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他們手裡也沒有這麽多土地啊。
眼見兩人仍然沒有轉過彎來,安舉才進一步解釋道:“侄兒的意思並不是真的換給他們幾萬畝,但必須讓外界知道,這塊石頭的價值遠遠不止一萬畝!”
多羅有些回過味來,出聲道:“你的意思是……誤導外界,讓外界以為咱們毅王府承了劉家的情?”
安舉才點了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話,以後毅王府庇護劉家便有了借口,外人也不敢輕易去欺凌劉家。”
“這麽做……怕是有損毅王府聲譽。”安道輝有些不同意,堂堂毅王府,去佔人家便宜,而且還弄得人盡皆知,這怎麽能行。
多羅卻是陷入了沉思,想到了自家王爺對劉家的態度,出聲道:“應該可行,相信王爺不會去計較的。”
接著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最後感覺沒什麽疏漏了,安舉才小心道:“那就這麽辦?侄兒下去安排了?”
多羅、安道輝對視了一眼,像相互打氣一樣,齊聲道:“就這麽辦!”
很快,毅王府將下撥口糧田的消息便從崆峒山傳了出去,常駐居民都是歡呼雀躍。
在任何一個朝代,土地便是普通老百姓的命根子。
之前的西疆魔域關,遍地盡是赤旱、荒蕪之地,根本就沒有正兒八經的農田,但現在不一樣了,世代居住在此地的軍戶和邊地遺民,人生第一次有了盼頭。
正應了那句話:手裡有糧,心裡不慌!
而對毅王府一系各級將領和官員來說,也都當成了一樁盛事,因為這是毅王府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物質酬功。
除了分封田地外,還有大批府邸一同賜下。
只不過考慮到東、西魔域關內會侵佔大批良田,只有極少一部分高級將領和官員的府邸在魔域關內。
絕大部分分封的府邸都在西魔域關以西的西疆走廊內,有東西南北四關守護,西疆走廊就相當於一座外城。
正當整個毅王府轄地都沉浸在分撥土地的喜悅中時,崆峒山發出了一道懸賞令。
懸賞一種寶物,外形看起來像石頭的寶物,上交這種寶物將會獲得萬畝良田。
至於具體什麽樣的寶物,懸賞令中並沒有做過多描述,只是說石頭外表非常漂亮,另外什麽功效也沒有多做解釋。
但能夠換取萬畝良田,這石頭肯定非同一般,而且聽懸賞令隱含的意思,會視石頭的大小來增加酬勞。
也就是說,萬畝良田只是最低起步,還有可能更多!
消息傳開,整個毅王府屬地陷入了一種瘋狂中,各種各樣的石頭開始出現。
不過並沒有出現打家劫舍的惡劣行為,這都得益於毅王府對治安的高壓政策,但凡有人觸及紅線,立刻給予雷霆一擊。
一連幾天,設在崆峒山下腳下的臨時營帳內,都擠滿了前來獻寶的人,但是卻沒有一人能夠中榜。
多羅、安道輝坐在營帳的內間,並沒有親自出頭,接待事宜由外間的安舉才負責。
幾天時間過去,可是他們等的人一直沒有出現,三人心下都有些著急。
“怎麽,他還沒有出現?”在送走了一波獻寶者後,安道輝有些焦急地走了出來。
“他會不會沒有這個打算?”跟在後面的多羅皺眉道。
安舉才這時候也沒有開始的從容自信了,不確定道:“應……應該不會吧……”根據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對方肯定會來的。
但是等了幾天后,突然有些沒把握了。
這也不怪三人都這麽不自信,實在是他們對劉廣秋的了解太少了。所有關於此人的消息都是通過道聽途說得來的,雖然很相近,卻不是第一手資料,極有可能誤導他們。
想清楚此中的緣由,三人心中都暗自歎了一聲。
不是他們不想親自去調查、親自掌控第一手資料,但根本就不敢對劉家進行任何調查。
不止是他們,整個毅王府,除非有王爺的親口令諭,不然沒人趕去暗中調查劉廣秋一家。
因為搞不好就會犯了自家王爺的大忌!也因此,甚至都不敢相互主動提起劉廣秋一家。
“唉,天色已晚,要不先散了吧,明天繼續……”多羅無精打采地說了一句。
安道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上黑影了,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便點頭道:“那就明天再繼續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稟告聲,說是又有一人前來獻寶。
垂頭喪氣的安舉才並沒有太在意,有氣無力地問了一句:“可曾登記姓名?”
登記通報姓名,這是他們一早就商量好的,就是為了提前知道劉廣秋的到來,以便提前做好煙戲的準備。
“登記了,說是叫劉廣秋。”外面回應道。
原本蔫蔫的、沒精神的三人聞言,都猛地抬起了頭,安舉才差點就大喊出聲。
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壓低嗓門道:“來了!”一臉興奮。
“按計劃行事!”多羅和安道輝也打起了精神頭,貌似生怕對方等不及走了,轉身就向裡間走去。
但走到一半,多羅突然停了下來,連連道:“不妥不妥!”
“哪裡不妥?”安道輝焦急問道。
“之前咱們商量好的接待策略不妥……不能在營帳裡見他!”多羅道。
如果在這營帳裡按照正常流程接待的話,以劉廣秋的性子,肯定會上前行禮,問題就出在這裡。
決不能讓對方有行禮的機會,因為連他這個毅王府的老人都受不起,更別說年輕的安舉才了。
前段時間,多羅跟隨在自家王爺身邊去了一趟劉家附近,親眼親耳見聞了一些事。
自家王爺竟然叮囑小郡主以後有機會替他磕頭,當時聽到這句話後,多羅心中便掀起驚天駭浪。
要知道,就是自家王爺自己,都從不舍的讓小郡主下跪給自己磕頭,卻讓給劉家人磕頭。
多羅不敢去細究這其中的緣由,但卻將這句話烙在了心底。
不過多羅並沒有安道輝兩人細說,只是言道:“只是覺得貿然受對方行禮,怕是不妥,但阻止的話,又顯得太明顯了,會惹人生疑。”
安道輝叔侄沒有追問具體原因,但是也覺得貌似的確不太合適,自家王爺知道了,搞不好會不喜。
“那……那怎麽辦?”
安舉才有些麻爪,這都火燒眉毛了又臨時改變策略,萬一對方等不及走了怎麽辦。
三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感到一陣“心疲力竭”,這個差事真的太難了……
(本章完)