綠嶺山安營扎寨,阻攔綠嶺山的慶國援軍。沙文龍率領三千人,回到城外三十裡的營寨中安置降卒,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進城!另外,世子曹樊攜帶二十余騎,火速返回永樂府跟孟大帥複命,其余人隨本將軍在城內待命!對了,把鄧豐也給我留在城內。”

“遵命。”

崔從義不情不願地領命離去。

“不讓我進城?”

沙文龍心中暗罵,也不得不服從。

他和曹樊來到城門外,忽然間有些擔憂地說道:“世子殿下,姓陳的如此安排,隻給你二十余騎讓伱返回永樂府,會不會是有所企圖?”

聽到如此說,曹樊心中一驚:“他會嗎?”

“為什麽不會?”

沙文龍壓低聲音,分析道:“他這樣安排,分明是想把我們分開!”

“無妨!”

陰影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裴天南躬身一禮:“世子殿下,我親自陪你回永樂府複命。”

曹樊問道:“那城裡的事情呢?”

“一口香爐而已。”

笑面虎裴天南笑眯眯地說道:“交給雲霄子他們收集就好,至於其他的事情,依我看,昭通府是不好動了,另擇他處吧!”

“如此最為穩妥。”

沙文龍讚同道:“那就如此吧!”

很快,各就各位。

崔從義率領虎賁軍作為先頭部隊直奔綠嶺山,沙文龍在城外看管降卒,不得命令無法入城,曹樊則是帶領二十人前往永樂府。

陳三石親眼看著。

在曹樊離去的隊伍中,有著一道強大磅礴的氣。

除了武聖裴天南以外,還能有誰?

包括那個姓馮的太監也跟在隊伍裡面。

也就是說,如今只剩下兩名慈雲觀的道士,可能混進城內還沒有走。

根據記憶。

這兩名老道,一強一弱,一個是通脈境界,身上有香火法門傍身,紫色玄氣的程度一般,另一個化勁境界,身上香火玄氣很稀薄。

陳三石如今已經是通脈功法精通,再加上劍氣術精通,對付此二人不在話下。

安置好城內軍伍後。

癩子頭悄然出現,直奔著昭通府的送子觀音廟而去。

……

永樂府。

唐王李恭披掛上陣,城內兩萬鐵騎整裝待發。

另外,更有三萬余兵卒準備就緒。

戰鼓震天動地,喊殺聲此起彼伏。

副將匆匆趕來:“王爺!太好了,城外的孟去疾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撤退,連許多攻城器械、糧草都不要了!”

“好!再探再報!只要他們一撤退,我等立即以雷霆之勢出城追擊!”

李恭高高舉起手中將軍劍,剛要下令,就有一隻黑鷹盤旋著落在他的手臂上。

“這……”

“是鄧豐送回來的消息?他這個時候送信,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他拆開信箋。

裡面是幾行十分潦草的字跡,匆忙到來不及用筆墨,而是用血寫下來的。

“鄧豐無能,昭通府城恐要失守,鄧某唯有以死謝罪,請王爺小心行事。”

失守?

看完內容,李恭耳鳴不止,仿佛有一隻毒蜂鑽進腦海當中,他神色陰晴不定:“失守?鄧豐在跟本王說什麽胡話,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一夜之間,昭通府會被攻破?”

“什麽?”

副將愕然:“王爺,這、這怎麽可能呢?短短一夜,除非是城牆塌了……”

“或者!”

李恭眼皮跳動:“他降了!”

“這就更不可能了!”

副將拿著血書:“要是降了的話,鄧豐又何必說他要以死謝罪呢!”

“報——”

“王爺!”

“其余各府傳來情報!”

“昨天夜裡,昭通府城內大亂,鄧將軍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後難以平息動亂,被……陳三石生擒,如今就關押在軍中!”

“八府還說,到底還有沒有援軍,沒有的話……他們也準備降了。”

“他們敢跟本王這麽說話?混帳東西!”

李恭難以控制情緒,幾乎咆哮起來:“主將未降,城內先亂,究竟是咱們高估鄧豐的能力,還是姓陳的有什麽妖孽法術!”

