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中有載煉精化氣,是所謂一心一意、致虛極,守靜篤,運氣往返成循環,靈氣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如今的齊乾漱就是這個境界,煉精化氣也有所謂高低,池彥泓口中的靈丹還轉就是內丹術中煉精化氣的極高境界。
普通人調養身體的極致,所有的潛能都被激發,精氣神三才自然盈滿而破,靜坐到達精化為氣的階段,這就是靈丹還轉。
靈丹一成,神通既出,此種層次根基牢固,天賦的生機一點也不浪費,是自古以來才情絕豔者才可達到的境界。
李陽看著齊乾漱變幻的臉色,也不禁感歎這家夥頗具才情,內丹術的先天和食炁根法的先天自修成便存在差距,若是他熬到了靈丹還轉的境界,其中差距卻也不大了。
但是世事因果,誰能預料。內丹法是水磨工夫,不是官方支持,齊乾漱想要破境需要好些時日,而得了官方支持,便是承接了因果,也不會有時間讓他修到靈丹還轉的極致境界。
齊乾漱神色有些蕭索,站起的身子躊躇了許久,最終又坐了下去。
無名一臉迷茫,搞不明白齊乾漱啥意思,不是說要來切磋的嗎?
“齊道友,我亦是先天,不如我與你二位切磋如何?”池彥泓開口說道。
李陽點了點頭,他現在出手沒有意義了,以食炁根法入的種道,欺負一個內丹先天簡直跟鬧著玩一樣。
池彥泓興致勃勃,當時在白雲山她剛入先天,被李陽欺負的那叫一個慘,後來尊者和她鬥法又只會跑,現在終於又來了一位正兒八經的先天找上門來,哪有不鬥之理。
齊乾漱感受到池彥泓的氣息,眼前一亮,這次上山,能和另一位先天切磋鬥法也是好事。
齊乾漱想要攔住已經起身的無名,卻被池彥泓輕聲製止:“不必了,你們兩個一起上就是了。”
“道友如此狂妄?”
池彥泓不答,只是起身攻上。
李陽伸了個腰,飄然而起,站立於金頂大佛之上,饒有興致的觀看池彥泓與他兩人的鬥法。
他自是不擔心池彥泓,食炁先天,又有金色圓輪護體,一般先天是傷不了他的。
自是鬥法,池彥泓與齊乾漱也沒有真的性命相搏,齊乾漱沒有使用法器,池彥泓也沒有扔她的符籙,雙方你來我往,點到為止。
不過李陽感興趣的反倒是那個叫做無名的冷淡家夥。
這個無名頗為怪異,體內沒有靈氣流轉,也沒有尋常人的血炁,只靠一個若金剛頑鐵的身體,擋住了池彥泓的指訣殺招。
常真禪師稱他有弱先天的實力,這倒不假,而且單論肉身而言,池彥泓和齊乾漱兩個隻修道法的先天遠遠比不上他。
峨眉金頂靈氣激蕩,李陽看著無名頗覺古怪。
就在這時,無名的肉身雖然頑固,但是衣服擋不住池彥泓的攻擊,幾招過後,無名的上衣被靈氣撕得七零八落,露出下面枯瘦只剩骨架的身體。
而在那青鐵色得胸膛處,一道約二十厘米得傷痕暴露在空氣中,李陽看著那道傷痕,心頭幾道思緒閃過。池彥泓和齊乾漱正在互相比拚靈氣深厚,旁邊無名被池彥泓的金色圓輪阻擋在外,李陽從大佛上飄然而下,指尖輕點,將三人各自分開。
他欺身而上,翩若驚鴻的一把拿住了無名,手中喚出月精輪,抵在無名胸口。
感知到月精輪威力,無名面露惶恐,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可怖場景,瑟縮的不敢妄動。
齊乾漱大驚失色,他沒想到李陽一出手就輕若無物的分開了他和池彥泓,並且三兩下就製住了無名。
他的防守能力絕對不比無名高多少,也就是說只要李陽願意,也可以像拿捏無名一樣拿捏他。
“齊道友,伱可否跟我解釋一下這個家夥的由來?”
李陽表情玩味,操作月精輪在無名身邊遊走,嚇得無名緊閉雙眼,不敢有動作。
齊乾漱低頭躊躇道:“不想李道友已經認出了它來,沒錯,它就是在蟆頤山逞凶的那具僵屍。”
此言一出,一旁的池彥泓目光驚訝,打量著剛剛跟她打的有來有回的無名,和蟆頤山時相比,無名身上的陰冷氣息全無,除了沒有氣血之外,其他跟正常人已經沒有區別。
齊乾漱繼續解釋道:“它自從在蟆頤山上被李道友施法破了全身屍氣,而後又被官方暴曬,等運到上京之時,身上的指甲和尖牙全部脫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想來,它或許並不是僵屍,只是碰巧沾染了屍氣被埋在鐵煞之地,上清茅山的幾位道友輪番查看,這廝融了茅山的一張古籙後,竟然慢慢有了意識。”
“只是他現在靈智很低,只有三四歲的樣子,隨著靈氣複蘇,官方沒有高端修真戰力,便啟用他作為救場底牌。”
“不是僵屍?”李陽有些意外,但是現代社會誰也沒見過真正的僵屍,這家夥在蟆頤山就多有怪異,肉身不腐,不懼水,也不懼陳希衍的桃木劍糯米,確實和傳說中的僵屍有出入。
齊乾漱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它的跟腳,只是龍虎山一位老道長在一卷古籍似乎找到了它的記錄,將那卷古籍呈上去之後,官方才批準啟用它。”
看著李陽表情古怪,齊乾漱以為李陽不喜這種來歷不明的妖邪家夥,忙解釋道:“無名自從被官方啟用以來,再也沒有傷人,而且極聽命令,已經幫官方解決了不少麻煩。”
李陽一把將無名扔將出去,拍拍手道:“我才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但是有人在意就是了,這家夥當時禍害了不少人。”
李陽口中所指自然是高淼,高淼全隊被無名的前身所殺,他自己也被害的人不人鬼不鬼,不是池彥泓破例傳他陽極呼吸法,墳頭的草都長多高了。
高淼有沒有那個接納的胸懷,這就不是李陽可以揣度的了。
無名站起身來,躲在齊乾漱身後。
齊乾漱面露難色,想要說些什麽,最終歎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