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爪金龍升至半空,浩瀚龍威睥睨天地,燭龍,這位開天辟地以來第二條真龍,自當年龍漢大劫之後,第一次現身洪荒。
磅礴浩瀚的威壓,絲毫沒有收斂的從他身上綻放,蔓延至洪荒每一寸之地,令無數大能唏噓不已。
“吾記得上一次見燭龍道友,還是在龍漢大劫期間,那時三族大戰,何其慘烈,沒想到如今再見,卻已經是滄海桑田。”
“當年一戰,燭龍跟隨在祖龍身邊,征戰九天十地,萬戰不敗,為龍族戰神,時隔多年,如今再次見到燭龍,好似回到了當年戰場上”
“等等,吾記得,當年龍漢三族最後一戰,燭龍分明也受了重傷,此後億萬年沒有現身,可今日一見,竟似還在巔峰狀態!”
“呵,如今的龍族背後靠的可是截教這一棵大樹,一門雙聖人,燭龍得到至寶,傷勢恢復,很奇怪麽?”
億萬洪荒大能交流之間,無不展示了當年燭龍,到底是如何的驚才絕豔,意氣風發。
東海之上,燭龍皺了皺眉,似乎是察覺到如今三界的渺小,顯得有些不自在。
於是綿延不知多少萬裡,身軀遍布天地的燭龍真身緩緩散去,虛空中,出現了一個身披五爪龍袍的健壯中年,濃眉大眼,高鼻闊口。
濃密的黑發順著肩頭披下,胡須好似鋼針一樣,根根豎起,強壯隆起的肌肉中,蘊含著爆炸般的力量。
五莊觀,萬壽山,人參果樹下,鎮元子捋須長歎,“當年叱吒洪荒,龍族第一戰神,重新回來了。”
茫茫血海,魚蝦不興,偶爾掀起大浪,淹沒天地,血海深處,十二品業火紅蓮上,冥河嘴角猛的勾起,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燭龍這家夥的確有點意思,可惜老祖已經證道,不然還真想在和他比劃比劃。”
身為開天辟地以來有數的先天大能,能讓冥河放在眼中的人很少,燭龍,算一個。
東海上,敖清靜靜立於一旁,昂首挺胸,心中滿是驕傲,難以言喻,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龍漢大劫以後,數個量劫以來,他龍族不斷修養聲息,但具體情況,從不足為外人道也。
如今請出燭龍老祖,也讓洪荒億萬生靈好好看看,他龍族這些年的底蘊!
海上另一角,燭龍活動活動身子,一雙漆黑深邃且凌厲的眸子緩緩落在燃燈身上。
“燃燈道人,吾記得你曾是紫霄三千客,道祖坐下門徒,如今怎麽成了大乘佛教的佛祖。”
燃燈張口,正要回答。
燭龍卻又道,“哦,不對,吾記得,你還曾經是玄門闡教副教主。”
說道這裡,燭龍揚了揚下巴,不屑一笑,“吾輩修士,當自強不息,攀登大道,吾龍族當面最困難的時候,都沒有借助過外力,你為紫霄三千客,一點傲氣沒有,先拜入闡教當副教主,又改換門庭至大乘佛教上古佛祖,似伱這等不知廉恥之輩,又何資格來我龍族的地盤放肆?”
燭龍這一番話,不亞於直接把燃燈結痂的傷口重新撕開,然後又倒上滿滿一瓶酒精,饒是以燃燈渾厚的面皮,都隻覺得臉上如火燒一樣,一陣發燙。
“燭龍,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如今天道大勢,吾大乘佛教當興,你東海逆天而行,豈能有什麽好下場?”
不知何時,阿難,迦葉飛了過來,指著燭龍趾高氣揚大罵。
燭龍算什麽?
準聖算什麽?
他西方大乘佛教背後,可站著兩位聖人,阿難,迦葉真不信,龍族敢冒著得罪兩位聖人的風險對他佛門出手。
燭龍的目光轉移了過來,“你們是什麽人?”
阿難,迦葉冷冷道,“吾乃西方接引聖人弟子,大乘佛教阿難尊者,迦葉尊者是也。”
燭龍笑了,“便是你老師,師叔當年未證道之時,見了我都得稱呼一聲燭龍前輩,你們兩個小輩,有什麽資格來吾面前亂叫?”
燭龍大手猛的一揮,五爪金龍袍湧動,猛的飛出兩道金色匹練,匹練劃破長空,快如閃電,猛的擊在了阿難,迦葉的身上。
“啊!”
兩人發出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阿難,迦葉直接被這兩道匹練給打成了漫天血雨。
刹那間,東海上方,傳來一股無比巨大的血腥味,血雨落下,染紅了這一片海域,海中無數巨獸撲出海面,爭相在被染紅的血水中徜徉。
洪荒億萬大能俱是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燭龍,竟直接下了殺手.”