“王爺息怒!”

副將有些六神無主:“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鄧豐倒下,其余八府必定也會像之前二十七府一樣望風而降,咱們可就成一座孤城了……”

“慌什麽!陛下就要到了!”

李恭終究是一員大帥,迅速恢復理智做出判斷:“而且,本王剛剛得到消息,南徐國的狗東西們,居然在沒有經過同意的情況下,提前進入我大慶境內了。”

副將聞言滿臉厭惡:“徐國的雜種們,真就像是見到血的鬣狗一樣!”

“是啊,但是這樣也有好處。”

李恭沉聲:“他們會比預期抵達虎牢關的速度,要快許多!如今盛人雖然拿下萊州全境,但他們又沒有翅膀,收攏兵馬、集合、調遣,都需要時間!

“更別說,他們還需要先派一大部分人去綠嶺山,留下來包圍本王的人也不敢減少,最多,也就是派個幾千人前往虎牢關。

“南徐,十萬大軍!

“幾千人,守得住嗎?

“算下來,優勢仍舊在我們這一邊,只不過給了盛人斡旋的機會罷了。

“傳我的令下去,全軍戒備,準備迎接盛人的猛攻。

“然後……

“想辦法通知鄧豐,讓他火速自盡!不要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一個玄象境界大圓滿,再過兩年就能突破武聖的人,被一個通脈境界的參將俘虜,他是怎麽有臉活到現在的!”

“是!”

……

城外。

大盛軍營。

“太子殿下親臨督戰,再有半個月就要到了。”

孟去疾看著剛剛得到的消息,臉色有些難看:“偏偏這個時候,咱們要撤退……”

“是啊。”

詹台明說道:“這不是打了太子爺的臉嗎……”

虎賁軍大統帥范天發開口道:“孟帥,不然的話再堅持堅持?”

“堅持不住了!”

孟去疾指著輿圖:“你們好好看看吧,再不撤退就真的來不及了,先撤回去再看情況,說不定還有機會再打回來!至於陛下那邊的壓力,有我一個人頂著就是!還是那句話,只有不敗,才能伺機找到敵軍的破綻!

“只是……

“算時間,沙文龍他們怎麽還沒有帶著陳三石回來?我們可沒有時間等了!”

“報——”

“大帥,世子殿下領著二十余騎回來了。”

“二十人?”

孟去疾衝出營帳。

“孟帥。”

曹樊下馬打招呼。

“人呢?!”

孟去疾朝著後方張望:“其余人呢?”

“大帥,沒有別人了。

曹樊答道:“昭通府……拿下了。”

“四面慶歌,活捉鄧豐?!”

孟去疾、范天發包括詹台明聽完以後,俱是面面相覷,鄧豐不死的情況下,怎麽可能在一夜之間攻下昭通府?實在是有些過於匪夷所思。

“好啊……”

在聽完詳細的解釋以後,孟去疾忍不住勾起嘴角:“虧這小子想得出來!”

“呼~”

不遠處,一直在做擔保的房青雲,也算是松了口氣。

他再怎麽相信師弟,終究不是自己親臨現場,對於局勢的發展只是猜測而已,時間又越來越緊迫,不擔憂是不可能的。

他忍不住感慨道:“這位鄧將軍真是了不得,完全是憑借著一己之力抗衡整個萊州的歸降大勢,差一點點,咱們就要前功盡棄了。”

“是啊。”

范天發讚同道:“而且少了此人,對於接下來的局勢,也有莫大的幫助!”

“可惜!”

詹台明惋惜道:“此人過於忠義,即便是遭到生擒,也必定不會為我大盛所有,按照規矩,七日之內生擒武將不降,且沒有更大情報價值的情況下,就要直接斬首。”

“多虧房將軍苦苦相勸!”

孟去疾感慨道:“否則的話,險些誤了大事。”

“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房青雲把大家拉回正題:“後續如何安排,還需要好好規劃。”

“對!”

孟去疾單手抓起輪椅,直接把儒生連人帶輪椅凌空抬起,飛快地衝進中軍大帳的輿圖前:“房將軍,咱們目前的主要任務有兩個。

“其一,是想盡一切辦法,吃掉永樂府裡的李恭。

“其二,是阻擋綠嶺山的大軍!

