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濃鬱的功德雲氣!好寶貝!好東西!沒想到,這一遭能讓貧道遇到此物!」他眼現貪念,但又有幾分忌憚,「不過,他是如何煉化了這麽多功德?」
想著想著,貪欲還是壓過了警惕。
「此物雖有根底,但我亦有底氣,又借了那件寶貝,這不正是機緣?只需準備一番,便可前往搶奪!」
遠處。
黃雲飄蕩,承載著車馬護衛,堂而皇之的於那些滿身靛色魚鱗的原住民頭上飛過!
但這般景象,卻讓這些原住民滿心驚慌,哪裡還顧得上追擊,居然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喃喃自語。
馬車內,雷崇禮感受著馬車起伏,探頭窗外一看。
「飛起來了!」幾聲驚呼過後,他坐了回來,看向陳淵的眼神就已經不對了:「什麽境界,竟能駕外物而乘雲?道長莫非是大修士?」
大修士?
「煉氣金丹者,便是大修士!」蘇倩趕緊說著,跟著便是致謝,隨後就半是恭維,半是提醒侄子,「馭物可不是尋常手段,但一般得是煉化之物才能駕馭,如虛言子道長這樣,直接搬運他物的,可不常見!此番若不是道長,後果不堪設想!」
陳淵擺擺手:「不用謝我,咱們算是各取所需。」
蘇倩立刻應承道:「請道長放心,但有所需,只要雷家能辦,絕對不會推辭!」
陳淵就有些好奇了:「你在雷家似乎地位不一般啊。」
「道長想問的,其實是我為何姓蘇吧?」蘇倩抿嘴一笑,風情萬種,「因為我是隨的母姓,至於其他卻是不方便透露太多了。」
陳淵自然不會追問,將袖一甩,滾滾黃雲從外面飛了回來,盡數進了袖中。
嘩啦!
車廂一震,重新落在地上。
車外,阿邦等一眾護衛個個驚疑不定,等搞清楚了緣由,對陳淵便敬畏起來。
車裡,雷崇禮固然是對陳淵滿臉崇拜,噓寒問暖、旁敲側擊,煩不勝煩,便是雷靜也有幾分坐不住了,雖還在矜持,但言語之間也在試圖展現自身天賦,其目的不問可知。
最後,還是蘇倩看出陳淵不喜煩擾,阻止了兩個侄子,又對陳淵道:「道長,前面不遠處是旅晝城,那裡位於望藏島中央,是八方樞紐,往來之人甚多,也算繁華。到了地方,我為道長備一輛馬車,讓您在路上靜修。」
「也好。」陳淵是真有些受不了兩兄弟了,若不是還要借助這兩人的命格氣運,遮掩天道排斥,怕是已拂袖離去了!
「得盡快想個法子,解決這件事了。不然太過被動,總不能真去雷家做個供奉,整日裡跟著這兩個小子吧?況且,現在還得用功德之氣遮掩,頗為不便。」
不過,說到這個,經過了方才原住民的圍攻之事後,陳淵注意到,雷崇禮頭上散發出的赤紅氣運中,那一抹黑色居然暗淡了許多。
「這個雷崇禮,命中有著一場劫難,方才那場圍攻,應當只是開始。但因為我的插手,其命數略有偏轉,雖不說是否極泰來,但至少有了轉機。」
收回目光,陳淵暗暗思量。
「話說回來,若是被這小子躲過了幾次災厄,壓住赤紅氣運的漆黑災厄散去,他這一身的命數當會增強許多,那就有了成為這座島嶼主角的資格。不過,氣運命格也只是趨勢,影響很大,但並非不可扭轉,就比如我,喪了命數,一樣有騰挪空間。但無論如何,這小子必是個麻煩源頭,最好別牽扯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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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駛入了旅晝城。
正像蘇倩說的那般,此城頗為繁華,人來人往,店肆成群,賣什麽的都有。
陳淵更注意到,往來之人中有不少藏神蘊氣的修士,在集市、店鋪間行走、駐足,或者交談,或者問物詢價。
「這一座城的一條街中,都有這麽多的修士,此處雖是勾陳界的一隅,但窺一豹而知全身,可想而知此界的修行之勢該是十分興盛,加上靈氣濃鬱,那返虛、煉虛的修士祖師估計都有幾位。」
他心裡想著,調整著心念。
「我在神藏界中位臨絕頂,但此處不是小界,必然藏龍臥虎,得收斂、謹慎。好在我也不是要在這勾陳界搞風搞雨,等穩住了命格,不受排斥,便修繕虛焰鍾、尋找旗山宗的遺跡,看能否尋得回歸洞虛界的路徑。」
這般想著,陳淵又問起蘇倩:「你可知勾陳界的宗門劃分?」
他自覺目的明確,不會與人起衝突,但該注意的,還是得多問一問。
「勾陳界廣大,鼎元小界相對閉塞,我所知的勾陳之事十分古舊,而且多是道聽途說,」蘇倩語含歉意,「不過,若是這鼎元小界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也成,說說。」
蘇倩便道:「鼎元小界的群島眾多,但有五座最大,分別是東源島、西鯨島、旗山島、那爛陀島與尊山島,之所以提及這五島,是因上面皆有大宗,各自佔據一方,可謂五方霸主!比如旗山島,就是北域霸主,島上八宗各有精擅,十分強勢!」
「八宗這樣的,居然還算強勢?」
話一出口,陳淵便忽然搖頭,暗道自己有些飄了,心道:在神藏界中,因受界域限制,能跨界進去的,最多只是化神修士,唯一一個煉神,還刻意壓低了境界,而在這勾陳界中,宗門修士沒有限制,加上人多勢眾、底蘊深厚,自然可以強勢!
