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桃樹完全燒毀,大火熄滅,終於在雷擊桃木上接過來一團拳頭般大的火焰,靈動跳躍著,正是雷霆天火的火元之精。
至此,劉小樓取得夜桃瘴和雷霆火元,可以煉製靈豹了。
今日這場雷雨,雨勢大、雷也急,所以劈下來的雷火就格外壯實兇猛,別看只是一個拳頭大的火苗,這可是一道天火的火元精華,在雷擊桃木上燃燒著,跳動不定,極具靈性。
劉小樓格外滿意。
雷雨急襲,本就不長,過不多久,雨歇雲收,天光重新放晴。
大白繼續套上板車,小黑則在後面吃力的推著,沒辦法,雨後山路泥濘不堪,車子實在難行。
劉小樓則斜靠在板車的箱子上,盯著插在旁邊的雷霆火把,琢磨著煉化的方法。
從德夯大山北上二百裡,就進入了湘南,從這裡開始,一切又變得熟悉起來,劉小樓雖然依舊低調回返,卻已經不那麽刻意躲躲藏藏了,只是盡量走偏僻無人的小道,卻不再夜行曉宿。
兩天之後,回到了烏龍山,山下村民們都在忙著春耕,劉小樓在田間又見到了田伯,好幾年過去,老頭兒居然沒怎麽見老,依舊活力無限,插秧的時候,胳膊輪動如飛,當真乾得一把好農活!
劉小樓也沒去打擾他,只是繞過他家時,進去放了個大銀錠。
這些年,在大白的努力下,三玄門已經不怎麽缺金少銀了,所以劉小樓出手還是比較大方的,十兩銀子扔出去,眼皮都不帶跳的,反而是大鵝有些急眼,沖上去想叼回來,被劉小樓掐著脖頸扯出了屋子,直到上了乾竹嶺,這畜牲都很不高興,耷拉著雙翅,滿眼失落的趴在灶臺下。
但失落了沒多久,大白又忽然嗅到了什麽,長長的脖子猛然昂起,兩隻腳掌快速輪動起來,撐開雙翅,半躥半飛的就沖上了頂峰。
一股清新的靈力在小小的峰頂漫溢著,小黑早已趴在最頂端的縫隙處,慵懶的蜷成一團,大白快步踱去,硬生生從小黑的肚皮下擠出半個身位,雙翅收起,趴了下去。
真是舒服啊!
“嘎”
“喵”
打開靈眼,安撫好了家裡兩個畜牲,劉小樓便尋地方安置火眼了。
此火眼非彼火眼,不是星德山、玉鵝峰上那些天然的地心火眼,而是接自天上的雷火精元,需要找個地方溫養起來。
夏巫的雷火精元,是直接溫養在了她木樓裡的,做了個火塘,看著很是簡單,實則是極盡算計之後的結果。她這雷火精元得自三十八年前,而那時,瑤寨的谷場上是空曠無屋,她本人的木樓則位於寨子的東頭。
夏巫先定下了火塘的位置,才建了這座二層的木樓——因為天火無根,最好的溫養處,是在半空之中。
所以劉小樓已經做好了在乾竹嶺上建竹樓的打算了。
尋了半天才發現,溫養雷火元精的最佳所在,居然就是峰頂這道縫隙!
將大白扯開,把小黑踢開——沒辦法,這兩個畜牲賴著不讓位,所以不能怪劉小樓施展暴力手段,終於將石縫的使用權重新拿了回來。
燃燒著雷火元精的雷擊桃木剛剛送到石縫口,火光便猛然漲了三寸,向著石縫裡鉆,幾乎要脫離開雷擊桃木了——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由此可見雷火元精對這道石縫有多滿意,是多麽迫切的想要擠進去扎根。
連續試了幾回,終於找到了雷火元精最愜意的地方,大約從石峰下探七尺左右那麽深。
劉小樓決定將雷火元精安置在這個位置,稍稍偏向石縫的東北偏北一些。
定好位置,劉小樓打算在石縫內懸空搭建一個火架子。
這就簡單了,石縫狹窄,不用蓋樓,在石縫兩壁找到卡點,直接將雷擊桃木卡進去就好。為了防止雷擊桃木掉落下去,還需要繩索綁定懸吊穩妥,也方便將來取用。
雷火元精何等厲害,一般的繩索,哪怕是普通的繩索法器都吃不住這火力,乾坤袋多的是繳獲自馬嶺、清遠二宗的法器,其中也有幾件是索、鞭之類,拿出來試了試,果然都是不行。
試來拭去,沒想到還是胳膊裡那根玄真索合用,居然耐得住雷火元精的燒灼。這索子只能封閉經脈,對煉氣修士幾乎一拿一個準,卻對築基修士沒什麽用,如今已顯得有些雞肋了,乾脆便舍出來,專門吊住雷火元精。
當然,三玄索不怕雷火元精,雷擊木卻是會燃盡的,大約一個月左右就要換上一根,這次帶回山的,大約只夠半年之用,以後,劉小樓要注意多儲備一些了。
好在雷擊木並不是什麽難得之物,去任意一家大些的坊市都能買到,一、兩塊靈石就能買到一根手臂長短的,大約可以用上半個月。當然最好還是自己搜集,否則全靠買的話,一年下來也是筆不小的開支。
一切很快弄好,雷火元精在石縫處定居下來,顯得很是愜意。
劉小樓琢磨著,唯一的問題,是不能在石縫上趴窩修行了,尤其是大白,否則就真成了燒鵝。
想什麽來什麽,大白果然不服氣,劉小樓剛往後挪出半條縫,它就偷空鉆了進去,然後就聞到一股輕微的焦糊味。
大白愣了愣,猛然“嘎”的一聲慘叫,撲騰著翅膀往上竄,居然直上六、七丈高,頭一回飛到如此高度,然後自峰頂飛落,瞧這架勢,是直接往山下的烏巢河去了,搞得峰頂上落了一地鵝毛,還把劉小樓之前搭建的窩棚架子給弄塌了。
不過劉小樓本來也準備搭個更結實些的,因此也無所謂,下了頂峰,去竹林砍竹子。
剛砍了兩根竹子,峰頂上又傳來一聲慘烈的貓叫,悠長而哀傷……
劉小樓沒有為此分心,都是靈性十足的畜牲,不至於一點小傷就嗝屁了,都有自己照料自己的能力,因此繼續伐竹,花了半天時間,為雷火元精搭建了一個堅固結實的頂棚,不用再擔心風雨了。
其實雷火元精本就生於雷雨天,是不懼風雨的,劉小樓這麽做不過是一層心理安慰罷了,感覺這火元跟個孩子似的,應當照顧好了才是。
收拾妥當,他將葫蘆取了出來,吊進石縫,正好懸停在雷火元精這團火苗的上方一尺,指尖一彈,一股真元送出。
火苗纏上葫蘆,葫蘆中的夜桃瘴被這股天雷之火激發,開始滾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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