“根據我知道的,慶國武聖如今所剩不多,他們也需要坐鎮自己邊境的敵人,調不出多余人手來,所以慶國皇帝才禦駕親征。

“除了崔從義,范將軍也必須要盡快趕去綠嶺山才行!

“咱們這裡,還需要等待太子殿下的援兵,然後再猛攻永樂府,但問題是……

“虎牢關怎麽辦?

“南徐國十萬大軍,很有可能在近期就會抵達,如何應對?

“鎮南王在南邊牽製住他們的兩名武聖,外加一半的精銳,根據情報,如今這是十萬大軍的統領,是南徐的兩名玄象境界王爺。

“可咱們得玄象也不夠用,而且由於之前全力攻城,在虎牢關內幾乎沒有設防。

“如今算下來,最快速度能趕到虎牢關的,好像只有陳將軍的三千玄甲軍,其余的大軍集合後再分調過去,至少也要三個月以後

“這仗,還是很難打。”

“難打,也要打。”

房青雲拿著笛子,指著虎牢關的位置:“此關,乃天下排名前四的險關,素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稱,再加上十萬大軍,其中相當一部分都是近兩年操練起來的新兵,三千玄甲,未必就不能守不住三個月。”

“這會有很大的風險。”

“風險越大,回報才會越大。”

“我的意見,是放棄虎牢關,以昭通府城為節點,和敵軍形成割據。”

“這樣的話,這仗至少要再打兩年,這兩年下來,要消耗多少糧草,國庫多少銀兩?反之,虎牢關只要能堅守三個月,這三個月期間,吃掉李恭部,綠嶺山的慶國皇帝自然會撤退,南徐國也不得不放棄,所以,守虎牢關,仍舊是最好的選擇。”

“萬一守不住三個月呢?房將軍,你敢和我保證,真的能守住虎牢關嗎?”

這一次,房青雲不敢再打包票:“堅守不住,五成吧。”

“這就對了!”

孟去疾說道:“五成概率,即便是喜歡出奇兵的房將軍,也會覺得太低了吧?”

“孟帥,事關重大,不是你我二人能決定的,不如這樣吧。”

房青雲說道:“分別詢問陛下、殿下的意見,最後讓陛下來決定,是割據持久打下去,還是冒險守虎牢關,嘗試著盡快吃掉永樂府,就能逼退敵軍,收復三州。”

“好!”

孟去疾沒有拒絕:“殿下離我們不遠,陛下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昆侖山感悟大道,距離邊境也不像京城那麽遙遠,如果用太子殿下的神鷹的話,速度還會更快,時間上來得及,就這麽辦!”

……

潼南府。

太子住處。

年過六旬的太子殿下,正在和一名黑衣僧人對弈。

期間,有太監端著膳食上來,輕輕擺在棋盤邊上。

堂堂太子殿下,監國儲君,平日裡的夥食卻是極為簡樸,只有兩碟青菜,外加一碗米飯。

“這麽多年,殿下還是如此簡樸。”

僧人撥弄著佛珠,緩緩落下一子:“吃得比貧僧這個出家人,還要清淡得多。”

“本宮不節省一些,怎麽能做好表率,讓百官和本宮的兒子也跟著節省,大家都不省,如今這打仗的銀子,從哪裡來?”

太子爺拿起筷子,把碗裡一半的米飯都撥給對方,然後才開始吃飯。

黑衣僧人眼神複雜地說道:“幾年不見,殿下如今,竟是連一碗飯都吃不完了?”

“年紀大了,咳咳……”

太子爺把臉扭到一邊咳嗽幾聲,用手絹擦過後,才繼續說道:“不打緊,咱們繼續,一邊吃飯,一邊下棋,什麽都不耽誤。”

“唉,殿下監國以來日夜操勞,實屬是把身子骨累壞了。”

黑衣僧人拿起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殿下!”

“神鷹急報!”

“念吧。”

太子爺一邊觀察著棋局,一邊小口往嘴裡送飯。

“是!”

