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面生得很。” “不知,等下,好像有些眼熟,似以前在哪裡看他釣起過好東西?”一人有些疑惑,總覺得有點熟悉。
顧元清早已感覺到身後動靜,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掠過領頭之人,落在最末的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身上。
此人看向顧元清的眼神裡盡是恨意,他此時的氣息顯得十分虛弱,顯然重傷未愈便進入了這古界中來。
可是,當顧元清的視線與他觸碰之時,他莫名的心中一慌,想到了數日之前,完全無法抵擋的一指。
顧元清漠然收回視線,自然也知道來者何意。
他眉頭輕蹙,雖不懼,卻覺得麻煩。
“我金嶽殿有些事情要處理,諸位同道,還請給個面子,回避片刻!”申燕東向著四方拱手。
他身後也有四人散開,氣機升騰,化為陣法,將這中間籠罩,遮蔽了外界視線。
金嶽殿,位於東嶽界中,而東嶽界在一百零八玲瓏界排名第二十一,雖不是玲瓏界排名前十的龐然大物,可依舊不是尋常散修能夠招惹。
一眾散修皆收起瞳術,不敢窺視內部。
申燕東緩步來到顧元清身前三十丈處,拱手道:“道友貴姓?”
“閣下帶著人前來尋我,難道還不知道我姓什麽嗎?”顧元清並未回頭,提起釣杆來,一條黃階道魂沒入手中,化為一顆圓珠被其領域束縛送入虛天世界之中。
申燕東眼神一亮,道:“道友好手段,在這無量河中釣取道魂如同探囊取物。”
顧元清淡淡道:“如果你是想要調取道魂之法那就不必多說了。”
申燕東道:“道友何必拒人於千裡之外,沒有什麽東西不可交易,只是出不出得起價格罷了。”
顧元清輕笑:“那道友認為我這釣取道魂之法價值幾何?”
“若真如傳言所說,此術就如同聚寶之盆,價值無可估量。”
“那你出得起這價格嗎?”顧元清問道。
申燕東道:“若閣下隻賣我一人,那我自然是出不起這價,但隻若只是學一術,我金嶽殿還是承受得住的,道友也可放心,我金嶽殿素來守信,你之術法絕不會外傳。”
顧元清輕笑:“你剛才不還說沒有什麽事情不可談的,那是不是也包括你所言的信義?”
申燕東微微色變,歎息道:“道友何必如此敝帚自珍,無量河中道魂數不勝數,就算傳出法門也不會影響道友所獲。”
顧元清淡然道:“其實大家都知,無量河之道魂以道蘊為食,若想道魂上鉤,唯有自身之道蘊至醇,哪有什麽奇異的法門!”
申燕東大笑道:“閣下的意思是,閣下所悟之道至純至真,超過我等修士了哦?”
顧元清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你要這麽理解,也無不可!”
“那好,敝人就向道友討教幾招!”申燕東輕哼一聲。
顧元清語氣平淡:“想好了再出手,哪怕是在古界之中,也可能會死人的。”
說話間顧元清再看了那頭髮花白的老者一眼,目光又落在申燕東身上,又道:“看你修為應是準備突破天人,若是因與我一戰,再無突破天人之機,不要怨我毀了你的道途!”
申燕東神色微顯凝重,眼前模樣年輕的男子越顯得平淡,他心中就越慎重。
而且,有的話也不假,釣取道魂以道蘊為餌,哪怕有秘法,可依舊還要看自身修為。 如幻靈宗出售之道餌,依舊要看使用者之道行。
而對面之人能一指斬殺虛天大成的暨陰老祖,修為也定然不弱。
顧元清淡淡說道:“道友還是退去吧,若真有此法,我就算傳給了你,你守得住嗎?最終也是自尋麻煩罷了。”
旁邊那頭髮花白的老者看到申燕東神色,心知其退縮了,他傳聲道:“申殿主,切莫被此人花言巧語所蒙蔽了,老朽暗中觀察多時,就算幻靈宗的道餌也不絕不可能釣起如此多道魂來。
說實話,若非是我修為不及他,老朽定然不可能將此消息告訴申殿主。
現在這門秘術在此人手中還可謀取,若再過些時日,落入了大宗門之手,就算要要,也沒機會了!
要是道魂充足,又何慮成就不了天人?”
這老者一席話來,申燕東眉沉默了。
他能找上來,自然也不可能只聽了暨陰老祖的話,暗中也著人看了許久,眼前這人釣起道魂的速度遠超他人。
顧元清領域籠罩身軀,渾不在意的再將魚鉤丟下無量河中。
隨著無量河周圍聚集的修士越來越多,除非他不再垂釣,或者和光同塵,不然根本無法避開這麽多人的視線。
“既然藏不住,或許該考慮換一個策略了!”
顧元清如此想著,也就在這時,恰巧又一條道魂上鉤,雖然這道魂不過三尺,但如此場面依舊讓圍在這裡的金嶽殿的人眼中閃爍光芒。
申燕東的呼吸的節奏快了一拍。
這種釣取的速度,讓他心動無比。
道魂便是道蘊,玲瓏界天道不全,無量河之道蘊便是修行進步之來源,就算天人境也有大用。
“申殿主,機不可失啊!”老者再次傳音,他看向那道魂的眼神滿是貪婪的**,若能得此秘術,哪怕大限將至,可也未必沒有機會衝擊天人。
哪怕只有一線機會,他也要拚,只要道魂足夠的多,掌握的道蘊足夠的強,哪怕最後不敢渡天人之劫,可只要步入天人層次,便可壽元大漲。
申燕東還在猶豫,暨陰老祖可以不顧一切,他卻不敢。
顧元清那有一句話讓他顧慮重重。
這裡是古界,若對方存心不給,大不了大拚一場,受傷退出古界。
而他自己半隻腳跨入天人,若因一戰神魂受損,境界退轉,那便得不償失。
申燕東深呼吸一口氣:“既然道友不願,我也不強求,不過若是合適的道魂,道友可否留給我金嶽殿?”
“日後有這機會再說吧。”顧元清神情淡然,將這條道魂收好,忽然失去了在這裡垂釣的興趣,隨後收起釣具,看了申燕東一眼先,舉步向無量河上遊而去。
申燕東聞言臉色一沉,伸手一攔,話語冷冽起來:“閣下此言,未免有些太不給我金嶽殿顏面了?”
顧元清正要回話,忽然他目光停在了一處,那裡幻靈宗的易雲波站立山石之上,對著他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