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道人看著面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男人,哪還不清楚是正主找上門來了,一時驚恐至極。
黑衣女子則心中驚疑:“怎麽回事?怎麽會來的這麽快?劍心使呢?”
“劍心使是個好對手,若不是因為命令而來,隻為切磋,說不定還能留下一段佳話。”陳淵淡淡開口,窺破了她的心思。
黑衣女子心中一凜:“你難道……”
灰衣道人瞪大了眼睛!
不等女人把話說完,陳淵就手捏印訣,問道:“你們一個是最近聲名鵲起的虛言子,突然出現,鬧得滿城風雨,雖說看起來玉樹臨風、仙風道骨、豐神俊朗,卻像是石頭裡面蹦出來的!你到底是什麽來歷?還有伱,藏在背地裡策劃,莫非屬於什麽神秘組織?”
說話間,有淡淡的明黃色霧氣,從陳淵身上散發出來,轉眼就彌漫四周,並隨著他的話,朝灰衣道人、黑衣女子的身上纏繞。
無形之中,有股奇特的運勢,正朝二人身上加持!
“你想將吾等變作氣運傀儡!替死木偶?”
突然,灰衣道人悚然一驚,察覺到了自身的氣運變化!
他修行的本是聚氣代命之法,對氣運變化最是敏感,哪怕是被人廢了大半修為,但身上畫皮未落,依舊殘存著敏銳感觸,哪裡會察覺不到,但正因如此,才更加畏懼!
黑衣女人神色一變,表面不動聲色,說著:“虛言子道長,這次確實是吾等孟浪,未經你的允許……”她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後退。
“得罪了道長還想走?”陳淵一眼看了過來,笑著一揮袖!
女人勃然色變,手上捏起印訣,全身上下都爆發出漆黑色的光輝,散發出不祥的氣息!
“嗯?”陳淵眼中閃過一抹詫異,“這股氣息……有點意思,還有這是借了他人的靈光?漆黑不祥,偏向於魔道!今日我正該鎮魔衛道!”
女人眼神一陣迷離,身上光輝潰散,自己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陳淵收回長袖,拿著夢筆朝對面臉色大變的灰衣道人一點,後者也瞬間軟倒,大睡起來。
“都有人主動跳出來,為我做遮擋,盛情難卻,豈能浪費?話說回來,這鼎元小界的功法還真是處處都有驚喜,看似沒有體系、不受約束,但多有天馬行空、羚羊掛角之妙!這奪人氣運,化作畫皮,以身代之,截取人望的法門,是怎麽開創出來的?我這個孿生兄弟,很值得探討和學習啊!過來吧,你們!”
感慨中,他一手提著一個人,自窗中走出,凌空踏步。
這樓閣外面本就聚集了很多人,剛才看到被擒拿的虛言子忽然現身,已是滿心疑惑,現在見他又提著一個“虛言子”出來,個個懵逼。
“兩個虛言子?”
“這個被提著的,看起來十分虛弱,應該就是此人被關了好幾天,可……”
“我都糊塗了,哪個是真的?”
……
隨著眾人的議論,已經有人猜出前後緣由了。
但也隨之產生了不少誤會。
“這下,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人群中,一個略顯邋遢的年輕道人,眯起眼睛,手指彈動,心中思索。
“原本被捕捉的那個是假的,真的這個則藏在外面。這真正的虛言子大概是從之前的藏銘皇宮一戰中收獲不小,甚至拿到了傳說中的仙寶,一直在進行煉化……不,仙家之寶不是凡俗修士能煉化的,他大概是在鎮壓,或者用其他方法借力……”
他的手指越變越快,眼中顯露出精芒。
“……方才城外異象,肯定也和這人有關,否則時間不會挨得這麽近!所以,方才城中的處處血腥,也是他一手操縱的?那些人手掌大權,涉及此國的方方面面!或者說,每一個人都堪稱代表著一段國運!但這麽嚴重的殺戮,氣運反噬之下,就算沒有當場暴斃,也定為天道所厭棄,一身衰頹,多數死於非命!怎的此人還能這般輕松寫意,來此血腥濃煞之地?”
突然,他悶哼一聲,嘴裡有血腥氣味,心中明悟。
“另有其人!”
但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這般通透、有術法。
“被抓的那個虛言子是假的?所以才那麽容易被擒拿?所以,我皇族與城中各處的重臣死傷,難道是他在知道自己被冒名頂替後,還為各方所辱,真道人大怒之下便將這些人都誅殺了?”
人群中,被侍衛護住的大皇子,心底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震驚與恐懼!
眼看著陳淵抓著兩人,要騰空而去,他不知道是從哪湧出了勇氣,喊道:“虛言子道長,城中之血腥,是否出於您手?”
“我實不喜歡背鍋。”陳淵低頭看了一眼,見得說話人身上有濃烈紫運,便知這人與皇室有關,“這城中的血腥氣息,我來時便察覺到了,遍布各處,與國祚相關。多人齊齊暴斃,多偏於咒法,你們若真想搞清楚,該想一想,這些死去之人,最近都和什麽人接觸了。”
大皇子心頭一顫,忽然想到最近的一些傳聞,一顆心便往下沉,嘴裡忍不住問道:“道長可否給些……”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乾!”陳淵哈哈一笑,帶著兩個人乘雲而去。
他這一走,留下一群人在風中狂亂!