侍從打開折子,逐字逐句地朗讀。

隨著詳細內容浮出水面,太子爺和黑衣僧人的神情也跟著不斷變化,一時間甚至忘記繼續面前的棋局,聽得有些入神。

“奇才,陳三石實乃是天降之帥才!”

太子爺的欣賞之意,溢於言表:“從當初生擒宇文皇子到現在的四面慶歌,一樁樁一件件,哪一個不是亙古未有之奇功?本宮斷定,這些詞語會流傳千秋萬代,比我,比父皇,都要存在的更久。”

“殿下何出此言?”

僧人輕輕落子:“有貧僧在,殿下也未必不能千秋萬代。”

“老姚啊。”

太子爺放下筷子,歎息道:“本宮從來沒有跟父皇一樣,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路,我只是想做好這一世之功。連年征伐,戰亂不斷,貪官汙吏橫行,武館宗門欺凌百姓,這天下,該整治了!可是沒辦法再往上走一步,本宮終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黑衣僧人問道:“所以,殿下認為,接下來是守虎牢、據萊州,亦或者是大祭之後,直接撤回邊境,另擇他日?”

“割據起來,至少打上兩年之久,國庫裡的銀子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這四十年,好不容易才攢下這些家底,真要是打上個兩三年的時間,恐怕十年都緩不過來,更別說後續還要應對北邊的蠻族。撤走的話,下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太子爺下定決斷道:“堅守虎牢關,值得一試,能不能守得住,暫且不提,本宮隻想問一句,成功收復三州之後,在紫薇山上,有多大的勝算?”

“在京城,贏不了。”

黑衣僧人盤算道:“但是在紫薇山上,我們也只有七成勝算,並不能保證必勝,殿下可以仔細考慮考慮,現在反悔,來得及。”

聊到這裡。

太子爺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棋盤,沉默地吃起飯菜,一直到把小半碗米飯吃得乾乾淨淨,又拎起茶壺倒入碗中,把僅剩的一點兒油水混合著茶水統統喝進肚子。

他放下碗筷,緩緩拿起黑色棋子,再最後兩秒的猶豫後,重重落下手中棋子,整個棋盤都跟著震顫:“既然要下棋,就下到底吧!”

……

昆侖山。

洞天福地。

這裡本是一個天然山洞,多年前隆慶皇帝遊山玩水時,曾在山洞內小憩,也就是在這座山洞裡面,皇帝陛下夢到仙人。

此後。

隆慶皇帝就開始安排工匠,把山洞改造成一座隱蔽於山體之中的行宮,並且每年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

“陛下!”

司禮監掌印太監黃鴻,拿著奏章匆匆而來:“東境的戰報。”

隆慶皇帝穿著一身看似樸素,實則用料極為講究的道袍,在聽到太監的話後仍舊盤膝閉目,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黃鴻十分有默契地輕聲念誦。

無非是重複虎牢關的事情。

結尾時,他總結道:“守虎牢關風險極大,但相對應的,收益也極高。目前,房將軍、太子殿下,都讚同這個策略。殿下在折子的上的原話,是——‘兒臣願親臨戰陣,即便以身殉國,也要光複大盛江山,完成父皇在紫薇山封禪的夙願’。”

聽到這裡,隆慶皇帝才終於輕笑兩聲:“朕的這個兒子,打小就孝順。”

“陛下,那……”

黃鴻低聲問道:“這一仗,怎麽打?”

“就按照他們說的打。”

隆慶皇帝的聲音古井無波:“你告訴他們,就算虎牢關失守,也要給朕不惜一切代價打下去,朕也不要什麽傷亡數字,朕只要紫薇山。另外,孫象宗的下落有了嗎?”

“回陛下的話,沒有。”

黃鴻垂首道:“自從擴軍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那就把房青雲也塞到虎牢關去。”

隆慶皇帝平靜地說道:“朕就不信,這個房青雲殘廢以後,手裡就一點兒手段都不剩下,正好也借著這個機會,逼他拿出來用一用。”

“房青雲去,的確合適,那陳三石還用跟著去嗎?”

黃鴻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您之前不是說,陳三石有待成長,將來是用來做大事情的,要是折在虎牢關,豈不是太可惜了點?”

