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扶桑木的原因,手裡把玩著虎頭印璽,總感覺有一股有一團火要從指尖冒出來。而這枚虎頭印璽,似乎也跟之前不一樣了。
原本只是用普通材質製作的,甚至連煉化手法也算不上,就只是一枚普通的印章,用來督辦軍務的。
但在扶桑木上放了一段時間後,似乎正在慢慢發生質變。
薑異隨口問了一句後,便將目光轉向了麒麟鎮紙上,這枚鎮紙伴隨了扶桑木許多年,原本的漆黑之色也帶上了一絲暗紅色。
“回王爺,目前仍然沒有查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立在下首的是一名帶著儒雅之氣的中年男子,細看起來面貌與福隆有幾分相似,正是執掌影鴿的福全。
從第一次見到福全,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對方除了面貌蒼老了一些外,沒有任何改變。
依舊是一名不修武道的普通人,不過身上卻有一種獨特的沉穩、幹練氣勢,是執掌“影鴿”這麽多年一點一點歷練出來的。
薑異收回放在麒麟鎮紙上的目光,看了一眼福全,道:“繼續查。”
“是。”福全似乎非常忌憚扶桑木打造的書案,站立位置離得遠遠的。
“過段時間,等時局穩定下來,你變抽時間去修行世外之術吧。”看著蒼老了許多的福全,薑異心下歎了一聲。
福全身為“影鴿”的執掌者,資源、功法、機緣什麽都不缺,可惜對方一直對世俗武道不感興趣。
寧願跟普通人一樣一點一點老去,也不願意修行武道,隻對世外仙術感興趣。
這一點倒是與他的四哥薑鍾隱一樣,如果不能修習世外之術,寧肯做一輩子普通人。
“也不知道四哥現在怎麽樣了……”突然響起這位四哥,薑異難免要念叨一番。
幾年前,其開始幫助薑鍾隱修習世外之術,可惜沒有洞天福地,根本就無法開啟修行之旅。
最後薑鍾隱決定外出歷練,尋找自己的機緣,如果可能,便想辦法混入世外宗門。
薑異勸阻了,畢竟年齡在這裡,將近三十歲的人了,已經過了修行的最佳年齡,想被世外宗門收入門下,基本不可能。
奈何對方已經打定主意,不顧薑異的勸阻,在一個漆黑深夜,背上一個簡單行囊離開了。
其實,薑異可以想辦法幫他混入世外宗門的,但是卻被拒絕了,這或許是源自骨子裡的驕傲。
“謝王爺!”
聽到自己終於有機會接觸世外之術,福全心中大喜,從小多少年的夙願終於要實現了。
而且他相信自家王爺這句話的份量,因為就在前不久,毅王府麾下出現了一股新勢力,全部都是生面孔,而且是武修、法修都有。
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修行強者是從哪裡來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自家王爺手中真的掌控了一個洞天福地。
關於羅浮洞天的存在,在毅王府核心圈,其實早已經不是秘密,只是開放時機一直不成熟,所以薑異一直沒有公布。
“行了,你下去吧,給我盯緊了世俗皇朝。”薑異吩咐了一句,便讓福全退下了。
“是,屬下告退。”
福全出去後,很快又進來一人,是一個身上散發著一股陰柔之氣的白面男子,正是執掌另一情報機構——“暗鶻”的丁任。
關於手底下的兩支情報機構,薑異重新進行了職責分工。
福全的影鴿主要負責八大世俗皇朝,而丁任的“暗鶻”,則負責世俗武道宗門。“暗鶻丁任,叩見王爺!”
丁任一身大紅,進來之後便大禮參拜道。
“起來吧。”薑異揮了揮手,“十萬大山的事進展的如何了?”
丁任面露慚愧之色,回道:“屬下無能,目前進展不大,十萬大山內的百越族對外來之人非常排斥,只能一點一點慢慢滲透。”
薑異點了點頭,這是其前段時間分配給暗鶻的任務,向百越之地滲透,為未來毅王府入主十萬大山打前站。
“未來一段時間,暗鶻的首要任務便是滲透百越之地,至於世俗武道宗門……”
說到這裡,薑異看了一眼丁任,見對方一臉惶恐之色,便將原話又咽了回去,改口道:“由暗鶻繼續兼顧,有困難時可以向神策府行軍衙門尋求幫助。”
“是。”丁任松了一口氣。
就像影鴿的基本盤在世俗皇朝一樣,暗鶻的基本盤卻是在世俗武道宗門,十萬大山雖然也不錯,但終究只是偏安一隅。
薑異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可以退下了,卻見丁任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笑道:“怎麽,還有事?”
丁任的確還有件事情要問,因為這牽扯到暗鶻和影鴿一部分人員的去留,只能硬著頭皮小心問道:
“王爺,暗鶻負責世俗武道宗門,影鴿負責世俗皇朝,不知世外宗門……”
在暗鶻與影鴿明確分工前,世外宗門這塊是由雙方共同負責,但現在,自家王爺卻是將世外宗門單獨摘了出來。
薑異笑了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道:“自此以後,世外宗門由新組建的【鎮撫司】負責。”
鎮撫司?丁任一愣,接著就想到了什麽,露出了然神情。
最近這段時間,毅王府麾下出現了一隻新銳力量,全部都是生面孔,而且人員組成複雜,囊括了世俗武者和世外修士。
這股新勢力一現身,便肩負起了截擊中土世外宗門的重任,阻止他們向邊陲皇朝滲透,或者支援四個邊陲世外大宗。
“鎮撫司……”丁任暗自咀嚼著這三個字,對自家王爺更加敬畏。
實在是鎮撫司太神秘了,而且武者與修士並肩戰鬥,這是莽荒大陸從未有過之事。
而這恐怕只是自家王爺手中龐大勢力的冰山一角,不知還有多少勢力未顯於世。
十年,或許真的只需要十年,十年休戰期結束,毅王府必將迎來恐怖的爆發期,到時整個莽荒大陸都要為之戰栗。
得到“鎮撫司”三個字後,丁任便沒有再問什麽,像他們這種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中的情報組織,是見不得光的,尤其在同行面前。
他們雖然都隸屬於毅王府序列,但決不能相互去探究底細,甚至開陳布公,這會犯大忌。
就像影鴿與暗鶻,相互之間只知道對方的最高首腦,至於主要人員構成,一無所知。
鎮撫司同樣如此,這裡面未嘗沒有相互監督的意思,這也是每一個上位者禦下之道的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