那位西鯨島高徒,在這幾日與各方權貴、名士把酒言歡之事,可不是隱秘,反而被大加宣揚,為的就是以望養望,聚勢成勢,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越受人追捧,追捧的人越多!
“勳貴高官,幾乎都與那劍心使的弟子有過酒宴,而且……都歃血為盟過!”
大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時候,這事就好像是一層窗戶紙,無人提及,便觸及不到,一旦被人揭開了,那怎麽想怎麽有,越想越符合邏輯,甚至還有許許多多過去不曾注意的細節,可做證實!
“但他為何要這麽做?這麽做對他有什麽好處?想不通啊!難道是西鯨島有心要干涉北域?插手藏銘國?若是如此,更不應該殺了啊……”
“殿下!殿下!”
曹公公這時匆忙趕了過來,擠到人群前,提醒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趕緊隨我離開!城中局面不明!您可不能再耽擱於此地了?”
他見大皇子還有話要說,便壓低聲音提醒道:“雷家的家主,還被軟禁,雷家滿門,都還在牢中呢!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出事啊!”
這話一說,大皇子當即明白過來!
他原本與雷家交好,勉強算是一黨,和那瑾茹王其實不和。
不過,這些都已是過去式,如今別說瑾茹王了,連原本的國主,乃至血脈稍微近一點的宗室,乃至皇親國戚都被一鍋端了,什麽權力鬥爭、十八龍奪嫡的戲碼,統統煙消雲散。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出現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真的不顯,假的不明,最關鍵的是,有跡象表明,那位劍心使可能已經戰敗!當然,具體的情況還有待核實,但虛言子道長的存活,卻是毋庸置疑的!這可就代表著,雷家……”
臨街的茶舍中,大皇子坐在桌後,聽著身前幾人的匯報。
如今,皇室一下子死傷近半,尤其是先皇嫡系,更是死得只剩下一個,所以那位原本還十分苛刻的宗人令、宗正,早就沒了原本的高傲,甚至上趕著催促大皇子上位,而幸存的幾位大臣,幾乎都是執掌特務機構的,消息相對靈通,這時過來稟報,很快就讓大皇子意識到了問題。
雷家!
就像坐冷板凳的大皇子不會被劍童看重一樣,都被抓起來的雷家子弟,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和劍童歃血為盟。
所以,一輪風雨過後,反而是這個最初風雨飄搖的家族,在牢籠之地保存了元氣。更因雷家與陳淵的關系,又已經人盡皆知,所以……
“難怪,初見著雷家兄弟,便見氣運甚隆,如今整個藏銘國的大姓死的差不多了,連宗家皇室都人脈凋零,反是雷家保存完好,必然強盛,未來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福禍相依,陰陽互換,果然是人道就是仙道,紅塵就是修行,若循著那小劍修的思路修行下去,或許能從這此消彼長中總結出一套功法……”
對於這些氣運變化,陳淵不用刻意去辨別,只是一眼掃過,看著那消漲變化,便已心知肚明。
這時,忽然有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虛言子道長!道長請留步!”
陳淵按下雲頭,回首一看,入目的是一隻振翅而來白鶴。
那白鶴一路急趕,見陳淵終於停下,明顯松了口氣,順勢一轉,化作一名童子,便要過來行禮。
“說什麽不好,說請留步,不吉利。”陳淵一開口,就讓童子一愣,旋即問道:“你追趕一路了,自城外林中就一直跟著,所為何事?”
“原來道長早就知道了。”白鶴童子苦笑一聲,掃了一眼陳淵手上兩人,接著從懷中取出一片薄薄的玉片,道:“小子此來,是為道長送上請帖的。”
“請帖?”陳淵眉頭一皺,“我可不記得有哪個好友要婚嫁喪娶。”
“道長說笑了。”白鶴童子搖搖頭,隨即拍了拍腦袋,“是小子疏忽,沒有先報家門。小子是守仙居的看門小童,這次是奉仙翁之命,邀請道長參與仙府之宴的。”
“守仙居仙翁?仙府之宴?”陳淵眯起眼睛,接著搖搖頭,“我大致猜得到裡面的一點脈絡,不過我既不在群仙譜上,也對什麽仙府並無興趣,所以這帖子,我就不接了。”
“道長!道長切莫難為小子啊!若不能送出請帖,小子回去是要受罰的!”那小童一聽就急了,將得的消息稟報出來:“哦, 是了,道長是不知參加仙府的好處!您不是在搜集五行靈寶嗎?只要參與仙府之宴,便能得償所願!”
陳淵的神色一下就變了,他眯起眼睛,眼底閃過寒芒:“五行靈寶?你這話什麽意思?”
轟隆!
他話音剛落,就有轟鳴崩塌之聲從馱玄山中傳出!
第一更,先發後改,第二更大概八點半,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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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我們可以保證,每一隻蠱蟲的誕生,都是經過科學驗證的合理培育方式而誕生的,具有相關權威證書,是人族文明修煉序列的重要組成部分!”
發言人——李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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