“紫薇山就是天大的事。”

隆慶皇帝不疾不徐地說道:“哪怕隻拖兩個月,也算是陳三石死得其所,朕自然會妥善安置他的家屬,給他追封諡號。”

“奴婢明白,這就去安排。”

……

昭通府。

觀音廟門前。

一男一女攜手而來。

“老爺,非得現在來拜嗎,兵荒馬亂的……”

“你懂什麽?廟裡的大師說了,今天是個吉利日子,今天來拜,一準兒能懷上!再說了,仗都打完了,陳將軍進城以後,與民秋毫無犯,以後都安寧了,你怕個什麽?”

“哦……”“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等你,記得一定要拜夠三個時辰,要誠心!”

“……”

女子金蓮款款,快速進入廟內。

“嘖嘖!”

癩子頭悄然出現:“我說老小子,你也別拜菩薩了,不如拜拜我張癩子,比廟裡的菩薩好用,一準讓你娘子懷上!”

“嗯?”

富家翁打扮的中年男人看著腰間挎刀,相貌醜陋的江湖俠客,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你這是啥意思?”

“啥意思?”

陳三石冷笑道:“意思就是我張癩子的家夥事,比和尚的家夥事好用!”

“啊?”

中年男人這才聽出話外之意:“你、你的意思,懷上的孩子不是菩薩送的,是和尚的種子?師傅們德高望重,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陳三石沒有理睬,是縱身一躍,跳上不夠高的圍牆,進入寺廟之內。

中年男人看著對方消失後心裡發慌,想要走正門也進去看看,結果被守門的和尚攔下,這讓他更加沒底,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最後壯著膽子搬來石頭墊腳,也跟著翻牆進了院子。

在這深夜子時,偌大的寺廟一片漆黑寂靜,唯有供奉著送子觀音的大殿內,搖曳著昏黃的燭光,一名穿著粉色衣裙的年輕婦人跪在蒲團上,虔誠地上香祭拜。

“嗡隆——”

就在她默默許願的時候,菩薩像後面,忽然打開一扇密室大門,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身影從裡面走出,最後足足有七八個人高馬大的和尚把婦人團團圍住。

時至此刻,女子哪裡還不明白為啥觀音廟裡求子靈驗。

她紅著臉,站起身就想走。

結果被領頭的大和尚一把抓住衣袖:“阿彌陀佛,夫人,你想去哪?”

“我、我要回家。”

“夫人,哪裡走,你難道不想要孩子了嗎?”

“不要了。”

“站住!夫人,你以為你還走得掉嗎?”

“老老實實聽話吧,我們八個人給你開光施法,回去以後保準懷上!”

“啊——”

“老子跟你們拚了!”

中年男人親眼目睹這一幕,登時怒不可遏,赤手空拳就衝了上去。

“嗯?!”

“淫僧,淫僧!”

“施主,你可不要血口噴人,我等只是準備給夫人開光而已!”

“砰——”

為首和尚,抬腿一腳就想要朝著男人踹去,可才抬起腿,就有道寒芒閃過,他隻覺得腿上一涼,再看時,就少了半截,繼而便是噴湧而出的鮮血。

“啊!!”

他哀嚎著倒在地上,抱著斷腿掙扎起來。

“呲呲呲!”

陳三石手中的禾苗長刀不斷揮舞,刀光連成一片,宛如一朵綻放的蓮花,不出幾個呼吸,腳下就變成了一片血泊,八名香火神教教徒,盡數咽氣。

“殺人了!”

中年男人帶著婦人,驚慌失措地逃竄。

陳三石沒有急著取出玄珠,因為他知道面前香中的香火已經被取走,之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賺一把大的。

“閣下就是張癩子,張大俠吧!”

果然,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雲霄子和凌虛子一前一後,來到大殿之內。

“正是在下!”

陳三石控制著說話語調和行事風格,保證和自己本人完全不同。

“張大俠!”

雲霄子眯起眼睛,警惕地說道:“我們香火神教,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屢次三番搶我香火,殺我門徒!”

“你們香火神教,竊取神靈香火,坑害百姓,人人得而誅之!”

