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飛於空中的皆是天人大修。 從武義城趕往東源城時,顧元清便曾嘗試行於空中,可飛上去不到三百米,便隱約感覺雷霆威脅,越往上走越是如此。
虛天修士行於空中,仿佛隨時面臨天雷加身,反倒不如地上自在。
“三陽宗的服侍,看來之前確實觸動了留下的感應陣法!”
顧元清只看了一眼,便收斂氣息繼續垂釣。
三陽宗的天人肆無忌憚的以神念探查著下方的每一個人。
普通虛天修士就是就算心中含怒,也不敢說什麽。
天人大修,哪裡敢去招惹,而三陽宗更是玲瓏界中絕大部分修士皆躲之不及。
顧元清也感覺到一縷神念掃過自己,其略作停留,便繼續向著下遊而去。
“若想憑借這般就想將我找出來,那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顧元清神色淡然,與三陽宗之衝突他並未太放在心上。
不可否認,三陽宗在玲瓏界內是龐然大物,宗門中有不少天人,可天人顧元清也不是沒殺過。
天地潭中,就連天變三劫的囚禁了兩個,陰陽境界也有一位。
與魔域相比,三陽宗還算不得什麽,至少顧元清未聽說過三陽宗有陰陽境的高手。
尋常修士,懼怕三陽宗,主要是擔憂其現實之中找上門來,但顧元清則根本不必擔憂此事。
唯有在古界中,還需稍微擔心一二。
不過,就頭頂飛過的天人而言,顧元清並未在其身上感應到多大的威脅,比起天梯第三十層要差上不少。
天梯之上,第三十層守關之人便是天人一劫修士,顧元清根本過不了這關。
“看來,道蘊影響比原本預估的還要大,不只是虛天突破到天人,就連天人境界本身也弱了不少,若與剛才這人戰鬥,即便打不過,可他應該也奈何不了我。”
實力便是底氣,正因如此,顧元清可以安然不動的坐在這裡釣取道魂。
過了兩個多時辰後,又見三陽宗的天人大修循著河沿而上,依舊肆無忌憚。
顧元清眉頭微皺,三陽宗行事可真是囂張霸道,從上到下皆是如此。
若非是為修行,顧元清剛才都有出手的衝動了。
強忍一絲怒意,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無量河上。
畢竟三陽宗人多勢眾,而他只是孤身一人,若真是與之打起來,怕是日後也難以在此安然垂釣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等日後突破了天人再將這場子找回來就是。
而且,他相信,借著這無量河,突破天人,也要不了多少年。
顧元清沉心靜氣,未過片刻,便又有一條道魂上鉤,這一次的道魂身長丈余,可算黃階極品,煉化之後,相當於增長接近一年的道行。
顧元清心中暗歎,若非道魂中有著隱患,若不顧忌其他,或許只需年余,他便可將虛天世界蘊養圓滿。
又垂釣了大約七日,忽然上遊不到二十裡處來了一人垂釣,此人中年人模樣,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似一身正氣。
顧元清再垂釣了半日,感覺頻頻有目光投來,眉頭一皺,收起釣具,換了一個地方。
他釣起來道魂的速度太快,若是被人得知,憑空又會多出很多麻煩。
可又過了三日,那人提著釣具而下,似在重新尋找垂釣之所,他看到了顧元清後,停了下來。 顧元清轉頭看去,兩人與之視線相對,這中年男子帶著笑意拱手道:“道友,可真是巧啊,又見面了。”
顧元清微微頷首示意,但沒有回話。
沒想此人竟是自來熟,來到相隔百余丈左右坐了下來,一邊準備垂釣,一邊歎道:“這道魂可真是難釣,來了十數日,連一條入階的道魂都沒釣起來,我看道友運氣不錯,那一日似乎還釣起了一條黃階上品的道魂來。”
顧元清眉頭輕皺,忽然感覺釣鉤被咬,連忙提起,又是一頭六尺左右的火系道魂。
這中年男子站了起來,驚道:“又是黃階上品道魂,可抵得上數十日悟道修行,道友這次可賺大了。”
顧元清道:“運氣好罷了。”
中年男子道:“道友這道魂可賣?敝人願意出兩百古幣。”
“不好意思,此道魂正合我用。”
顧元清將道魂擒下,將之壓縮為一個圓珠子握在手中。
中年男子一臉可惜,隨後道:“對了,敝人姓陳,道友貴姓?”
“姓陳?”
顧元清忽然感覺此人有些眼熟。
“怎麽了?”中年男子有些詫異。
“閣下來自斜月界?”顧元清眼神有些古怪。
中年男子神情錯愕,心中一凜,問道:“道友以前見過陳某?”
聽這話語,顧元清立馬便知自己猜得沒錯,難怪自己覺得有些眼熟,其相貌與陳正峰分明有著相似之處,此時再觀其氣息,也有一脈相承之感。
只是沒想到竟然這麽巧,古界可不小,即便是這無量河也是延綿十數萬裡。
可偏偏此人就遇上了自己。
顧元清意味深長的一笑:“沒見過。”
中年男子心中疑惑:“那道友為何知道敝人來自斜月界?”
顧元清大笑一聲,沒再回話,提起釣具,轉頭就走。
中年男子站在遠處,眉頭緊皺,他回憶自己在古界經歷,似乎從來沒見過此人,可偏偏此人竟知道自己的來歷。
而且那眼神如此古怪!
不過,他也未敢有其他動作,斜月界在玲瓏界中排名最末,他修行多年,可也不過虛天小成罷了。
這樣的實力在古界修士中幾乎算是墊底,進入古界後,他行事向來都小心翼翼,盡可能與人交好。
若非是顧元清對他有回應示意,他根本就不敢在周圍垂釣,可沒想到竟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元清走得很遠,才又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有點意思,不過,從氣息觀之,實力可真是弱啊!”
看到這陳家的老祖,顧元清忽然覺得界爭也有些無趣了。
想當年,通天碑從天而降,神台九重跨界而來,他聽聞斜月界中之實力,心中暗自擔憂,可時至今日,界爭之結果已是注定。
“或許我該考慮的已不是界爭,而是界爭之後的事情,浮遊界晉升為玲瓏界,諸界相連,該以何種態度去與他界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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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