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做好“死一次”準備薑異,聽到陰山山主祝無顏的話,一時也有些不明所以。到玉池去沐浴?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血汙,渾身粘稠,似乎真的有必要沐浴一下,只是對方真的那麽好心?
想到祝無顏的真正身份,薑異也沒有拒絕,便向宮裝美婦,也就是藍拂的母親走去。其心裡也打定主意,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打探下祝無顏的虛實。
有這麽一個荒外異族隱藏在人類祖地中,的確讓人有些不安。
葉頂天被製止後,所有人就這麽默默看著薑異大搖大擺地從面前走過,也有人露出猶豫不決地狠戾之色。
莫求仙自然也是一動不動地看著薑異,心中複雜莫名,不知道自己這招“移花接木”到底是對還是錯,不由冷哼了一聲。
他是某次無意中覺察了葉頂天對陰山山主的圖謀,便使了一招移花接木,將葉頂天和薑異來了個桃代李僵。
實在是陰山山主的體質太特殊了,根據他從葉頂天那裡調查得來的信息,祝無顏是一種特殊體質,終生不近男色還好,而一旦被某個男人破了身,便會鍾情於這第一個男人。
他本就是與世無爭的性格,即使因此葉家壯大了也不管他的事,但抱著有備無患的想法,也確實看不慣柏嶺葉家的囂張跋扈,其便在葉頂天身上留了後手,打算在關鍵時刻破壞對方的圖謀。
但在陰山秘境遇到薑異一番協同大戰後,隱約開始接受這個孫女婿,也不知出於什麽想法,鬼使神差地就將留在葉頂天身上的後手嫁接到了薑異身上。
但此時見自己的移花接木真的要開花結果了,卻又心緒難平,打定主意以後絕不會承認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薑異的從容了離開,柏嶺葉家和縹緲閣的人是最不甘心的,祝無顏自然也注意到了,強忍著心中的萬千念想,出聲道:“對於葉恪的死,本座也很痛心,但事已至此,已無可更改……”
“又或者你們誰能幫本座解決了山門外的威脅,你們想做什麽,本座絕對不會阻攔。”
這句話一下子讓所有人一齊禁聲,除非決定徹底撕破臉皮,不然沒人能解決這個威脅,就連柏嶺葉家的葉頂天也不出聲了,只是上前默默撿起了那顆頭顱。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回柏嶺一趟,葉恪的死牽扯太大,葉家必須要早做安排。
其掃了祝無顏一眼,暗道有些可惜,只能暫時放下,等以後的機會了,至於會不會讓別人趁機撿了漏,葉頂天卻是不擔心,因為沒有了他這個“藥引”,祝無顏很快就會恢復到以前冰清玉潔狀態。
滿臉仇視地狠狠瞪了薑異一眼,其便攜著那顆頭顱,帶著那些葉家子弟離開了。
再說祝無顏,說完後,一雙眸子中的水霧又濃重了一些,看上去似乎是痛心的泫然欲泣,只有她自己心裡知道,這是因為薑異與她的距離在拉近的原因。
隨著距離的拉近,其心中那股念頭更加強烈了,如果不是強行咬牙忍著,整個身子怕是已經癱軟在地。
看著“咬牙切齒”注視著自己的祝無顏,薑異不由有些猶豫不定,為了這一場沐浴,如果真的“死”了一次的話,似乎有些不值得。
不過想到對方靈族靈士的身份,便跟著宮裝美婦去了,心裡已經做好了光榮獻身的準備。
不過祝無顏使勁咬牙目視薑異的樣子,卻是讓幾乎所有人都誤會了,而且他們心底深處也都認同對方對這位大離毅郡王的處置態度。
葉恪一死,也就意味著他們失去了光明正大擊殺這位毅郡王的機會,這時候再動用其他手段,怕是會徹底激怒大離皇族以及背後的那個老怪物。
況且這三個月來,他們已經做了許多布局,不說完全架空這位大離毅郡王,但絕對能將其手中的權勢削弱到最低。
“王爺請暫且留步!”就在薑異即將走出人群時,一道聲音響起,卻是縹緲閣的那位曾姓老者。
語氣倒是溫和,薑異便停了下來。
“不知王爺能否將那柄斷劍和葉恪身上的東西還給我縹緲閣?”似乎是在用一種商量的語氣。
這是還沒走遠的葉頂天也反應過來,自己這麽乾巴巴地抱著一個頭顱回去卻是不合適,不有轉過身:“還有葉恪的軀體!”