陳三石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受太子指使的!”

“啊?

雲霄子駭然大驚:“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天底下,就沒有我癩子頭不知道的事情!”

陳三石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思索起來。

他隨口一詐,這兩人就招了。

還真是太子所為。

今日之所以來這一出,一方面是因為還差些香火,就能夠把劍氣術修煉到下一個階段,另一方面,則是確實想知道太子他們在搞什麽鬼。

畢竟這裡可是戰場,要確保沒有人在後面搗亂。

“這……”

雲霄子臉色不停變幻,本打算殺人滅口,但是聯想到對方吸收香火的速度之快,說明造詣深的可怕,最後還是沒敢輕舉妄動。

他試探性地問道:“張大俠,何苦呢,難道你非要和我們,和殿下過不去嗎!你有一身本領,不如加入我們,事成之後,也是個從龍之功!”

從龍之功?

陳三石好像無意間得知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香火神教是太子的人。

然後又說有從龍之功。

太子……

要造反,弑父?

他保持著平靜的面色:“笑話!我乃求仙之人,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

“張大俠,先別急著拒絕!”

雲霄子說道:“不如這樣,你且等貧道回去跟殿下稟告一聲,,閣下如此高人,殿下必定欣賞有加,到時候開出的條件,閣下未必會拒絕。”

陳三石不答話,做出要動手的姿態。

“何至於此?!”

雲霄子連連後退:“張大俠,不如這樣,四個月後,你且在太湖府的山神廟跟我們會面!到時候看條件滿不滿意,再決定合作與否也不遲!”

“沒錯。”

凌虛子跟著說道:“閣下既然對朝堂之事不感興趣,想必也不會對外泄露此事,剩下的,咱們到時候再慢慢商榷!”

太湖府。

陳三石日日夜夜都要看輿圖,怎麽會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太湖府旁邊,就是紫薇山!

也就是說。

太子如果要造反的話,會選擇在紫薇山動手,也就是說,前提是收復三州之地以後。

原來。

尋仙樓給的消息是對的,香神教真的要在“京城”有大動作。

只不過這個京城指代的不是地名,而是人,是皇帝!

“為表達誠意……”

雲霄子從懷中拿出一口袖珍香爐:“這些香火,就當做是送給張大俠的見面禮物,之前的事情,我們香火神教保證不追究,如何?”

“嘁!”

陳三石瞪眼道:“還不快滾!”

“快走!”

雲霄子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迅速撤退。

陳三石以觀氣術確認他們走遠後,才打量起地上的香爐,這口袖珍香爐不足巴掌大小,但是紫氣氤氳,香火充沛,底部同樣留有血紅的印記。

“這些香火,足夠劍氣術突破了。”

他拿出玄珠,把香火盡數吸收乾淨,然後把香爐隨手丟掉。

上面有印記,拿著會被跟蹤。

而且經過試驗之後,香爐煉出來的靈禾效果,並不比玄鐵爐鼎好,因為這根本就不是用來煉丹的東西,留著也沒什麽用。

藥膏,他現在也不缺。

今日這一趟,收獲不小。

只是……

太子造反,為什麽一定要選在紫薇山?

他稍加思索,也就理解了。

不管是逼宮還是造反,手裡都要有足夠的人用,而太子在京城內的勢力,想必是比不過皇帝老兒的,即便是在京城周邊,調動兵馬的動靜也太明顯,容易遭到察覺。

但是紫薇山,剛剛合適!

戰事結束後,皇帝必定會來封禪。

而三州戰事剛剛結束,有兵馬在此,再正常不過,再加上早早暗中趕來的裴天南等人,一切就合理了起來。

只是……

仗還沒打完,太子就早早布局。

萬一後續要是打輸,或者沒有收復三州之地呢?

這個“宮”,太子就不逼了?