大羅金仙,修出了大羅不滅道果,於過去,未來,現在都留下了不朽的烙印,故修士一旦達到大羅金仙,便極難殺死。
即便殺死,可只要不是在同一時間內將過去烙印,現在烙印,未來烙印全部磨滅,那大羅金仙,便還能重新歸來。
而阿難,迦葉於一瞬之間被燭龍斬殺,雖然僅是斬了其現在烙印,還能復活,但復活之後,也勢必元氣大傷。
這些還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燭龍當著洪荒億萬大能的面,斬殺佛門聖人弟子,無異於在佛門臉上狠狠揮了一巴掌。
三十三天,極樂世界,八寶功德池旁,準提拍案而起,臉上閃著殺機,“好個燭龍,真以為背靠截教,就能無法無天了?”
“師兄,今日若不教訓教訓著燭龍,吾佛門顏面何在,億萬佛門弟子又怎麽看我們?”
準提實在氣的不輕,西行大劫,本該是西方坐享其成,實現大興的一個過程,可還沒開始,劫子就丟了,如今龍族又要和他佛門作對,饒是準提心態還算不錯,也有點繃不住了。
接引臉色疾苦,“若依你的想法,教訓完龍族之後呢?”
準提憤憤道,“加派人手,於東海上搜尋那石猴的下落,吾就不信,那石猴真能人間蒸發。”
接引搖了搖頭,雙目變得更加幽深起來,“龍族一向和截教穿一條褲子,我們若出手教訓龍族,這正是截教想看到的,到時候截教勢必會出手,被截教這一通摻和,吾西方大興,就會出師不利。”
準提皺著眉頭,不甘道,“那師兄,按你的意思.”
接引閉上了雙眸,“先暫時讓燃燈撤去吧,咱們,量劫,大勢不可改,小勢當可改,截教縱然能留下石猴一時,但卻無法永遠留下石猴,吾西方大興,任重而道遠,沒必要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和截教耗在一起浪費時間。”
準提點點頭,長歎一聲,“是,師兄。”
東海,自燭龍出手輕松鎮壓阿難,迦葉之後,東海一角,虛空猛的一陣輕顫,蕩漾起陣陣漣漪。
數息之後,阿難,迦葉滿臉陰沉的從虛空中走出,身上氣息萎靡,顯然直接被燭龍強行抹殺,讓他們受傷不輕。
“西方聖人弟子,實力不過如此,若是想報仇,吾隨時恭候。”
燭龍笑吟吟的對阿難,迦葉說道。
但二人剛被教訓,哪裡還敢放什麽狠話,臉色陰沉,一言不發走至燃燈身後。
燃燈面無表情,可心中念頭卻飛速旋轉起來,花果山石猴,乃他佛門大興,五位劫子中的第一位,劫子弄丟,罪過不小,
阿難,迦葉,更是堂堂佛門聖人門下弟子,卻被龍族當眾斬殺!
他身為上古燃燈佛祖,若不站出來給佛門撐場子,恐怕日後整個佛門,都要變成三界的笑柄。
可以自己的實力,和敖清尚且在伯仲之間,對付敖清,尚且勉勉強強,更別提燭龍了。
燃燈暗暗叫苦自己運氣不好,之前在闡教的時候,那些難辦的差事從來都是自己來辦,如今來了佛門,身居上古佛祖的尊位,這苦差事,還是得自己來辦.
正當燃燈準備咬咬牙,和龍族硬剛的時候,耳邊猛的響起準提的聲音。
“先暫避龍族鋒芒,退居四海,靜待時機之後再行動。”
燃燈聽著這道聲音,如蒙大赦,燭龍的實力太強了,真硬碰硬,絕對沒他好果子吃。
燃燈深深吐出一口濁氣,看也不看阿難,迦葉二人,對著燭龍拱手道,“燭龍前輩,吾佛門無意和龍族為敵,兩位師弟冒犯了前輩,如今也得到了應有的教訓,吾佛門,就此退去。”
燭龍正等著燃燈大怒出手,然後自己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二五仔時,見燃燈直接認慫了,反倒不好對燃燈出手了。
燭龍淡淡的揮揮手,不鹹不淡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吾龍族自然也不會追究,燃燈道友,請吧。”
“咱們走。”
燃燈一揮手,直接帶著阿難,迦葉,還有剩下的護法,羅漢等,飛離了東海。
見燃燈不僅沒出手,也沒撂下什麽狠話,洪荒億萬大能頓時懵了,不對啊。
燃燈慫是慫了些,可今日龍族,佛門之爭,涉及到了佛門的顏面,燃燈再慫,也絕不會如此灰溜溜離去,除非,背後有聖人的指示.
海面上,敖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老祖,沒想到,這燃燈這麽輕易的就認慫了,吾還以為他會硬氣一些呢。”
燭龍咂了咂嘴,感歎道,“這燃燈居然沒出手,老祖還真是還真是有點手癢癢了,敖清,要不然你陪老祖練練?”
敖清直接嚇的後退了幾步,連連擺手道,“老祖您老當益壯,我可不是對手.”
燭龍神色認真了一些,道,“那隻猴子,可安排妥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