薑異原本想硬氣地回復一句“不給”的,但想了想了,似乎沒必要徒惹麻煩,不由回首擺了擺雙手:“沒了,都沒了,這顆頭顱還是本王好不容易保護下來,其他的都爆為飛灰了。”
曾姓老者和葉頂天都一動不動地盯著薑異,似乎在確認是不是在說謊。不過最終卻什麽也沒觀察出來。
不過曾姓老者隱隱相信了薑異的話,能夠破了人劍合一的狀態,雖然不知道對方用的什麽手段,但在被破掉身死的一刹那,不論是人還是劍,的確會自爆,自爆之威,足以毀滅身上的一切東西。
這也是這門秘法的唯一的缺陷,所以但凡煉成者在使用時,都不會等到最後被人破掉,而是一旦發現有被破掉的危險,便會主動接觸。
見兩人沒有再說什麽,薑異便轉過身,對著在等他的宮裝美婦道:“伯母,勞煩前面繼續帶路吧。”
心裡也是暗道一聲僥幸,他也沒料到斬下頭顱後,竟然會自爆,幸虧其反應及時,先是一劍將頭顱挑出了山水武境,接著有用魂火包裹住了斷劍和葉恪手上的儲物戒指,這才保住了戰利品。
再說藍拂的母親藍瑛,此時被薑異一句“伯母”叫的心中異樣滋生。
她之前跟這個端王世子接觸過不短的時間,那時對方還只是一個半大少年,人前還好,私下裡單獨相處時,卻是花言巧語的挑逗不停。
先是打著投靠世外宗門的幌子,邀請自己加入端王府,可是那時的她已經是陰山山主的人,怎可能改投端王府。
可對方偏偏不死心,一直死纏爛打,最後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各種挑逗,甚至都到了動手動腳的地步。
藍瑛最後無奈之下,在請示了山主後,便將自己那個本就不安分的養女指派到了對方麾下,也算是擺脫了一個大包袱,她自己則趕緊逃離了對方的身側。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崖邊的一隻巨鳥前,薑異隨手打了飛豬,便跟著藍瑛上了鳥背。
一路無語,或許是剛從陰山秘境出來的緣故,薑異受不了這番靜謐,便開口找話道:“伯母這幾年一直沒有藍拂的消息麽?”
“王爺作為她的枕邊人都沒不知道,我哪來的消息。”藍瑛背對著薑異回了一句。薑異被噎得不輕,這話聽著怎麽怪怪的。
不過畢竟上了人家女兒的床後有殺了人家,雖然前半部分不是他,但最後那一刀卻是他親自下的手,不由有些心虛,薑異索性不再出聲。
他不出聲,藍瑛卻是出聲了:“王爺以前可是從來不叫我伯母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薑異有些發懵的同時,心裡也是暗道一聲果然,之前那個端王世子跟這位宮裝美婦之前的確有些瓜葛。
見薑異沒有馬上回話,藍瑛心裡就有些莫名火氣,之前糾纏到最後動手動腳的地步,自己讓他以伯母相稱,但對方偏偏不肯,一口一個英子的叫著,現在倒好,正經起來了。
看著身前一起一伏的背影,薑異感覺這火氣有些莫名其妙,不由順著問了一句:“不叫伯母那叫什麽?”
藍瑛突然轉過身,心口一起一伏的,一雙眼睛泛起了一層水氣,道:“叫什麽你不知道?閨名是你能叫的?現在倒是一本正經起來了。”
“啊,咳咳,現在不是長大了嗎……”薑異尷尬地回了一句。
藍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突然笑道:“是長大了,擔心思更壞了,竟然喜歡起了這調調……”
薑異被看得一陣不自在,稍微躬了躬身子,引得藍瑛一陣“咯咯”輕笑,白了一眼,吐氣道:“你很喜歡玩‘伯母’這個調調?”