罷了。

這些跟他都沒有關系。

對於陳三石來說。

給他下毒,親手打造出雲州十日的老皇帝該死,拿活人祭祀的太子,同樣不是什麽好東西,誰當皇帝,沒有區別。

唯一值得考慮的,是接下來,在保證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有沒有可能從香火神教手裡面誆騙到更多的好處。

而且看樣子……

雲霄子把他當成什麽高手了。

當然,陳三石也不是純粹在裝。

他的觀氣術,能夠判斷出實力。

那個雲霄子體內的香火玄氣,甚至還沒有自己濃鬱,真打起來,無非是用劍氣術殺之。

皇室,真是沒有親情!

陳三石略微感慨後,就離開大殿跳出寺廟,再次沒入黑暗中。

鬧得再大,也要先把眼前的仗打完才行。

好在確定,不會跟雲州一樣,皇帝親自捅刀子,就能放開手腳施展了。

根據他的判斷,東境的局勢仍舊不容樂觀。

大盛不論是兵馬,還是高級將領,都有些不夠用,紙面上大盛毫無疑問仍舊是最強的,可四面環敵,每個方向都需要兼顧,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那個鄧豐……

要是能歸順的話就好了,會對接下來的局面很有幫助。

而且陳三石仔細查過。

此人人品貴重,是當世少有的,不欺壓百姓,同流合汙的好官。

也正因為這樣,他數年之前才從京城發配到邊疆來。

人是好人,但這種人往往也骨頭硬。

要不是早有準備,喊著崔從義和沙文龍一起進去,再晚一步就給他自殺成功,能不能說服歸為己用,也只能試試看。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戰場上,不能是友,只能為敵。

回到安排給自己的住處後,陳三石沒有聲張,而是抓緊時間,修煉一夜的劍氣術。

【術法:劍氣術(精通)】

【進度:855/1000】

直到次日天亮,他才開口道。

“夏琮!你去鄧將軍的卷宗,生平事跡,都給我調過來。”

“是!”

……

“鄧將軍,你降了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沙文龍手裡拿著鐵刺鞭,看著卸下鎧甲,只剩下一身滿是血汙的內襯長袍的鄧豐,不耐煩地說道:“規矩你知道的,高級將領看押起來太過麻煩,所以一般情況下,七日之內不降,就要斬首示眾!”

鄧豐不但渾身都是玄鐵鎖鏈,如今手腳更是都釘死十字木樁之上。

他緊閉雙目,一言不發。

“鄧豐!”

沙文龍呵斥道:“你一個敗軍之將,大盛朝廷連侯爵都許諾給你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好,老子算你骨頭硬,你家人呢?!來人,把姓鄧的家眷都給我押上來!”

很快,就有老老少少十幾名家眷,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以及老母親和妻妾被推搡著進入營帳當中。

鄧豐充耳不聞。

“鄧將軍!”

沙文龍說道:“你一個人死就罷了,真的還要連累你的妻兒老小嗎?”

這次。

鄧豐終於睜開雙眼,但他不是求饒,而是冷笑道:“快殺!把他們,連我一起都殺了!”

“你?!”

沙文龍一怔,萬萬沒想到連這招都不管用。

“殺啊!”

鄧豐竟然是催促起來:“他們活著的時候,受我福蔭,如今我兵敗,給我一起死也是理所應當!你怎麽不殺!”

“好啊,老子就殺給你看!”

沙文龍最近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欲要動手時,一襲白袍的年輕人走進營帳。

“沙文龍,差不多行了。”

“陳三、陳將軍。”

沙文龍強忍著不直呼其名:“鄧豐死活不降,直接殺了吧!”

“你出去吧,把鄧將軍的家眷好生安置。”

陳三石下令道:“要是有一個人,尤其是女眷,受到半分侮辱,我上折子,斬你全家!”

“我知道了。”

沙文龍隱忍著,領著鄧家家眷離去。

陳三石又下令,讓夏琮等人隔絕營帳兩百步,兩百步內,不允許有人。

“姓陳的。”

鄧豐譏笑道:“你以為安置我家眷,就能收買我?”

“不,沒準備靠著這個收買你,只是我知道殺了沒用,就先留著,等到七日之後跟你一起殺,算是出於對你的尊重。”

陳三石說著,在帳內的椅子上坐下,翻看著幾冊卷宗,沒有再急著說話。

反而是鄧豐有些憋不住,他不甘心地說道:“陳三石!我隻輸給你半個時辰!天亮之後,你們是準備撤退的,對不對?也就是說,再有半個時辰,城內不亂,你就輸了!”