「還是飄了,必須引以為戒啊!」
一念至此,陳淵複又問道:「不知這八宗之中,修為最深的修士,是個什麽修為?」
「該是赤血門的門主與明霞谷的餐霞真人,這兩人皆是煉神大能!」
「?」
陳淵心中蹦出了疑問。
正好這時馬車停下,外面是吵雜聲響。
蘇倩朝外面看了一眼,見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樓,就道:「這望玄樓是城中最好的客棧,據說本是一處仙家洞天、地脈福地,名傳京城,這往來的大修與德行之輩,皆會住在此處,從而不染凡俗汙穢!道長可先去休息,我得將今日之事告知家中,再告知有您這位貴客,好讓族中派人來接洽,到時您有何需要,都可說出。」
「也好。」陳淵看她急切,也不阻攔,自顧下了車,在雷崇禮的帶領下,入了那座望玄樓。
這樓中布局很是考究,古色典雅,處處幽香,細細打量,見許多不起眼的角落,其實以華貴之物裝飾,獨具匠心。
過了前廳大堂,就是一處庭院,分成幾座小院。
陳淵便被引著,入了其中一座。
「這人是誰?」
隔壁院中,正好有一僧人,正推門向外,見了陳淵後一愣,眼中迸***光,跟著露出了驚容!
「此人一身功德,玄黃氣自泥丸宮湧出,籠罩全身,連綿不絕!翻滾的有如雲海波濤!這該是做了多少好事?就是救了整個鼎元諸島,怕也不過如此了!但可不曾聽過有什麽波及群島的災禍!莫非,是幾世善人轉世?」
一念至此,這僧人面露笑容。
「如此善人,雖然身著道袍,但既然為貧僧見到,那就是與佛有緣,該去拜訪!」
僧人正想著,忽的神色微變,見遠處天際一朵紅雲飛來,上面坐著一名黑衣道人,也顧不上去拜
訪陳淵,當即縱起金光,也升騰起來,直奔紅雲而去,擋在途中。
「阿彌陀佛,黑禪道友,什麽風將你吹來了望藏島?」
「原來是隕情法師,」黑衣道人止住紅雲,行了一禮,「貧道聽得八宗動向,便與幾位道友一同過來,又見得山中異象,以為有異寶降世,特地過來探查,卻撲了個空,本想回返,沒想到我卻有一件法器,為人竊去,於是循著蹤跡找來。倒是法師你,怎的也在此處?」
隕情法師就道:「我受藏銘國主相邀,來此島國遊歷,也因八宗幾位道友的關系,過來一探究竟。不知道友丟了何物?」
黑衣道人就道:「法師也該知道,我烏煞一門,喜煉雲氣。」
「不錯,道友的這頂奪魄血雲,可是名聲在外!」隕情法師雙手合十, 低語著。
黑衣道人笑道:「那便是了,這奪魄紅雲,是我祭煉了師門之寶而成,其實我那老師還留有另一朵靈物,喚做功德黃雲,今日一時不查,竟為人所竊!」
「什麽?」僧人神色一變,回想到方才那人,「莫非,那人身上功德,竟因道友之故?但過去可不曾聽過此事啊。」
「那黃雲一直不曾祭煉成功,就沒說了。」黑衣道人說著話鋒一轉,「聽道友之意,是見了竊賊?那人可是一身功德氣息,仿佛有救世之功!」
「正是!貧僧還為此奇怪,只是……」
「這就是了,太平之時哪裡有破滅之世讓他去救?這鼎元小界又不通於外,不是我那師門傳承,還能是何人?」黑衣道人說著,微微一笑,「隻待法師與我一同過去,見了那人施展黃雲神通,就知是我師門嫡傳!」
隕情法師想了想,道:「那貧僧便與你同去,看是否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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