說完這話,藍瑛呼吸聲明顯粗重了幾分,甚至將臉慢慢貼上前來,薑異都已經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了。
薑異這時那還不明白對方的心思,不管以前兩人之間有沒有瓜葛,但現在,這個“伯母”顯然想再續前緣。
而且他也不是柳下惠,沒到那種坐懷不亂的地步,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從陰山秘境出來後,心裡又一股火便一直蠢蠢欲動。
現在被藍瑛這一挑逗,哪還能忍得住。
再說了,對方的年齡、身份讓他有一種禁忌的興奮感,送到嘴邊的肉不吃白不吃啊。
“啊……你幹什麽……”藍瑛似乎也沒料到薑異說來就來,而且還那麽乾淨利索。
“唔唔唔……”藍瑛隻覺腦子一片空白,她這才意識到對方不是當年那個半大小子了,真的長大了,根本經不起挑逗,已經到了一點就燃的年紀。
藍拂,喘聲道:“你瘋了,也不看這是什麽地方……”
薑異被這話說的一愣,緊接著就一個骨碌爬了起來,是啊,這地方怎能明目張膽地這樣……
似乎也是擔心被人看見,藍拂先是支起身子,半坐在鳥背上整理了一下衣衫和有些凌亂的發絲,這才站了起來。
臉上還帶著潮紅,白了薑異一眼:“你怎的這麽經不起挑逗,萬一被人看見怎麽辦……”
藍拂心裡小鹿亂撞的同時,也是有些驚慌,她是怕這一幕傳到了自家山主的耳中,自己這可算是半路截胡了……
薑異也是驚得四處看了看,好在除了那頭飛豬在附近盤旋外,附近並沒有什麽人影,也不有暗道一聲:好險!
別人他不怕,即使被人看見了也無所謂,堂堂大離毅郡王,這點風雨還是能擋得住的,頂多也就會被人冠上一頂風流王爺的帽子。
但是他怕莫求仙看見,對方可是他的嶽祖父,風間傳言和親眼看到可完全是兩碼事。
不過看著眼前發絲依舊有些凌亂的成熟美婦,薑異心中的火卻是越燒越旺,不由問道:“伯母可知道這陰山哪裡有僻靜無人的地方?”
藍瑛整理了一下耳旁的發絲,瞥了薑異一眼,有些沒好氣道:“還是等你應付了山主再說吧……”
薑異揮了揮手:“管她作甚……”根本就沒意識到藍瑛話中的意思。
藍瑛自然不會做進一步的解釋,眼見薑異又要往前湊,嚇得一臉退了幾步,慍怒道:“別亂動,馬上就到地方了。”
眼見薑異真的退了回去,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打定主意將對方帶到山主閨房門口後便趕緊抽身。
她真要是按照山主吩咐的伺候對方沐浴,怕是真的會被撲到。但是對方可是山主心儀難耐的男人,這頭餐絕對輪不到自己。
至於薑異,則明顯是誤會了,點了點頭,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反正馬上就到僻靜無人的隱秘之地了,那就忍一忍吧。
只是看著前面那道豐腴的身影,心頭的火越來越盛,心中也不禁暗自好奇,難不成去了陰山秘境三個月,就憋成了這樣?
很快兩人就踏上了主峰,來到一座豪華宮殿前,豪華是豪華,卻是空蕩蕩,沒有一個外人,薑異正以為要得償所願時,卻被早有準備的藍瑛笑咯咯地推進了一個房間。
“王爺自行沐浴準備吧,山主馬上就來……”
薑異一進房間,一陣幽香氣息撲面而來,而且看房間的布置裝扮,明顯是一個女子的閨房,心中就有些納悶,這陰山山主找自己究竟要談什麽事,竟然在這種地方。
其也沒有多想,或許只是先讓自己沐浴一下,談事會到別的地方去。
而且壓根也沒想到堂堂陰山山主竟然已經暗中窺視上了自己,便向那個足有一間屋子大小的玉池走去,話說好久沒有泡過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