“嗯,你說的都對。”

陳三石停頓了下,“但是這半個時辰,是天塹,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你是不可能贏的。”

這次戰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信心,但確實掌握了一種屬於兵法,而且是從先賢的事跡再加上大大小小這麽多起戰役中領悟出來的。

在當時的情況下,百姓和守軍無非是求一條活路,活路既然有了,根本就沒有繼續守下去的意義。

也就是鄧豐威望過高,不然的話第二天就開門了,連四面楚歌都用不上。

“罷了。”

鄧豐懶得再爭論:“成王敗寇,動手殺了我吧,鄧某絕對不做不忠不義之人。”

“忠義,好一個忠義。”

陳三石拿著卷宗,念道:“鄧將軍,我問你一句話,守城的目的是什麽?”

“自然是保護百姓!”

“如今城破,百姓可有受傷?甚至城裡面,有幾個你以前礙於朝廷背景,沒敢動的貪官酷吏,今天早上也被殺了,百姓一片叫好,這對於百姓來說,難道不是過的更好了嗎?”

鄧豐:“……”

“還是說,鄧將軍覺得非要繼續打下去,再多死一些百姓,才叫做保護?”

“……”

鄧豐改口道:“我是為報效朝廷!”

“哦?”

陳三石拿著卷宗:“慶歷一百九十二年,鄧將軍那個時候才十六歲,初出茅廬,就寫下過一首轟動文壇的詩。

“苦讀聖賢立生民,往繼絕學開太平。

“手提三尺青鋒劍,掃盡天下醃臢物。

“那麽我想問問,對於鄧將軍來說,是報效朝廷更重要,還是這個你曾經立下的宏願更加重要?”

鄧豐皺起眉頭:“這矛盾嗎?”

“矛盾,當然矛盾!”

陳三石說道:“據我所知,慶國貪官汙吏橫行,稅收年年疊加,百姓苦不堪言,每年叛亂起碼也要十幾起,在這種腐朽已深,積重難返的朝廷繼續待下去,鄧將軍覺得,可能做到所謂的萬世太平嗎?甚至……連為生民立命立命,掃盡天下醃臢物都做不到吧?否則的話,城裡的幾個官員,也不用等到我來殺了。

“如此以來,報效朝廷,和天下太平,難道不矛盾嗎?

“將軍繼續留在慶國,不是在破壞自己的宏願?

“還是說……”

他頓了下,接著聲音陡然提高:“鄧將軍只不過是一個貪慕虛榮,虛偽偽善之徒!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保住所謂‘六世忠烈’的名頭!”

“你放屁!”

一直像是死狗一樣的鄧豐,終於被刺激到神經,他破口大罵:“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難道不是嗎?”

陳三石站起身:“假如,昭通府城真的因為鄧將軍的忠勇無敵守下來了,那麽,城裡那位家族背景深厚,算得上是慶國皇親國戚的知府少爺,豈不是可以繼續禍害百姓,強搶民女,你就算上再多的折子,又有什麽用呢?最多也就是罷官罰俸,大不了他們換個地方,繼續做以前的事情,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這些受害的百姓,可不可以認為是鄧將軍守城導致的?

“所以,報效慶國朝廷和開萬世太平,難道不矛盾嗎?

“只要鄧將軍繼續作為慶國之將,就算再有一千年,也實現不了這個願望吧?”

“可笑,可笑!”

鄧豐找到破綻,開始瘋狂地反擊:“你說這麽多沒用的廢話,還不是想讓我投降?慶國是貪官汙吏絡繹不絕,百姓苦不堪言,但是你們盛國呢?雲州十日,連我都看出來不對勁!那可是將近百萬的百姓!要說爛,你們盛國更爛!”

“鄧將軍!”

陳三石一字一頓:“我說過,我效忠大盛,或者自詡大盛忠烈之類的話嗎?”

“轟隆!”

這一句話。

好似晴天霹靂般,在鄧豐的腦海中炸響。

“你、你這話什麽意思?”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